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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个棉花娃娃

她将五皇子和三皇子内斗,并且想要提前拉拢他的事情告诉蒋青云。

蒋青云一边听一边点头,他看了关自秋一眼:“三皇子我倒是知情,不过……五皇子确实从未找过我。”

沈玉乔不信:“那你怎么精准地跟程于康说要投靠他们的?”

蒋青云:“……蒙的。”

沈玉乔扶额。

“好吧,看来现在五皇子萧怀志那边只是观望,并且铲除一些对他不利之人。这次目标虽然是我,但下次……可能就是你了。”

……

经过两天修养,沈玉乔终于恢复健康,蒋青云也再次回到了书院。

她听经常出去买菜的蒋青云说,米价确实降到了一百三十文一斤,老百姓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

蒋青云对她的好感度也升了五点,目前为23。

因为受伤的缘故,这两日她也没再卖周边,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关于卖周边,这项项目展开的比她想象中的困难很多,虽然她明白很大一部分是客源的问题,但还是有些打击信心。

难道就只能这么不温不火地卖下去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慢慢养店,养知名度,总不会让她再喝西北风去。

但现在已经步入春天,距离蒋青云进京赶考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中,她需要快速积累资金,防止以后需要用钱时没钱的情况出现。

再说,系统给她的剧情是按照小说剧情线来的,剧情里根本没她什么事,她现在又从必死结局中活下来了,现在绝对是赚钱的最佳时机。

翌日一早,沈玉乔梳洗打扮干净径直去了采衣堂。

经过一番思考,沈玉乔决定改变售卖品,她不能总是卖这个县城里人物的周边,这样的话她的市场就只能局限于这一个小县城,她需要一些硬通货,来扩大规模,比如包包,用二次元的话来说,就是痛包。

但这些就需要跟采衣堂的孟掌柜合作了。

她们只见过两次面,除了买东西的必要流程,其她们也没进行过什么深入沟通。

不过沈玉乔看人很准,就凭孟掌柜没看她穿的穷酸就不做她生意这件事,沈玉乔认定孟老板是个有格局的人,和这样的人做生意,不用担心她会背刺你。

再者,孟掌柜这里的东西非常全面,质量好,也不漫天要价,非常良心的店铺,从长远来看,她会是富贵布庄非常强硬的对手。

沈玉乔提前让蒋青云帮忙递了拜帖,所以沈玉乔到的时候,孟掌柜一点也不意外。

她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布料,朝沈玉乔熟稔一笑:“来了?”

她细细打量了沈玉乔一眼,内心不免惊讶,但同时又对自己的猜测感到满意。

第一次见到沈玉乔,她就觉得沈玉乔不简单。

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并不是随便一个乡下妇人就能有的。

没想到还真猜对了,她居然是蒋青云的夫人,如果是蒋公子的话,那就能说得过去了。

沈玉乔回笑,点头:“孟掌柜。”

“跟我来。”孟掌柜走到内门前,掀起帘子对沈玉乔示意。

沈玉乔记得,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孟掌柜就是从后面拿来了她需要的青灰色布料。

她跟着孟掌柜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院中间的四个角被开垦出来四块菜地,每块菜地都绿油油的,要不是土壤上覆盖着白雪,沈玉乔都要以为走进了秋天。

孟掌柜见她对那些蔬菜好奇,便笑着解释了一句:“随便种点什么,要不然这么大块地方也是闲着。”

沈玉乔点头,深表赞同,这大概就是深藏在国人骨子里的种田基因吧。

孟掌柜将她引到对面的迎客厅,示意她坐下:“其他房间都占着,杂乱不堪,我们就在这说吧。”

“好。”

两人坐下,寒暄过后,沈玉乔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孟掌柜。

孟掌柜听完,面色略有些狐疑:“这,真的能行?”

沈玉乔没有打包票,她面色真诚:“孟掌柜,我也不说什么大话来哄骗你,我只是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可以试试。如果你愿意帮助我,我很感激,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不过就是麻烦点。而且我们合作不需要你承担任何破产风险,你只要稳定供货就好了。”

其实就是找孟掌柜作为厂家,她自己则打开销路,只要她能打开销路,那卖货是不成问题的。

孟掌柜犹豫:“这……在我们大兴朝,还从未有人在包上画人物……”

沈玉乔:“你放心,都不是真人,就是话本里那些,会有人喜欢的。”

“容我考虑考虑。”孟掌柜没当即答应。

沈玉乔也能理解,说好之后就她就离开了。

孟掌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思考。

这件事她本应该毫不犹豫地答应,以解当下燃眉之急,但她有种预感,只要和沈玉乔扯上关系,以后的日子不会在像如今这样平静。

她从战火中侥幸逃生,只盼望能够平静地生活,但目前来看,如果再不想点办法,她的那些孩子们就要撑不下去了。

她目光望向围墙之外的天空,那里有几团云随风游走,云的影子倒映在孟掌柜眼底,心里。

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痕迹,四十年的光阴并没有总是给她带来好运,大多数时,总是压得她透不过气。

另一边,知县府这几日也并不太好过。

自从听了蒋青云的一番话后,程于康现在看谁都感觉是想要杀自己,虽不至于胆战心惊,但心里确实有颗怀疑的种子扎下了根。

他坐在书桌后,臭着脸看向前面的程于荣,自己的胞弟,听他解释米价的问题。

“我真的没有提到五百两,一直都是两百一十文,他们污蔑我啊!”程于荣眉头紧锁,一脸无可奈何。

“是吗?那当日你为何不辩解?”程于康面无表情。

“当时、当时情况复杂,而且咱们米价确实定的高,两百文和五百文有什么区别?我只顾着解释为何米价提高了而已!”

程于康双眼微眯:“你紧张什么?”

程于荣气急:“我紧张?你若是不像审犯人一样审讯我,我何必紧张?”

程于康默了两秒,突然卸下一口气,疲惫感浮现至周身,他摆摆手:“罢了,谅你也不敢,你下去吧。”

程于容甩了下袖子,转身想走,但又想到什么,停住脚步。

“沈玉乔她们,你就这么放了?”

程于康无奈地点头:“五皇子那边传消息过来了。”

“大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

孟掌柜并没有想很久,第二天晚上,孟掌柜就到沈玉乔家里,跟她说了同意合作的事。

沈玉乔欣喜不已,两人当即确定了合同内容以及工作流程。

这两天沈玉乔在家已经画了好几张图纸,现在一并拿了出来递给孟掌柜。

孟掌柜接过,仔细地一一翻看。

一共有三张图纸,最上面的是一个方方的手提包,周围画了各种线条,还标记了尺寸,上面的花样也画的很精细。

第二张是还是一个手提包,第三张……还是,不过样式不太一样,能看出来是有区别的。

孟掌柜在赞赏设计精妙的同时,也有疑惑,为什么不多设计几个包包款式?

沈玉乔有自己的考虑。

毕竟现在时代不同,买痛包的客户也不一样,现在的有钱人基本都不用自己拿东西,包包只是一种装饰品,不用做太大,手提包的尺寸就刚刚好。

孟掌柜听完解释,神色了然。

她拿起旁边的合同,果断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沈玉乔的名字早就写上去了。

此时她拿过自己的那份,看了眼孟掌柜的字迹。

“孟宛……好好听的名字。”沈玉乔由衷赞美道。

之前她只知道孟掌柜的姓,今天才是头一次知道她的全名。

孟宛有些不好意思:“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好不好听的。”

“名字好不好听,和年纪有什么关系。”沈玉乔不赞同。

孟宛低下头笑。

第二天,孟宛带着沈玉乔去了她们的布庄,其实就是门店后面的那些房间。

沈玉乔原本以为人会很多,她还稍稍紧张了一下。

但是看到眼前这些老的老,小的小的“员工”,沈玉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原本以为能生产出这些品质上乘的布料,肯定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老师傅是有,但就两个,最多的其实还是一些小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几岁。

看出来沈玉乔脸上的震惊,孟宛脸上略带苦涩,强撑笑意解释道:“她们都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她们有的身体健康,却被亲生父母抛弃,有的生来残疾,同样也被厌弃。我要是不帮她们一把,她们肯定活不下去的。

但我这里其实收入并不好,只能维持日常开支,所以……她们也听话,主动帮忙,学的也快,绝对不比外面那些老裁缝差。”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孟掌柜看起来果断干练,但内心其实柔软又善良。

不过她本来是做生意的,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选中孟掌柜合作,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况且,只要她们不说,谁也不知道这些布料出自小孩儿之手。

最年长的女人过来和沈玉乔打招呼,她微笑着,手中比划着什么,沈玉乔看不懂,孟掌柜解释道:“她很开心见到你。她是哑巴,日常就是这样交流的,你……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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