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三啊!
男三!!!?
宓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谁,一时震惊地瞪圆了双眼。
看了眼缓慢下降的楼层数字,宓柚低下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脚上程亮的皮鞋,欲哭无泪。
让你多脚,乖乖蹲在楼梯间待着躲一天它不好吗?为什么要侥幸跑出来送菜!
说实话,就算是昨晚看的小说,宓柚除了在同名同姓的纸片人上多分了几分注意力外,对小说里的情节那是真没记住多少,当时他已经有些犯困了,后面的剧情他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看了啥。
更何况记住了也和他现在的这个身份没什么关系啊!
说了那么多,其实他就是没记住小说里的“莺莺燕燕”,原主作为n号小炮灰,穿书到了他这里根本就是抓瞎。作为一条咸鱼,宓柚没有信心能翻身做主角,咸鱼翻身不也还是咸鱼嘛!
宓柚觉得把各类男人比作莺莺燕燕有点过分了,指尖搔搔手心,顿时不再胡思乱想。
旁边有一个认识原主身份的人在,宓柚按耐住蠢蠢欲动的爪子,看着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下,万分祈祷着中途能有人按停。
或许是因为宓柚的“怨念”太深,电梯在六楼停了下来,电梯门“叮”的一声向两边打了开来。
宓柚想压住嘴角疯狂上扬的嘴角,但弯弯的眉眼根本就掩藏不住内心的欢乐。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抛下一句“手机忘带要上去”的借口后,宓柚顿时脚不痛腿不酸了,出了电梯快走几步后就狂奔了起来,全然没注意到电梯外空无一人。
林云刚准备迈出去的脚步顿住,抱着文件袋一脸愕然,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了然的笑了笑。
宓柚刚刚抛下的话他确实没有听清。
看来宓家说的宓柚喜欢他们时总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
一下跑到走廊尽头的宓柚穿过楼梯门后停了下来,背靠在墙上平复呼吸,宓柚苦恼地挠了挠头,结果一摸一手都是喷了定型喷雾而微硬的头发,宓柚心情更糟了,刚刚雀跃的心情仿佛不存在一样。
“唉!”
宓柚叹气,靠在墙上一脸的愁云惨淡,白皙的脸上因为奔跑而泛起了健康的红晕,结果抬头时不经意看到了上方的摄像头!
摄像头!!!
卧了个……槽!
他刚刚逃跑的路线一直都暴露在摄像头底下的吗?
宓柚脸都快绿了,我特么累的半死不活结果就是一个笑话!!
亏得他还想坐在哪一层的楼梯上的,还沾沾自喜的以为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宓柚趴在楼梯上的栏杆往下看,动了动有些发软的脚,宓柚面无表情地转身往回走,认识他的那人说是去接男三了,宓柚算了算时间,现在坐电梯下去肯定刚好隔开碰到他们的可能。
宓柚走在空旷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分外清晰。
还有好几米到电梯那里的时候,右方的拐角处走出了一行人,打头的是一名面色冷峻的男子,他身旁落后一步的人正在跟他说着什么,宓柚注意到,那是他刚刚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人!
宓柚:“!!!”
宓柚想避开也来不及了,侧头说着话的林云一下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宓柚,然后宓柚就看到他对前方的人说了什么,男子的脚步顿了顿,看了宓柚一眼,而后朝着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是来捉、捉人的吗?
看着对方黑西装面无表情的一行人,宓柚内心受到了惊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一下子塞了太多记忆,今天他总是脑子转不过弯来,迈不开腿的他现在居然在想着对方会不会打他。
时良挽看着对方红着脸、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额头上的几缕头发乖巧地搭在上面,衬得脸有些圆,看起来软乎乎的。
想到林云刚刚对他说的话,时良挽有些不信,这婚姻的由来是因为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父母给他安排的商业联姻,无外乎就是哪家的千金,对于他来说,反正都是娶,还不如自己挑个安分守己没那么麻烦的男人。当他刚好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宓家又恰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资料里的宓柚性格不好说,但确实不会是一个没事找事的。
至于说宓柚喜欢他他是不信的,不外乎就是宓家对外的说法。
时良挽身形颀长,待他走近,宓柚只觉得有一片阴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抬头看到对方的面容时在内心“哇”了一声,近看这皮肤也太好了吧!
惊艳完对方的容貌,宓柚赫然对上对方的眼睛,冷冷淡淡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时间快到了,走吧。”时良挽说完看了一眼宓柚就转身走了。
宓柚:“……”
在林云的微笑下宓柚木着脸跟上了前方男子的脚步,站在电梯里看着往上的楼层,宓柚再傻也明白过来了,感情去接的人就在六楼,刚刚说话的那谁就是男三。
宓柚内心眼泪哗啦啦的流,泪水名叫悔恨。
他宁愿走路累一点暴露在楼梯的摄像头也比自投罗网好的!
果然是被原主的脑子影响到了,不然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宓柚想。
宓柚下楼废了半天功夫,上去时只花了两三分钟。
电梯里站满了面无表情的大高个儿,逃跑未遂的宓柚索性也放弃了,就他这细胳膊细腿,没人追的时候都跑不出大楼,现在跑岂不是傻子。
而是和男三结婚说不定能挣脱出原剧情,虽然宓柚后面看得模模糊糊的也没记得多少就是了。
**
“头发怎么乱了,宓先生您的新郎花去哪儿了?”
宓柚刚从电梯里出来,迎面就是一群陌生又带着熟悉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路过的造型师拉走了。
“刚刚不小心碰歪了,我给取下来了。”宓柚被拉到椅子上坐好,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挂着新郎标志的大红色新郎花,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别的那个花都皱了,那新郎二字更是皱一块折成了“斤良”。
造型师重新把宓柚的头发做好造型,额头全部露了出来,上面有一小块地方泛着淡青,明显是撞到哪儿去了。造型师没说什么,询问了宓柚,然后用化妆品修饰一下就可以了。
男子没有女子那么多步骤,弄一下发型,看起来精神就行了。
化妆?什么化妆?
宓柚面容白皙,更是唇红齿白,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要演出啥的,弄上去了卸妆岂不是很麻烦!
从宓柚口袋里拿出来的“斤良”到底还是被造型师扔了,换上了新开封的新郎花。
“宓先生是我从事这个行业以来碰到的皮肤最好的,像是网上说的牛奶肌,宓先生保养得真好!”造型师不由感叹,这时代熬夜的人太多,脸上多多少少都会出现黑眼圈粉刺黑头之类的,可宓柚脸上的皮肤好的那叫一个让人羡慕,白皙的皮肤让人一看就知道健康的肤色,上面一层细细的绒毛看着更像是自带柔光。
宓柚哪知道什么保养啊!面对对方的彩虹屁,半响才干笑着说道:“早睡早起,作息规律吧!”
出发的时间到了,宓柚跟着前面的人走到刚刚离开的大厅,另一个方向走出来几个人,前头的男三换了一款和他身上同款式的西装,冷峻的脸上像是带着锋芒,胸口上别着的新郎花很是醒目。
宓柚对宓家的人不熟,见时良挽出来了就跟着坐电梯下去了。
同样是由父亲的兄弟抚养长大,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宓柚对宓家大伯家的做法是不齿的,从记忆里来看,原主在宓家的生活并不好,宓家大伯一家鸠居雀巢后就把那里当成了自己家,作为主人的原主却因为年幼被哄骗,从未管教过而长成了一个心理扭曲的人。
宓柚心里想着,脸上扯出来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他想叔叔婶婶了,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要是叔叔婶婶听到他噩耗的消息该有多难过,宓柚现在只能期盼着原主去到他身体上,一个性格大变的侄子总比一个冷冰冰的盒子好。
宓柚想东想西,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车上,一转头就看见时良挽在看着他,俊郎的脸上一如第一次看见的冷淡。
在刚进电梯的时候时良挽就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失去了光彩,呆呆的像是可怜的小奶狗……时良挽一怔,发现自己放在联姻对象的注意力有点多了。
宓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得更帅了的时候,时良挽面无表情地转向了另一边。
宓柚:“……”
头转得那么迅速嫌弃谁呢?宓柚无语地转过头去。
这辆车里除了司机只有他和时良挽,透过车窗外,宓柚只看到拐角处一连串的豪车,上面的装饰喜庆又带着点俗。
宓柚哑然失笑,看来有钱人也逃不过俗气,笑着笑着宓柚猛然想起来,自己是今天的另一个主角。
宓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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