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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喜欢

鹅毛大雪飘下时,扶灼一行人也顺利到达了北疆。

天寒地冻,扶灼并没多在户外停留,简单接受了军中将士的朝拜后便起身往营帐走去,空留狄子澄在外被老将军指着鼻子骂:“孽障!陛下亲临,你也不知修书一封?若不是摄政王派人告知,还不知要失了多少礼数!”

狄子澄嘟嘟囔囔的辩解声从身后传来,扶灼半垂着眼,没认真听。

步入帐中后,从南立刻将新烧好的小手炉轻放在他怀中,又挑了几样新送上来的鱼虾烤肉摆放在他身前的桌案上。

可惜扶灼胃口一向弱,加之路上难免颠簸,这些油腻东西便更不想吃。

他抱着小手炉,视线只在那些菜式上停留了一瞬,“都撤下去。”

将士们低声应了声是,纷纷上前将各类吃食重新放于手中托盘上,快速退了出去。

“路上没来得及问你,”他偏过头,淡淡扫了眼眉头紧锁的从南,“朕先前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朕回宫之前,信能否送至西域王手中?”

从南垂下眼,缓慢点了点头。

一张苦脸是遮了七八分,偏偏那张嘴还和灌了水泥似的,总不肯吭声。

扶灼蹙起眉,又不舍得将仍热乎着的手炉丢出去,便三下五除二地扒了手炉套子,直直扔进了从南手中。

他转过身,“去换个新的。”

从南攥紧了手中毛茸茸的炉套,正欲低头退出,门边又传来狄子澄咋咋呼呼的声音,“臣求见!”

扶灼垂眸喝了口茶,没理会他。

狄子澄对此早已习惯,大步一迈就踏了进来,只见他手中提了个小茶壶,身后还跟着几个端着菜盘的将士——正是先前给自己上菜又灰溜溜退出去的那一批。

扶灼淡淡扫了几人一眼,“将军不在军中好好操练兵士,来朕这晃悠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狄子澄嘿嘿一笑,举着手里的茶壶晃了晃,“有个词叫什么?各司其职。训练将士是我爹和平日里的我该做的事儿,但眼下陛下在这儿,我的任务就只剩下一个!”

扶灼被身前茶壶中漫出的甜味腻得轻皱鼻头,兀自往后靠了靠,没搭理他的话。

“陛下不问我是什么?”没得到预料之中的反应,狄子澄也不气馁,连忙对着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得到指示的士兵当即站得笔直,只是在对上扶灼的视线时仍难改脸上紧张神色,几乎是一边哆嗦着一边棒读道:“小、小人斗胆,想替老将军问问将军的任务是什么?”

“那还用问?”狄子澄似乎被这太过业余的托儿给呛着了,但手上斟茶的动作却没停,大手一推,立刻将那杯新倒出的茶稳稳送至了桌案上,茶香扑鼻的瞬间,扶灼也看见他挤眉弄眼的滑稽模样,“当然是伺候陛下!”

茶水入杯,先前那股子过分甜腻的味道倒是淡去不少,但扶灼只静静看着杯中升起的氤氲热气,仍然没有将它饮入喉中的意思。

他伸出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将茶杯往另侧轻轻一推,“朕不爱喝。”

“那......那陛下多少吃些东西?不然你这辛苦一路,身体肯定吃不消的。”狄子澄往前凑了凑,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扶灼瞧,“外头雪下得正好,再过一会儿就能堆雪人、打雪仗了,陛下好不容易来趟北疆,难道不想去玩玩?”

说着,又对身后几个将士打了个手势,众人得到指令,立刻端着盘子在扶灼面前整整齐齐站了一排。

扶灼抬眸扫了一眼,发现先前的大鱼大肉都被换成了清淡的汤汁生蔬,跟几碟果盘分开摆着,看着还算不错。

虽仍让人提不起胃口,但与方才的油腻菜式一比,无疑要好上许多。

“如何?”似乎是见他面上没什么反感之色,狄子澄胆子也大了不少,直接端来了一碗莲藕汤,握着汤匙搅了搅就轻轻送至他的唇边,“不过军中兵士胃口重,厨子也不大煮这些汤汤水水的玩意儿,你要不先试试,看看好不好吃?要实在不行,等我学两天就给你煮去!”

扶灼的双手正虚虚地贴着手炉,一时也不想从温热处移开,索性就着伸至眼前的小匙,喝下了一口温热的汤汁。

味道倒比预想的更好些。

他下颌轻抬,示意狄子澄继续,“手艺不错,暂时还用不着你去替班。”

狄子澄见他肯喝,高兴得不得了,也不再弯着腰,直接左腿一撤,在扶灼身前半跪了下来,“来,再多喝点儿!”

只是碗中汤水味道虽好,但掌厨的显然在配料方面极为谨慎,半点多余的盐分都没给加,因此几口下去,寡淡的味道便难以再被遮掩。

扶灼懒得再喝,屈起指骨推了推横在身前的粗壮臂膀,偏头道:“闷着无聊,朕出去走走。”

“行啊!”狄子澄将汤匙搁置在碗边,而后脖子一扬,风卷残云般把剩余的汤水和藕片咕咚咕咚下了肚,分毫都没剩下。

放下碗后,狄子澄也没闲着,直接将扶灼从座椅上扶起,又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给他捋了一遍身上狐裘。

捣鼓平整了,他才蹲在后头,看着眼前这道清瘦背影痴痴地笑。

狄子澄这副模样近日并不罕见。

扶灼虽不知他为何发笑,对此情景也不陌生,只如常坐到铜镜前,屈起指骨,在桌角轻叩了两下。

“来了!”狄子澄立刻腾身而起,三步作两步地跨至扶灼身后,脸上笑容未减,显然对这样的交流方式满足得不行。

他抓过玉梳,轻轻替扶灼梳着那头缎子般的乌发,如瀑青丝穿过梳齿垂落而下,又被他粗粝的大手珍而重之地托于掌心。

柔软的,乌黑的,带着淡香的。

狄子澄痴痴地看着,越看越觉得喜欢,越看越觉得高兴,嘴里也忍不住叽里咕噜地念了起来:“一梳梳到......”

还没念完,他又忍不住想,自己怎么能这么喜欢、这么惦记一个人呢。

一梳尚未到尾,身后的人却半天没了动静,扶灼勾起一缕垂落在肩边的发丝,对前者玩忽职守的态度感到不满,“你又......”

只是扶灼这话还没说完,身后一双大手直接托起了他的后腰,稳稳地将他抱在怀中转起了圈,一声高过一声地喊他,“陛下、陛下!”

被迫在空中转了个圈的扶灼心口一紧,下意识将手环在对方的脖颈上,等到耳边风声渐停,他的眼尾也因懵然与恼意而微微泛红,“又发什么疯?”

狄子澄此刻高兴得要命,只觉怀里的人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叫人喜欢,即便眼下还蹙眉训斥自己将他的头发越梳越乱,也依旧让人欢喜得不行。

他低下头,全然不顾身后还有旁人看着,狗似的在扶灼颈窝处蹭了又蹭,溢出的笑虽低沉,却高兴得要命。

“那陛下就罚我给你梳一辈子头、看一辈子门,好不好?”

往后几日的时光大差不差,都是如此过去。

只是狄子澄顾虑着扶灼大病初愈,始终不敢让他在外停留太久,大多是中午时分带人出去烤肉看雪,天黑之前又将他送回来。

一来二去间,即便扶灼对这些甚少接触的玩意有些好奇,又有狄子澄在旁一个劲儿地哄他开心,他那双漂亮的眼也因被消磨大半的兴致而显出几分恹恹之色。

直至几日后的黄昏。

彼时的扶灼正靠坐在回营的马车内闭目养神,他怀中有个暖烘烘的汤婆子,手里还抱了个新鲜出炉的烤红薯——是狄子澄方才在雪地里高高兴兴烤出来的。

热乎乎又香喷喷的,暖了他一路。

车轮声渐停,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却在耳畔响起,扶灼安静坐在马车一角,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此时,他听到车外的狄子澄疑惑出声:“到......爹,你怎么来了?”

扶灼抬起长睫,眼中倦意已消散大半。

不等狄子澄的动作,他将手中烤薯随意搁置在一旁,而后拢了拢身上狐裘,兀自下了马车。

马车前站着一个平日里难以见着的人。

狄罡。

这几日雪下得越发大,连带着天也比寻常暗得早些,狄罡一张老脸被昏暗的天色遮掩了大半,却仍然透出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扶灼白皙纤长的手指在怀中小炉上轻轻点着,被漫天飘雪一衬,更多了几分冰肌玉骨之感,“狄老将军,朕倒难得见你。”

“臣禀陛下,”狄罡恭敬地低着头,“犬子近日学的把式有所错误,所以老臣想将他带回军中纠正一二,以免日后上阵杀敌时技艺不精,闯下大祸。”

扶灼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几分淡淡的笑意,“自当如此。”

说罢,他步子一转,转身往营帐走去。

狄子澄似乎再次被这笑给迷了心智,不自觉跟着嘿嘿一声后就要抬步跟上,他身后的狄罡却将眼睛狠狠一瞪:“孽畜,你跟我过来!”

“爹,你干嘛?”狄子澄对狄罡这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极为不解,却也不敢真跟他老爹对着干,只得一边跟上狄罡,一边嘟嘟囔囔,“我这几日虽经常把陛下带出去玩儿,但哪有使错功夫把式?爹你这么说,我的面子要往......”

愈来愈远的抱怨声逐渐消失在耳畔,扶灼轻轻放下身侧厚重的帘帐,将二人或怒气冲冲或疑问满满的脚步声尽数隔绝在了一帘之外的天地中。

从南一直守在营帐内替他布置打点着,如今不但将炭盆烧得暖和,就连床榻也多加了好几床蓬松的锦被。

虽仍比不上宫中,但已能让他在这几日中不受寒潮侵扰了。

“不急着传膳,”扶灼任由从南替自己解了外袍,一双漂亮的眸子虽略显疲惫,却藏不住眼底淡淡的兴味,“退下吧。”

从南将他那身狐裘仔细挂好,嘴唇紧抿着踏出了营帐。

扶灼咽下喉中茶水,对着眼灯始终闪烁个不停的系统淡声道:“有话就说。”

系统像是在蓄能,憋了一会儿才开口:【宿主,狄罡那边已对已开始疑心了。】

“到这程度上,他若再察觉不到,便枉为三朝元老、边关大将。”扶灼神态并没半分变化,抬手揉了揉眉心,“说些我不知道的。狄罡那边如何?”

系统滴滴两下,将狄罡营帐中的画面完整呈现了出来:

“孽畜!还不跪下!”光屏中的狄罡咬牙切齿,“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把我狄家的脸都丢尽了!我狄家世代忠良拥护明主,你却、你却......”

“爹,你在说什么?”狄子澄皱着眉头,显然对他这番激烈的措辞不满,虽跪在地上,脊背却如雨后春笋般挺得笔直,几乎就要把“不服气”三个字挂在脸上,“儿子我行得正坐得直,敢对天发誓,对陛下绝无半点不臣之心、不义之举。”

他这一番表忠心的态度不但没让狄罡熄火,反而将他激得越发愤怒,似乎连花白的络腮胡都被气得赤红的脸给染上红色,“孽障,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狄子澄面露疑惑,似乎还真是不解他爹为何发火,“那爹是什么意思?若说我对陛下有所不敬,是,我以前是有这心理,觉得他除了一张脸之外半分长处都没,自然对他不服气。但自我入京看望娘之后,我对他就、就,”狄子澄低下头,麦色的耳尖上也发着红,“总之,他绝不会成为什么末代皇帝,我也心甘情愿给他看一辈子国门,守一辈子边疆!这话若有半分虚假,便叫我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狄罡见他如此壮志豪言,更是气得胡子都在抖,“我且问你,你说的这些,究竟有几分是守着臣子本分,又有几分是......”狄罡深吸一口气,“是起了以下犯上、酣睡君榻的不臣之心!”

狄子澄当即愣住。

片刻后,他沉下眼色,“是爹那些亲卫仆人说的?”

见他如此态度,狄罡怒极反笑,“事到如今,你还要问责旁人?!难道我已老眼昏花到如此地步,不听旁人的禀报,就看不出你对当今天子的......”狄罡深呼吸几下,似乎始终无法将那二字宣之于口,最终只很恨道,“你最好老实交代!”

“是!”狄子澄挺直的脊背立刻绷紧,身侧的拳头亦是被他死死捏住,“我是喜欢陛下,但我从不奢求自己能从他身上获得些什么!爹,我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忘了自己分内的事!我绝不会因此荒废任何......”

“你给我住嘴!”狄罡的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伴君如伴虎,当臣子的尚且如此,你......你岂不更是战战兢兢?稍一不慎便会连累狄家满门的风险,你担当得起么!”

狄罡深呼吸几下,已经是被气得不轻,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狄子澄一惊,立刻就要站起,不想膝盖却在此时发了软,重重地砸在了冷硬的地面。

他咬住舌尖努力保持清醒,却只能看见狄罡往外走去的身影,“你去做什么?”

“去求陛下,”狄罡背手而立,苍老的声音被北疆的风吹得冷硬,“让他放你,也放我们狄家......一条生路。”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出自《十梳歌》

删了点狄带小灼打雪仗的剧情,等全文完结了再以番外的形式放出来吧(^人^)

狄和小灼的线写到现在,我有两处特别喜欢,一个是上上上(忘记是上几章总之是狄子澄自比猴子开窍时),另一个是即将走来的分道扬镳章,真的很喜欢一些相方因情颓废但主角不为所动甚至对此生厌的戏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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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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