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旁边坐了个穿着格子外套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标准的男大学生打扮。
大概是小孩的哥哥。
我动了动嘴皮子，喉咙干的说不出话。
好在引起了大学生的注意，他急急忙忙给我倒了杯温水，很局促的看我，像是努力了半天才说出口：“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我朝着他皱眉，不太理解，昏迷让我的头有些发昏，我只记得我是个小孩照相才不小心摔进江里的啊。
大学生估计也是看我不在状态，涨红着脸磕磕巴巴的和我解释，我费劲听了半天才搞明白。
这个大学生是慕名而来写生的大学生，支了个画板在江边画画，画完了收拾东西时我刚好在江边拍照片，等到他把画包背上身时，出于惯性侧了一下没站稳，沉重的画包砸向我。
我不幸被恶毒的颜料盒砸中，身子一歪就倒进了江里。
我：？
怎么和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我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但大学生热切的眼神令我有些不敢直视。
我只能微微侧目，躲开他的眼神。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
柔软洁白的云朵同蔚蓝的天空缠绵，阳光挤过云层洒进房间，浅黄色的色块一路铺到她的脚下，她向我侧目而来，阳光打在脸上分出高挺的鼻子，长睫微微洒下的光影里，她的眼里似乎落下了我的影子。
我不由得攥紧了手，有些紧张。
“虞卿？”
虞卿很是意外，她歪了歪头：“你认识我？”
我刚想说什么，她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再也没看我一眼，转身出去接了电话。
另一边的大学生再次凑到我的跟前：“你认识她？诶，是她救了你诶，我不会游泳，是她把你捞上来的。”
“是吗？”
以我对虞卿的了解，她不是热心肠的人，说是她打的急救电话我倒是还相信。
“呃……”大学生挠了挠头：“我出了钱的。”
我点了点头：“合理。”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虞卿一本正经的开价场面了。
.
少女靠在斑驳的墙上，穿着一件不太适合略显偏大的白色短袖，还有配套的黑色工装短裤；纤细的手指灵活挑动纸币，她察觉到我的靠近，手腕向下，迅速的把纸笔收进口袋。
“有事情吗？”
“没事。”
我从未想过虞卿的少女时代是这个样子的，她很少和我谈论自己的过去，描绘我和她的未来；虽然我们结了婚，但我从未觉得我们是夫妻，是伴侣；我们的关系反倒更像是主仆，亦或者我是她的宠物。
见她转身要走，我又叫住她：“虞卿，兼职做吗？”
她果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什么兼职？”
我耸肩摊手，摆出轻松的架子：“你也看见了，我是个游客，你应该不介意给我当导游吧？一个小时一百块，怎么样？”
“好。”
看着她答应，我忍不住笑笑。
揣摩主人的心思可是宠物无师自通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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