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练的是气,而气来自山川花鸟、万物自然。
取之有道,用之才绵延不绝,成功化为身体的一部分。
谢亦泉无比感谢作者的各种“详写”,对于修仙体系自有一派。
此时,他体内毒素激增,扰乱了内府,与外界的和谐无法达成平衡,算是在强取天地之灵气,稍有不甚,便会被自己夺取来的力量反噬。
谢亦泉十分明白目前处境。
指尖灵力微转,闪电直直地劈在地上,烟尘四起,狂风裹挟雨雾,席卷而来,掀起街道的所有东西,形成一个小小的旋风。
谢亦泉发丝吹乱,挡住眼前,风声巨大,再加上强催内府,耳膜破裂,开始流血,听不清外界一切动静。
全靠方才对于白果站位的印象,一道道雷于混乱中落下。
不论谁来看,谢亦泉诚然一副疯了、走火入魔之相。
“谢亦泉。”
有另一股力量与之抗衡。
一道身形快速地闪过,谢亦泉身体被点了几下,风渐渐停下了。
谢亦泉跪在地上,深深地吐出一口闷血,抬头看向阻止他的裴著野。
裴著野道:“那蚂蚁已经逃了。你若想死,我不阻拦,但请麻烦找个没人的地方,死这,怎么,想我给你收尸。”
说起蚂蚁,谢亦泉看向他身后,地上焦黑一片,还冒着丝丝白气,而最应该有的尸体却没有。
谢亦泉内心苦叫连天:【靠!这算什么,算他主角光环强大吗?】献出自己生命的术法,却还让对方跑了,谢亦泉真真是难受极了。
很明显,他失败了,暂时回不去现实世界了。
裴著野伸手,谢亦泉往后瑟缩一下。
从裴著野掌心里散发出魔气,谢亦泉想,这是打算解决自己吗?
谢亦泉害怕地闭着眼,身上感受到的魔气与先前荆棘鞭扼住脖颈时不同,这次很丝柔、轻滑,像是清凉泉水滑进干涸沙地。
谢亦泉便想,这是要给他安乐死了。
等了半响,不再感受到魔气的存在,谢亦泉试探着、疑惑着睁开了眼,裴著野没杀他,裴著野走了。
谢亦泉不明所以,呆在原地久久不动。
走在前面的人似乎意识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微偏头,道:“还不走?”
谢亦泉被他的气压“吼”回神,连忙站起来。
这一站,谢亦泉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他的身体舒服起来了。
明明前一秒,半死不活,奄奄一息。
怎么?
难道?
谢亦泉内心升起新的问题,默默看向裴著野,嘴唇嗫嚅,“你没杀我……”
裴著野道:“本座暂时用内力将天花散封在各个穴位,想要彻底根除,还需将其引渡出来。”
话说的简单易懂,谢亦泉张大嘴,不可置信,居然……是在救他。
图什么?
谢亦泉只好亦步亦趋,跟着裴著野往前走。
直至停在一座宫殿前。
谢亦泉望向门前矗立的石块,上刻阙星宫三字。
他内心一阵地震,这就是原主无恶不作的巢穴!
谢亦泉隐约记着,这座老巢每一砖每一瓦,都是用人血筑成,底下不知躺了多少修士的尸骨。
谢亦泉顿觉脚步沉重起来,他没办法踏出一步。
裴著野:“不想解毒了?”
“解!”当然要解。谢亦泉忍着恶寒,进了大门。
大门似有禁制,裴著野一闯进来,大门就关上,从里面闪出一个身影。
“裴宗主,这是有何贵干?”
此人举着匕首,护在谢亦泉身前。
裴著野歪了歪头,目光在匕首上一点,轻松地挑了挑眉。
谢亦泉见护自己的人身形弱小,但身板很正,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迅速地在脑海里搜索,这人叫温柏,早先被山贼囚在监牢里,原主不分青红皂白全部杀光,独独漏了他。
温柏便误以为是来救他的,从此跟定了谢亦泉。
最开始,是作为谢亦泉的起居杂役,最后一步步升为首席弟子,作为阙星宫下一位继承人培养。
原主很信任温柏。
这是他目前所知晓的信息。
谢亦泉尽可能模仿原主对待温柏的模样,开口道:“裴宗主是来替我解毒的,休要无礼。”
温柏侧身,依然保持警惕,“可是,尊主……”
谢亦泉:“下去!”
温柏收了刀,福了福身,恭敬地退下了。
等他彻底退下后,下一步……
谢亦泉转悠了一圈,环视阙星宫的布局。
几座房屋远近相隔,谢亦泉领着裴著野来到自己的寝宫。如果自己记忆没错的话。
就算错了也不是大事,在这整个阙星宫里,他最大,没人敢指责他。
到了房间,门关上,裴著野:“衣服脱掉。”
谢亦泉愣愣地看着他,缓缓吐出一句:“……不好吧。”
“判断天花散毒性扩散最直观的办法就是皮肤状态。再者说,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大可放心。”裴著野视线在他身上,淡淡地上下扫视。
听到对方如此说,谢亦泉稍微放下心来。也是,人家恨不得杀了他,能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再者说,他们都是男性……哪个男生宿舍还没有袒露相对过,尽管谢亦泉如今要面对的是认识不到半天的陌生人,还是书里的纸片人。
想着想着,谢亦泉解了衣带。
裴著野:“到床上去。”谢亦泉乖乖爬上床榻。
裴著野坐他后面,这个姿势眼熟到谢亦泉好笑,疯狂憋住嘴角。
谢亦泉内心:【这个作者是想不到别的解毒方式吗?怎么所有文都一样的啊!】
裴著野深吸一口气,开口:“静心。”
谢亦泉不再胡思乱想,脑内开始放“深呼吸,想象一下自己是在海面,海风吹来,放松自己的身体”的冥想引导。
他身体格外松弛,都快睡着了,后面的人还没开始解毒。
裴著野冷冷道:“嫌命长了?什么都不要想。”
冥想视频吓得戛然而止。谢亦泉脑内一片空白。
裴著野终于松了一口气,往日怎么不知道这人思维如此狂野,话那么多。累人。
他开始探查眼前这人身体情况,背部黑紫一片,这是毒已渗入经脉,快蔓延到心脏的征兆。
情况不太妙。
天花散最难消解,体内但凡残余一点,都会卷土重来,愈演愈烈。
他尚且用内力勉强固住天花散,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很明显,天花散即将冲破禁锢。
当今之计,最优解法是将毒引渡到自己体内,自己所修之功法便是最毒的,以毒攻毒,慢慢溶解。
从四肢开始,一点点地往内吸收,直至最后检查,不再有残留。
裴著野知道这人魔修前是正道,按道理这两者气息在遇外来毒素时,会一起抵抗。
如今,却只有一颗葡萄核大小的正道内丹正在运转体内经脉。
奇也怪也。
再者,他发现自己无师自通的读心术,只对眼前这人有效,白果以及温柏,他试图去读,却什么都读不出来。
又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目前唯一能读心的对象,读到的内容更是微妙,尽是些没听过的词汇,什么“宿主”“系统”,这人身上秘密太多,裴著野快搞不明白了。
这人恐怕还有些用处。
天如派禁制一向森严难闯,若不是自己先前硬闯几次,结果被弹回来,吃了几次内伤,他恐怕是不会答应谢亦泉的提议。
上次是,这次也是。
上次不知这人真面目。这次他可不会被忽悠了——若是善以利用这份突如其来的能力。
等谢亦泉以“病虎”身份,吸引天如派那些老家伙的注意力,他就有机会寻出薄弱处,再去寻找放置千里卷的地方。
引渡的差不多了,谢亦泉顿时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道:“谢谢哈!”
“但是,你别以为我会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谢亦泉还记着最开始这人要杀自己的行为,“咱俩是竟品!”不死不休的那种。
说完,飞速地拿上衣服闯出门。
裴著野刚刚从被心声淹没的海里浮起来,反应过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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