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镇一事也算暂且安定下来。
百妖画卷被收回,桃溪镇也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不过线索却中断了。
那夜,云宿同尉迟纣商量,顺着欢颜的意思,将钟离元修所作所为大肆宣扬,甚至连京都那边都掀起了一阵风言风语。
众所周知,尉迟皇帝虽整日里骄奢淫逸,但绝对不会容忍未来储君有一丝负面影响。
所以,得知此事的尉迟皇帝在朝堂上怒斥钟离主家,甚至连太子殿下也备受牵连。
一时之间,京都人人自危,生怕惹了帝怒,降罪于此。
当然,不包括云宿等人。
这夷洲城除去了这么一号毒虫,使得百姓们生活的更加积极,动员性也大大增强,带动了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欢颜,更是成为近几十年第一个女性城主掌权人。
起初,没有人看好她。
但她公正廉洁,雷厉风行,脚踏实地,办事还多了一丝女性的人情味儿,大力操办各种新兴产业,干的热火朝天,深受百姓们的爱戴。
她以宁语蓉的名号,彻底坐实了这夷洲城主的地位。
也十分妥善的打理好了宁语蓉小时候的家。
至于钟离淳,她原本想将体内的半颗妖丹还给欢颜的,但被欢颜拒绝了。
欢颜说:“语蓉救了我的命,语蓉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
她看出了钟离淳对外出历练的热爱:“淳儿,你不必因此感到内疚,就把它当做,小姨送给你的礼物罢。”
“与宋觉公子出门在外,淳儿也要多加注意安全。”
“小姨这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绕是云宿也不由得因此感叹——女性伟大时刻不过于此。
总之,钟离淳跟宋觉不久之后就离开了。据说,他们朝着更南方的位置走去,打算体会人世间的风花雪月与贫穷寒苦。
欢颜忙的不可开交,而钟离煜这几日倒也是三天两头不回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但云宿也没有太过担心就是了。
毕竟,一遇到什么危险,这小子估计跑的比谁都快。
所以,这几天,豪华的城主府竟只有他跟尉迟纣两人是空闲着的。
桃溪镇剧情本来就提前了不少,这样一算,恐怕有半个月时间是可供他们自己支配的。
而且,下一个节点,云宿记得好像是某个赏花节?
需要等到具体时间才能开始。
此外,欢颜夫人财大气粗,即便他们二人百般推脱,也收下了不少钱财宝物,甚至还吩咐了两名贴身侍女进行伺候。
于是乎,云宿这几天是真真切切的开始享受度假般的生活。
——字面意义上的。
更夸张点,说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也不为过。
但,不知怎的,云宿最近的心情也有些个怪怪的。
他由内而外的感觉到,燥。
对,燥热。
又或许是烦躁?
具体的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非但如此,他近期尤为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就像个乌鸦似的。
莫名其妙有了囤积癖,看到亮闪闪,并且看起来很珍贵的东西就不自觉的想收藏起来放回卧室里。
这就导致他床榻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物。
直到某天清晨,云宿发现,他最喜欢的那颗夜明珠,不见了。
他的心情本来就如同一个沉睡的火山。
经过这件事后。
火山,喷发了。
“我!的!宝贝珠珠!你到底去哪儿了?”
云宿满头郁闷,翻箱倒柜,搞的整个房间噼里啪啦一通乱响。
而那两名小侍女则是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无故勃然大怒的云宿。
“这没有,那也没有,”云宿蹙眉挠头,“整个房间翻遍了也没找到。”
“那它去哪儿了?”
云宿双手掐腰怒道:“总不能长翅膀飞了吧。”
“我还就不信了。”
说罢,云宿又风风火火地推开房门在整个侧院翻找起来。
情绪化极度严重的云宿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状态有多么的不对劲。
他满脑子好像只剩了一句话。
那就是:找到他的宝贝夜明珠。
时间飞逝,夕阳西下,黄昏逐渐消失,天色也变得暗淡下来。
云宿坐在侧院中心小亭子里,左手撑头,右手不停敲打着桌面,眼神直直的发呆。
找了一天了。
毛也没见到。
好讨厌这个世界。
右手敲打的频率逐渐升高,咚咚咚响个不停。
终于,云宿指关节一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对,好像还有一间屋子没找。”云宿眯着眼,扫视着面前的几个房间。
他的视线凝在最右侧那一间房处。
那是,尉迟纣的房间。
怒火中烧的云宿,已经不记得几日前,曾多次告诫过自己,没事少跟尉迟纣独处这件事了。
就连“度假”的这几日,他也没跟尉迟纣碰面过。
算了算,好像快一个星期了?
将近一个星期没讲过话也没见过面。
他们二人,像是进行了一场秘而不宣的冷战。
而今日,注定会被其中的一方打破。
那个人就是——上头的云小宿。
想通以后,云宿眼睛亮亮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双手一拍自言自语道:“不是还有王爷那儿没找吗!”
如若是正常状态下的云宿,一定不会说出这种无厘头的傻话。
想想也能知道那夜明珠不可能出现在尉迟纣那里。
但云宿现在的逻辑是:
珠子消失=搜索房间
没找到=不在这房间
只剩一间房没搜=珠子铁定在这
所以,综上,夜明珠在尉迟纣那里。
云宿信以为真点点头。
而且,尉迟纣的屋子居然在三更半夜还亮着,这让云宿更加坚信自己的判决。
他的宝贝珠珠。
就在王爷那!
于是,浑身上下写满“自信”二字的云宿,不假思索地朝尉迟纣哪儿快步走去。
咚咚——
“王爷,你睡了吗?”云宿头抵着门,压低嗓音询问。
等了几秒不见回答,云宿将声音提高了些:“王爷——”
“王爷?你睡了吗?”
云宿不解的看着房门,喃喃道:“不应该啊……这不还亮着呢吗?”
要不然,直接进去?
云宿心想。
正当他打算直接将门推开时,原本紧闭的屋门一下子由内打开。
云宿推门的手来不及收回,就这么“啪嗒”一下,摁到了尉迟纣饱满的胸肌上。
对,是胸肌。
湿润的水汽夹杂着几缕独特的熏香,充斥在他的鼻尖。
云宿愣愣看着他手放置的位置,大脑在一瞬间死机,轰的一声炸了。
朦胧月光下,那胸口的肌肤,像是上等的羊脂玉,泛着柔和的光泽。莹莹水珠要挂不挂的点缀其上,更有甚者顺着饱满紧实的肌肉滑落下去。
徒增几分诱惑与暧昧。
让云宿不由自主的捏了一下。
掌心下的心跳猛然加快,令云宿不自觉抬头同尉迟纣对视。
尉迟纣仅披了一层白色薄衫,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鬓角的发梢还滴着水珠。
他的神情平静而安详,如果忽略掉徒然增快的心跳,就像是根本没注意到云宿的手在他胸上似的,淡定询问道:“怎么了?”
“等等,你好像……”尉迟纣挑眉,顿了一下。
云宿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但还是下意识重复道:“什么?”
尉迟纣:“你好像流鼻血了。”
嗯?
什么流血了?
哦鼻子流血了。
云宿自然而然地收回摁在尉迟纣胸口上的手,随意的摸了下鼻子。
我草!
真他妈流鼻血了!
云宿不敢置信地看着指尖上那鲜红的鼻血,他的脸在一瞬间红的像熟透了的虾子,并且逐渐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尉迟纣话还没说完,云宿便急哄哄的转头跑了,声音乘风传到尉迟纣的耳朵里:“我我我没事,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先回去了晚安!”
直到云宿的背影消失不见,尉迟纣才轻笑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
“苍天啊————”
云宿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转来转去。
他捂着脸,发出绝望的哀嚎:“为什么会这样!”
“这下我是真没脸见人了啊……”
为什么?!
为什么它偏偏在那个时候流下来!
等等。
他是不是,还,捏了一下?
卧槽,恶俗啊!!
云宿倒在床上,眼睛空洞无神,像是失去了所有光芒。
“救命,这也太社死了……”
他眼神幽怨,言语凄凉。几秒后,他又猛地坐了起来,怀疑人生地自问自答道:“我是直男吧?”
“我应该是吧?”
云宿摇了摇头,双目坚定,斩钉截铁的说:“不对不对不对,什么叫应该,我**就是!”
片刻后,他又颓了下来,沮丧道:“可是……”
“谁家好直男看胸肌会流鼻血啊!”
“可能大概或许应该是,最近喝水喝少了?”云宿蹙眉摸着下巴思忖。
“对!一定是这样。”云宿信有其事点点头。
拜托,他一个三好铁直男,怎么可能穿个越就把自己给搞弯了。
绝对,绝对,绝对不是他的问题。
天气回暖,气温变热,天干物燥的,对吧?
流个鼻血很正常的。
……嗯!
成功说服自己后,云宿脱下衣衫盖上被子,像个小学生似的直直的躺在床上。
明天一定多喝水!
明天一定。
他闭上眼睛,面容安详,仿佛入定的老僧般准备睡觉。
半晌后,云宿默默将被子拉至头顶:算了,世界还是毁灭吧。
他不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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