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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袁观生这一口气,几乎咬了秦越半盏茶的时间,松嘴时,两人的眼皆是通红。

袁观生眼里的红裹着爱而不得和偏执激进,而秦越则是绝望挣扎和被羞辱的愤怒。

秦越迅速站起来,二话不说狠狠扇了袁观生一巴掌,力道之大,恨不得把袁观生的脑袋拍下来。

袁观生没躲,那白净的脸上立刻出现一团乌紫。

秦越浑身颤抖,脱口怒道:“袁观生!你太放肆了!”

这一叫,动静不小,云碧和侍卫皆冲进屋来,警惕地看着袁观生,何侍卫更是半截刀都拔出来了。

袁观生理了理衣袍,而后起身,朝秦越走了一步,目无旁人地俯身凑到秦越耳旁,笑:

“不算放肆,马上你就是我的夫人了。这回,我向太后讨赐婚,皇上也阻不住。”

秦越用张福沅去刺激袁观生,就是想要他这一句话。

如今,袁观生已经起了疑心,那他俩之间就是一场赛跑,她必须赶在袁观生认定她不是原身、带着那道士过来验她身之前,将袁家,以及所有会为原身而伤害她的人全部抹个干净。

原著的节奏太慢了,她等不及,只能逼袁观生行动,再反逼张福沅行动,让他俩斗起来。

可是,当袁观生当真用那发狠阴冷的语气逼她,说了和上一世她被囚之前一模一样话时,来自□□和灵魂的恐惧,让她崩不住地流泪:

“袁观生,你何必如此呢,这世间比我好的女子千千万,你为何非要画地为牢将自己囚禁在我这里呢?你累,我也累。袁观生,你为什么不试着走出去,去外面看看,也许不经意一转身,就会有新风景呢?”

或许是秦越的语气柔弱了许多,袁观生那如刚去狩猎场厮杀了一场的红眼,也慢慢变得平静下来,他深深看了一眼秦越,道:

“世上女子千千万,可唯有你愿意在幼时拉住我的手,我们青梅竹马,为什么不能有个好结局?越越,你只是一时间被这世间风景迷住了眼,我不怪你,但我不能放任你堕落。”

秦越眼睁睁看着袁观生那双安静下来的眼,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爬上偏执和暴戾。

那话里的每个字都充满了自我麻痹、强人所难和无可救药。

秦越不想再和他说话,微肿的唇开合,对云碧道:“送客。”

袁观生一走远,秦越就立刻支开其他人,独留下何侍卫,吩咐道:

“何莲,你今晚就乔装成南方富商,去千金坊打探名贵药材卖价,不要开价,只探口风,问过即走,衣物饰品我会替你备好。”

*

次日午间,御史台仓库。

房内原本的扫帚马桶全被收拾进了另一间库房,御史台没有刑房,张福沅只能命人将这间最大的仓库改建成了审讯室。

这算是私动酷刑,但张福沅清楚,皇上并不会在意他使用了什么手段。

库房木门紧闭,屋内昏暗阴冷,只有一扇高高的窗打下一束光,被照亮的地方皆是烟尘四起。

耳边有隐隐的呜咽声,一个跪地的驼背中年人被两个侍卫驾着手臂,他身上已经有了不少鞭伤,此刻歪垂着头奄奄一息。

一张案桌将这受刑者与施罚者隔开。

此时,张福沅坐在矮凳上,在那临时搬来的案桌上写完最后一个字,而后捏着边角从头至尾读了一遍。

前因后果、牵涉人员、人证物证,皆一清二楚,这锦州瘟疫药材案算是审完了。

锦州是北方偏僻之地,天高皇帝远,根本不会引人注意,加上袁家人做事向来谨慎,若非他机缘巧合遇上,谁又会怀疑这其中有猫腻?

今年四月,他进京赶考途遇锦州,为了抄近道走了山野小路,正巧碰见荒山有一处火光连天,尸臭千里,喧杂的低声呜咽中夹杂着趾高气扬的叫骂,大概意思是要人闭上嘴,还说允许他们来看这些死人,已经是邱知县大发慈悲了。

当时,他还满腔治国平天下的热血,又笃定自己会试定能高中,便想过去一探究竟,心想着待他当了大官定会狠狠惩治这些恶官。

偷摸打探中,他便听见有人骂皇上拨下来的赈灾药材是假药,害人死的更快。

因为急着赶路,他也只能匆匆一问,后来便是会试落为三甲被迫去了内禁军这些事,锦州的事情他便早抛之脑后了。

月前他任职御史中丞后,就开始熟悉以往案件、各官职责以便行监察之责。

在整理上半年所有朝廷拨款和落实状况时,第一项大额拨款就是年初用以锦州赈灾的药材,这批药材由户部从国库取银进行采购,打上官印,皇帝亲验,再送往锦州。

看到这药材是由户部尚书袁朔安经手,他立刻想到秦大小姐曾帮他分析朝中势力时,提到过的袁家贪污受贿、搜刮明脂,为陈书旸所厌恶。

加上之前途经锦州时看见的山野焚尸,他立刻敏感地察觉到这事不太对劲。

于是,他立刻派人去锦州探查消息。

即便他慎之又慎,消息还是走漏了。

他们暗中询问百姓,大多数人都说年初确实有赈灾药材发下来,但他们没有感染瘟疫,因此没有拿到。

而问到那些瘟疫幸存者或死者亲人时,他们就像是被提前警告过一般,只要他的人一提,这些人都吓得连连摆手,避之不及,威逼利诱也闭口不谈。

而他曾听到的“邱知县”,即锦州城知县邱望山,更是一口否定、死不承认,坚持那批药材已经送入百姓手中。

他命人带着仵作去那偏僻的焚尸地检查,结果那片林子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除此之外,他还令侍卫夜潜县衙翻遍各个仓库,同样没有发现那些药材。

原本张福沅还只是怀疑,这一番毁尸灭迹的做法,他几乎就能断定此事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锦州的瘟疫,夺去了三万人的性命,于公于私,他都要咬牙去查。

锦州的进度不顺,而他这边,袁观生又盯上他妹妹去害,那十几天他愤怒焦虑、夜夜难眠。

却没想到五日前传来好消息,锦州县衙走火让那暗不见天日的官家药材重现于世。

他六百里加急,回信叫御史秘密将知县邱望山绑回京。

这邱望山一开始死不承认,他一番严刑拷打,吐了三天才把事情原尾如实道来,加上他派人查出的消息,真相才浮出水面——

从昨年入秋起,锦州鼠疫开始蔓延,官府未重视,入冬后这瘟疫竟如燎原之势蔓延了整个县城北部。

县衙简单粗暴,直接筑墙将染病区隔开,那些被拦在墙内的未感染者想出去,守在隔离墙附近的官兵就一棍子将这企图翻墙的人打死。

原本千人染病的规模,在这隔离墙修好后,短短几天突破了万人,死人更是不计其数。

而知县瞅准时机上报朝廷请求拨款,伙同与他素有往来的户部尚书袁朔成,借着这场瘟疫大捞一笔。

比起直接吞掉这笔钱,他们选择了更加保险的方法——

将药材以次充好发给百姓,届时人吃了药没好总不可能还魂去状告他们吧?

袁家做事滴水不漏,但这个知县邱望山表面唯唯诺诺,背过身却是一肚子心眼。

他们在废弃茅房旁边的冰窖里发现的官药,按照袁家的计划其实早该被卖出了,可邱望山为了从中多赚银两,一直压着货不出,等待更高的报价,才叫他有了查出确凿物证的机会。

整件事情已经理顺,接下来就是问罪。

邱望山伙同户部侍郎袁朔安欺上瞒下,私吞拨款,贪污受贿,致使受疫而死者逾三万人,邱望山死罪自不必说,可袁家就不一定了。

且不说袁家会不会像上次科举舞弊案一样弄出什么幺蛾子脱罪,即便他们在铁板钉钉,人证物证俱全下供认不讳,那也只够降罪袁朔安一人,他那儿子袁观生还能好端端的。

袁朔成、袁朔安这两个鱼肉百姓、罔顾人命的蛀虫当然该去死,但他最想要的是袁观生的命。

袁观生在翰林院读书,表面上并不参政,他根本抓不住能致其死罪的把柄,那袁观生只能在袁家株连九族的罪行之下受死,可仅他手上这桩案子,还远远达不到这连珠刑罚。

所以,他只得暂时将手中案子压下来,再顺藤摸瓜继续查。

正思索着,紧闭的仓门突然被嘎吱一声打开,从门外斜射进的阳光有些刺眼,张福沅忍不住眯眼,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在这阴暗仓库中审了将近一上午了。

来人是个侍卫,将一叠纸呈给了张福沅,恭敬道:“大人,邱望山的亲友全部在这了。”

张福沅接过厚厚一叠纸,随便翻了一下,发现上面不仅列出了邱望山的直系亲属和来往密切的朋友,还将这些亲友的亲友也挖出来,若有疑点的全部做了标注。

张福沅对这年轻侍卫点头,夸道:“你做事很细。”

顾尧挠挠头,道:“官爷交给我的第一桩事,卑职还怕做不好呢。”

顾尧是前年的进士,寒门出身,名次在末,就被吏部安排到了御史台当了六品御郎,一直无所事事。

因出身相似,顾尧很亲张福沅,张福沅同样也想重用他。

安静的仓库只有时断时续“沙沙”声,张福沅正一张一张翻看手中的文纸。

到了中间一张时,他眼睛眯了眯,又往前翻了几页,对比了一翻后,他抬头看了一眼立在邱望山身旁的侍卫。

侍卫立刻心领神会,舀了一瓢冷水哗啦一下浇在邱望山脸上。

被不分昼夜连续审问了三天,此刻正昏昏欲睡的邱望山,被这冷水浇得一个激灵,一抬头便看见张福沅那张冷郁的脸。

身上被鞭打过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疼,受刑的痛苦记忆倒灌脑海,他立刻连哭带央道:

“御史大人呀,所有事情我都交代的一干二净了,绝没有丝毫隐瞒啊!”

张福沅敛眸,问道:“你跟袁朔安金钱往来二十余年……”

话未说完,邱望山就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御史大人,是我财迷心窍,我糊涂啊!”

张福沅耐心等他自骂,而后才慢慢问道:“给中书令陈书旸大人送过礼吗?”

邱望山沾着血迹的灰扑扑的脸露出不解的神色,皱眉思索半天,不知道为什么张福沅突然提起了陈书旸。

张福沅将邱望山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没有下一步话。

一阵沉默后,邱望山面露难色,道:

“御史大人,我们这些在外县任官的也不敢在朝中瞎了眼,陈大人跟袁家政见不和,我多多少少还是清楚的,这……这要战队,自然不能两边站……我遇见陈大人那边的人,都恨不得绕道走,更别提送礼了……”

邱望山支支吾吾说着,眼珠子突然左右一转,看着张福沅道:

“如果御史大人可以保我性命,那您想让我把礼送给谁我就说送给谁……”

邱望山猜测,御史大人突然扯上陈书旸,可能是想借机给陈书旸使道绊子,自己好往上爬。那他在供词里胡诌一桩贿赂来,真中混假,就算没有证据,也能摆陈书旸一道了。

可谁知,三天审讯从未动怒的御史大人,一听他这提议,竟重重将那一叠纸拍在案上,站起来指着他的头怒骂:

“简直痴心妄想!你想活命,难道那些受瘟疫折磨的三万百姓不想活吗!你以次充好、偷梁换柱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正在眼巴巴等着你发救命的药!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慰藉锦州城百姓的冤魂!”

说完,张福沅便将桌上的全部罪状揽到手中,拂袖便离开了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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