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刚到,秦淮就被林清给喊醒了。
秦淮坐起身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问道:“怎么醒这么早呢?”
“淮哥,你不是说今天和爹去县城吗,你快起来收拾收拾。”
想起今天要去县城,秦淮立马清醒了,“好,我这就起来,清哥儿你再睡会儿吧。”
林清笑了笑,“不了,我也起来收拾一下,吃过饭早饭和娘去晒谷场看看。”
秦淮又揉了揉他的头笑道:“那辛苦我们清哥儿了。”
洗漱过后,拿上秦母烙好的大饼,秦父带着秦淮他们开始赶路去县城。
大伙拿着饼边吃边走,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才赶到县城,路上还碰到不少像他们一样,赶往县城找活干的人。
进入城门,落入眼底的是主路两旁,干净整齐的茶楼酒肆和各式各样的商铺,往前走不远看到的是一条条小巷纵横交错,房屋大多是青砖瓦房的,和多数是泥草房的村子相比,县城里的人生活质量的确好上不少。
收回视线,秦淮问道:“爹,咱们去哪找活干?”
“一般都是去四方街或码头的,四方街大多都是帮府里干些临时的活,工钱会多点。”说完后秦父不由叹了口气.
“不过现在刚过了农忙,找活干的人肯定会很多,我们还是直接去码头吧,码头虽说工钱一般,但是大部分时候都能找到活干。”
就这样,几人又走了近两刻钟才赶到码头,到时码头已经聚集了不少找活干的人群,而商船却只有零星的几艘停在岸边,来得早的工人已经上船装卸货物了。
剩下的人都是眼巴巴地望着江面,期盼着能有商船到来,秦淮一行也和人群一样,在码头等待着商船。
没过一会儿
便隐约看到几艘商船向码头驶来,见到商船的人群一阵骚动,都往岸边涌去,秦父也带着秦淮几人往人群中挤去。
待船停好后,两个魁梧的汉子下船扬声喊道:“大伙都别挤,我们这几艘船装的可都是瓷器,需要找些手脚麻利的,这东西磕着碰着你们可是赔不起的。”
话刚落,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便高举着手喊道:“管事老爷,我我我,这活我能做,我和我这十几个弟兄可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绝对能把货给您完完整整地搬下来。”
管事看了看他,觉得这人还算机灵,又扫了眼他身边的几个壮实汉子说道:“那都过来吧。”
“谢谢管事老爷。”张丁旺忙带着几个兄弟往船边挤去,一边回头喊道:“秦二牛,你还愣着干啥,快过来啊。”
秦父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一喜,忙回道:“哎,来了来了。”
说完赶紧拉着秦淮几人朝前挤去。
出了人群后,秦父拍了拍张丁旺的胳膊笑道:“丁旺啊,还是你这老小子机灵。”
张丁旺嘿嘿笑了几声,一脸自豪。
随后看见秦二牛身后的秦淮,惊讶道:“秦淮今儿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看着一脸惊讶地张丁旺,秦淮扶额,心想原主是得多懒啊,出来干个活都能让人这么吃惊,不过这人刚帮了他们,秦淮还是老老实实回道:“丁旺叔,这几天家里不怎么忙,就跟我爹一块过来了!”
“嘿嘿,秦二牛,你们家秦淮成亲后可是变了不少啊!”张丁旺收起吃惊的表情对秦父说道。
是比以前长进了不少,秦父赞同道。
张丁旺又对着秦淮说:“以后好好跟着你爹干活,成亲后可是要养夫郎孩子喽。”
“哈哈哈…”旁边几个汉子都跟着笑起来。
还有人打趣道:“可不是嘛,再过两年可就夫郎孩子热炕头了。”
秦淮尴尬地笑了笑,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以后能有孩子。
还好这时,两个管事挑好人带着走了过来,加上他们十几个人,一共有三十几人。
大家聚到一块后,管事的厉声道:“刚也和大伙说了,我们这船上装的是瓷器,可经不起磕碰,你们干活的时候都小心着点。”
说完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工钱上也不会亏待了大伙,每人一天二十五文,中午可以休息半个时辰去吃饭,大伙要是有啥问题可以现在说。”
一群人都连忙摇头说没意见没意见,能找到活干大家都觉得是幸运的,哪还有那么多要求,见没人提意见,管事给他们分成两波,两位管事分别带人上船开始卸货了。
就这样一直干到中午管事喊大伙去吃饭,大家才停下手中的活。
这时秦淮线条硬朗的脸上已是布满了汗水,经过这些天的锻炼结实不少的手臂。也有些微微发酸。
“老三,歇会吧。”同样是出了一身汗的秦父走来,把水壶递给秦淮。
“谢谢爹。”秦淮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口水,解了渴后,才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秦平和秦安两人也走过来坐下。
秦父把秦母烙的饼给拿出来,给兄弟三人一人分两个饼,累了一上午,几人吃着粗粮烙的饼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饼吃到一半时,张丁旺带着几个汉子朝秦家父子几人走过来,边走边说道:“秦二牛,你找这地儿挺不错啊,凉快。”说着几人也坐在了秦父旁边。
秦父看见张丁旺手里拿着俩大包子,“刚没瞅见你们,今咋舍得去买包子吃了?”
“嘿嘿,一个肉包三文钱呢,我可不舍得吃这玩意,这不家里好久没见着肉腥了,给俩小孙子带的。”
听闻有卖吃食的,秦淮往码头望去,远远地看到码头的一片空地上,支起了十几个简陋的小摊,不过去买的人却不是很多。
秦淮边吃边观察着这十几个小摊的经营情况,直到手里的饼都吃完了依然还在盯着看。
秦安推了推秦淮,没好气地说:“三弟,你一直盯着看啥呢,咱家可没有闲钱给你买包子吃。”
秦淮嘴角抽了抽,“二哥,你误会了,我就是看看他们生意咋样。”
秦安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我信你个鬼。”
秦淮也没在解释,而是继续观察着小摊上的情况,发现去买的大都是商船上的人,向他们这些来找活的没多少去买的,都是自己带的干粮。
看来这码头不是摆摊的最佳选择,就是不知道城区里面是啥情况,中午这会时间也不够他去打听的!
秦淮起身拍了拍衣服,对秦父说道:“爹,我出去走走。”
“累一上午了,你不歇会儿?”
“爹,我感觉还行,我就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行吧,那你可别走远了,耽误下午干活。”
“放心吧爹,一定不耽误。”秦淮说完转身往码头方向走去。
还没走多远,就听见秦安的声音传来,“三弟,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秦淮无奈地摇摇头,带着秦安,俩人一同往小摊的方向走去,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卖面的小摊前秦淮停住了脚步。
见秦淮停下秦安怒视着他,“你还说不是你嘴馋。”
这时面摊老板问道:“两位小兄弟,要来碗面不?”
秦安立马抢先道:“老板,我们不吃。”
面摊老板叹了口气,“哎!现在生意真不好做啊!”
秦淮接道:“老板,怎么不去城区摆摊呢?”
“小兄弟呀,你们不做生意不知道啊,我这小本生意都是赚的辛苦钱,要是在东兴街摆摊,交完摊位费也挣不了几个铜板喽。”
“老板,我看这码头大部分都自己都会带干粮,按理说这城区可比码头要买饭的人多啊。”
“你这小兄弟,这城区卖的人也多呀,这码头不收摊位费,挣多少可都是自己的。”
“老板,来碗面。”
“哎,来喽。”面摊老板见来客人了,连忙去招待。
还不忘问秦淮,“小兄弟,真不来碗面,我这面做的可是一绝,劲道的很。”
秦淮摆手,“今天吃过了,要是下次想吃面了,先到您这儿来。”
老板听了笑眯眯地道:“成,下次想吃面了可得记得来我这啊。”
和老板聊完,秦淮就往刚才休息的地方走去,见秦淮直接回去,秦安蔫蔫地跟在秦淮身后,“你真不买?”
“二哥,我真不是嘴馋,再说真的想买我哪来的银子呀。”
“哼,”秦安轻哼一声。
走了几步后,秦安突然停住。
喊道:“秦淮,你不会还在想着摆摊吧?你,你也看到了,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你还是老老实实和我们一起干活,咱家可经不起你折腾了。”
“二哥,你放心,没把握的话我不会去做的。”
“哼,你知道就好。”说完秦安生气地越过秦淮大步往前走去。
晚上,秦淮一行人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家里大厅点着灯,饭桌上摆好了做好的饭菜,这场景让秦淮感到了一丝温馨,一天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就这样秦淮跟着秦父在码头一连干了五天的活,每天早出晚归,愣是没找到机会去东兴街看看。
直到第六天,他们找的这个商船上的货比较少,不到中午就把货搬完了,结完工钱后,秦淮几人又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到其他活干。
秦父长叹一口气,“今天先回去吧!”
“爹,我想去东兴街看看,”秦淮看向秦父说。
“咋,你有啥要买的?”
“也没,”秦淮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你是不是还想着做你那什么凉皮?”秦父问道。
“嗯。”秦淮如实回答。
“爹,你看看三弟,他这是不想干活,想成天混日子呢!”秦安对秦父控诉道。
秦父看了眼秦安,对着秦淮说道:“去吧,让你二哥跟着你一块去。”
“好,谢谢爹。”
秦安气鼓鼓地跟着秦淮往东兴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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