看老爷子专心致志地盯着试卷,估许现在没空搭理她。
她便出声与老爷子道了别,心情愉快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路后,前面出现了一大群大娘和小媳妇的身影,她们一窝蜂地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苏意软眼睛一亮,立马撒开两条小细腿追了上来,发挥了吃瓜人的最好素养。
不到片刻,她就看到了人群聚集在一座房屋前,还未走到近前,就传来了一声声刺耳尖锐地谩骂。
“小贱蹄子,赔钱货,小小年纪手脚就不干不净的,”老妇人叉腰唾沫横飞地指着一个瘦得脱了相地小丫头。
说着,说着,她蛮横地伸手要打向小姑娘“嘴里喷了粪的,还敢污蔑你弟弟,看老娘今天不替你爹教训教训你个死丫头片子”。
眼看那蒲扇大掌就要落到眼前,田甜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刚准备躲过,眼角余光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心中一定,顺势将计就计地微偏几分,顺着掌风扑倒在地。
“小贱蹄子,装啥装”老妇人不依不饶地挥手。
一道单薄地身影扑了上来,紧紧地护着身下的人。
老妇人照旧准备一巴掌拍过去,那曾想中途被人拦了下来。
“够了,娘”汉子红着一双眼,挡在娘俩前面,抓住了老妇人的手。
“咳咳,甜甜,你怎么样,没事吧”,田母赶忙把女儿扶了起来,仔仔细细地检察着女儿的身体。
“娘,我没事”,田甜侧过头,轻声地安抚着田母。
田母看着田甜别扭地姿势,想到来时看到地画面,她心中有所猜测。难得强硬地掰过女儿的头。
只见女儿的左半边脸高高肿起,与瘦削地另外半边脸相比,更衬得骇人。
她心疼地直掉眼泪,心中不断自责自己软弱,害得女儿受苦。
另一边,老妇人也不肯善罢甘休,她一把推开汉子的手“昨啦,老娘还不能教训这个手脚不干净地死丫头片子了,还敢偷老娘的钱,好吃懒做,看老娘不打死你个赔钱货”。
“你个天杀的,遭瘟的玩意,生来就是个祸害”,老妇人口中污言秽语不断,不断推搡着汉子。
“爹,我没有偷钱,我今天下午一直在山上割猪草,钱家大丫也一直跟我在一起”田甜眼中含泪,委屈地对着汉子道。
“爹相信你,”田父转过头安抚女儿,
“呸,谁知道你个狗娘养的,是不是串通了外人,偷了老娘的钱”老妇人不屑道。
“娘,咳,咳咳,甜甜不会撒谎的。”田母难得语气坚定地说道。
田甜看着紧紧护着她的单薄身躯,想到已经故去的原身,心情有些复杂。
“呸,咱们老田家真是遭了瘟了,娶了你这个祸害,十几年了生不出个带把的,还是个动不动生病地病痨货,生的这个小祸害,也是个赔钱货”,老妇人破口大骂,
田甜看了紧咬着牙关,攥着拳头隐忍地便宜爹一眼,准备再加几把火。
她侧头对着人群中的一个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对着她点了点头。
“奶,我知道您一向偏爱三叔家的孩子,但我也是您的孙女,堂弟他前段时间不仅推得我摔破了头,今天更是在家偷钱诬陷给我。”小姑娘说着撩开了额头的头发,一道长长地结痂了的口子呈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瞧着无不同情,这怕是再偏一点就要划到眼晴了,就算没划到眼睛,瞧着这口子,只怕是要留疤,小姑娘往后嫁人也要难了。
“这么些年,大房三房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是家里从四五岁就开始一起供着念书。家里一直咬牙供着他们,只有我是只读到小学,”
“你们说家里供不起,家里家务没人干,我爹娘坚持让我上学,我娘把家里所有家务都干了,我爹到处下苦力挣钱,我娘也是因为这样累垮了身子的”,小姑娘说着,忍不住硬咽出声。
“可是就是这样,你们还逼着我退了学。前段时间,就只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回答堂弟的话,他便推得我摔破了头”。说完,她便抱住田母大哭起来。
“娘,甜甜的头好……好疼,甜甜差……差点以为见……见不到你了,”她断断续续哽咽着道。
田母赶忙心疼地回抱住女儿,心中感到悔恨和后怕,娘俩抱头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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