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锁孔转动到底,瞬间,门开了个缝隙。
透过空隙,隐隐约约透出一丝闷闷气息。
沈鸣推开门,房间里扑面而来的窒息侵蚀而来,包裹着裸露的肌肤,手背、脖颈、面颊……
深深呼出一口气,沈鸣才缓过来,随即走进窗户,打开窗栓,微风不燥不急地吹入房间,给密闭的空间换气。
“六年了,是时候回来面对一切。”
看着窗外街景,沈鸣眼眸里忽然翻腾出异样的情绪。
“这个好新奇,是什么?”
在奎珂俪的问话,沈鸣这才低下眉头,掩藏住眼底闪过的阴霾。
沈鸣走上前去,拿过奎珂俪感兴趣的器件模型,直盯盯着这东西,温馨的目光缠绕,轻轻笑了起来。
“这个啊,我姐姐曾经在厂里工作,可能是某个废弃零件部位吧,拿来有个收藏纪念的意义。”
奎珂俪眼神也收回到物件上,继续问话:“姐姐!寝室里可从来没听你提到过……该不会……”
她环视一圈房间里被白布覆盖的家具,一切都是那么空空荡荡,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忧伤氛围,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情况。”
“你又没做错什么,不必道歉。”沈鸣拿着器件模型,手指指腹轻轻抚摸,生怕弄坏姐姐的东西。
她继续补充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姐姐,六年前突然失踪了,到现在都杳无音信。”
奎珂俪蹙着眉头,抬起手来,轻轻搭在沈鸣的肩膀,此刻的她想说些什么安慰下,可张嘴,话全都堵在嗓子眼出不来。
她望着沈鸣眉眼间藏着的思念,现在全都倾注在手中的模型,随即提问:“姐姐,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手也收回支持下巴,摇摇头不解:“按理说不应该啊,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说不出来的奇怪,除非是她本人不想出现或者说……”
剩下的猜想,奎珂俪并未说出口,而是咬了下唇。
“有人故意掩藏住她的痕迹,不想让人发现她的存在。”沈鸣接过话来,紧紧握着手中的器件。
她浅浅摇了摇头,随即把器件放回桌面,转身之际,被柜子绊了一跤,手肘带过桌面,一连串摆件“啪嗒”落地。
沈鸣吃疼地蹙眉,不能顾及腰间被桌角撞到的疼痛,便要伸手去够地面散落的零器件。
“你也太不小心了,撞到哪儿了?”
奎珂俪连忙弯腰,准备去扶起沈鸣,哪知她只顾得伸手去往地上散落的器件,目光跟着心疼起来。
随即,奎珂俪疾步捡起地面的器件碎片,全捧在手心,递给沈鸣。
就这样,沈鸣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堆碎片里,微微蹙着的眉头,目光愈发深沉起来。
零器件碎片里,夹杂着一片方方正正的折纸,泛着些许岁月的黄色痕迹。
沈鸣接过碎片,在奎珂俪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站立起来,将碎片捧在桌面,从这堆碎片中拿出折纸。
纸张打开之后,上面记录着沈静的笔迹:鸣儿,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或许,我可能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看不到你长大成人……(有水渍)姐姐,只是走在捍卫自己权利的路上,这条路,即使荆棘丛生,姐姐就算赤足空拳,也要走上一遭。勿念,相安。
看完内容,沈鸣瞳孔瞬间微缩,眼神里弥漫着深深的复杂情绪,仿佛天空密布的乌云,浓密厚重。
奎珂俪微微蹙眉,担心问着:“姐姐这是?”
“绝笔信。”
沈鸣坚定说着,回想沈静离开家门的那晚,不单单是因为厂里有事急需她出门,或许,完成厂里的工作后,她走在捍卫自己权利的路上,被荆棘刺血绊倒。
“你姐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我们报警吧”奎珂俪提建议。
沈鸣摇了摇头:“六年了,我得踏上这条荆棘遍布的路,找出真相,捍卫姐姐的权利。”
她将纸条小心翼翼折叠,握在手心。
“这么说,你已经发现了什么踪迹吗?想通过自己去解决问题?”
沈鸣点了点头,将纸条轻轻放入兜里,保护起来。
奎珂俪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指在空中用力点着。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对王家那位如此亲近,莫不是和他有关系!”
沈鸣对于奎珂俪的回答,并没有多余的惊讶,只是淡定回复:“你都猜到了。”
奎珂俪看着桌面的零件碎片,握紧拳头,一拳锤在墙面,眉目愈发沉重:“当然,我恨那个人,他就是个伪君子!”
奎珂俪娓娓道来自己的遭遇。
还是幼儿时期的奎珂俪,父母忙于生意,只是把她送到爷爷奶奶家生活。
那个时期,她便认识了邻居王侯杰。
做完作业,上完跆拳道班的奎珂俪在家里的院子坐着踢腿动作。
突然,隔壁院子冒出一个头来,正是王侯杰双手撑在围墙,耷拉着下巴看着奎珂俪出拳,偶尔嘴角轻笑。
似乎感受到被嘲讽一般,奎珂俪撇嘴生气:“你笑个屁啊。”
“笑你呢!”王侯杰不屑一顾挑眉:“出拳无力,花拳绣腿,班门弄斧。”
“你、你、你!滚下来,我们干一架。”奎珂俪气不过,指着王侯杰单挑。
王侯杰得意挑眉:“下就下,别到时候说我以大欺小。”
说完便撑着围墙,一跃而下,跳到奎珂俪面前,他单手擒住奎珂俪手腕,将其环绕在自己胸前,让她动弹不能。
奎珂俪当时气得,一脚踩在王侯杰的脚背。
好巧不巧,这王侯杰竟然慢了动作,任由奎珂俪踩脚,然后,顺势而为,整个身子倒在地上,捂着脚,五官扭曲一团,“哎呦哎呦”叫唤不停。
这么一吓,奎珂俪挣脱出王侯杰的怀抱,捂着下巴疑惑:我也没用多大力啊!
“俪俪,你怎么欺负小杰呢!”从屋里匆忙出来的爷爷一边关切问着王侯杰情况,一边嘱咐屋里的奶奶:“俪俪她奶,俪俪欺负小杰了,我送小杰到医院检查检查伤势有没有严重,你打电话告诉他爸妈。”
站在原地的奎珂俪相当无措,嘟嘴委屈:明明是他先挑衅自己的,况且,我真这么厉害了,学了几次跆拳道课,突飞猛进,看来,还得多上几节课,直接弄趴下。
屋里,奎珂俪奶奶打电话告知王侯杰父母情况。
电话那头,却是一阵又一阵忙音。
奶奶无奈,责怪的眼神时不时挤向院子这边的奎珂俪。
时间一分一秒漏过,站在院子里的奎珂俪挪动步子往奶奶方向走去。
“喂……小杰爸爸吗?小杰在我家院子里和俪俪打闹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的路上……”
挂完电话的奶奶阴沉着脸,接着是劈头盖脑的话刀子落下,去医院的路上,奎珂俪都不敢抬头,眼角默默落下小雨滴。
包扎好脚的王侯杰看到奎珂俪来看他,有气无力说着:“奎爷爷奶奶,我不怪俪俪,都是不小心弄得。”
奎珂俪正愁怨气无处发泄,躺在床上的王侯杰茶言茶语。
“嘟嘟嘟”电话铃声响起,奎爷爷接电话回答:“老王,对,没错,在302病房。”
趁此间隙,奎珂俪死死盯着王侯杰。
王侯杰得逞挑眉,勾手示意奎珂俪到自己身旁,凑在她耳畔言语:“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其实,我没受伤。”甚至挑衅的抬腿。
“你、你、你!”奎珂俪气急败坏,抬手指着王侯杰包扎的腿锤去,扭头对着门口打电话的奎珂俪,嘟嘴委屈:“爷爷、奶奶,他在撒谎,他腿根本没受伤。”
“啊……好痛,俪俪。”王侯杰面容挣扎,吃疼抱着包扎的腿喊疼。
奎奶奶削苹果皮间隙,抬眸看到奎珂俪伸手打在王侯杰包扎的腿,立刻丢掉手里的东西,拉过奎珂俪,合拢掌心,“啪啪啪”打在奎珂俪的身上。
奎珂俪眼角流着泪,看着在病床上躺着,装作柔弱的王侯杰,她看到他偷笑的嘴角,愈想愈气愤,眼泪哗啦啦流得更流畅。
至那以后,奎珂俪抓到机会,学完跆拳道课程,跳到王侯杰家院子里,想要找王侯杰一雪前耻。
却被他抓到扔进房间,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小刀,绳索。
奎珂俪眼神慌张起来,看着拿刀走向自己的王侯杰,语气急促:“别……别这样。”
“滋啦……”血渍涌现的声音,奎珂俪睁开眼睛来,却是王侯杰自己将刀扎在手背冒血的场景。
奎珂俪吃惊看着这一切,被王侯杰用布蒙上眼睛,推攘着出了卧室,来到客厅,蒙眼的布恰时被扯下,奎珂俪手里的刀不知何时在自己手里。
“小杰,爷爷奶奶来为俪俪赔罪了……”
“这孩子,也太不细心了,门也不记得关一下。”
这个时候,正好,奎爷爷奶奶开了门进来。
王侯杰和奎珂俪齐刷刷望向门口。
奎珂俪手里的到惊得掉落在地,“爷爷奶奶,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王侯杰捂着受伤的手,哎哟叫唤:“奎爷爷奶奶,不怪俪俪,你们快打电话给我爸爸,让他接我去医院。”
后面,奎珂俪被家里人轮番揍了一顿,并向王侯杰赔礼道歉。
在王侯杰这里吃过亏后,奎珂俪见到他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沈鸣微微蹙眉,听完一切,回应奎珂俪:“原来,这就是你眼里曾经的王侯杰?”
她不由低语呐呐作声:“姐姐,那枚戒指,以及他和你之间,究竟有着何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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