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回到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没回的洞穴时肖青已经快要睡着了，不过小蛇还算听话，一路上都紧紧地缠在他的尾巴上，被他戳醒的时候还呆呆地看着他。
阿言看了看自己的洞穴，这是山丘上天然形成的深洞，位于他的领地的中心位置，洞穴主室比洞口要高出不少，因此洞里干燥清爽，几乎没什么泥土和虫子，四周都是坚硬的岩板非常安全，洞穴最深处还有他铺的厚厚一层干草——对大部分蛇来说都是极好的洞穴。
“到了吗？”肖青懵懵地问道，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也看不清什么，只能朝大蛇的方向挪了几下——心里忍不住嘀咕周围咋更黑了。
“到了。”阿言说道，用尾巴将肖青推到温暖柔软的干草堆上，“这里是我的洞穴，很安全，你睡觉吧，我要去捕猎。”晚上还有很多时间，他不会把时间用来偷懒休息，小蛇实在太瘦弱，需要多抓一些有营养的小动物，这样他才能快一点长大成年。
“好，阿言注意安全哦。”肖青倒在舒服的干草大床上，绷紧了一天的神经松懈下来，恨不得立马睡着，听到大蛇说要外出捕猎，知道这是蛇的天性便合上了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
还没走的阿言看到突然闭上眼睛的小蛇顿了一下，回过身子用头顶了顶肖青的头：“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在睡觉呀……”肖青听到阿言这样问他，只好又睁开眼睛，“眼睛怎么了？”
又看到朱红色大眼珠的阿言凑近了看：“你能闭眼？”蛇都是睁着眼睡觉的，他们闭不上眼睛，他还是第一见到可以闭眼的蛇。
“可以啊，你不——”肖青眨巴两下眼睛后突然想起，之前好奇大宝二宝睁眼睡觉的时候搜索过，科普提到蛇类没有眼睑这样的结构，也没有泪腺，他们的眼睛外是一层有韧性的角质层来保护眼睛，所以他们不会闭眼也不会流眼泪——像他这样会掉眼泪还要闭眼睡觉的蛇明晃晃的是个异类。
“我不会闭眼，也不会哭。”阿言说道，这条小蛇和他，和他认知中的同类有太多不一样，浑身都是秘密。
“我比较特别。”肖青心里七上八下，担心好不容易找来的靠山会因为自己的特殊而赶他走。他对这个世界两眼一抹黑，身体又并不强壮，没有阿言这样的原住民的施舍和帮助，他很难在野外生存，能不能平安地度过这个夜晚都是问题，更不用说睡在这样安全舒服的洞穴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你不一样，你不要讨厌我。”肖青说完向阿言的方向扭了扭身体，讨好一般地用头蹭了蹭，黑暗中他并不知道自己蹭的是阿言的哪里，他只想表达自己的顺从。
蛇类如何示好肖青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看过大宝二宝两条蛇平时会用身体互相蹭——这可能就是他俩不会打架的小秘密吧。所以他照着学，阿言是不是就会感觉到他的好意呢？
“不要多想，睡觉吧。”身体被同类摩擦的阿言吐了吐信子，避开肖青的贴贴攻势后用尾巴将小蛇推回干草堆中间，然后就离开了。
没有被赶走也没有被质问的肖青松了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会好好表现报答阿言后将疲惫的身体团成一团安心睡了起来。
洞里肖青睡得香甜，洞外寻找猎物的阿言却在思考应该捉什么样的猎物比较适合那么娇弱的小蛇。他的领地食物充足，遍布各种鸟类鼠类兔类这种小型动物，平日里他都是见到什么吃什么，但是肖青那么小有那么特别，说不定嘴巴也张不大——想到这里阿言的目光便放在了花鸡身上。花鸟是一种黑色带灰色斑点的鸟，肉肥鸟笨，常年都在下蛋，下的蛋多壳也不厚，味道还很不错，就是花鸟警惕性和攻击性很强又喜欢群居，想要得到他们的蛋非常费劲，所以有幼崽的母蛇会想办法和伴侣一起给小蛇找花鸟蛋吃，而独自生活的蛇想得到他们的蛋是需要花力气的。
心里有了目标的阿言朝着记忆里领地中花鸟群居的地方赶过去。
阿言广阔领地的最南边有一个小型湖泊，附近的土壤十分肥沃，生长了各种各样的浆果，有鱼有果，那里驻扎了非常大的一群花鸟。他在巡视领地偶尔路过那里的时候，也会捕捉几只花鸟来吃，滋味确实不错。
深更半夜，花鸟栖息地里，除了几只“哨兵”，其他花鸟都陷入酣眠，花鸟习惯在地上直接筑窝，此时不少雌鸟身下都压着光滑温暖的鸟蛋。
漆黑的夜晚非常方便阿言行动，他漆黑的鳞片使他完美地藏匿在阴影里。一只花鸟一步一啄地一边吃着浆果一边路过黑蛇藏匿的灌木，丝毫没有发现身前的灌木丛里藏着一条强大的毒蛇。
就在这只花鸟想要抬头啄食灌木中间的浆果时，阿言弹出脑袋死死咬住了他的脖子一扭，这只花鸟还没能发出警报声就没了小命。
将这只体型不算太大的花鸟吞入腹中后，阿言朝着一只抱窝孵蛋，睡得正香的肥美雌鸟爬去。
如法炮制地夺走雌鸟生命又吞食下去后，阿言数了数，窝里总共四枚蛋，雌鸟很爱干净，蛋都很白净没有什么污渍附着——他将尾巴圈起之后拖着整个鸟窝往回赶。还不够多吃几个果子的时间，组群里少了两个成员却无鸟发现。
回去的路上阿言的速度并不快，鸟蛋的壳太脆弱，如果拖着太快赶路很容易因为颠簸被磕破。等他慢慢地回到洞穴时天已经微微亮了，他的鳞片上也蹭了一些清晨的露水，将鸟巢放进洞口后爬行进去洞内最深处就能看到他带回家的小蛇以一种极其奇特的姿势仰面直直地躺在草堆中间。
这种睡姿阿言从没在活蛇身上见过，他连忙过去用蛇尾推了推小蛇：“小青？”
“……？”肖青已经睡了一晚上，现在睡得并不沉，被推了一下很快就醒了过来，只不过还有些刚睡醒的迷糊，歪过脑袋看向大蛇，看到大蛇后脑子终于完全开机，扭了扭将身体翻过来像大蛇离开前一样在他身上蹭了蹭，“你回来啦！”
还好只是睡着了，阿言心里感叹小蛇睡姿诡异却松了一口气，这次并没有躲开小蛇亲昵的行为，垂头对肖青叮嘱道：“我给你带了花鸟蛋回来，放在洞口，你饿了可以去吃。”
“谢谢阿言！”听到大蛇说给自己带了鸟蛋回来，肖青心里很是惊喜，阿言不仅没有嫌弃他还给他带回了食物——而且刚变成蛇不久，他其实还不能接受直接生吃老鼠或者鸟类，鸟蛋却可以，毕竟当初为了长高听信偏方，他吃过不少生鸡蛋。
阿言真是一条可靠善良的好蛇，肖青坚信，朝着阿言爬过去更亲密地贴贴并关心道：“阿言给我带了吃了，阿言吃饱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两只花鸟。”被小蛇贴着身子蹭的阿言有些不习惯地动了动身体，却没有制止他，看向小蛇望向他的单纯懵懂又感激的双眼，知道他没有成年，可能不懂蛇类贴身互蹭的含义，只能用头顶了顶他的脑袋教育道，“不要用身体蹭别的蛇。”
“阿言也不可以吗？”肖青听到阿言这样说却没有躲开他也没有推开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打量，将脑袋轻轻搭在大蛇的身上，可怜巴巴地看向他。不贴贴是不可能的，好朋友怎么可以不贴贴，不贴贴怎么增进感情！
“除了我，但是你蹭了我，以后不能再蹭别的蛇。”阿言说完就爬上干草堆，将身体摆出舒适的姿势准备休息。
“好哦！”肖青愉快地答应，心里暗叹大蛇对朋友的占有欲太强，不过如果是自己看到白子余和别的人关系更好也会小小地不开心——想到这里肖青免不了以己度蛇，他知道蛇都是独居动物，平时见到同类甚至会大打出手，因此大蛇肯定没有什么朋友吧，以后他会是阿言最好的朋友！
阿言不知道这条笨笨的不知道自己许下什么誓言的小蛇心里是怎么盘算将来的，只看到他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出去吃蛋，而是爬过来贴着自己，把自己的脑袋搭在他的身体上，眯着眼睛看起来又是一副要睡的模样，“……你不饿吗？”
“还没有很饿，不要担心我，我饿了自己会去吃蛋的——你捕猎太辛苦了，我陪你休息一会儿。”好朋友当然是做什么都要一起，肖青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心里感慨自己也变成了大宝二宝那样的懒蛇，明明已经睡了一晚上，这时候闭上眼睛却又马上觉得困。
“……”第一次有别的蛇陪自己睡觉的阿言并不习惯地用尾巴拍了两下地，看到小蛇安心温顺的模样，轻轻挪动身体，在不惊动肖青的前提下将他圈在自己的身体中间——阿言想，他可能不止在外表上和别的蛇不一样。
他已经成年很久，不是没见过别的蛇如何与自己的伴侣相处，解决完繁衍需要后长久地保持疏远才不奇怪，大家都默契地保持着彼此的距离，而面对小蛇的亲近与依赖他的心中只觉得舒快。
同时大蛇也开始计较起小蛇的母亲，为什么要抛弃这样一条可爱的小蛇？因为他的特殊和弱小吗？
在他出生以前，岛上只有各色各样的花蛇，大家都以身上花纹繁多，颜色鲜亮为美，一身浓郁暗黑的阿言出生后，其他蛇都排斥，议论，疏远他——除了他的母亲，即使他不是独生蛇也没有抛弃他，在其他蛇的嘲笑和不解中将他抚养长大，教会他捕猎的技巧，告诉他对别的蛇要以牙还牙，只有力量才会让他们闭嘴，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抢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这条小蛇，长得可爱漂亮又懂得讨好，除了有些在他看来无足轻重的缺陷以外没有什么不好，笨可以学，弱可以练，没有什么是教不好的，若是有强大的伴侣，甚至可以这样活一生——他知道有些母蛇会偏爱更强大的后代却也很少会抛弃自己的幼崽，而小蛇却被遗弃在陌生同类的领地里。
不过他又庆幸小蛇母亲的冷血，阿言忍不住将小蛇环抱得更紧一点——既然现在已经是他的，他会把他养好的。
突然被大蛇缠绕住身体的肖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阿言没有继续缠紧就又闭上了眼睛安心睡觉，默许了阿言突然的莫名其妙的贴贴。
两蛇在一起睡了好一会儿，肖青又醒了过来，毕竟昨天晚上他就已经睡了很久，现在肚子有点饿——他还记得阿言说有鸟蛋可以吃，小心地从大蛇的“包围圈”里爬出来之后爬去洞口，这一片是阿言领地的中心地带，只要是有嗅觉的动物就会知道这里生活着一条健康强壮的毒蛇，一般不会到这里触霉头，因此即使蛋就放在洞穴口内并不深的地方也没有被别的动物偷走。
四枚鸟蛋静静地躺在鸟窝里，好在花鸟是十分爱干净的，会将窝打理得很好，鸟窝里除了四颗干净莹白的鸟蛋，只有一层干净温暖的绒羽，没有任何异味，比肖青想的要好很多——这种蛋肯定难得，肖青为阿言对他的用心开心地甩了一下尾巴。
不过鸟蛋的个头不算太小，肖青张开嘴比划了一下，有点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整个吞下去，如果吞进去万一卡住他岂不是要变成第一条被噎死的蛇？想了想他还是咬开蛋壳的顶端，嘴伸进蛋壳里舔食蛋液，好在蛋壳并不厚，这个过程不是很费劲。
砸吧砸吧地舔干净两个蛋，肖青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巴，不过脸上还是免不了沾上蛋液，就算他脸上现在都被鳞片包裹，他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想找什么东西擦干净——最好是可以用水洗一洗，但是环顾四周并不能看到洞口周围哪里有水源，只能看到一些比较矮的植物。他也不敢离洞口太远，只好蹭蹭矮小的杂草，直到他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才又爬回去。
现在外面很亮，洞内光滑的岩壁将洞□□入的阳光反射进洞内，到最里面的时候光照的效果大打折扣，但还是足够肖青看清楚。
阿言好大好黑。看到盘踞在干草堆上静静休息的大蛇，肖青忍不住感叹。如果按照他之前作为人类的审美，阿言放在市场上绝对会是一条抢手热门的蛇，先不说浑身都是墨黑色没有一点杂质或是斑点的鳞片，就是这漂亮又唬人的琥珀一样眼睛和修长健壮的身型就会让大部分喜爱爬宠的人为他着迷——更不要说他这副帅气逼人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善良柔软的心！
肖青绕着阿言爬了一圈，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点头赞许阿言的英俊健美。
“你在干什么？”阿言感受到肖青在进洞后就围着自己转圈，一边爬一边对着他点头，很是奇怪，没忍住支起身子打断他的行为。
阿言突然起身将他抓包让肖青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没控制住动静吵醒了大蛇，想到大蛇为了给他找吃的忙了一晚上结果现在睡个觉还被自己吵醒，当即愧疚地伏下身子爬过去道歉：“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从来不会睡熟——你刚刚为什么围着我转？”阿言作为野兽，是不会让自己陷入深睡，所以肖青爬出去到进来他都是知道的。
“我……”刚刚以为阿言在睡觉所以被他大胆打量过的兽瞳现在直直地俯视着自己，肖青感觉到压迫感，说话也打起结巴，不敢直说自己是在欣赏他的身体，“我，就转转，顺便——顺便看看……”
“看什么？看我吗？”阿言看到小蛇又表现出害怕的样子，才知道自己可能又吓到了他，只好放低身体用吻部碰碰小蛇，其实他知道小蛇应该是在打量自己，所以他想知道小蛇对自己的看法——如果他和别的蛇一样讨厌他纯黑的外表，那他可能要费些力气才能将小蛇圈养在身边。
不知道自己面临什么的肖青却能意识到大蛇其实是知道他在打量自己，于是蹭蹭近在咫尺的大蛇脑袋：“因为阿言太好看，所以我就想多看一下。”
“好看？”饶是做足了被嫌恶的准备，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的阿言也愣了一下。
“对啊，阿言是我见过最黑最好看最强壮的蛇！”既然已经被发现，肖青便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夸道，生怕大蛇不信，“我以后也要像阿言这样强壮！”
“……”第一次被这么夸赞，阿言有些怀疑地看着小蛇，但是看到肖青激动的表情和亲昵的动作才发觉小蛇可能是真心的赞美，因为之前看到他的蛇不说表现出敌意，能够不编排他的颜色都算少。
“你见过多少蛇？”阿言觉得小蛇是年龄太小没见过什么别的蛇才会这么说，如果他见过那些蛇身上各色繁琐的花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的看法，不过却还是被他的话取悦，不动声色地又将他圈进自己的包围中，“你不讨厌黑色吗？”
“你不要看我小，我可是见过各种各样的蛇哦！”肖青不满意阿言对自己的质疑，有些骄傲地抬头说道，“各种花蛇我都见过，有花纹的常见，像我们这样没花纹的才少见呢，尤其是像阿言这样的全身都是黑色的又强壮的蛇，最受欢迎哦！”肖青一边夸阿言一边暗戳戳地灌输着自己和他的有着一样的特性存在共鸣的思想，丝毫没有想起自己昨天信誓旦旦地告诉大蛇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事情。
“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吗？”阿言狐疑地问道，也更疑惑肖青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完全和现实反着来——难道这里还有他没去过的地方吗？
糟了，肖青心里一个咯噔，眨了眨眼睛立马改口：“那还是多亏阿言，在你这里睡了一晚上，我就想起来了一点点。”
“还想起什么？想起自己是从哪里来吗？”阿言问道，他想知道这条小蛇来自哪里。
“我——”肖青正想说没想起，看到大蛇看向自己时眼睛里的专注和关切，改变了想法，认真又悲伤地说道，“阿言，其实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靠我们的力量去不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到这里，我已经回不去了。”
意识到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一回事，想到自己已经来到异世，恐怕这辈子都只能是一条蛇的事实，肖青的情绪有些低落，同时又更加惶恐，怕自己被唯一认识又那么喜欢的阿言抛弃，只好用自己已经变得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大蛇。
“……”看到小蛇的双眼又变得水汪汪，阿言也不再继续自己的“拷问”，生硬地学着母亲曾经安慰自己的样子用尾巴顺了顺小蛇的身体，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会让小蛇不那么伤心。
怪不得小蛇长得那么特别那么漂亮，怪不得他会凭空出现在自己的领地中，怪不得小蛇不会讨厌纯黑的自己。阿言看着小蛇愣神，一切奇怪的地方似乎都有了解释。
如果小蛇生活的地方远到自己都没有去过，那会不会是在水的外面——阿言生活的地方是一片非常广阔的土地，他曾经沿着土地的边缘爬行过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有一年那么久，结果最后又回到最初的地方，而包围这片土地的水仿佛没有边境，一眼望不到另一边，也从来没有动物能够离开这里。
“阿言，我现在只有你了。”肖青靠在大蛇身上，依赖地发誓，“我虽然现在很没用，但是我会努力学，我会慢慢变强分担你的辛苦，我们会是最亲密的同伴！”
亲近甜蜜的话像子弹一样击中阿言的身体，经历过太多恶意的他很难想象会有蛇对他说这样的话。他又觉得这条小蛇是那么可爱，那么依赖他信任他，还会成为他最亲密的同伴……
“阿言……”没有得到大蛇回应的肖青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一条从没听过甜言蜜语的野生毒蛇带来了多大的冲击，还担心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他不高兴了，忐忑地唤了一声只盯着他看不作回应的大蛇。
下一秒，阿言将小蛇圈在身体里紧紧地却不会让他痛苦地环抱住：“会的。”
我们会是最亲密的同伴，最紧密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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