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你身体还好吧，看你下午很不舒服的样子？”
宋沁柠迟迟没有回复，姜倾搁下手机，悠哉悠哉地去敷了个面膜。
水润的面膜与肌肤严密相贴，滑嫩嫩的，姜倾照例订了一个闹钟。
用来提醒她摘掉面膜的。
做完这些，姜倾从梳妆台旁拎起一张折叠书桌，把四条桌腿伸开，桌子摆正。
坐下来，姜倾开始研读剧本。
原身明显没有阅读学习的习惯，家里一张可以充当书桌的桌子都没有。
摆满瓶瓶罐罐的梳妆台倒是有好几个，但上面都摆置了一面色彩花里胡哨的半人高的梳妆镜。
还是卸不下来那种。
姜倾果断地没有考虑那种用梳妆台当书桌的危险想法。
她怕读完剧本还没有出戏，抬头看见一张脸直勾勾地注视自己，没有心脏病也会吓晕过去。
现在姜倾用来放剧本的折叠桌，是自她己在楼下文具店买的。
花了八十六块钱。
但很好用。
姜倾低头看剧本，手下也没停着，几乎不间断地在空白处用不同颜色的笔做着批准。
在看到“萧絮”的台词时，她还会念出声。
调动情绪，用角色的口吻和语气说台词，有利于她更好的沉浸体会角色的感情。
聚精会神地阅读完一小节内容，姜倾放下笔，活动了下酸僵的脖颈肩膀。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发现已经九点三十了。
她又双叒叕地因为没有听到闹钟响，错过了摘面膜的时间。
姜倾一头扎进厕所。
清洗了把脸，涂抹上护肤品，钻到被窝。
她点开微信，恰好宋沁柠的消息发了过来。
“没有不舒服。”
撒谎。
姜倾挑了挑眉。
当时她还意外地宋沁柠对视上，宋沁柠眼底的闪过的慌乱，她没有错过。
宋沁柠不可能对她们的对视没有印象。
所以……
宋沁柠是不想说实话吗。
姜倾打下几个字，宋沁柠那头又发来一句话。
“我不喜欢与同性之间距离太近。”
这句话倒是合情合理。
但与上一句话一前一后发过来，却像是欲盖弥彰，在刻意强调什么。
想不通。
姜倾沉默了一会儿，给宋沁柠回了一个“猫猫点头说好的.jpg”。
那之后，姜倾没有其它通告，就专心在家地研读陈导的剧本。
她要把陈导的剧本读透。
此外姜倾依然每天拿出时间来锻炼身体。
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她的健身成果喜人。
具体就表现在她身上的线条更为柔美流畅。
连原本恰好合身的衣服，都可以在腰处捏到一块多余的布料。
她照着全身镜自我欣赏，越欣赏越满意。
都可以想象出来，等到她换上戏服，会惊艳多少人。
真是超级有成就感。
.
姜倾偶尔会用看剧本间隙的时间给宋沁柠发消息。
不是什么重要的话，用来维持这段并不牢固，风一吹就能散的同事情。
比如转发的“演员防晒小妙招”，“2215年了，你还不知道该用这种笔做剧本批注吗”等等，和一些她最新收集的兔子表情包。
那些兔子表情包与宋沁柠的头像相似度达99%，她觉得很有趣。
姜倾的想法很单纯。
她和宋沁柠是马上要朝夕相处好几个月的剧组同事，又有许多亲密的对手戏，联系频繁一点没什么坏处。
可是……
修长的手指点点屏幕。
从下往上看，与宋沁柠聊天的对话框里，一溜儿全是她发的表情包。
日期断断续续，但都是最近几天。
反观宋沁柠，从上次拍摄那个晚上聊完，就没有回过消息。
她发出去的那些可爱的表情包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特别奇怪。
与宋沁柠相处的这些天，姜倾不能够说对这个人了如指掌，但是她基本的性格，姜倾自认为是不会判断失误的。
其中有一点，宋沁柠的内心并不像她的清冷难以接近的外表。
就比如原身伤害过她，她对原身像是刺猬般竖起防备，难掩厌恶戒备。
可在姜倾穿来那天，宋沁柠依然递给了她那包纸巾。
由此可以推测，宋沁柠可能依然对她不信任，但应该不会厌屋及乌于那些表情包。
以至于不回消息。
所以果然还是宋沁柠的工作太忙，没顾上回她吧。
姜倾对此是有经验的。
过去她有段时间因为播出的剧大火，代言片约不断，每天全国飞着赶通告，睡觉的时间都要东拼西凑出来。
腾三分钟时间看手机都是奢侈。更别提要回复别人消息。
姜倾由衷地感慨了一句，当红小花就是忙。
一股柠檬味的酸涩味儿飘在空中。
唉。
什么时候她也可以有很多通告资源，忙得连微信都顾不上看。
可现实残酷。
当树敌无数的嚣张大小姐转性后，成为乖乖女主动礼貌地洽谈起资源来，没有投资商和广告商愿意与她合作。
纷纷避之不及。
何姝曾问过她要不要找姜总要两个资源。
姜倾没有同意。
以她的实力，那些投资方与广告商赶着给她上门送钱，不是早晚的事，而是很快的事。
加之她又不是没有时间，自然等得起。
姜倾洗漱完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明亮的屏幕上，来电显示来自“何姝”。
“喂，何姝姐？”
“姜倾，你这两天尽量先别上网了，在家好好看剧本。”何姝的声音透着丝丝的焦躁。
“网上有什么事情？”
“官方刚才在微博上确认了你的出演，现在网上都在骂。”
“没事儿，我不会被这种小事影响到心情的。”姜倾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
听姜倾语气确实与从前没什么变化，何姝安慰她，“等进组后我让导演多发发你演戏的花絮，我相信她们一定被狠狠打脸的。”
因为还要和公关部开会商讨，何姝草草说了两句就挂了。
挂了电话，姜倾点进微博。
前三个词条都与她有关。
里面全是骂她的声音。
本来姜倾参演是捕风捉影的消息，因为没有确定，网友们只是惯性地骂一嘴营销咖。
但现在官方承认了，姜倾的出演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网友们就坐不住了。
他们纷纷在官方留言下劝陈导三思，曾以一己之力拖垮一个剧组的花瓶，可不像表面那样单纯无害。
那是能把整个剧组砸得稀烂的。
姜倾翻看了一会儿就退出了热搜。
她在原来的世界虽然口碑好，但也有很多黑粉。
树大招风。
大规模的黑粉出现在她最红的时刻，战斗力爆表。
让她切实重新上了一节生物课。
学习物种的多样性。
那段时间黑料满天飞，姜倾每天近乎是自虐般的翻看黑粉的污言秽语。
看习惯就麻木了。
甚至觉得好笑，那些黑粉大概学历智商不高，骂人的话翻来过去就那么几句，一点新意都没有。
她都快要倒背如流了。
而且所谓的黑料后来被她的团队与粉丝一一澄清，她又因为网爆事件大规模出圈，整个人在此后更是红透了半边天。
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一线女星。
想必污泥永远不能染指菡萏。
杀不死她的，终将使她强大。（1）
姜倾本来要按退出键，手一滑，点进自己的超话。
抱着点都点开了的心态，她随手一滑，却意外地发现，她居然有一两个颜粉。
每天坚持不懈地打着卡，喊着老婆好美嘶哈嘶哈。
原身倒没有营业过。
姜倾点进相册，想挑一张自己前几天拍的自拍发上去。
可看了一圈，姜倾没有选出来一张合适的。
太难选了。
每一张都很好看，不发哪张都很亏。
姜倾想了想，摆好姿势，点进相机咔嚓重新拍了一张，点击发送。
配字：“今天也超美。”
然后转了官方发的微博，配字：“谢谢陈导的认可，我会好好努力的。”
没等黑粉蜂拥而至，她就下线了。
把手机振动，关上床头灯，世界顿时一片清净。
再次睡眼惺忪地起床，姜倾抓过手机看时间。
时间没看清楚，她先被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惊到跑走睡意。
都来自何姝。
最近一通时间显示是五分钟前。
姜倾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拨回去。
“姜倾，你和宋沁柠是怎么回事儿？”
（1）凡杀不死我的，会使我更强大。尼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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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网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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