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晓在空气几乎要凝结成冰的屋子里,把手里的那小瓶子毒药尴尬的举了半分钟。
与她距离仅半米之遥的蔚江始终抿着唇,漆黑的一对眼珠子深不见底。
他不看那小瓶子毒药,只沉默的盯着庄晓晓。
室内太安静,蔚总裁身上散发的冷气太足,脸上的表情还犹如万年寒冰,一时间庄晓晓也猜不出来他心里的想法。
不过对于蔚江这种生性多疑的人,应该很难相信别人会无事献殷勤吧...
要不她给自己加个动机?
等我!马上就编!
庄晓晓聪明的小脑袋瓜斟酌了下措辞,再开口时语气诚恳的道:“咳,其实是这样的,我在家里不受重视蔚总应该知道哈。我就想着,与其被黑心肝的亲生爸妈操纵一辈子,还不如投靠蔚总。要是蔚总觉着我还算有用,能抬抬手,给我安排条生路就好了。”
蔚江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下,让人说不出是愉悦还是嘲讽。
但没让庄晓晓等太久,他很快轻启薄唇,声线冷淡却像是魅惑人的海妖,好像能蛊惑人心,叫人把心底的秘密全都说出来:“你要什么?”
庄晓晓在心里呸了一声‘男妖精’。
说实话,其实只要蔚江以后不把她当成跟蔚海平一波儿的坏蛋,然后展开报复就行了。
但这话不能说,有剧透的嫌疑。
于是她偏过了头,在月光下的阴影中隐藏住了眼底的狡黠,但同时也露出了好看白皙的脖颈,显得诱人无害且唾手可得。
“我之前一直自学财务课程,但因为学历问题,没有办法考证。不过我前段时间已经报名了成-人高考,要是蔚总能给我提供个实习的机会就好了。不需要什么重要职位,小出纳啥的也成。这样等以后我有了大学毕业证,再考个注会证,比较好找工作。”
庄晓晓说完之后就低着头装作羞涩,不敢抬头观察蔚江的反应,怕自己被男妖精的美□□惑不小心说秃噜嘴或者露馅儿。
而且虽然蔚老板现在并没发飙,但她直觉蔚江当下的心情并不好。
于是她没能看到蔚江嘴角一闪而过的嘲讽,只听到蔚江用平静的声线吩咐道:“我知道了。东西放桌子上,你可以走了。”
庄晓晓:...
你知道了?你知道啥了大兄弟?方便跟我说说不?
但这话她也只敢搁心里想想,谁敢跟蔚总裁刨根问底呢。
于是庄晓晓只能乖乖把毒药瓶子放到桌上,然后慢慢的挪动脚步。
可惜桌子到门口一共就不到两米的距离,再磨蹭也很快就走完了。
庄晓晓人到门口的时候垂死挣扎:“蔚总你大堂妹手上可能涂东西了,滑滑的,应该找不到她的指纹,只有我的...”
“砰!”回答她的是蔚江的无情关门声。
庄晓晓:...
行叭。
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结果就交给老天去吧。
门内的蔚江看着桌子上的玻璃瓶,愣了半天的神。
没人知道他刚才听到这消息的一瞬间内心中有多愤怒。
假如庄晓晓说的是真的,这确实是蔚楠给她的毒药,那蔚海平,可是真狠,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
只要他稍微有哪里没注意到,就有可能让父亲送了命。
不过庄晓晓刚才的话,他最多只能挑着两分去听。
生活早就教会了蔚江不要相信别人的嘴,只有行动才能暴露一个人真正的目的。
但今天蔚海平提到了新公司的财务负责人问题,庄晓晓也提到了自己懂财务知识。
会是巧合吗?
要是他们真的盯着新公司不放...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万年防贼的。
再说这个庄晓晓,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高中辍学,胆大心细有条理,能忍耐,还懂得财务知识...
她到底是庄家的亲生女儿,还是其他人假扮的?
又过了会儿,蔚江拿起手机:“苏蒙,过来一下,带上手套和密封袋。”
不到2分钟的时间苏蒙就赶过来了,他平时就住在别墅的一楼,基本上属于全天24小时待命:“老板,东西拿来了。”
蔚江指着桌子上的玻璃瓶:“拿去化验,查清楚里头的东西有什么作用,还有上头都有谁的指纹。不要用集团旗下的实验室,从外边找。”
苏蒙点头,带着手套把玻璃小瓶子装入密封袋里。
蔚江又说:“你脚底下有根头发,是庄晓晓的,找机会跟庄家夫妇做一下DNA比对,还是用外面的实验室。”
苏蒙震惊的张开嘴巴,简直能塞进去一个拳头了:“老板你是说...”
天呐...他今天还觉得庄小姐好可怜来着!难道这一切都是商业间谍假装的吗?为了博取老板的同情,好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趁机下手!
短短的几秒钟之内,苏蒙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一部激烈的现代谍-战片。
蔚江摇头:“不知道,只是怀疑。DNA结果出来如果没问题的话,把锐风的财务交给她吧。”
锐风就是蔚氏集团当下正筹建的私募基金公司。
蔚氏在创始人蔚重业那代,靠的是改革开放大胆冲的东风。
到了蔚江的父亲蔚海潮那代,逐渐扩展成了以楼市和实业为基础的巨型集团。
而现在蔚江这一代,国内的人口红利已经可遇见的将要触底,实体经济衰退,锐风私募基金就是蔚江带领蔚氏转向多元化经营的一部分。
苏蒙一听老板要把这么重要的职位给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简直是头都大了!
可现在负责这块儿的张秘书又不在,老板主意那么正,他怕是拦不住啊!
唉,但拦不住也得拦。
苏蒙劝蔚江:“老板,这不合适吧,庄小姐心到底向着哪边儿现在还不确定...”
蔚江摆手:“没事,锐风跟集团是VIE构架,风险可控。而且现在业务不多,财务又没有转账的权限,问题不大。”
见苏蒙还想劝,蔚江看着他势在必得的说道:“我不怕她动手,就等着她动手,然后掌握证据,到时候连根拔起。”
苏蒙感受到了蔚江不想再忍耐蔚海平那边儿的人,打算彻底解决这个‘好大伯’的决心。
算了算了,反正他该劝的都劝过了,最后还是得听老板的。
庄晓晓回到屋内之后,先把身上的晚礼服和首饰卸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多贵,她换上之前还没摘吊牌呢,都是她没听说过的牌子,可别给人家弄脏了。
庄晓晓给苏蒙发了个短信。
「苏特助你好,请问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取晚礼服和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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