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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梦蝶

虽然陆元珍并不能从马凡那糟糕的状态和笨拙的描述里知晓所有的内情,但他的确是在被她派去送信的途中与两名车夫发生了争执和打斗,并在重伤的情况下将口信送到了县衙。

只是,那两名车夫一个被酒壶的碎片割了脖子,一个后脑磕在了马厩的食槽上,在衙役们搜查到那里的时候,血泊甚至已经凝结了,那两人也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吴喜在搏斗过程中自然无可避免的伤到了那群恶仆,只是或许是他懂得避开要害,暂时还没有因为有人死去而让事态进一步恶化,但少数人的重伤和残疾却是无法避免的。

陆元珍说不清楚对这群对她满怀恶意的仆人来说,是干脆利落地死去好些,还是重病在床,甚至失去自主能力更理想些,更不用说那三个主使了这场闹剧的三个仆人,流放和刑罚是躲不掉的了。

但马凡的情况与他们远远不同,陆元珍难以控制地想,如果她选了吴喜去送信,甚至她尝试独自脱离那个困境,事情会不会相对好些?

至少马凡如今不会有牢狱之灾,甚至有性命之忧。

“陆娘子,这件事情,”钱师爷开了个头,又停了下来,之后斟酌地回答道,“这毕竟没有先例,但至少在马凡从病榻上走下来之前,恐怕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强行要求一个因重伤而神志不清的人做出正确的供词,并了结此案。你说是吗?”

陆元珍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但这样的现状对马凡来说,的确是最好的情况了。

毕竟即使他是能从断头台上保下一条命来,那些刑罚也是躲不掉的,但一个康健的身体无疑能帮助他熬过这一关。

陆元珍勉强笑道:“自然。”

两人又就县衙近来的忙碌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陆元珍便告辞了。

钱师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了想,挥手让那陪同陆元珍进入牢房的衙役过来:“那石冬玉……”可说了些什么?

钱师爷到了嘴边的话又停下来了。

他虽然跟了怠政的方大人,却并不代表着能竞争到方大人身边的他是个草包。

钱师爷早就看出了这石冬玉有所隐瞒,做了伪证,只是这伪证是他们所需要的,再加上林家这两日送过来的新证物,单单苏庆贩卖禁物便足够让他的脖子在铡刀下滚几圈了,刑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因而钱师爷便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陆元珍的态度很可能代表着她对内情的了解,钱师爷本能地想要挖掘下实情,但话还没说出口,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在官场上,只有站在同一阵营的利益相同的人,却无明显的敌我之分。既然陆元珍,如今被规到他们阵营里来的棋子,对这件事情没有旁的要求,那何必画蛇添足呢?

要是因此弄巧成拙了反倒不美。

钱师爷想到这里,话锋一转,改口道:“将人看好。近来可不太平。”

衙役郑重点头:“是!师爷。”

钱师爷应了一声,两手放在后腰处,踱步慢慢走远了。

.

县衙外,一辆马车停靠在拐角处,从半推开的小窗能看到陆元珍走出衙门,缓步上了另一辆马车。

她的胳膊显然还没好全,守在马车里的荷花早就先一步下了马车,在旁边小心地搀扶着她左边的胳膊,嘴里说着什么,引来了陆元珍一个笑容。

只是那笑很快便被马车给遮得严严实实,没过多久,拉车的马匹打了个响鼻,在一个龇着牙傻乐的车夫驱使下,慢慢抬步往前行去。

“主子,您怎么不过去同陆娘子说说话呢?”

朱胜顺着宁亭钰的视线,落在了那辆远去的马车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宁亭钰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眼前,这才将目光拉了回来,他看了朱胜两眼,没有回答朱胜的疑问,只用手中扇子拍了一下他的脑门。

在朱胜吃痛,捂着脑门退开后,宁亭钰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回去。”

朱胜苦了脸,却不敢违抗宁亭钰的命令,默默退出了车厢。

这处转角的马车没多久便跟着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

林秀才躺在被褥之中,即使初春的天气渐渐褪去,气温慢慢升高,这屋内却还门窗紧闭,银丝炭在角落里无声地燃烧着,内里的香料随着热度慢慢渗出浓郁的香气。

床幔在这香味长时间的熏陶下,已经带上了那特有的甜腻气息,混在久病的药味中,让人闻久了便感觉昏昏沉沉,恶心欲呕。

负责照顾林秀才的丫鬟刚刚帮他翻了身,这会儿都默契地退了出去,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炭火烧尽似的噼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林秀才隐约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声,那声音像是被裹在了水里,听起来含糊不清,却嗡嗡嗡地扰人梦境,竟直接将他从那疲累的梦里拉扯了回来。

他痛苦地呼吸着,感觉到空气像刮刀似的顺着他的喉管一路往下割,想用力将其咳出来,却半点气力都没有。

本该如此。

林秀才想着,睁着那双朦胧的眼睛缓了片刻,才在一声巨响之下抖了下身子,彻底从那种似梦非梦的状态下醒了过来。

那声音像是铜锣,又像是书箱不慎从高处摔了下来。

要是那装药的汤碗在他耳边落了地,或许也是这般清脆响亮。

林秀才想着,眼尾感觉到有烛光闪动,他艰难地朝外侧过头去,似乎真的想看看是否有药碗在他床边摔落。

这一转头,林秀才竟发现床上的帷幔不知道何时被挽了起来,正对着他床铺的窗户开了半扇,外头黑漆漆的,夜幕已经落下,却没有一丝风从外头透进来。

林秀才痛苦地喘息了一下,似乎转头的动作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香气随着那扇窗户的开启涌动着,稀释的味道让那股浑噩的感觉散开,外头的烛光闪了闪,慢慢朝这处窗子靠了过来。

林秀才迷蒙地看着那处窗户,朦胧的烛光挪动着,半遮半掩地在窗边驻足,一道隐约的人影借着烛光站定,就在这时,浓稠的黑幕突然被一道白光所撕开,随之而来的,是再次砸开的巨响。

“轰——”

风终于起了,让那烛光晃动起来。

林秀才一时恍惚,分不清楚眼下这幅场景是庄公梦蝶还是无常收魂,就在这扑朔迷离的时刻,那烛火再次动了,一道身影立在了窗边。

林秀才努力睁眼去瞧,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便突兀地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张,身子微微发抖,一手紧抓着被褥,似是想要将自己的身子从床上撑起来,离那处窗户更近些,可长时间缠绵病榻让他即使几乎成了一把骨架,却也无法被虚弱的胳膊支撑起来。

“嗬……,嗬……”林秀才痛苦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呻吟声,身子刚刚从床上抬起一寸,又无力地倒了下去,歪在了床沿,“静、静姝……”

他一定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了,声音带着难听刺耳的嘶哑,像指甲划过了铜盆,很快便折断在了盆底。

“咳!咳咳……”

林秀才突然用力咳了一声,刺耳的声音很快回落,脑袋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窗外的烛光晃了晃,随着一阵暴雨前的疾风,扑地一下彻底熄灭了,将站在窗边那道似是而非的身影彻底隐在了黑暗之中。

.

陆元珍冒雨从林宅离开,马车在狂风暴雨中放慢了速度,大颗大颗的雨滴用力敲击着车厢顶部,让这车厢内都显得嘈杂起来。

“东家,这样就可以了吗?”

荷花小心地为她擦拭着脸上沾上的雨滴,不甚确定地问道。

陆元珍靠着车厢壁,将护在怀里的绣画推到一旁,露出那假人上头惟妙惟肖的一张等比例的面孔。

那姣好的面孔正朝着画外人笑,笑容明媚张扬,眼里透着光亮,头上的装饰华丽而繁复,却很好地衬托了她张扬的美丽。

“如果没有作用的话,我也尽力了。”

陆元珍看着这半身绣画,爱惜地抚了抚边缘无意中沾上的水渍。

她的右胳膊在苏宅受了伤,但鉴于林秀才每况愈下的情况,林姿洁隐晦地传达了几次她的焦急和期盼,好在陆元珍的左手也能拿起针线,只是速度难免有所滞缓。

因而这幅绣画一完工,陆元珍便马不停蹄地来了林宅,将自己的计划告知给林姿洁和林老爷。

鉴于林秀才如今的状态,陆元珍认为他的精神必然受到缠绵病榻的影响,长时间的睡眠很容易让人精神恍惚,更难以分清楚梦境与现实。

陆元珍便是利用了这一点,借着夜幕的遮挡,在林秀才的窗边演了一场默剧,只是女主角的登场,却是多了电闪雷鸣的助力。

陆元珍原还想着要利用什么东西将林秀才叫醒,在铜锣鼓声琴筝等一系列提议被唯恐惊走了林秀才不稳魂魄的林老爷毅然决然地否决后,雷鸣倒是误打误撞地达到了同样的目的。

天知道,在匆忙上阵时,陆元珍也不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甚至无比担心这闪电会暴露了这与绣画相比过于粗糙的假人,可在里头负责观察林秀才状态给她打信号的丫头频频催促之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女主角’上场。

不过,在听到林秀才那声呼唤后,她心口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毕竟,让这位女郎出现在林秀才的眼前的职责,她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大夫了。

陆元珍想到离开时,林宅催促着好几个大夫进屋为林秀才把脉看诊的兵荒马乱,缓缓地长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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