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伯爵府,肖存在为沈铭翎收拾去靖王府行李,被沈铭翎随手抄起一个玉佩砸在身上:“过来,公子有事问你。”
肖存接住玉佩乐开了嘴,立马揣进怀里,公子高兴就是不一样:“小的恭喜公子如愿以偿,感谢公子赏赐!小的就说,凭公子的仪表堂堂和一身本领,白世子又不是眼瞎,怎么可能一直晾着公子您。”
沈铭翎:“……”
沈铭翎真是有气撒不出,把他拉过来凑在耳边:“你老实说,以前白君书对本公子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肖存神色为难,公子干嘛找虐:“确实……算不上太好。”
沈铭翎沉思,那引起白君书态度转变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难道说,他看出来这副壳子里面的芯儿换人了?
不可能,沈铭翎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白君书不过是一本书中的角色,设定和命运都已既定,就算他再心思深沉,也没有鬼畜到这种地步的理由。
沈铭翎两指摩擦下巴,一个想法浮上心头,他问肖存:“那个舒禾呢?”
肖存道:“回来了,小的按照公子吩咐,把他安排在了后院中。”
沈铭翎开门进来时,舒禾还在给他弟弟喂药,骤然间见沈铭翎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下意识用单薄的身影挡在弟弟舒铭面前。
沈铭翎要他假装为白君书的卧底,实则传书给靖王府的消息都是经过沈铭翎的刻意伪造,就在太后生辰宴回来之后,沈铭翎便把他弟弟也接来了府中。
美其名曰照顾,实则舒禾心知肚明,沈铭翎不过是为了拿住他的软肋罢了。
舒禾欲将床帘放下,遮住舒铭,好与沈铭翎说话,手却被沈铭翎制止住。
沈铭翎也不绕弯子:“借你弟弟一用。”
舒禾:“……?”
舒禾惊恐交加,小脸一白直接跪下:“公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豁出性命也无所谓,但是阿铭患有旧疾,且年纪尚小,不过十七,实在不能为公子效劳…”
床上的舒铭闻言也要撑着身体起来,想来拉他哥哥。
沈铭翎先一把拉起舒禾:“起来,本公子要你的命做什么,动不动就跪,本公子是什么豺狼虎豹吗?”
沈铭翎撩起床帘,在舒禾惶恐不安和舒铭隐忍中带着愤恨的眼神中上下打量舒铭,问舒禾:“白君书,见过你弟弟吗?”
舒禾很紧张,不明白他要干什么,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阿铭原本与我都是靖王府培养的影卫,去年他犯了病,我用这些年的积蓄换他自由,他走之前,白世子还未见过他。”
沈铭翎满意的点点头,听来舒铭在靖王府应该没什么存在感,舒铭的身形和他差不多,稍加伪装,若不是十分熟悉他的人,便不会被识破。
沈铭翎看舒禾十分紧张,安慰道:“放心,不会伤害你弟弟,只是借他身份一用。”
黑夜之中,沈铭翎对着灯光梳理发丝,小心仔细地将听雨阁那边打造好的人皮面具戴上,他让舒禾搞来了舒铭曾经穿过的衣服,一切准备就绪后,朝着靖王府出发。
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沈铭翎越发感兴趣,白君书那张虚伪的笑脸之下究竟是怎样的面孔。
舒铭毕竟曾经是靖王府的人,沈铭翎借口病好了,想继续回来为靖王府做事,影卫首领并未过多怀疑,他知道舒家兄弟家里不太富裕,登记好名册后便放他重新回队了。
夜凉如水,靖王府亭廊院子灯火通明,主房的四周围了一圈一圈的守卫,沈铭翎敏锐的感觉到今晚似乎有不一样的氛围。
熟悉靖王府的庭院构造后,凭借原主的武功身手,悄无人息的靠近目的地并不难。
透过隐隐约约的花草灯光,沈铭翎模糊地看见白君书纤尘不染的身影。
灯水风华之下,白君书的那张脸依旧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他半倚靠在桌边,未束起来的发丝轻轻的搭在脸庞,出尘绝艳。
白君书的对面坐着一人,身形比他略微高大些,从侧面来看,大约中年的样子。
虽然不清楚身份,但是沈铭翎看见了他戴着和白君书同样花纹的玉佩。
也是白氏的人。
这个位置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声音,只见两人似乎起了争执,白君书将杯子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对面那人面无表情,似乎将白君书的怒气并不放在眼里。
沈铭翎想再靠前点,就听见白君书朝着沈铭翎的方向凌厉的扫视过来。
“谁!”
沈铭翎:“?”
楚铭翎这么强的武功都能被发现?
白君书是鬼吗?
沈铭翎心头一凛,想起白君书在太后生辰宴上说自己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
小白莲的嘴,骗人的鬼。
事实证明白君书不是鬼,因为他发现的刺客不是沈铭翎。
随着白君书那一声警惕,沈铭翎感觉背后突然掀起一阵急风,一把利刃笔直地朝着白君书的方向刺去,与半路的沈铭翎擦肩而过,只差分毫差点划破沈铭翎的衣角。
沈铭翎:“……”
还有高手?
行刺的歹徒在路过沈铭翎时也楞了一瞬,大概是没想到今晚杀人竟然还能碰见跟自己抢生意的同行。
刺客武功不错,可跟白君书的人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双方打斗将近一刻钟后便被制服,白君书不处理刺客,反而转头质问那白氏男子。
白君书语气生冷,带着寒气:“三叔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对君书给到的结果有所不满,也不用指使人杀到京城靖王府来给下马威吧?”
被称作三叔的白氏中年男子揪起刺客的衣领,撕开领口,仔细辨认了刺客的身份:“不是我的人,是你袭姨。”
袭姨?看白君书的表情应该不是他真的姨,估计是……姨娘?
看来想要白君书这小子命的人是真不少。
白衣中年男子继续道:“应该是隐蔽跟着我的队伍来的,你杀了她儿子,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又笑道:“我何必给你下马威,君书,你我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三叔现在的大业,可缺不了你的助力,我的人怎么会来行刺你。”
白君书不屑的冷笑一声,并不领情,带着高傲与狠辣:“杀他是因为那个小杂种该死,三叔有机会可以帮我转告他一声,他在外面生几个,我就杀几个,一个都别想逃。”
好毒!
沈铭翎感叹一声,居然觉得这样的白君书才令他心安,心狠手辣,虚伪无情,这才是书中描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小白莲。
白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语气不知带有几分真心:“唉……你们父子啊,我懒得管,也没机会,要说自己说去。”
说罢拿起桌上一个精致华贵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满意的盖上,满脸笑容:“这次的东西我就拿走了,希望下次,你能给三叔不一样的惊喜。”
白君书对这个称作三叔的长辈没有一丝敬意,有的只是面对合作者的倨傲:“也请三叔别忘了答应君书的事,白逸,送客。”
沈铭翎认识这个白逸,之前在宫中宴会上回来衣角带血的就是他。
一行人行至门口,刺客本想咬舌自尽,被及时卸了下巴,眼神绝望的被吊着拖走,以白君书的手段,可以想象等待他的是怎样生不如死的酷刑。
离沈铭翎不过两米之时,归属于白衣中年男子队伍中的一人骤然闪现出锋锐的匕首,一瞬间直朝白君书刺去,白君书与白衣中年男子均是一惊。
白君书迅速反应过来,撑开手中扇,白玉扇骨抵挡住金属尖锐的一击,速度快到沈铭翎只看得清残影,这样的速度,非修行多年不能达。
沈铭翎心惊,这样快的身手,怪不得白君书敢放任疯马冲向自己,就算楚铭翎不出手,他也能安然无恙。
一击过后,再接一击,白玉扇应声而断,匕首直击白君书面门。
白逸手中的刺客也像是看见了生的希望,拼尽全力拖住了他,不让他有机会帮白君书。
来不及多想,沈铭翎反应过来之后,他已经抱着白君书躲过一击,原本应该让白君书毁容的那一刀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噗呲噗呲的往外冒血。
白君书差点无差别攻击,在看见沈铭翎穿的一身靖王府影卫的衣装后及时收住了手。
白衣中年男子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打算帮忙,还未待他出手,那人自知已经错失了最佳的刺杀机会,决然地咬舌自尽了。
白君书身下垫了沈铭翎这个肉垫子,倒是毫发无伤,只有发丝稍微凌乱,他眼眶被怒意激得微红,眼神中暗沉无光,似蕴育着骇人的怒涛,盯着白衣中年男子一字一顿:“白、幽、冥!”
梅开二度了属于是。
二次被怀疑的白衣中年男子真是百口莫辩,白君书此人疑心极重,刚才那一次的刺杀已经激起了他的警惕,不管这个潜伏在他的队伍里想杀白君书的人是哪方势力,白幽冥都只想骂一句蠢出生天的王八。
在这种白君书已经有警惕性的情况下还敢出手!
更重要的是还害他被怀疑。
白幽冥还待再辩,白君书已经带着怒气打断了他:“够了!带着你的人赶紧给本世子走,再出现一个你带来的麻烦,那就给本世子都把命留在这里!”
被一个小辈如此无礼的呵斥,白幽冥心中怒气翻飞,念及白君书能带来的好处,生生将怒气压下去,将那个盒子宝贝地收进怀中,迅速带着人离开了靖王府。
白君书利落的起身,眼神冷冽的盯着地上手臂渗血的人,上下打量一番,确定脑海中没有过这个人:“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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