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娇抬头看了佟远斌一眼，继续打着手中的算盘。
梅子笑笑出了办公室:“我去仓库看看布料。”
“算盘学的怎么样？”佟远斌坐在她的对面。
李凤娇也不看他:“还行，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马上就去，顺便过来看看，你们这两天来厂里好早啊？”佟远斌昨天早上就没有看见她。
“我想多学点东西，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李凤娇算完一份帐拿笔记了下来。
“嗯，我刚才在店里看见你前夫了，我爸说他昨天也来了。”佟远斌挠挠额头。
李凤娇顿了一下，抬头看他:“昨天也来了？”
“嗯，昨天吃了碗馄饨就走了，今天头发梳的锃亮，一看就喷了半瓶摩丝。”
“凤娇，我这几天不一定能来接你了。”佟远斌看了看手表，起身准备离开。
李凤娇嗯了一声:“我和梅子姐文寄一起回去，离家里也近。”
“我去上班了。”
“注意安全。”
“好。”
佟远斌骑着自行车走了，梅子又回了办公室:“你们现在是啥想法啊？”
“什么啥想法？”李凤娇装傻。
梅子拍了她一下:“跟我装啥呢？”
李凤娇红了脸:“他没开口，我也没说，我不让他给豆豆买东西，他不听。”
“这还要开啥口啊，你们俩快了。”梅子看着她的反应就明白。
李凤娇红着脸不吱声继续打着算盘。
王运生盯了一上午都没守到李凤娇，包子铺老板要关门:“大兄弟，我要收摊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走。”王运生有烦躁，算了，他去学校门口蹲闺女放学去。
王小辉在校门口看见了王运生，王运生喊了他一句，王小辉应了一声撒腿就跑。
“兔崽子，没礼貌。”王运生翻了个白眼，怎么着他也是王小辉的后爸。
王小辉一直跑一直跑，他不是怕王运生，他是怕被王豆豆看到。对不起，王豆豆，虽然我没去你家，可是我花你爸爸的钱了。
王豆豆又看见她爸爸了，头发咋那么油啊？
“豆豆，你咋出来那么晚呢，你妈咋也不在店里？赶紧上来，爸爸送你回家。”王运生拍了拍车后座。
王豆豆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爸爸，你找妈妈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还来学校门口等我？”
“没事，我就想看看你们娘俩。”
“看我们干啥？我妈妈每天工作很忙的，你别打扰她。爸爸，金花大娘还没给王小辉生弟弟吗？”王豆豆觉得他有些闲，好端端的怎么又来看她啊？
“什么王小辉的弟弟，那也是你弟弟。”
王豆豆摇摇头:“他不是我弟弟，我妈妈生的弟弟才是我弟弟。”
“臭丫头，你……”王运生没想到王豆豆会这么说话，刚想说她两句王涣涣跑过来了。
“小叔，你干啥，我怎么看着你想打豆豆呢？”王涣涣挡在王豆豆前面。
王豆豆点点头:“爸爸，我看你确实像打我的样子。你别来找我了，我害怕。”
“爸爸不是要打你。”王运生辩解。
王豆豆才不相信，他刚才眼睛瞪得老大了。他还为以前打她道歉呢，这才隔了多久啊……
“小叔，你送我回家吧。”王涣涣直接爬上了车后座，王豆豆直接跟着小伙伴们跑了。
王运生送王涣涣回了家，闫翠玲有些意外:“你咋又来了，金花又要生了？”
“没有，我自己来的。”王运生把自行车放好。
“妈妈，小叔去学校门口堵豆豆，还想打她。”王涣涣添油加醋。
“涣涣，我啥时候要打豆豆了？”
闫翠玲撇撇嘴:“咋滴，你还想在这打涣涣啊。运生，不是嫂子说你，你说你干啥去堵豆豆，非得让孩子讨厌你你才满意是吧！”
“嫂子，我是她爸，怎么就不能去学校接她。我上次还给她买吃的呢，她怎么可能讨厌我。”王运生毫不在意。
闫翠玲翻了个白眼:“上次还是我提醒你买的，运生，你想干啥我都知道，金花是你自己选的，你就消停点好好跟她过日子吧。凤娇都跟你离婚这么久了，你就别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了。凤娇跟以前不一样了，要是把她惹急了，她报警抓你咋办？”
王运生眼睛一瞪嘴一撇:“她敢！”
“小叔，豆豆的邻居是警察叔叔。”王涣涣突然出声。
王运生以为听错了:“你说啥？”
“我说豆豆的邻居是警察叔叔！”王涣涣直接冲着他耳朵喊。
王运生揉揉耳朵:“臭丫头，差点把我喊聋了。”
“嫂子，凤娇邻居真是警察？”王运生又想到昨天和今天遇见的警察。
闫翠玲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都想搬那边住了，可惜那边没有院子卖。”
王运生靠着墙根蹲了下来:“我不想干啥，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娘俩过的好不好。”
闫翠玲才不信他:“反正比跟你过的好，你除了打凤娇还跟金花有一腿，早干嘛去了！”
王运生不说话了，闫翠玲也不管他了，得赶紧给闺女做饭，还要准备下午的菜出摊呢。
蹭了一顿午饭的王运生没有回家，在闫翠玲的煎饼摊打起了下手。
“嫂子，我不要工资，你给我做几个菜煎饼吃就行。”王运生抱着钱盒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闫翠玲点点头，看着帮她收钱的小叔子有些意外，怎么突然老实了？
天有些黑了，王运生在煎饼摊吃饱后推着自行车要走，闫翠玲觉得他有些奇怪:“运生，你是要回家的吧？”
王运生答应了一声骑着车子跑了。
骑着自行车的王运生没有回家，而是跑到已经打烊了的凤梅小吃铺蹲着，他决定今夜不回家了，就在小吃铺门口守着，他一定要见到李凤娇！
李凤娇还在家纺厂加班，梅子有些事情先走了，李凤娇准备忙完和李文寄一起回去。
将检查完质量的包运到仓库摆放好，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了。
李文寄甩了甩胳膊，今天可真累啊:“凤娇姐，我们回去吧，除了三叔三婶，厂里就剩我们俩了。”
李凤娇也揉了揉胳膊:“行，也不知道豆豆睡着了没有。”
……
王运生蹲在凤梅小吃铺门口打着哈欠，要不他先回家，明天早点来？不行，万一他明天起晚了怎么办？
李文寄和李凤娇聊着新款包，仿佛看见凤梅小吃铺门口有个人影:“凤娇姐，你们店门口是不是蹲了一个人？大晚上的还挺吓人的。”
李凤娇也看过去:“文寄，他还站起来蹦呢，应该是人吧？”
腿有些蹲麻的王运生蹦了好几下，远处有一男一女骑着自行车过来了，王运生揉揉眼睛，是李凤娇！
看见李凤娇的王运生突然冲了出去，李凤娇吓得刹住自行车，李文寄也被吓得一激灵，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挡在李凤娇面前:“你这人突然冲过来干啥，我告诉你，这片好多警察呢！”
李文寄的自行车倒在地上，轮子吱悠悠的转着，王运生抱胸冷笑:“李凤娇，你就是这样带孩子的？这都几点了还在和野男人……”
“王运生，你在胡说什么！”李凤娇气愤的打断他。
李文寄愣住了:“凤娇姐，你认识他？”
王运生嘚瑟:“小子，我是李凤娇的男人。”
李凤娇深吸一口气:“王运生，我们已经离婚了。”
李文寄明白过来了，这个男人是凤娇姐前夫。
李凤娇想帮李文寄扶起倒地的自行车，李文寄见状也去扶。
王运生一脚踢向自行车前轮，一只手抓住李文寄衣领，李凤娇忙去掰开王运生的手:“你发什么疯！”
李文寄被王运生抓了一个措手不及，怎么也挣脱不开。
王运生一把将李凤娇搡倒在地，抬起手就要打向李文寄，李凤娇爬起来捉住王运生的胳膊:“你要是打人，我们就报警抓你！”
一听报警，王运生挥出的拳头放了下来:“小子，算你运气好。”
李凤娇将李文寄的自行车扶起来，有些抱歉:“文寄兄弟，今天真是对不住了。”
李凤娇又看向王运生:“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来打扰我和豆豆的生活。”
王运生不理会她的话，上前攥着她的胳膊:“凤娇，我不打扰，我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你放开。”李凤娇挣脱不开。
李文寄又上前去掰王运生的手，他要是再强壮一些就好了:“同志，你赶紧把手撒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你报个屁。”王运生满不在乎。
两个人的力气比一个人的大一些，王运生松了手。
李凤娇推着自行车就要走，王运生双手攥住自行车车把。
李凤娇推不动车子:“王运生，你撒开，我真的报警了！”
“我不撒开，这自行车还是我买的呢，我攥着我自己的车子警察来了也没用。”王运生也不看李凤娇直接耍起了无赖。
李凤娇直接撒开手:“自行车还给你们家，我不要了！”
李文寄推着车子挡住王运生:“凤娇姐，你先走，他要是打我我就报警抓他。”
李凤娇怎么可能先走，王运生也把手从自行车上撒开要抓李凤娇，自行车倒在地上。
李文寄见状又挡住他，王运生气急又要推李文寄，手还没落下就被人抓住了。
“警察同志……误会误会，我就是想帮这位兄弟修理自行车。”王运生转个头就看见警察同志抓住了他的胳膊。
李文寄松了一口气:“斌子哥，他是凤娇姐前夫，一直拦着凤娇姐不让她回家。
王运生一看他们认识顿时蔫了:“兄弟，警察同志，都是误会，我就是想跟凤娇说几句话。”
不对？斌子哥？斌子？王运生惊愕地看过去，斌子怎么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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