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改场玩麻将,一号二号说什么也不玩钱的了,唯恐再输给主人20年白工。
虽然他们是机器人,好像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工资,但机器人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需要节假日!需要小金库的!别人有的,他们也要有!
所以坚决不跟主人玩带钱的游戏!一星币的底注也不行!
一号:“七万”
“碰,三筒。”林泽,“玩游戏不带彩头,你们之前同阿蒂弥斯玩得时候不挺兴致勃勃的吗?”
阿蒂弥斯输了快十万星币,也没见你们不高兴玩钱,还跃跃欲试想把底注从10星币升到100星币。
一号:“那不一样。”
主人你就是个带bug的吞财貔貅,从你面前过得星币,那是一个都跑不掉。
阿蒂弥斯:“四筒”
二号:“三条”
“杠,”林泽摸了一张牌,随后一推:“自摸,清一色。”
“你们就是两个合起伙来欺负阿蒂弥斯一个。”
四人将麻将推进桌子中央,机器开始洗牌。
一号二号不敢吭声,电子屏也不敢乱看,阿蒂弥斯解围说:“是我想跟着玩几把,一号和二号也是陪我玩得。”
林泽冷嗤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要不……”二号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彩头就定真心话和大冒险?输家就选二选一抽牌惩罚,怎么样?”
一号呆呆地问:“可是我们这就家主和先生两个活得虫,大冒险的话……”
二号在桌子底狠踹了一脚,一号“嘭”地撞了一下椅子,静音了。
阿蒂弥斯不明所以:“真心话大冒险?”
林泽看了二号一眼,二号瞬间缩成了蛋,眯着一条小缝偷偷觑着情况。
林泽解释:“也是一种游戏,真心话是回答游戏卡的问题,大冒险是执行游戏卡的命令。输家从真心话和大冒险两叠游戏卡中任意选择其一抽一张,抽中哪张就要执行哪张。不抽或者执行失败,就罚酒。”
听着好像不是很难,那林泽为什么话中好像有些不满?
一号小声补充了一句:“真心话会探寻私密,大冒险恶趣味更重。”
一号电子屏呈现出一叠卡牌叠放的图案,示意阿蒂弥斯点一下。
真心话卡:请问你的内裤今天是什么颜色?
阿蒂弥斯:……
大冒险卡:请亲吻你左手第三个存在的嘴唇,时间不低于三分钟。
阿蒂弥斯看向左手第三个存在,是一号……
阿蒂弥斯:??!
突然明白林泽为什么不爽了。
但,如果这张卡是第二个存在……
阿蒂弥斯略过理牌的林泽一眼,胡乱搭着牌。
一号二号坚决不玩输钱游戏,林泽不同意真心话大冒险,只剩下阿蒂弥斯。
“我没有玩过真心话大冒险,如果作为输家抽签的话,也可以。”
林泽似乎意外阿蒂弥斯的话,眸子不解地眨了眨。
一号当即拍板:“3:1!那就真心话大冒险!小骰子来这!”
正方体的洗牌机屁颠屁颠地一路滚了过来,滚到了林泽脚下。
“啪叽”
被林泽“不小心”踢了一脚。
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没注意。”
一号:→_→
二号:←_←
这小心眼的报复着实太明显了。
虽然说输家惩罚是真心话大冒险,但林泽还是限制了一些过于恶搞的问题和命令。
一号不太服气,觉得林泽以大压小欺负他们。
林泽没理,继续筛选关键词。
一号开始瞎嚎,拼命折腾,非也要特权,说家主是老大规定限制可以,他们也要有特权。
特权要什么?
一号:“要每个都可以自主写十张惩罚卡,真心话大冒险卡片都可以。”
“保证都在限制内。”二号又加了一句。
林泽看阿蒂弥斯也有些意动的神情,说:“可以,但最多十张,不能过格。”
小骰子给每个发了十张空白卡,然后张大嘴等着投喂。
林泽随手填了三四张无关紧要的问题,就把十张卡放了回去。
十张卡不是非要写完,但很显然一号二号特别高兴,并且绞尽脑汁地兴奋想着、写着。
就好像林泽一定会输,一定会抽到,而他们既不会输也抽不到一样。
再次意外的是,阿蒂弥斯也写完了十张。
出于保密四十张卡片没有露内面展示,直接由小骰子吃下。
……
过了三局麻将,阿蒂弥斯熟悉得差不多了,这一局是玩真的了,输家是要抽卡惩罚的。
“五条”
“胡了,”林泽手一推:“清一色。”
点炮的是一号,一号作为输家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然后抽卡。
一号几乎没有犹豫:“真心话!”
“啪”
拍了一下小骰子,小骰子晃了晃身体,吐出一张卡。
真心话卡:请问你向家主说过二号坏话吗?需要回答次数(保底说过几次)。
(卡片正式出锅后,会根据面对者微调措辞,惩罚内容不变。)
一号:……
对面坐着的二号虎视眈眈地盯着。
三十秒后,一号依旧是拿着卡片的呆立模样。
林泽扔了一张麻将牌碰了碰另一张,“一分钟回答不出,就直接扣你一个月工资。”
机器人不能喝酒,所以不接受惩罚的话就扣工资。
“3……不,1000次!”一号瞬间回答,保护自己20年后的工资。
但他也不傻没有真的报数,反正卡片提示了“保底”说过几次,他是真的记不清了,回忆这三年的话大概3000次,所以只算最近一年,1000次差不多。
二号看着耍小聪明的一号:……我不瞎,我听到你的开头是3。
这个回答的确不能说一号说谎了,这张卡片没有规定时间范围,一号可以钻时间的空子。
二号:这么一想,一号岂不是昨天都有说他坏话?否则为什么报数1000次,而不是3次9次,这不就是心虚加真的算不过来,所以才这么叠加的吗!
二号的电子屏:你!等!着!
第二局。
“一万。”
“胡了,”林泽推牌,“单调独张。”
这一局二号点炮,二号选。
“大!冒!险!”
“啪!”
小骰子吐出一张卡,大冒险卡:请你和一号拥抱三分钟(如果你是一号请顺延序号位和二号拥抱三分钟)。
二号的电子屏愤怒了五秒,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看向一号。
一号:?!
只见二号一个上桌冲刺扑倒一号,然后两个机器人抱在一起像滚筒洗衣机一样满地打滚。
时不时磕一下桌脚,时不时碰一下沙发脚,乒乓嘭咚的,还挺热闹。
林泽完全不care,只说了一句“打碎的东西原价从你们俩工资里扣。”
一号:!!?我是受害者啊!主人你怎么能这样!
二号:行!我宁愿再白干15年!
第三局。
“九条”
“杠,”林泽摸了一张牌,转了转,说:“杠上开花,自摸。”
输家阿蒂弥斯。
一号二号并林泽同时看向他,阿蒂弥斯倒是不怎么紧张,说:“真心话。”
一号二号顿时面露可惜,林泽面色平静,精神触手突然往后一扯,两个机器人猝不及防头朝下摔去。
林泽冷嘲一声:“坐没坐相。”
一号:……
二号:……
坐没坐相??
主人,我们是机器人啊!你现在下黑手都不带讲正常理由了吗?!
林泽示意阿蒂弥斯继续,不用理他们,阿蒂弥斯犹豫一下,点了一下小骰子,得到一张真心话卡。
真心话卡:请问您喜欢月下庄园和家主吗?(ps:真心回答,不可以说场面话违心恭维哦~)
一号和二号:?
我们拿的卡真的是一个维度的吗??
“……喜欢,”阿蒂弥斯看着林泽认真说道:“喜欢这里的一切。”
尤其是住在庄园里,现在正坐在我对面的那位。
那我呢?
林泽差点问出口,但阿蒂弥斯已经回答过问题了。
林泽现在有些后悔之前就写得那么简单了,早知道阿蒂弥斯会抽到他写得卡,他就……
他好像也没法做什么。
第四局。
“一条”
“七万”
“一万”
“红中”
一号二号仿佛见了鬼般同时看向他:?
林泽听到后,也抬眸看阿蒂弥斯,问:“阿蒂弥斯,你确定出红中?”
阿蒂弥斯这下有些不确定了,“不能出红中吗?”
这倒也不是,就是这一局过半场上一个红中都没有,你出红中……
“杠,”林泽摸了一张牌,手指搓了一下,没开牌,而是看着阿蒂弥斯。
阿蒂弥斯:?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号呜呜QAQ脸,二号也是凄风苦雨T^T脸。
只听到:
“自摸,杠上开花。”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一号二号抱头痛哭。
小骰子暖心为阿蒂弥斯先生解惑,电子音字正腔圆地播报:“家主自摸开牌,杠上开花,由于是特殊牌红中自摸,庄家通吃,赢三家。”
“恭喜家主~(撒花音效)”
阿蒂弥斯愣住,这是特殊规则,他刚上手玩,根本不知道。
所以,是他连累了一号二号一块抽卡,难怪一号二号刚刚一起望着他,连林泽都有意放水暗示。
阿蒂弥斯说:“不然,我抽三张吧?”
林泽踢了旁边的椅子一脚,一号二号还来不及赞同阿蒂弥斯的决定,就(被)自愿的马上开口:“不用不用!先生,多大点事,就抽张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事,先生!玩游戏而已,不必认真!”
阿蒂弥斯着实觉得无故连累一号二号,于是便先抽了卡,这次选了大冒险卡,也算是满足一下两个小智能机的好奇心。
大冒险卡:请抱起1号,三分钟蹲起100个。(失败的话罚酒一杯哦~)
阿蒂弥斯看向一号,结果一号二号却统一将电子屏看向了林泽。
阿蒂弥斯:?
于是也将视线看向了林泽。
林泽浅笑一声,起身推开椅子,站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阿蒂弥斯不太明白:卡片上写得不是1号吗?怎么是……
(四人玩游戏重新排名,一号二号为1号2号,阿蒂弥斯3号,林泽4号。)
随后一号二号同步转头看阿蒂弥斯,一看先生那呆头鹅一样的脸,二号就知道他还在疑惑中,不过倒是不耽误先生迷瞪瞪地往家主那边走。
二号解释说:“先生,我们三个都是输家,那么大冒险卡片的所有内容都会变更为对家主执行。”
输家不可以对输家进行大冒险,除非赢家拒绝输家的大冒险。
原来是这样啊,阿蒂弥斯默默看着林泽。
林泽松松地站着,两人有着十一公分的身高差,这般面对面,林泽比阿蒂弥斯高了半个头。
阿蒂弥斯仿若拆炸弹一般:“冒犯了。”
两臂一抬就将林泽抱了起来。
等真的抱到实体,阿蒂弥斯才发现林泽真的很轻,近乎没有重量,甚至感觉没有他每天抱的花重。
一样的美丽和脆弱,又轻得让虫担心和烦躁,你怎么能这么轻,这样的身体怎么会健康?
同阿蒂弥斯似抱着花和羽的感受不同,林泽只觉得被岗和石围困着,肩膀被铁爪固定,膝盖被铁箍捆着。
最重要的是,林泽是悬空的,阿蒂弥斯只有两只手和半个小臂碰到了林泽,固定着林泽。
林泽一时不知该高兴阿蒂弥斯的绅士行为,还是该气他这般绅士行为。
不多不少,三分钟,180秒,直到最后一秒,100个蹲起正好完成。
林泽被放了下来,人似没站稳晃了一下,阿蒂弥斯急忙扶住他,“晕到你了?一号,叫医用智能机!”
一号豆豆眼懵逼地看着家主和先生。
林泽靠在他的肩上,抬眸定定看了这人几秒,随后食指中指并拢,敲了一下阿蒂弥斯那直来直往一根筋不知道拐弯的脑袋。
慢悠悠自己站好了,少见的,林泽冷淡着脸坐回了牌桌。
一号二号同情地看了先生一眼,开始抽自己的惩罚卡。
先生真可怜,他竟然真的以为家主弱柳扶风,殊不知家主三下五除二能把你脑壳都打烂。
阿蒂弥斯觉得他好像惹林泽生气了,却又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办,像一条被主人嫌弃的狗。
林泽半转过身子,翘着腿,手搭在扶手处,眼神瞟过来:“还不过来。”
阿蒂弥斯几大步迅速站到林泽面前,林泽眼睛瞪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没好气道:“我让你回座位。”
哦,阿蒂弥斯默默回了座位,却没心情看一号二号互相扒黑历史,而是时不时看一眼林泽。
林泽神情散漫,以手支颐,另一只手随意把玩着一枚银色袖扣,是刚刚拆下来的。
林泽在悠闲自在时似乎很喜欢把玩什么小东西,上一次是从沙发流苏上扯下来的珠子(后面是二号悄悄给串了回去),这一次是袖扣。
那枚银矿石袖扣被可怜地翻来覆去戳弄着,食指滚动间,没有任何怜惜之情。
阿蒂弥斯紧紧盯着那道白,袖扣虽说经过打磨,但再圆润的东西不经意也是能伤到皮肤的,就像现在,指尖都搓红了。
何况这只袖扣多丑啊,如果不是出现在林泽手上,阿蒂弥斯会以为只是路边的一块破石头。
阿蒂弥斯的视线中,指尖忽然停住,并且往前伸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要……
阿蒂弥斯还没想完,一个响指弹响在他眼前,“拿牌了。”
盯着更红的指尖,阿蒂弥斯默默拿牌。
林泽心里轻叹一声,阿蒂弥斯蒙了眼睛,不方便的何止是他。
就比如林泽时常不明白阿蒂弥斯静静坐在那里,是在走神发呆,还是在看着什么思考?
第五局。
牌局刚开始,一号二号对视一眼,各自从身体里伸出一条机械臂,各有一块电子屏,从桌子底下悄悄伸出。
一号电子屏写:先生,我们合作吧!
二号电子屏写:先生,家主四局赢了我们6次,我们也得赢一次!
阿蒂弥斯:虽然但是,上一局是我的问题。
一号电子屏:先生,和我们一起吧!我们合作赢家主!一起看家主笑话!(最后一句出现秒消失)
二号电子屏:先生,我们也是挺好奇的,家主的事我们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就是想多了解了解。先生你就帮帮我们嘛QAQ
阿蒂弥斯无声盯着林泽看了好一会儿,幅度极轻地点了点头。
毫不知情的林泽很快发现周围三家听牌了。
林泽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阿蒂弥斯身上。
阿蒂弥斯好像无动于衷,却把三张五筒打了一张出去。
林泽故意跟了一张牌:“五筒。”
阿蒂弥斯没动,看样子好像在看牌。
林泽没有让二号落牌,而是重复了一遍:“五筒。”
这下阿蒂弥斯听到了,“……碰……”
明杠变碰,这要是玩赢钱的,阿蒂弥斯也能输给林泽20年。
林泽笑了笑。
五分钟后,阿蒂弥斯赢了,吃了林泽的一张九万。
这意味着——
林泽(家主)要接受惩罚了!!
瞬间,一号伸出数条机械臂团吧团吧,把小骰子放到了林泽面前,然后两个电子屏并一个银发覆眼虫族皆激动不已地盯着他看。
林泽故意蹙了蹙眉尖,做为难状:“我记得是可以罚酒的。”
“不行!”X3
一号:“家主!你不能耍赖皮!”
二号:“家主,你不能这么欺负……欺负智能机!”
阿蒂弥斯:“……”
一号二号瞬间转头看向阿蒂弥斯,阿蒂弥斯硬着头皮说:“不然……我抽吧……”我喝酒也行。
阿蒂弥斯的确想多了解林泽一些,但林泽若是不想说,阿蒂弥斯也不想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
而且这一局本身也是林泽故意放水相让的。
一号二号电子屏赤果果地写着:叛徒!
林泽见状勾唇一笑,点了一下小骰子,说:“我选真心话。”
一号二号激亢奋地将屏幕光开到最亮,差点把脑子塞小骰子嘴里。
果然,八卦是共同的,即使对方是机器人。
卡片吐出,真心话:请问家主有过几段恋情,有请详述。(包括但不限于对方的姓名性别出生日期年龄以及身体强度各方面柔软度和姿势等等)
字挤挤挨挨差点没写下,小小一张卡片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文字重量。
林泽的表情玩味,弹了一下卡片,说:“一号,你写得附加条件不少啊。”
“!!?”
“不是!家主,您怎么就认定是我写得?万一……万一……万一是二号写得呢?!”
一号疯狂否认摇头,并且试图祸水东引,将锅扣在二号头上。
二号:“……傻逼!”
一吓就被炸出来的傻逼!这下家主就是不知道,见你这心虚的样子也知道了!
在林泽意味不明的目光下,一号渐渐缩成蛋。
也就这点出息了。
林泽捏着银色袖扣,说:“没有。”
二号当即激动追问:“没有恋情?那同睡一……”
林泽眼眸扫过,又出现一颗蛋,还是只露条缝的蛋。
“也好,今天就满足你们那旺盛的好奇心。”
林泽放下袖扣,平淡道:“没有过恋情,也没有过同睡的存在。”
“我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林泽蹙着眉,像是忍着不适,却又透出几分浸骨的寒意,“陌生的东西离我太近的话……”
[“小侄子,来,让叔叔抱一抱,叔叔最疼侄子了……”肮脏油腻的话如蛇,肥头大耳的猪猡如蛆。]
林泽唇角挑起一分冷血的弧度,“我会很不舒服。”
[寒光一闪,大动脉的血迸出,只余几秒,猪猡就不会动了。
但一时的痛快是需要代价的。
这头猪猡是老东西的弟弟们之一,很是会孝敬老东西,它不能无缘无故死在林泽的房间里,即使是他半夜进入了林泽上锁的房间。]
林泽的唇角含笑,凉意涔涔,却无任何嗜血邪性。
不论何时,不论何事,林泽永远都是一副从容淡漠的样子,极像人。
[七岁的林泽带着手套,攥紧猪猡的手给了自己的脸两巴掌,扯掉一把头发随意扔开,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抓出数道血痕,打出数道青紫淤血。
将猪猡的血蹭了自己一身,面无表情睁着眼睛,就这样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有人踹开门,发现了死去的猪猡,和全身是血,瑟瑟发抖惊恐不已的林泽。
他遭遇了进入魔窟后的第一个巴掌,随后是第一道刑罚。]
耳边再次传来魔鬼低语:
[齐**,你真是太不听话,才回家第二天,就搞出这么大的事。自作聪明的装作受害者,金沙缺少可怜的受害者吗?]
[他是矜贵公子,他是掌权国王,他何其目中无人。]
[你杀了我的亲弟弟,你的亲叔叔,这一顿罚是你该受的。]
[那一道从肩胛骨一直划至胯骨的长刀疤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啧啧啧,别这么天真的看着我,这双眼睛这么好看,我可是会动心当成收藏品的。]
嗤。
林泽不屑地冷嗤一声,漠然放下脚,踩碎爬出来的恶鬼头颅。
一个七岁的、刚到地狱就能骗过你的、完美伪装自作聪明者的、东西,你竟然真的认为一切尽在掌握。
所以啊……
林泽垂了垂眼睫,让过于莹亮的金瞳降降温。
老东西你死在我手上,是理所应当。
幻象瞬消。
“得到答案了,都满意了。”
林泽的指尖重新点滚着袖扣,“还有什么想问的,今天一次性全问了,再有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一号举手:“家主,您就没有动过心吗?一次也没有吗?”
回想了一下前世的一群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林泽:“……没有,下一个问题。”
二号探头问:“那理想型呢?”
林泽几乎想也没想:“看得顺眼的,有缘的。”
说了像没说,却又准确的真实。
一号再举手:“那您就没什么刻骨铭心的经历吗?比如重要的存在,发生的事情?”
二号接了一句:“亲眷不算。”
林泽滚动袖扣的动作一停,“倒也是有一个。”
一号二号瞬间瞪亮电子屏:“请您详细说!”
“算是仇敌吧,最后他死了。”
一号和二号甚至都不用问然后呢,因为这就没有然后了。
主人特有的简介式概括又来了,一个开头一个结尾,鬼知道里面到底藏的鱼还是熊掌!
林泽的指尖悠悠点着下颌,说:“想知道内情啊?”
一号二号疯狂点头,阿蒂弥斯也一直看着林泽。
林泽面露微笑:“再继续赢我吧,抽到就告诉你们。”
胃口吊得高高的,但人却是坏坏的!
不过……
两个机器人对视一眼:
相爱相杀哎!
be美学哎!
哎嘿嘿嘿嘿!
……
第六局,一号输给二号,抽大冒险卡;
第七局,二号输给阿蒂弥斯,抽真心话卡;
第八局,二号输给林泽,抽真心话卡。
第九局。
进程过半,林泽听牌,因为喝水遮挡了视线,随手将红中打了出去,空留旁边那张要出的万字牌。
林泽:“四万。”
一号二号:!
阿蒂弥斯看清落桌的牌后,出声提醒:“林泽……”
一号快速截话:“落子无悔!”
二号帮腔:“我们要遵守牌桌规则!”
林泽:“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后路就已经给堵得死死的了。
“那就红中吧,有要的吗?”
一号二号同时看向阿蒂弥斯。
一号电子屏:先生,想想家主之前没说完的话!
二号电子屏:先生,想想家主身边之前最重要的存在!
差一张红中胡牌的阿蒂弥斯并不出声。
林泽轻笑一声:“打牌就要遵守游戏规则啊,不然就不好玩了。”
那双眼睛好像看出了阿蒂弥斯内心所想,让他不要相让。
就像第四局一样,林泽并没有因为是阿蒂弥斯出牌而放弃胡牌的可能。
阿蒂弥斯推倒了牌,“胡了。”
红中直接胡牌,依然是赢三家。
一号二号欢呼一声,兴奋地好像中了大奖,而不是他们也要抽卡。
“这么高兴啊?”林泽淡淡道,“我选大冒险。”
高兴戛然而止,一号二号:……?!!
“家主,你不能这样!”
说好的输了就继续讲故事的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阿蒂弥斯没忍住笑出了声,立刻得到了两个机器人委屈愤怒的目光。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小骰子继续兢兢业业的遵循指令抽卡。
大冒险卡:请您顺时针邀请第二位参与者做俯卧撑,您需坐在该参与者身上,五分钟次数达100个则成功。(失败需再抽一次大冒险卡)(失败包括参与者拒绝,中途您有肢体落地,次数未达标)
顺时针第二位是——阿蒂弥斯。
林泽几乎立刻放弃:“我选重抽。”
阿蒂弥斯:“林泽先生认为我无法达标次数?”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林泽知道阿蒂弥斯单独做俯卧撑五分钟100个很轻松,但林泽是一个成年男性。
“阿蒂弥斯,我的体重有160斤。”
整整160斤,不是160克。
这和抱人蹲起不一样,俯卧撑背部受重,四肢用力,腰腹用力,每一次起伏都是巨大的压力叠加。
阿蒂弥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说:“我的体重是超100公斤的,不难。”
这和你的体重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比我重40斤就能轻易撑起我了吗?
林泽不理解阿蒂弥斯的脑回路,只想重新抽卡。
这时一号说:“家主,先生是一位军校生,军雌预备役……”
即便不是军雌,只是一个亚雌,撑着一位阁下100个俯卧撑而已,能有多困难?
主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对虫族虫均战士的体魄有个准确的认知啊?
二号:“家主,要不你先让先生试一试?”
雌虫最忌讳被别虫轻视鄙薄,尤其是军雌,这比割他们一层肉还让他们难受。
林泽见阿蒂弥斯坚持的样子,犹豫叮嘱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一定要立刻暂停。”
阿蒂弥斯之前受的伤其实已经好全了,心里创伤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不然也不会每天往训练楼跑,还有心情去天天栽花了。
只是林泽一直心有余悸,难以忘怀初见时满目皆血色的场景,再加上他时刻记得阿蒂弥斯茧化期临近,担心阿蒂弥斯逞强伤了他自己。
阿蒂弥斯趴下作俯卧撑姿势,林泽先是手施加压力让阿蒂弥斯感受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坐在他的腰背上。
卡片上不允许林泽有任何身体部位触地,最好的姿势其实是林泽盘腿坐在阿蒂弥斯背上,手抓着衣服。
但林泽却是坐在阿蒂弥斯腰背处,一双大长腿折放在臀部,身体趴在阿蒂弥斯背部,尽量增加了接触面积,以减少局部受重压力。
“感觉怎么样?”
林泽关切的嗓音像吹拂的云雾,暖气一近就变水意紧贴。
他觉得自己好像背了一条美人鱼,塞壬的歌喉天生如此,是愚蠢而又贪婪的献祭者,认为塞壬在蓄意蛊惑。
阿蒂弥斯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严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
太近了,
真的太近了,
近到阿蒂弥斯轻易就能感受到林泽那微凉的体温,以及那轻而缓的心跳。
不能让他也听到,
不能让他察觉到,
不能让他以为救了个变态回来,
不能……
阿蒂弥斯的呼吸只重了一分,心跳依旧不急不缓,总体来说一切正常。
林泽稍稍放心,却依然用细微的费洛蒙素安抚阿蒂弥斯的精神,减轻他心里排斥同性的难受,精神触手虚虚笼罩周身,滋养他的体魄。
五分钟100个坐人俯卧撑,不多不少,依旧是时间截止完成次数。
阿蒂弥斯看起来游刃有余,林泽猜测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他,担心他会不会被甩出去,阿蒂弥斯根本不需要五分钟。
林泽的大冒险卡指令完成,一号二号也去抽自己的卡了,只是豆豆眼都有些萎靡不振,吃瓜吃个瓜皮的抓心挠肝真的是十分折磨核心。
阿蒂弥斯做了加重的俯卧撑却一滴汗都没有流,这点运动量在训练场连热身都不能算。
但林泽却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果汁,让他休息一会儿。
林泽问:“你也想知道我之前的事?”
阿蒂弥斯拿杯子的手一紧,好在心里始终记得不能捏碎杯子,没有什么不该听见的声响传出来。
诚实地点头,他的确好奇,不能撒谎。
林泽勾了一缕阿蒂弥斯的银发,给挽到了耳后,一句气音拂来:“奖励。”
长臂一伸,小骰子就被拿了过来,没见林泽点动,只听见:“真心话卡。”
林泽翻开了卡片,真心话卡:请问林泽喜欢阿蒂弥斯吗?
一号二号:……
这张卡是谁写的都不用猜。
林泽拿起那张卡片,手指一翻,卡片的内面向外展示,背面则慢慢靠近粉白的唇瓣。
卡片遮掩,不知道有没有真的触碰到。
眼尾勾起,眉眼弯弯,正对阿蒂弥斯,粲然一笑:“喜欢。”
“很喜欢。”
磁性清冽的声线蛊着惑人的话语,引人浮想联翩。
这两个“喜欢”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银发覆眼的虫族再次开始“发呆”。
一号:我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在桌底。
二号:不,你跟我应该在门外。
依然没有抽到情感类真心话卡,麻将继续。
之后的游戏里,林泽的输家次数好像用完了,赢了很多次,旁观很多次,却没有再输过一次。
到21:30时,林泽胡牌:“好了,玩得差不多了,该回房间洗漱休息了。”
到最后都没有啃上瓜肉的一号二号对视一眼,想做个最后的努力。
一号:“家主,这都结束了,不然我们一人一张真心话卡作结束吧?”
这话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阿蒂弥斯有些好笑它们的执着,“林泽先生是赢家,你们就这么欺负赢家?”
可是,下次主人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了。
林泽的态度随意:“最后一下了,满足他们的愿望吧。”
林泽只想速战速决,反正也不可能抽到他们想要的。
刚拿过洗牌机,“噗”的一声,一张真心话卡不知道抽什么风自己弹了出来。
林泽把卡一翻,真心话卡:请问家主为什么可以赢那么多次呢?(如果不是家主抽到此卡,请重抽)
一号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智障,主人他脑子好会算牌(就像智能机一样),再加上运气又那么好,当然能赢那么多次啦。
智障卡片,难怪抽风自己跑出来。
一号二号想撺掇先生开口让主人重新抽,但悻悻放弃了。让主人最后抽卡本就是他们两个不占理,再闹就是不知分寸了。
林泽看了看卡,说:“因为我有‘主权限’。”
一号二号:“?”
这是什么意思?
林泽随手拿起一张麻将牌,问阿蒂弥斯,“猜猜这是什么牌?”
阿蒂弥斯说了个可能,林泽又说:“我说是红中。”
翻开,真的是红中!
林泽又拿起一张说:“这张也是红中。”
翻开,又是一张红中!
“红中。”
第三张红中!!
“红中。”
第四张红中!!!
求问一副麻将牌里连续抽中四次红中的可能性是多少?
答——
“主人你出千!!!”一号气得电子音都岔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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