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我和虞卿是没什么感情的，她图我的人，而我图她的钱。
可是我没有想过她会想要和我结婚。
我答应了，那天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离开民政局回家之后，她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
我们是在春末夏初的日子领了证，那天的天气很好，光打在她的头发上，好像在闪闪发光。
她摸着结婚证，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但她的气息温柔又缠绵。
像是得偿所愿。
.
阿斌知道我结婚了之后倒也没说什么，给我发了三千的红包随礼。
他说他的职业不光彩，就不来了。
虞卿给他回了三万，我摸不清虞卿的想法，觉得这是在了断我和阿斌的关系。
为此我和阿斌只能在短视频平台上东拉西扯。
趁着煲汤的功夫刷了几个视频，我收起手机。
窗外下了好大的雨，云层中隐隐雷动。
虞卿说她今晚的飞机，不过这样的天气，飞机应该会晚点。
到时候得给她在热一遍汤。
我窝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看电视，雨声再加上雷声格外助眠，我迷迷糊糊睡去。
再次醒来是被吵醒的，激烈的敲门声不停，我的头也跟着疼。
我揉了揉脑袋开门，看见了虞卿的小秘书。
小秘书身边还带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绅士的为小秘书打伞，淋湿了半边肩膀。
“抱歉陈先生。”
小秘书我没什么印象，挠了挠脑袋想不出名字，只好伸手邀请他们进屋。
小秘书摇了摇头，看起来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神情急切：“我就不进去了，公司的事情还需要我处理。”
我心想着小秘书确实还挺敬业的，不愧是虞卿养了三年的心腹。
“这是虞总为您留下的遗产……我刚刚才得到虞总出了意外的消息……”小秘书吸了吸鼻子，哽咽的说：“这位是虞总的私人律师，来做遗产处理。”
“意外？”
我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反驳：“你不是她的贴身秘书吗？你都还在这里她能出什么意外？”
小秘书悲伤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低着头捂着：“我……今天是六月二十四……六月二十四……”
每次到了六月二十四，虞卿就要一个人飞回云川，不允许任何人跟着。
“什么……意外？”
吐出这两个字格外的艰难。
“飞机失事。”一边的律师接过话茬：“虞总改签了，原本是晚上九点的飞机，改签成了下午六点的，结果飞到辛市时天气突变，飞机失事。”
“……”
“陈先生？”
我不知道我发了多久的呆，是那名律师拍打着我的手臂：“陈先生，你看看协议没事的话抓紧签了吧。”
我回过神来，在资产结算的那一栏里看见了数不清的数字，律师的视线和我落到一处，指尖掐的泛白。
我好像看懂了他的眼神，他在嫉妒我，嫉妒我这一个小白脸仅仅靠着一张脸，就能拥有他这一辈子都难以挣到财产。
可是我很厌烦这种眼神，我拿起协议，说：“我还要再仔细看看，劳烦你们明天再来吧。”
然后不等他们回应就关上了门。
在我三十二岁这一年，在我和虞卿结婚的第五年，她离我而去，给我留下了数不尽的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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