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翎瞳孔猛地瞪大,不顾一切就要翻身坐起来,被赵悦一把按住:“好了好了,知道你高兴,别太激动…你伤成这样,三日后太后的生辰宴怕是也不能去,安心养伤吧,兄弟我会帮你搞定的。”
搞定你*啊!
沈铭翎不能做出违反角色人设的事,想来只能智取,他连忙死死的拉住赵悦,这个火坑他一定不能跳:“赵兄果然懂我,这些年只有你是真心实意待我,不过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想要的就一定会靠自己去争取,绝不会要他人插手,那样只能玷污了我心中的信念!”
沈铭翎觉得这番话实在太贱了,人家好心帮忙还被说成玷污,他要是赵悦已经开骂了,可他确实没办法,只能对不起了。
赵悦竟然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骂人,果然是挚友!
随即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神情看向沈铭翎,叹口气走了。
肖存倒是欢天喜地的,公子果然还和以前一样,看来脑子没坏。
他一边倒腾衣柜一边问:“公子啊,咱们参选伴读穿什么好啊?”肖存拿起几套朝着沈铭翎比对几下:“咱公子这条件,穿什么都丰神俊朗,和谁站在一起都秒杀他们!”
“是吗,和白君书比呢?”
沈铭翎漫不经心的发问,在脑里回想了半天也不记得原书中有刚刚赵悦来看望他这一段。
难道就因为他写折子逃避伴读选取,改变了原有剧情,导致由赵悦强制来完成这一部分剧情的顺利进行?
沈铭翎越想眉头皱得越深,如果真是这样,就说明即便没有强制限制他的一切行为,但书中主线重要剧情是一定会发生的,不论他如何努力都不会改变,他真的要和那个小贱人…
“那当然…”肖存本想一口咬定,脑子里划过白君书那张不染纤尘的昳丽面孔,搁吧了下:“当然…比白世子也要俊美啊,就算不是秒杀,公子您人品也能制胜!”
沈铭翎拿起铜镜,眼眸深邃,鼻梁高挺,白皙俊秀,眉间英气——确实比他上辈子帅多了。
等等,秒杀……沈铭翎猛地一顿,眼眸瞬间阴沉。
其实穿书到现在,他一直很怀疑原主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在原主体内感受到了强大的内力,这绝不是现在的楚铭翎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所以其实这位独自生活在京城失去双亲孤身一人的伯爵公子,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可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一次意外的坠崖就死了,这绝不合理,多半是被人设计害死的。
凶手是谁?目的又是什么?知道他没死,是否还会再次下手?
沈铭翎再次在心里痛骂作者,重活一世依旧如履薄冰!
沈铭翎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白君书,可根据他这些天的调查,白君书对楚家只有恩没有仇,他没有充足的杀人动机,若非要说,那就是嫌楚铭翎太烦,设计解决了他。
可是也不该啊,他虽然像玩狗一样玩楚铭翎,可楚铭翎的示好他是样样都照收不误,把楚铭翎杀了上哪儿再去找这么条忠实的狗。
自于仇家…满京城对楚铭翎大多数都只是嘲讽蔑视,真正能称为仇家的几乎找不出。
至少沈铭翎找不出,都怪作者!
原书绝大数文笔用在了楚铭翎和白君书的相处之中,对于男主的事业那都是一笔带过,以至于沈铭翎看到最后也不明白,这个落魄的伯爵公子究竟怎么就事业巅峰,抱得美人归了。
如今唯一的线索,只能先去原主发展的秘密势力听雨阁看看。
听雨阁,听起来很有诗意是不是?
如果听的是杀人时的血雨呢?
没错,这是一个杀手兼武器制造的组织,所有杀手杀人后都会留下一朵听雨花,这也是听雨阁刻在兵器上的标志。
他们并不知道背后的主人是谁,只凭一枚听雨令认主。
全身伪装后的沈铭翎走在听雨阁的武器制造间,觉得作者不仅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还是个毫无历史底蕴的文盲。
这里可是京城!在京城拥有这么大一座武器制造厂,真是想玩九族消消乐了。
不对,楚铭翎的九族好像就他一个了。
唉,沈铭翎心里悲凉,其实他挺喜欢这个男主的,孤身一人死于非命,确实可怜。
“抱歉,你的身体素质检查不合格,阁里有规定,确实收不了你。”
一身黑衣的听雨阁执事将一位身形瘦弱的青年拦住,却不料那青年竟然直接跪下来磕头:“求大人通融通融吧,我是没吃饭才这么瘦的,吃饱了就好了,我真的可以,我家祖上就是铁匠,这个活儿能干的…”
黑衣执事面无表情:“京城多家铁铺,另选他家吧。”
“我也想啊,可是我从牢里出来,没人肯收,家里还有生病的弟弟等着药钱,求求了,求大人行行好。”青年不算好看,只称得上俊秀,脸上因为恳求眼眶湿润。
黑衣执事依旧摇头,抬手要唤守卫把他丢出去。
或许是在青年身上看见了前世自己的社畜命运,沈铭翎竟然有一丝动容。
“等等。”
黑衣执事看清听雨令,连忙单膝下跪,手握成拳放置胸前行礼:“阁主。”
沈铭翎由上至下扫视着青年,他的目光让这个衣衫破烂的瘦弱青年局促不安,却又逼着自己鼓足勇气站在沈铭翎跟前,磕磕绊绊的做自我介绍。
青年眼神渴望:“请…请您给个机会吧。”
“叫什么名字?”沈铭翎听他吐字清晰,决定帮一把。
“舒禾。”
沈铭翎点点头:“一会儿跟本阁主走吧。”
这孩子瘦得,留在这别给累死了,还是把他安置在伯爵府吧,正好伯爵府太空了。
马车上舒禾静静的待在一块小角落,低垂着目光,见沈铭翎眼神一直在他身上逡巡,有些胆怯的开口:“主子要吩咐什么吗?”
沈铭翎轻轻摇摇头,先是问了他是否会笔墨,说自己需要一名书童。
接着又问了些其他相关,无一不表明,这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
沈铭翎一改刚才的严肃,平和的笑着,语气中听不出丝毫异样:“怎么找到的听雨阁?”
舒禾迷茫的眨眨眼,摇摇头:“没有听说过,是刚刚那个地方吗?”
沈铭翎没搭话,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他。
舒禾无奈的笑了笑:“前几年,我因为弟弟做工受伤,去雇主家理论,起了争执,他们不仅拒不赔付弟弟受伤的药钱,甚至连拖欠的工钱都不给,实在太过分,我一时气不过动了手,对方有权有势,连公堂都没过,就直接被判了几年的牢狱,出来后,也没人肯要我…”
“我问你是怎么找到听雨阁的。”沈铭翎语气生硬的打断他。
舒禾一愣,赶紧道歉:“是去黑市,打听到有地方可以收我,我才……”
“公子,到了。”肖存套好马,识趣的退下了。
舒禾下车见到牌匾上明晃晃的安平伯爵府,眼里如闪电般划过一丝讶异,但被他很好的掩饰住了。
沈铭翎微微挑眉,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领他直接去了主屋。
舒禾回头看沈铭翎关上房门,眼里骤然变暗,仔细看还有隐隐约约的厌恶。
“主子,这……”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被沈铭翎掐住脖子直接按在了桌子上,他似乎没有预料到沈铭翎突然动作,下意识反抗,暴露出不属于这副瘦弱身躯的力量感,可随即又立马反应过来,做出一副被掐得喘不过气的样子。
“主子,这是……干…干什么……”
沈铭翎眼底漆黑,如狂风作啸:“谁派你来的!说!”
舒禾还想挣扎:“舒禾听不懂…主子的意思……”
沈铭翎冷笑一声:“不说没关系,你既然能找到听雨阁,就知道听雨阁是干嘛的,不愿意在这里说,就去和阎王说吧。”
一个出身贫寒的普通百姓,出狱之后第一时间就能精准的找到听雨阁的位置,被新主子带到伯爵府也没有丝毫的惊讶,这么淡定,除非他早就知道听雨阁背后的人是沈铭翎。
背后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上次杀楚铭翎的人。
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被扼制的舒禾呈现出痛苦的面容,沈铭翎却从他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解脱。
即便就这样杀了他,依旧什么都问不出来。
沈铭翎手一松,舒禾便顺着桌边沿脱力的跪坐到地上,急促的呼了几口气后,他眼底含泪的苦笑两声:“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你对我有什么用?”沈铭翎到桌边作下,这样看来舒禾就像跪在他脚边一样。
舒禾仰视他:“公子比我想象得要敏锐很多,这些年装得很辛苦吧?”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后,倔强的抬头,声音又轻又细,却又带着视死如归:“公子不必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既已经被发现,算我认栽,要杀要剐都随便”
沈铭翎低头看向他:“这么忠心?”
舒禾不再言语,一副低着头闭眼等死的模样。
沈铭翎不是个慈悲心肠的人,相反,他看书时就觉得男主处处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当即叫来肖存,要他去找到舒禾的弟弟,押送到听雨阁,好生招待。
舒禾闻言果然浑身一颤,连扑带爬过来拖住沈铭翎大腿:“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公子要杀直接杀我,不要牵连无辜。”
沈铭翎挑起他下巴,冷漠无情:“你居心不轨接近本公子,本公子就不无辜?”
两人对持片刻,舒禾脱力瘫坐,终于服软:“公子想要如何?”
“当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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