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站在门口大声惊呼“好你个臭流氓!!”
福儿怒冲冲地将茶盘放到桌子上,上前连忙扯开了沈堂烟搭在白若身上的手,将白若给扶了起来,一边拍着白若身上的灰,一边一脸厌恶地对沈堂烟说道“沈世子,你未免也太过轻佻,没有规矩了,竟然敢如此对我家公主!这可是光天白日,在亲王府中呢!”
沈堂烟被福儿指着鼻子骂,这下才从刚刚水蜜桃的臆想中骂醒回到现实。
“嘶...不是这样的。”刚想站起来解释,哪知被压在身下的左手臂已经完全使不上劲来了。
白若看了赶忙上前扶起了沈堂烟“堂烟,你当真没事吗?可是伤着了手臂?”
福儿伸手就想拉过白若,不料被白若无情地拂开。
“公主!她都这样无礼了,你还如此关心她!”福儿在一旁气的跺脚。
白若瞪了一眼福儿,示意她不要再说。
“那个福儿姑娘,不要误会啊,我是刚刚被这东西绊倒了,不料摔向了白若,一时情急就变成了你看到的那个姿势...”沈堂烟指着地上那道分隔里外屋的小门阑,满脸指认凶手般的真诚。
福儿被气得话都不顺了“你!你!你还敢说!”
白若早已双颊滚烫,红晕都到了耳后根,却肃声说道“福儿,莫要多言,事实确是世子所说,你也别站在那了,快去取些摔伤药来。”
福儿忿忿不平但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嘴巴撅的老高,重重地跺了一下脚这才走。
白若将沈堂烟扶至凳子上坐下,沈堂烟却笑道“没事的,我就是摔了下手,可以自己走的。”
白若执意拿起沈堂烟的左手,要检查伤势,撩开沈堂烟的袖子后愣了一下,白皙纤细的手臂,比大多女子还要嫩滑细腻的肌肤。
白若抬眼看着沈堂烟“这般大的淤青,想必定是很疼了。”雪白的手臂上淤青格外显眼,手关节处也被蹭破了皮。
“不是什么大事,也没骨折、骨裂什么的,就是点皮外伤而已。”沈堂烟笑吟吟地说道。
福儿拿着药回来了,没好气的递给了沈堂烟“呐,自己拿去涂,你还有只手,别想着装可怜。”
沈堂烟无奈一笑,接过了药瓶,正想着如何单手打开时,白若却拿了过去。
“我帮你上药。”
福儿气鼓鼓地,又有些憋屈地说道“公主,那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堂烟本也是为了护我,我来涂便是了。”白若淡淡地说道。
白若将药膏粘在指尖,轻轻地揉擦着淤青,沈堂烟只感觉清凉的药膏下弱弱地传来指腹的温度,如此轻柔又沁心,疼痛一点点被擦去,舒服得不自觉傻乐着。
“堂烟?”
一声名字唤回沈堂烟,沈堂烟合上痴笑的嘴,看向白若“啊,怎么了?”
“你这上臂的淤青,这般不好涂抹,要么你将外衣褪了,我帮你上药。”
福儿的脸阴沉到了极点,恼火地说道“公主,你帮她上药已是对她的恩赐了,怎可还让这臭男子在公主面前脱衣,这极不合规矩!”
沈堂烟想想自己终日扮成的男儿身,万一被看出了些倪端,那第一个殃及的就是自己的爸妈了。
赶紧站起身,顺着福儿的话说道“对对对,福儿姑娘说的对,多谢公主这般体贴帮我上药,其余的我到时候回去自己弄就可以了,实在不敢再劳烦公主了。”
“也罢,那这瓶药你带回去,早晚各涂一次,不日就会痊愈。”白若淡笑道。
沈堂烟十分感激地接过药瓶,白若接着说道“今日堂烟受伤,也不便教学了,那我差人送你早些回府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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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堂烟一路揉着手臂回到了府里,沈甫也下朝回来了。
沈堂烟快步走了过去“爸,下班啦?今天喊你开会什么事?”
沈甫一脸凝重“那皇帝想建行宫,又不想自己掏钱,所以喊我们这些王爷给他捐钱来建。”
沈堂烟想起了之前白牧城和白若的对话,又是这个行宫。
沈堂烟随即问道“那要你们捐多少钱啊?”
“每人至少八十万两,上不封顶。”沈甫一脸怨念。
沈堂烟张大了嘴“啊?这么多?”
“对别的王爷来说就不多,对咱们家来说,那确实是笔巨款。这家人之前怎么一点经商头脑都没有,弄得这么穷。”沈甫深深地叹了口气。
沈堂烟咽了下口水,问道“那怎么办?咱们家有这么多钱吗?”
沈甫瞄了一眼沈堂烟,随即说道“有倒是有。”
沈堂烟听到舒了口气,沈甫接着说道“但这笔钱捐出去了,就怕年终咱们府上会发不出工资来。”
“拖欠农民工工资可不行。”沈堂烟提醒道。
“我做房地产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这个啊!倒是你,这么大了,也不晓得给家里分担分担。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天天要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沈甫越说越委屈,他想让沈堂烟接手集团的事,就算是穿越到另一个时代都忘不掉。
“爸,你还年轻,别天天想着退休,你要相信自己,是金子到古代都会发光的。我呢,也会努力挣钱的,只是这八十万,我可能爱莫能助。”沈堂烟太了解自己爹了,没什么他解决不了的事,就是每天下着套让自己接替他的位置。
沈甫干脆不装了,一挥手“嗐!你啊,这方面倒是比谁都精,这种感情牌都打动不了你。”
“爸,有空你可以上上演技班,说不定哪天我就被骗着了。”沈堂烟笑着说道。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先回房间了,你也去休息休息吧,那么早起来。”沈堂烟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现在只想回去擦药,看看伤势。
沈甫看着沈堂烟不停揉捏自己的手臂,问道“你这是在外面被流民揍了?还是去轩亲王府被打的?”
沈堂烟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爸,你能不能盼我点好?”然后才反应过来“你又什么都知道了?”
沈甫那熟悉的得意表情,勾着嘴角“今天下朝轩亲王还跟我搭讪来着,说你最近在他们家教他女儿画画,还跟我说多给你补补身子,瘦得跟个小鸡仔似的。”
“我虽然是瘦了点,可我175呢,怎么看也不至于像只鸡仔吧?这轩亲王不怎么懂比喻啊。”
“好了,那你这手到底是怎么弄的?”沈甫表情严肃地问道。
“害,走路没长眼,在亲王府里摔的。”沈堂烟轻松说道。
“下次让厨房多给你烧点胡萝卜炖鸡仔,好好补补眼睛和身子。”说完沈甫便挥挥手让她回房去了。
沈堂烟回到房间,锁好了房门,走到了铜镜面前脱下了半边衣裳,瞧着削瘦的肩膀下方的手臂上一块块淤青,沈堂烟看得都直抿着嘴。
一个人艰难的将药涂到伤处,疼得沈堂烟咬紧了后槽牙“怎么白若涂起来一点儿都不疼?我自个涂这么疼。”
终于笨拙地给自己上完了药,头上都出了些细汗,套好了衣服后这才松了口气。
沈堂烟把玩着手里的药罐子,透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然后定定地沿着这白瓷瓶身上勾勒的蓝色纹路看着,思绪又被拉回了今日下午。
她凝眸望向自己,眼波流转间透着羞涩,对视得越久,白若的脸颊越是绯红,沈堂烟勾着唇,想着白若在自己怀里变成水蜜桃的样子。
沈堂烟想着想着也开始两腮发烫,手中药瓶的飘来一阵薄荷清香唤醒了沈堂烟,沈堂烟摸着自己傻笑的脸,赶紧轻拍了两下“不对劲,沈堂烟你不对劲,整天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
赶紧拿起桌上的茶壶,猛喝了好几杯。
这时林凤敲门“烟儿啊,听你爸说你受伤啦?有没有事啊?”
沈堂烟起身将门打开“妈,没什么事,就手臂有点淤青而已,我都上好药了。”
林凤见沈堂烟白皙的脸蛋多出了两团不正常的红晕,伸手抚了上去。
“啧,怎么脸这么红,这么烫?你没发烧吧?”林凤随即又将手背贴上了沈堂烟的额头。
沈堂烟紧张地赶紧将林凤的手拿了下来“没有,没有发烧,就是有点热,在房里闷的。”
林凤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没事了?要不要再请个医生给你检查检查?”
沈堂烟将林凤转了过去,一步一步推到她自己的房门口“没事,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行吧,那不舒服的话你再跟我说啊。”林凤转头对沈堂烟嘱咐道。
沈堂烟回到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药瓶,看着药瓶想起之前有关白若的种种,突然心情有些复杂,渐渐地变得稍许低落。
沈堂烟干脆地将药瓶拿起放到了旁边的置物架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咚,咚,咚,世子?你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东风的声音,沈堂烟无奈地又转身去开门,东风咧着嘴傻笑着站在门口。
“怎么了?粥棚那边都弄完了吗?”沈堂烟关心地问道。
“有我东风这么能干的人在,世子您就放心吧,今日的粥都派完了。”东风笑嘻嘻地回道。
沈堂烟含笑着点点头。
东风接着说道“世子,您可知道我今日在西街上见到了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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