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总算修成正果了,可是他们不知道,即将到来了风暴,他们的队伍就要夭折了…
午后的阳光懒散地爬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纹。凌乱的拨片、揉皱的乐谱、空了的汽水罐堆满角落,房间里充盈着松香和汗水交织的气息。
钰羽盘腿坐在地板上,奶白色Telecaster横在膝头,手指在琴弦上轻轻点按,音箱里泄出一段零碎的旋律。她微蹙眉头,拨片在指尖转了一圈,猛地加大力度——
音浪骤然炸开,失真的嗡鸣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沉闷的空气。
“这儿,进副歌前加个半拍休止。”她头也不抬,脚跟着节奏轻轻点地。
架子鼓后面,王吉懒散地靠着鼓凳,黑T恤的袖子卷到肩膀,露出常年击鼓锻炼出的紧实手臂。他的鼓棒在军鼓边缘轻敲着,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钰羽拨弦的指尖,嘴角扬起一抹笑:“然后双踩跟上?”
“试试。”
没有倒计时,没有眼神示意。下一秒,他的双踩底鼓轰然切入,力道精准如机械,军鼓的滚奏像是暴雨前的闷雷。钰羽的扫弦同时变调,两人的音符在半空相撞,炸出火花般的即兴华彩。
【叮!每日任务完成:乐队合练(13/15)】
【共鸣值 200】
【当前粉丝数:8431→8631】
系统光屏在视野边缘闪烁。这周的涨粉速度远超预期——上周在“锈色酒吧”的演出被人偷偷录下,传到社交平台后意外爆火。
“我们被偷拍了?”王吉挑眉,划开手机上的匿名论坛。
首页热帖赫然是:《城南地下乐队惊现神仙现场!主唱是女的?!》
模糊的录像里,钰羽站在舞台中央,电吉他的音浪如狂风席卷全场;而王吉的鼓点像一场精准轰炸,镲片在高速敲击下迸出细碎火星。台下人群疯狂挥舞着手臂,尖叫声几乎盖过音乐。
“拍得还行。”钰羽耸耸肩,“至少收音没糊。”
王吉轻笑,手指划过屏幕——直到看到第三张照片。
后台昏暗的角落,钰羽抓着他的衣领,两人的额头相抵,在光影交错间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匿名论坛的讨论炸开了锅:
“女的弹电吉他?手速比男生还快……”
“鼓手也太凶了,看着像好学生啊?”
“这俩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我好像见过!”
王吉的手机突然震动——父亲的消息只有一行字:
「校方要求面谈。回家。」
同一时刻,钰羽收到母亲的语音,背景音是机场广播:“小羽,提前回来了。晚上和你爸一起吃饭。”
——他们被认出来了。
王吉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鼓棒上的凹痕,那是长期练习留下的印记。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偷拍照,突然起身,抓过钰羽的左手放到自己掌心。
她的指尖有薄茧,是常年按弦磨出来的;他的虎口有细碎疤痕,是镲片划伤的。两种不同的粗糙触感相叠,像某种隐秘的契约。
“不分开。”他声音很低,像在说服自己。
钰羽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暗红色口红——不是少女系的柔粉,而是浓郁如凝固血液的深红。她拧开盖子,在王吉掌心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
“以吻封缄。”她轻声说完,低头将自己的唇印重重压在那颗星星上。
口红晕染开来,像一团小小的、燃烧的火。
当晚,两人溜出学校,骑车奔向城南的Live House。夜风呼啸而过,钰羽在后座抓紧王吉的衣角,突然凑近他耳边喊道:
“如果明天被退学——”
“——就去环游世界巡演!”王吉大笑,猛地加速冲下坡道。
他们的笑声散在风里,而远处,“锈色酒吧”的霓虹灯牌正在雨中明明灭灭,像一团不肯熄灭的星火。
"钰同学,考虑到你的成绩与家庭背景,学校愿意给予一次改正的机会。"校长指尖敲着桌面,镜片反射冷光,"但王吉同学——将被直接开除。"
"开除?!"钰羽猛地抬头,声音卡在喉咙里。
王吉站在校领导身后,脸色惨白。他父亲额头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当场把他拖回家打断腿。
"这不是协商,是决定。"校长冷淡翻动处分文件,"一个男生玩架子鼓,还跟着女生去地下酒吧表演?这已经不是'不良影响'的问题了。"
"那为什么是我被罚?"王吉咬牙挤出一句,被父亲狠狠掐住肩膀制止。"明明是我带钰羽去的……"
"因为她是个女孩!"校长突然提高嗓门,"你们真的不明白吗?在这个社会,女生玩摇滚最多算'叛逆',但男生——那是不可理喻的堕落!"
房间死寂。
钰羽盯着地板上的光影,忽然开口:"如果我自愿承担全部责任……能不能取消对他的处分?"
"钰羽!"王吉猛地抬头。
"我同意退出乐队,不再演出,接受留校察看。"她声音平稳,左手却攥得指节泛白,"条件是——王吉必须留在学校,不受任何处罚。"
校长眯起眼,最终点了点头。而王吉的王明父亲松了口气,仿佛终于保住了儿子的"清白"。
钰羽走过王吉身边时,手腕被他一把攥住——他掌心滚烫,指腹带着鼓棒磨出的茧,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骨头。"你他妈在做什么?"他嘶哑问。
"等我。"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气音说,"星火不会灭。"
家里的琴房门被推开时,母亲开始进行搜索,从家里的橱柜内找到了钰羽的Telecaster,这把陪她度过多年的琴,刚换上新弦,音色还没校准。
母亲毫不犹豫把它拿到钰羽的房间
"你知道我最失望的是什么吗?"母亲,"不是你去地下酒吧,不是你和男生混在一起……"
"——而是你居然放着钢琴不弹,去碰这种低俗的东西!"
母亲拿出剪刀,一根根把琴弦剪短,同时对地面用力一丢,钰羽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
"咔嚓!"琴颈断裂,钰羽的心也破碎了。
"从今天开始,你的钢琴课恢复,乐理比赛照常参加。"母亲甩下一句话,"别再让我看到你碰电吉他,否则——"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方向。对面那栋楼,是王吉家。
钰羽低着头,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白色Telecaster——那把自己这个世界第一把兑换的琴。
“好的…母亲”钰羽低下了头,遮掩住了压抑不住的愤怒。
等到母亲走后,她才开始收拾地面的碎片
断弦的金属丝深深勒进指腹,血珠顺着Telecaster的琴颈滴落时,她突然听见自己骨骼里传来琴弦断裂般的脆响——那是十七年来所有压抑的炸裂
母亲那句“低俗的东西”在耳膜上撕开一道口子,无数记忆从中喷涌:早教中心老师锁上乐器室门时的皱眉,音乐课上同学们对勃拉姆斯克制的掌声,以及此刻满手血腥却不敢哭出声的自己
“我连愤怒...都必须是优雅的吗?”
这个念头让视网膜边缘突然泛起血色的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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