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被闷在麻袋里颠簸了一路,脏话骂了个遍,喉咙都快喊哑了也没人接他的茬。直到被扔到地上,头探出麻袋的瞬间他看到了那张意料之中的脸。
“……果然是你。”
韩渝仪态威严地坐在高椅之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好久不见了,李公子。”
李悠然第一次见到这人是在半年前,那时候他刚花重金得了一对上好的玉镯,在路上边走边拿在手里仔细欣赏,心里还打算着将来把这镯子当作定情信物送自己给心爱之人。
就在他想得入神的时候,突然一群人骑着马从他身边呼啸而过,马蹄卷起的飞尘渐渐落下后李悠然才慢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里价值不菲的玉镯已经不见了。
惊慌之中他一抬头,只见前方不远处马背上之人回头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镯子,然后便绝尘而去。李悠然甚至来不及看清楚他的样子,只记得他当时眼里的嚣张。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当街抢劫?简直目无王法!
李悠然一气之下报了官,官府早就被这群以韩渝为首的山匪闹得头痛,李悠然这一报官直接使得剿匪行动提前进行了。
围剿那天晚上,李悠然也偷偷跟去了,没想到恰好赶上韩渝成亲。李悠然躲在一边一眼认出了韩渝就是当街抢自己镯子的人,而他送给新娘的礼物居然就是自己那对玉镯。
抢别人东西成全自己姻缘?岂有此理!
于是,在喜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官兵群起而攻之进行大围剿,李悠然混在其中放走被抢去当压寨夫人的新娘时被韩渝发现,争执中刺了韩渝一刀。恰巧这时候寨子里又起了火,他们亲眼看着韩渝为了救他那些同党被塌下来的横梁砸中,所有人都以为韩渝葬身火海了,没想到时隔半年竟再次出现在了李悠然面前。
“你居然还活着?”
韩渝此时手里正慢悠悠地削着一颗苹果,手里拿着的正是当时李悠然刺伤他的那把刀。
“大仇未报,我怎么能死呢?”
“当年的事明明就是你抢我东西在先,你找我报得哪门子仇?”
“我抢你东西?”
韩渝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朝李悠然走来,李悠然看见了韩渝脖子上露出来的那些烧伤留下的疤痕。
“那对玉镯是我父母从前的定情之物,更是他们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我当时走投无路之下暂时把他当了抵些钱用,并告诉当铺掌柜三个月后我必来赎回,可它却流入黑市,最后落入你的手里,你说,到底是谁抢了谁的?”
“可那镯子也是我花钱买来的,若真如此你应该去找那把你镯子卖进黑市的人才对,跟我有什么关系?”李悠然理直气壮。
“你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年就是你带官兵来剿匪,烧了我的寨子,搅了我的婚礼,放跑了我的新娘,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韩渝说话的时候手里握着刀故意在李悠然面前晃来晃去,李悠然的目光无法自控地随着韩渝手里的刀来回移动,生怕一不留神这刀就扎在自己身上,“……你想怎么样?”
韩渝手握匕首慢慢贴上李悠然的脸,李悠然声音微微发颤,“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要是死了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到时把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韩渝丝毫没被他的话吓着,手起刀落。
“啊!!!”
结果,韩渝只是利落地削下了李悠然一小撮头发,而反观李悠然已经吓得脸都白了。
看着他的反应,韩渝冷笑道:“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李公子好生厉害呀!”
李悠然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了后,看着韩渝手里捏着的自己的头发,怒目而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你居然……”
韩渝像个游戏掌控者,微微一笑:“放心,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杀了你,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忽然凑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在李悠然耳边说:“既然你抢走了我的新娘,那么就由你……代替她吧。”
李悠然满眼震惊地看着韩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我……我是男人,怎能当别人的新娘?”
“说得也是啊……”韩渝故作思考后,一本正经地说:“那就把你……阉了吧。来人,把他拖出去!”
话落,立刻就从外面进来两个五大三粗之人架起李悠然往外走,李悠然吓疯了似的胡乱挣扎,嘴里咒骂之声难以入耳。
“韩渝!我*&%¥#@哔哔……”
快刀落下的一瞬,骂声戛然而止,李悠然当场昏了过去。
“老大,他也太不禁吓了……”
韩渝扫了他一眼,示意先把人带下去。
李悠然再醒来的时候已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先确认自己身上零件都还在后坐在角落里靠着墙缓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前半夜他一直提心吊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忽然闯进来什么人二话不说就真把他给阉了,后半夜实在熬不住就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一早被外面叮当叮当的声音被吵醒。
有人来给他送了一次饭,李悠然虽然饿得紧,但看着面前的饭菜干咽口水不敢吃,怕韩渝在里面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一直硬挺到了晚上,期间再没人进来过,后来胃疼得实在不行了才捧起碗喝了两口稀粥。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上午送来的粥放到了晚上已经有些变味了,只将就喝了两口垫了垫。
夜里他正迷迷糊糊打盹的时候,听见屋顶传来细微的响动,他心中一紧,双眼警惕地注视着屋顶。
没过多久,“哗啦”一声从上面掉下来几块碎瓦片后出现了一个洞,只见一个人头从那“天窗”里探了进来。
“李悠然!还活着没?”
这声音,有些熟悉。
李悠然起初以为自己吃那变了味的粥吃出了幻觉,确认是真人以后诧异道:“怎么是你?”
“真是想不到前几日还嚣张狂妄的李公子今日竟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天道好轮回啊!”沈昂嘲讽道。
“你别得意!陈规会来救我的!”
“陈规?哦,就你那个小跟班?他早被人下了迷药现在就躺在客栈昏迷不醒,你要是等着他来救你恐怕……你孩子都满月了吧。”
听见陈规昏迷的消息,李悠然的嚣张气焰顿时没了一半:“……他没事吧?”
“他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你。韩渝明天就要跟你成亲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成亲?!”
“对啊,这山寨大门上连喜字都贴上了,新娘那处可写着你李悠然的大名呢!”
本以为只是言语侮辱,没想到韩渝居然来真的,“这个混蛋!”
“所以说,我们来做个交易,我救你出去,你把龙眼天珠给我怎么样?”
李悠然自然不甘愿,“你这是趁火打劫!”
“不同意?那就算了,等着当你的压寨夫人吧。”
此时外面的人听见了动静,忽然踹开了门朝里吼道:“什么声音?”
李悠然吓得一动不敢动,好在那人并未抬头,只在房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样就出去了,李悠然此时再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李悠然越想越委屈,一个人缩在墙角红着眼眶自言自语:“你多问两句我不就给你了么……我可不想跟韩渝那个禽兽……”
谁知此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说话算数,我可听见了!”
李悠然:“……”
第二天李悠然靠着墙正迷迷糊糊地打盹,门就被人打开了,随着外面的光透进来,只见韩渝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格外显眼的大红喜服。
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慢慢靠近自己,李悠然心里预感不妙,“……你要干什么?”
“你自己换还是我替你换?”
李悠然看着那喜服,骂道:“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啊!”
韩渝只问他:“你穿还是不穿?”
那大红色的喜服样式以及上面的绣花分明是新娘子才会穿的样式,让他穿就是成心侮辱他。
“我不穿,死都不穿!”
韩渝点了点头,“好。”然后便迅速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李悠然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张嘴能动。“那我给你穿。”
接着,韩渝把捆着他手脚的绳子解开,手覆上了他的衣带,李悠然立刻炸毛了!
“韩渝!你敢!”
韩渝毫无顾忌:“我有什么不敢?”
“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韩渝对他的话全不在意,看着他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样子强忍住笑意,手指轻轻一扯就解开了李悠然的衣裳。
李悠然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他堂堂明月阁阁主,从出生到现在哪里受过此等屈辱?
“韩渝!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
韩渝敷衍地点点头,“嗯,有出息。”手上动作却未停下半刻,轻松脱下外衣后刚要去解里衣,李悠然终于认怂了。
“等等!我……我穿,我自己穿……”
“刚才不是说死也不穿吗?”
“……穿穿穿,不就是件衣裳么,我穿就是了。”
韩渝解开了他的穴道把喜服扔给他,但他却没有出去,就那么站在李悠然面前,双手抱胸地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一般,说道:“穿吧。”
李悠然看了一眼门口,“你能不能……先把门关上。”
韩渝转身去关门,与此同时李悠然迅速出手打算背后偷袭,被早有准备的韩渝轻松破解。两人在拥挤昏暗的柴房里过了几招,李悠然就被韩渝擒住。
“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老实!”
韩渝再次点了他的穴,此穴道可暂封他的武功,且三日内只要他敢运功,必会筋脉尽断而亡。
李悠然就算再不想服软也是怕死的。韩渝就在他足以掀翻屋顶的谩骂嚎叫声中强行给他换上了喜服。
最后还特意给他整了整因为他一直乱动而有些凌乱的衣领,边整理边说:“今天晚上就会举行成亲之礼,你先好好歇歇吧,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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