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已经打到了最低的温度,可房间里面却越来越闷,像是梅雨天,那点雨水根本穿不透燥热的地面,从根源上降温,反倒把高温罩在雨水里,又闷又湿,到处都粘嗒嗒的。
想象中刺破阻碍,理应来到的馥郁之地,却半点花香都没有散发出来,只汲取到了泥土的芬芳和朝露的清甜,而那仅有的一点花香还被困在种子里面,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半分也不肯泄露出来。
猎人舔舐着自己的猎物,原本以为可以饱餐一顿,奈何撕去伪装后才发现,那猎物只是水中月、镜中花,可触不可及。
恼羞成怒的猎人,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猎物,她用犬齿摩擦着细嫩的皮肉,一下又一下,在不大的伤口里面来回拉扯。
锥刺感被细微的电流代替没多久,就又被撕咬带来的最直白的痛楚所取代,盛映岚的身体像一把急速聚合的弯弓一样,绷着身体蜷缩到了最大的限度,想要避开后颈处被撕扯的动作。
可猎物已经被牢牢咬在了嘴里,怎么可能放得开,甚至于云瑢十分不满意她躲避的动作,整个身体立刻贴了上来,把蜷缩着的小兽一把拉起纳入自己的怀抱,双手从后方桎梏着对方的整幅身体。
好在伤口处藏身血迹里淡淡的香气终于被逼了出来,聊胜于无地没有让猎人再对猎物进行惨绝人寰的挞伐,而是把尖锐的犬齿换成柔软地舌腹,丝丝缕缕地卷走了伤口处的血珠。
身体外又闷又热。
后颈内又干又渴。
被撕咬的痛楚渐渐消散之后,盛映岚就觉得自己脖颈里面的水分,好像在一瞬间都被蒸发了一样,里面藏着的那颗沙漠里急于破土的种子,急切需要一捧清泉的滋润,可在自己身上作怪的人却只索取着自己的香气却半分信息素的味道也不泄露。
明明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体里蕴藏着裹挟着木制清香的温润泉水,可对方却只索取,不给予,偏偏只靠舌尖舔舐交换带来的星星点点,连种子表面的泥土都无法打湿。
没有泉水的滋润,种子无法生长,它只能在被桎梏的环境里面拼命地挣扎,想要引起浇灌者的注意。
白色的毛毯早不知道已经丢到哪里去了,侧颈后的濡湿终于逼出了一滴带着花香的汗,顺着被烧红的耳后侧滑落,最终被捕猎者察觉,卷入猩红的舌尖内。
也许是这次的花香味道终于多了一些,捕猎者终于卸下高高在上的姿态,屈尊安抚了一下怀里的小兽,“乖一点儿,你好香......”
沉浸在情|欲中的低哑嗓音,配着熟悉却又久别的音色,透过耳膜丝丝缕缕地送到了盛映岚的心里,她头脑昏沉,恍惚间以为自己终于得偿所愿,乖乖地任对方舔舐自己脖颈处的汗珠。
尽管粗糙的舌头划过脆嫩的皮肤,带来一波又一波的震颤,也只是在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才扬起孱弱的头颈哀求道,“给我......给我......”
掌控者被这种近乎献祭般的臣服所取悦,终于在自己品尝够了香味之后,吝啬地释放出了一些恩赐。
种子虽然得到了混杂着木制清香温泉水的滋润,缓解了片刻的干涸,但这清香中却糅合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辛辣之气,像是狂风暴雨般朝着花种倾泻而来,种子后知后觉地想要避开,却被掌控者按着,从里到外浇了个透彻。
半个小时后,云瑢半推半就放飞的理智终于回了笼。
被她一直搂在怀里的女人,身体软得没边儿,背靠着自己的肩头,深深浅浅地拓着自己的手印儿,床头灯孜孜不倦地撒着昏暗的微光,女人整个人的重心都落在自己的胳膊和腿上,她像是疼极了,蜷缩着自己的身体,耳后的部分头发已经濡湿,汗涔涔地贴在光润的皮肤上,后颈处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周遭还有几个打眼一看就知道没有几天消不下去的牙印儿,而空气中好像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计划虽然多走了一步,可事情好像朝着更有意思的地方发展了。
云瑢轻轻抽出被对方缠绕在怀里,当作救命稻草一般的手臂,又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用毯子盖好,自己则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电话。
可能是突然失去了温暖的怀抱,床上的女人呜咽了一声,睁开了被情|欲折磨的有些发红的眼睛,看到云瑢的瞬间,她的眼神慢慢清明,最后又慌乱地阖了起来。
“电话线被......我剪断了,房间里面应该还有屏蔽器,你现在的状况不好,得赶紧去医院,我记得书里......门锁应该能开,你去试一下,或者直接喊人过来。”
幸好盛映岚是个演员,记忆力还不错,这会儿身体上的燥热消散了一点,她赶忙回忆起了这块儿的剧情。
书中的盛映岚,觊觎了云瑢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给对方下了药,屏蔽了酒店房间里面的通讯,准备强迫对方,按照书里的科普Omega一旦被强制发|情,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只能尽快送医治疗,要不然就只能被同一室的Alpha强制标记或者玩到死。
盛映岚虽然还没从自己已经穿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但就凭云瑢跟云老师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她也舍不得看到对方受到欺凌,更何况她还是加害者。
刚才幸好自己忍住了没有咬对方的脖子,这会儿趁着稍微清醒一点的功夫,赶快跟云瑢说明了情况,希望她赶快采取措施,积极自救。
这是自救?
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装傻充楞?
亦或是知道自己计划败露,干脆假意投降的策略?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距离座机电话半寸的位置停了下来,云瑢带着颇为玩味儿的眼神看着侧躺在床上的女人,想从她那张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那紧闭的双眼和锁着的眉头,却是半分做戏的样子也看不出来。
突然盛映岚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震颤,后颈处的锥刺感也随之而来,这熟悉的情|欲来临之前的征兆让她有些心慌,她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云瑢,像是怕看上一眼,自己就没有自制力移开目光,可却又想竖起耳朵听听对方有没有什么动静。
她开门了吗?
她找到人了吗?
她得救了吗?
可很快身体里面涌出的热意,就已经让她没有办法思考了,那种从身体里面透出来的干涸烧着她一寸又一寸的神经,叫嚣着,张扬着。
空气中花香的味道好像大了一些,也比上次来的更凶猛一些,云瑢原本还想要探究的眼神,忽然暗了暗,这一次她克制着想要靠近盛映岚的心情,抬脚朝着房门外走了出去。
身体阈值被提高这一点,明显被教唆着情|欲的非法分子所得知,所以这一次来势汹汹的热意,根本没有给盛映岚任何可以喘息的机会,就已经占据了她整具身体,她只能用汗湿的手指,掐着雪白的毛毯,兀自蹂|躏着被折的发青的手指,任由体内的燥热随意窜动,越来越高的体温,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膜包了起来,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她努力的竖起耳朵,想要听见些云瑢的动静,但也只捕捉到了咔哒的一声,像是门被打开的声音一样。
察觉到云瑢,终于从这间屋子里面出去了,她有些难耐地蹭了蹭身下的毛毯,在心里吁了一口气,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晚在劈里啪啦的雨声中消逝,初秋的第一场雨终于伴着台风一起走了。
阳光透过薄薄的白纱散落进来,在病床的右侧映出几个明亮不一的格子,太阳照在窗户上的影子,像是跃动的光斑一样,在格子里面跳动。
如果睁开双眼,发现昨晚的一切都是都是濒死前的一个梦,她会很感谢造梦者,让云瑢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使她没留下什么遗憾。
不过无论是身上汗水消失后的粘腻、还是鼻腔里面充斥着的消毒水,以及不远处传来的云瑢刻意压低的和别人的争吵声,都告诫着盛映岚,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盛映岚是一个外来者,尤其是她现在穿身的原主根据书中的描述,别说不是个好人了,就是用人渣来形容,都有夸奖的成份,她虽然有过扮演坏人的经验,但到底演戏和实打实的坏人是不一样的,她又看不太清楚被云瑢遮挡住半个身体的人是谁?听不清两人到底在吵什么?只好不轻不重地咳了两声,希望能引起她们的注意。
逆着光,盛映岚看到那人终于注意到自己已经醒了,她气冲冲地越过云瑢,用恨不能吃了自己的眼神走到了病床前。
啪的一声,往病床上扔了一份折成四折的报纸,面朝最上面的一页,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很多张照片,其中被放在中央的那张尺寸最大的照片最吸睛。
照片像是在酒店的长廊上被人拍到的,灯光有些晕黄,她把身高比她还高上一点的云瑢按在一侧的墙上,低头埋在云瑢的后颈处,露出的半张脸上一脸餍足的模样。
而剩余的其他照片也多是这种在酒吧和酒店长廊处她和云瑢搂搂抱抱的样子,不过云瑢的表情大多都没有显露,亦或是被什么遮挡住了,光是看照片的话,人们只会觉得这是小情侣秀恩爱,看不出来云瑢是被下药强迫的。
“不要以为你把现场清理干净,我就找不到你故意下药给我妹妹的证据,想借云家的手东山再起,你信不信我立刻就能找人弄死你?”
女人狠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盛映岚摩挲着报纸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小剧场:
盛映岚(疑惑摸头回想):我什么时候咬你脖子了?我怎么没印象?
云瑢(厚着脸皮装可怜并舔着牙齿回忆了一下老婆昨晚的味道):照片都被拍到了,老婆你可不能赖账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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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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