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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书

元日将将过去,汴京已是春寒料峭,京郊的越女峰尤甚。

峰上揽月阁的窗户被微风轻轻拍开,拂过天水碧的纱帘带起阵阵青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地上碎裂的白瓷碗衬着浓黑的汤汁越发分明。

阁中传来几声女子的轻咳,微哑中带着几分怒意:“无耻庶子害我至此,何须汤药续命?倒不如大方些,给我三尺白绫一了百了,不枉费你一番筹谋。”

侍立在侧的侍女们噤声不言,只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药渣碎片,匆匆退了出去。

傅渊缓步越过黄花梨木嵌云石屏风,便看见傅靖姮斜倚在桌案上的模样,平素不动声色的脸上泛起了几许担忧,声音和缓却暗含压迫:“长姐为何不吃药?”

傅靖姮冷笑了一声,虽有病容却难掩清艳绝伦之姿,讥讽道:“当不得永安侯这句长姐,你纵横谋划坐稳了傅氏家主位置,也便罢了,技不如人我亦无话可说。”

压下喉间的血腥气又道:“如今这般困我于此,又对外宣称我亡故,究竟所求为何?要杀要剐都随你,没得这般羞辱人。”

傅渊身着一袭烟青色云纹直裰,面容俊逸风流,端得一派君子如松的文人模样,听得她言辞激烈也不恼怒,骨节分明的手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安抚道:“长姐莫恼,且饮了茶顺了气,我再讲与你听不迟。”

傅靖姮自幼养在军侯嫡女出身的祖母膝下,脾气热烈张扬,听不得他这般迂回婉转的劝告,素手一掀,热茶淋了傅渊一手。

傅渊浑不在意,漆黑的眸子紧紧地锁在了她的脸上,不知怎的,傅靖姮竟从中看出几分隐秘晦暗的**,心中泛起了莫名的寒意。

直到傅渊的手撩过她的衣袖摩挲着她的腰肢,声音沙哑地好似在压制着什么,眼眸中深不见底:“长姐聪慧通达,此时此刻,还不明白阿渊的心意么?”

傅靖姮纵使未曾嫁人,也不会糊涂至此,任凭从前的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般有悖伦常的事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傅靖姮气得浑身颤抖,下意识就要推开他,怎料傅渊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向卧榻走去,任凭她如何反抗扭打都无济于事,片刻间将她困于身下。

大手一挥,衣衫尽褪,一股无力和惧怕从内心深处涌出,她紧紧地把住了傅渊作乱的双手,泪盈于睫悲愤交加道:“傅渊!我是你血脉相连的亲姐姐,你怎敢如此待我?”

傅渊褪去了以往温文尔雅的假面,挣开了她的手,强行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诱哄道:“长姐,我等这一天已然太久了,你拦不住我,我尽量温柔些,你别怕。”

傅靖姮泪流满面,肝肠寸断,直至身下那一股钝痛袭来,方是真正的心如死灰,万劫不复。

“大姑娘!大姑娘!快醒醒!”

耳畔传来一个苍老又浑厚的声音,紧接着,她被从梦中叫醒了。

傅靖姮满头冷汗,惊魂未定,看着李嬷嬷担忧的模样,温声道:“我没事了,嬷嬷自去睡吧。”

李嬷嬷是傅靖姮的奶母,自幼照顾的,绞了帕子为她擦汗又忍不住唠叨:“大姑娘自从十三年前落水,每逢初春总是梦魇,说了多次请个神婆来看看,姑娘总也不听。”

傅靖姮心道,我是不敢听的,谁知道那神婆来了会不会把我这异世的孤魂野鬼给抓了去。

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熬夜加个班竟然魂穿进了一本名为《长姐有毒》的背德文学小说里,成了书中那个嚣张跋扈姿容绝艳的宣平伯爵府嫡长女,最终跟庶弟纠缠不清抑郁而亡。

好在她穿来的时候原主年方十岁,一切尚未开始,在她有意的避让下,多年来同那人相见次数寥寥无几。

祖母病逝时,又寻着守孝的由头,来庆州三年,避开了同府共处的可能。

心下长叹一口气,惦记起今日要去宁安寺上香,问道:“什么时辰了?澍哥儿那都备好了么?”

“快卯时了,哥儿那都备好了,只等着今日跟姑娘去上了香还了愿,便可启程回汴京了。”李嬷嬷说着,面色不禁欣喜。

傅靖姮点了点头,嬷嬷看了看她的神色,又道:“咱家澍哥儿虽说体弱了些,恐不能挣军功为家族荣耀,好在读书读得好,来日中举做官,也能为姑娘当个依靠。”

傅靖姮眼皮子跳了跳,又来催婚了....

果不其然,李嬷嬷拢了拢她的头发,眉目哀愁:“唉,老奴是先夫人的陪嫁,原不该说这些,可着实心疼姑娘,先夫人为着生澍哥儿,用了那老道的偏方,虽说得了个哥儿,可也伤了底子,年轻轻便去了,临终前逼着姑娘立下誓言,不待澍哥儿束发之年不能出嫁。”

说着说着,便潸然泪下,傅靖姮拿起手绢为其拭泪,哄道:“嬷嬷怎得又哭了?若是哭坏了眼睛,下回绣花穿不进针线,我可不帮你。”

李嬷嬷满眼心疼,握着她的手道:“姑娘当初为着澍哥儿求学,来傅氏祖籍庆州待了三年,虽说这里山清水秀,可到底没有同宣平伯爵府匹配的门第,如今伯爷虽承爵位,可他一贯是个靠不住的,姑娘现下已二十三岁了,通汴京哪有这般年岁的未嫁女。”

傅靖姮低声嘀咕道:“不嫁人也能过得很好。”

这话语入了李嬷嬷的耳朵犹如晴天霹雳,微胖的身子哭得直颤:“姑娘若不能得一如意郎君,老奴死了也合不上眼,更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先夫人,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眼见着李嬷嬷又拿出那忠臣死谏的模样,傅靖姮连忙改口:“嬷嬷莫动气,说着玩罢了。”

李嬷嬷缓了缓心绪道:“前几日汴京来信,姑娘的庶弟二公子,已入殿前司,虽然先夫人同他生母周姨娘不睦,但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如今他得了好去处,也为姑娘增光,来日说亲也可多些助益。”

傅靖姮想起梦境里那些压抑破碎的纠缠,忙道:“嬷嬷说得很是,待回京再议,我有些饿了,咱们早些用膳也好早些去宁安寺。”

李嬷嬷见她这般模样,也知不能操之过急,便去传膳了。

贴身的两个丫鬟绯云和轻雨动作麻利的为她洗漱穿戴好,一身月白色祥云纹云锦长裙,乌发半挽成髻,只戴了一枚白玉兰翡翠簪。

傅靖姮看了看镜子里的娇颜,不禁感叹,自个儿穿书前也是个小美人,但同原主这般艳若桃李、璀璨夺目的容颜相比确实逊色太多,为免招摇,总是穿着简单,不施粉黛,压一压原主的艳丽,也少些麻烦。

绯云是祖母留给她的武婢,自幼与她一同习武,年长稳重,从不多言,倒是轻雨有些惋惜道:“姑娘姝色无双,却总不在穿衣打扮上下心思,眼看着要回京了,少不得要跟世家公子们相看,姑娘可不能再这般素净了。”

轻雨是李嬷嬷的幼女,哥哥们为姑娘打理产业铺子,她自幼伺候在姑娘身边,亲娘天天惦记着姑娘的婚事,耳濡目染的,她也操心了起来。

傅靖姮轻捏了一下她的包子脸揶揄道:“小丫头人不大,操心事儿不少。”

“我和娘操心管什么用,还得姑娘自己上上心才好啊。”

一旁的绯云未曾说什么,但目光也流露出赞成。

傅靖姮没法儿跟古代的女孩们辩驳未婚也能自在人生的真理,便理了理衣袖向前厅走去。

不多时,澍哥儿来了,十三岁的年纪礼数很周全,长相与她并不相似,眉目清隽舒朗,脸上还有些孩童稚气。

“阿姐晨安。”端端正正行了一礼,穿书十三年,傅靖姮日日照料他,姐弟之情甚浓。

“澍哥儿昨夜歇得好么?行李可都收拾妥了?”

“歇得很好,一应事物都已清点完毕,劳阿姐挂心了。”

傅澍浅笑道。

二人用过早膳后,便一同乘车去宁安寺上香还愿。

初入庆州时,澍哥儿体弱多病,傅靖姮焦心不已,频频来此许愿,愿天尊菩萨保佑他平安康健。

天可怜见,如今不仅体魄强健了,在大儒门下读书习字,也颇得嘉许,既如此傅靖姮也不想误了他,便修书给了京里堂舅卢阁老,想让澍哥儿去卢氏族学读书。

卢阁老是原主母亲的堂兄,在朝中颇有建树,为人清正,广受赞誉,见子侄辈上进,心中也欢欣,当即应允。

姐弟二人上香还愿后添了足足的香油钱,便乘车回府。

傅靖姮起得早,半阖着眼靠在车壁浅寐。

傅澍看着阿姐眼下发青,便知她昨夜睡得不好,阿姐初春极易梦魇的事儿,他也是知道的,想起这些年听过的闲言碎语,张了几次嘴,一直未言语。

傅靖姮隐约知道他在打量她,懒洋洋抬眸道:“澍哥儿有话想说么?”

傅澍当即也不再纠结,便道:“阿姐照料我多年,已尽姐弟情分,阿娘临终逼迫你立誓,未尝没有病重糊涂之嫌。”

这话一出口,剩下的倒也没什么说不得了,继续道:“如今,三姐姐四姐姐均已出嫁,五姐姐两月后及笄礼也要说亲了,唯余阿姐尚未有着落,我为幼弟,本不该置喙长姐之事,只是阿姐终身为我所误,每每念及此事,弟弟内心难安。”

傅澍说着,神色间自责之态尽显。

傅靖姮揉了揉他的发顶,刚想安慰他,便听见绯云凝重的声音:“姑娘,前路有异。”

傅靖姮心下一沉,素手撩开车帘,只见远处马蹄飞扬,一队人马紧紧追着三位姑娘,姑娘们身后背着药筐,应是附近采药的医女。

庆州地界,毗邻北夷西戎,虽有节度使辖制,但边民之间摩擦不断也是常事。

傅靖姮唤来了侍卫冽风,命他去救下医女们。

冽风领命前去,将医女们带回马车前。

凑近来看,医女们的服饰上有济世堂的标志,冽风低声道:“姑娘,是济世堂庆州北街分堂的医女,采药时遇到北夷人侵扰。”

傅靖姮来庆州多年,也将自己名下的粮仓药铺学堂一并开了过来,明面上是傅氏产业,实则权属在她手里,只贴身的几个人知晓。

领头的医女虽然慌乱但仍识得出马车上傅氏的族徽,听闻傅家唯有嫡出长女和幼子在此处修养,强作镇定道:“多谢傅家大姑娘救我们姐妹,来日必结草衔环相报。”

傅靖姮略点了点头,从医女口中大致知道了来龙去脉,北夷人马逐渐逼近,看着三位惊弓之鸟的弱女子,沉声道:“绯云,送医女们去李嬷嬷马车里,你亲自守着。”

绯云心下迟疑,担心姑娘安危,冽风递过去一个眼神,这才领命,毕竟冽风的勇武非常人能及。

乔装而来的北夷三王子拓跋骥身着异族服饰,身材魁梧,棱角分明的方脸上双眸如鹰隼般锐利,上下打量着坏他好事的傅靖姮,说出的话也极不客气:“美人儿瑰姿艳逸,月貌花容,莫不是想替她们服侍爷?”

冽风当即怒不可遏呵斥道:“休得对我家主子无礼。”

语罢便欲拔剑相向。

傅靖姮观其人马分布看似无章,实则有序,护卫在侧的几人煞气四溢,不若寻常守卫,倒有些军中气魄,思及近期齐管事传来北夷来朝有意同大豫和亲的密报,心中有了几分笃定。

忙拦下冽风,站在车架前,浅笑道:“观阁下风姿衣袍,想来应是北夷人士吧,自五年前大豫北夷在甘州一战,便已订立盟约,十年内不起兵戈,如今既入大豫境内,何以欺我良民,行不轨之事呢?”

拓跋骥似笑非笑道:“美人恐怕误会了,爷不过是想请姑娘们入帐一叙,畅谈一番大豫的人物风情罢了,何来欺辱一说,莫不是大豫畏我北夷如猛兽,闻之变色,四下逃窜如狗彘。”

同行的北夷人俱都狂笑不已,附和着他家主子,对大豫极尽羞辱。

此话一出,何能忍之?

冽风长剑出击,跟拓跋骥交锋。拓跋骥的刀法如神,且是重兵,杀伤力非寻常武器可比,冽风仗着速度快,尚能跟他过上百招,百招之后,尽显败势。

傅靖姮心道不好,如此缠斗下去,冽风恐有性命之忧,正欲开口叫停,身后一簇三连箭飞速插入二人之间,迫得两人不得不停。

男子清越爽朗暗含嘲笑的声音传来:“拓跋骥,五年前还没输够是不是?”

只见拓跋骥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卢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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