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宇宙在乐观大厦的十六楼，但是当张念栀进入大楼，就发现电梯可抵达的最高层是6楼……
没有人会想徒步走十层，除非停电。
前台机器人是个人工智障，只会提醒张念栀走电梯。
“电梯最高六楼，我要去十六楼！”
她通行证都要刷烂了，机器人给的提示路线依旧指向电梯。
楼内的逃生楼梯还被锁住了，非管理员无法打开，就算她想努努力徒步一下也没有这个机会。
而乐观大厦楼内的公司非常人道，践行双休。
周末大上午的楼里一个人都没有，外面拍照的路人不知何时也散了。
空荡荡的冰冷大厅里只有闪着红光的摄像头还在活动，张念栀看了眼手环，智障邮件也没给路线，她叹了口气，只能先上电梯了……
“叮！六楼到了！”
电梯门打开，眼前是一个露天花园！
是的，六楼连接着另一片地面的通行台，而在花园前的虚拟标志牌上显示此地为“1F”。
张念栀恍惚间以为自己来到了重庆。
总会有影视作品将“重庆”作为赛博朋克的城市建筑参考，张念栀从来没有去过重庆，但是在乐观大厦，她微妙地理解到了重庆的精髓……
你的一楼是我的二十楼，电车的进车口在六楼，这一层到底是几楼……恐怕只有建筑师知道了。
张念栀现在肯定重庆确实有赛博都市的雏型了，至少在城市构建上非常相似。
8D城市名不虚传。
张念栀合理猜测：“很好，现在下一步就是找一家餐厅然后钻进后厨，打开备货的木板墙，后面一定就是正确的通道了。”
她完全明白了。
张念栀就像一个初次出外勤的维修工，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寻找着目的地，在迟到被扣工资和彻底迷路直接旷工之间徘徊……
幸运的是她在花园内看见了一个晃动的人影。
“…working day新闻台主播奶昔为您带来本日播报！working day帝国在线！”
花园内传来某台新闻记者播音腔，张念栀实在分不清那些端正的主持人到底是真人还是AI。
“…由于上月阿尔米塔BETA公司发布的‘星源解析物质取代星源矿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影响，帝国内的矿业公司不约而同都有了计划性降薪的打算…工人们对此反应激烈，19区矿区的工人们甚至联合起来进行了一次大规模抗议……”
以下是前线现场视频：矿工们在黑灰色的雾霾中与统一着装的安保人员进行了激烈撞击，言语被打码，无法听出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表达他们内心的抗议牌子满地都是。
人群突然分散逃离，□□在雾霾中闪闪发亮，烟雾弹被丢入场内，原来是19区的城市管理安保人员到场了，场面很快安静了下抗议的人群被驱散，未来得及逃离的抗议人员被控制了起来。
与此同时，画面底端循环着“赫尔曼已锁定采用暴力手段进行抗议的不法分子，19区城市管理中心将会在矿区进行人口普查！”
“有相关者（眼睛上被打了码的胖子）颤颤巍巍地扶着扶梯大骂：‘那群***简直是疯了！不就是***吗？！给他们*****…’”
“好的，好的！相信大家已经了解了相关情况！也谢谢这位工作人员，能够看出来这样的抗议十分少见，吓得他都把裤子弄脏了！呵呵，奶昔在这里也希望您生活愉快！”
主持人奶昔用她甜美的声音进行了总结。
张念栀的眼睛控制不住地被底部循环的小字吸引，只能感叹会哭的孩子有巴掌挨，人口普查诶！
矿区居然有……
“矿区居然有人口普查？这太可怕了，不是吗？”
看着新闻的男人哼着歌，抖着翘起的二郎腿，本应该挺拔的条纹西装在他不雅的葛优躺姿式下皱皱巴巴的，他轻笑着扭头看向张念栀。
“啊…”张念栀左右看了眼，四下无人。
她指了指自己，得到对方含笑的一眼后回应道：“确实，十年头一次吧。”
男人看起来十分地美丽，宝蓝色的卷发，蜜糖一般甜蜜的眼眸，他眼下甚至还有泪痣！
张念栀不想用美丽这个词来称呼一个男人，但是现实就是这样。
虽说赛博时代整容与基因编辑已经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于中心区还有致力于将自己打造成兽人的福瑞控，但是整容嘛，你也知道，假的总归是有些违和感。
她不是没有见过美人，但端庄圣洁的美丽与精致性感的美是两种类型。
眼前这个男人，美得就像是假的一样，又假得很真……或许他做过一些医美？瞧这深邃的五官，这性感的喉结，还有他可爱的猪猪队的袜子…嗯嗯？
张念栀还在走神期间，对方就十分自来熟地抽过了她手中提着的透明袋子。
“等…那是我…？！”那是她准备的纸质简历啊！
“你有准备纸跟笔，很好！我喜欢这样的复古风潮！”男人语气轻快，低头抽出袋子中的纸笔，十分满意地翘起了嘴角。
从这个角度张念栀刚好可以清晰直观地看到对方胸口解开的衣领下透出洁白一片，很明显，他只单穿了件西装。
这种时尚，她很难评，但是她爱看，请多来点。
男人拿下卡在简历上的笔，在简历上找了个空白位置，丝滑地留下一串艺术签名，他略带亲昵地抱怨道：“我喜欢笔在纸上的触感，多希望粉丝们都能和你一样贴心。虽然电子签是很方便啦，但也有些**方面的隐患，就算有**保护也阻止不了疯狂的粉丝…”
不….你这么穿才保护不了**吧……
张念栀艰难移动自己的双眼，她甚至透过那粉色两点看见了对方的腹肌！这锻炼得不错啊！
油而不腻，极品五花，谢谢你，男菩萨。
男人并不在乎张念栀的视线，他说话间顿了下，又朝着张念栀暗示地眨了眨眼，“你应该总能在星网上看见我和某人某人某人的结婚照和签字，不要相信，那都是假的。”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但你看着也不像私生，综上所述，你是个幸运的女孩。我的经纪人已经在催了，我就先走咯，记得去星网听我的新歌《冰》，再见啦，幸运的小粉丝～”
男人按下闪烁的终端，给了张念栀一个wink。
而张念栀依旧一头雾水：……不是，大哥你谁啊？！
来不及说一个字，男人就跟被人类发现的小精灵一样消失在了花园中，连花香都没有留下，毕竟这个花园都是人造布景，非工作日的五维体验系统保持节能状态……
张念栀犹豫了一秒，还是将签名拍了个照上传海鲜市场查查同款有无市场。
新歌发售中？可能是个歌手？但是这脸看起来就很花瓶啊！难道是爱豆？
张念栀不太关注娱乐圈，要知道赛博娱乐圈可是连虚拟偶像都可以门票七百积分的！虚拟偶像！演出放在星网的那种！
它明明可以直接抢，却还是留了个虚拟歌手给粉丝，它真的，粉丝哭死。
偶遇真人明星对张念栀来说最大的好处可能就是“带价私我生图直拍”了吧……
都有那么一张美丽脸庞了，海鲜市场没有他的亲笔签名出售都说不过去，现在她总算知道那位自来熟的歌手叫什么了。
“夏术”
这哥签名签得跟鬼画符似的，也亏识图能识出来……
张念栀看了一圈买卖价格，那数字让她咋舌，不得不感叹无论哪个时代追星都让人疯狂。
但让她震惊的是海鲜市场买卖的居然都是电子签！连实体签名的搜索都没有！
啊？
电子签有什么好流通的？！
这群赛博人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她不理解，她尊重……她努力尊重。
痛失赚钱机会，张念栀独自惆怅，就说她运气怎么可能这么好，她还是去老老实实当小白鼠挣钱吧。
也多亏了这哥，张念栀终于能找到上去的路了，原来乐观大厦因为设计问题分为了不同的上下两栋，在露天花园中转。
露天花园中央有一个纯透明的玻璃直达电梯，张念栀按下“B栋 16F”，终于放下心来。
如果再不找到她就是乐观大厦B了……
哈哈，开玩笑的，不乐观，但大厦B。
或许是为了露天花园的观赏价值，电梯升得很慢，张念栀紧抓着护栏，纯透明的玻璃总会带给人生理性的不安感。
电梯一抵达16层，她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她搓了搓胳膊，无声吐槽：这什么破电梯？！送风口居然装在脚下？？怪不得总感觉阴风阵阵的……
张念栀一踏出电梯，有着白兔样式的机器人就从一旁飞了过来，对着张念栀就一通扫描。
“合规人员！请通行！”
张念栀跟着机器人来到了白兔宇宙的实验大厅，这里总算是有点人气了，工作人员不少，看得出周六是他们的正常上班时间，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加班的怨气……
哈哈，培训还没结束！我很好呀！哈哈！（创思全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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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赛博签名哪有实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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