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不觉得，两个人走的有点近了？”
不远处车队套房门口，看着这一幕的布兰特蹙着眉回头，就看希尔奥拉站在身后。
这人走路都没声，鬼一样。
“管好你自己。”
希尔奥拉：“依我看，罗伊对埃尔森有意思。”
布兰特猛地一惊，很干脆的反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从我做生意创业的角度来看，万事万物，一切皆有可能，”希尔奥拉说完顿了顿，道，“像埃尔森这样心思单纯的男生，很容易被这样的人俘获。”
毕竟埃尔森连自己和布兰特喜欢他都看不出来，更不可能看出罗伊喜欢他。
虽然布兰特很讨厌希尔奥拉，但不得不承认，他这话说的没毛病。
在布兰特心里，就算埃尔森跟别人交往，也是他爱玩，好玩，想找个能玩到一起的伴，本身并不是个有心计的人。
“你想表达什么？”
希尔奥拉没有顺着他的思路来，道：“现在罗伊成了正式车手，估计明年肯定会有席位，你统计过现在还有哪些车队有位置吗？”
布兰特听他一说，掐着手指算着，最后恍然大悟，明白了希尔奥拉的意思：“你是说，埃尔森作为基恩的储备车手，他明年很有可能回来，毕竟詹姆明年要走，而车队的另一个车手还没确定！！”
希尔奥拉点头：“你很聪明。”
话音刚落，李森屿就走到跟前：“希尔奥拉先生，布兰特，你们都在。”
刚刚正在讨论他和罗伊的事情，布兰特有明显的心虚，倒是希尔奥拉，还是一副和煦的样子。
“说什么呢？”李森屿又问了一句，然后指了下布兰特，“你脸怎么红了？”
“啊？”
突然被点名，布兰特更不知所措了，摸了下脸，“有吗？没有吧，是天太热了。”
天……热吗？
还行吧，不至于大汗淋漓和脸红。
但布兰特都这么说了，那就信呗。
李森屿：“热进去呆着啊，在门口站着干嘛。”
“出来透透气，”布兰特说完就想给自己打晕过去。
说的这都是什么，前言不搭后语，也就是埃尔森不喜欢多想，才不会发现和揭穿他的漏洞。
李森屿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那我先过去，有点饿了，一会你们也来。”
希尔奥拉、布兰特：“嗯，去吧。”
目送李森屿进去，布兰特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刚才说到哪了，我都给忘了。”
希尔奥拉：“空下来的位置，是每个可能进来的车手都会去争的。”
布兰特一排巴掌：“对，所以你是觉得车队很有可能跟罗伊签明年的合同。”
希尔奥拉还不能确定，只是说很有这个可能，毕竟每支车队非必要的情况下，还是会优先选择自己车队有潜力的车手，就跟自家带的孩子一样，了解也很重要。
“还没开始比赛呢，不好说，但我听说，这次他去英爵，是有人出资？”
布兰特点头，说来这事他也觉得奇怪。
按理说罗伊没有成绩，在F1默默无闻两年，家里也没很有实力，应该拉不到这么多钱，怎么会有冤大头愿意出钱一赌呢。
“你知道这人是谁？”
希尔奥拉：“我让人去查了，不过不管是谁，这都说明，未来罗伊加入车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布兰特沉默，他在思考希尔奥拉说的话。
几秒钟后，他道：“你今天跟我说这些，应该是有别的想法吧？”
“要不说你聪明呢，”希尔奥拉拍拍他肩膀，一脸欣慰的样子，“就说你洗不希望罗伊跟埃尔森一个队吧。”
“当然不想，”布兰特想都没想，这个答案根本都不需要思考，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这世界的男的都死光了，就剩他们两人，那样埃尔森的眼里就只有他了。
“那我有个办法，你想不想听，”希尔奥拉说。
想……
布兰特刚要说，顿了一下，接着道：“你也是我的敌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没听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希尔奥拉问，“当有第三人出现的时候，你我就是盟友啊，我们要团结一致，其他的事后面再说。”
这话不无道理。
布兰特蹭蹭鼻尖，思忖片刻：“你说说，我听听。”
“先不急，等他比完最近两场再看，”希尔奥拉说，“而且我还有事情要调查一下。”
布兰特撇嘴，翻个白眼：“没想好就说没想好，跟我画什么大饼。”
说完要走，被希尔奥拉拽住。
“别走啊，我这可不是画大饼，”希尔奥拉把手松开，“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你都不了解对手，贸然进攻不就是把脑袋直接送别人，不危险吗？做生意都讲究个‘了解’，这种关乎个人幸福的问题，自然更要谨慎。”
“没错！”布兰特第一次觉得希尔奥拉这人还挺有脑子的，不像他想的那么烦人，而且他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看着都比以前顺眼许多。
希尔奥拉：“总之想不要打草惊蛇，我会尽快调查好。”
还不知道已经被当成敌人的罗伊从领队办公室出来，就碰到了自己的队友泰格德，他今年27，比罗伊大七岁，经验丰富，点头笑了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泰格德：“罗伊。”
被叫住，罗伊停下，看着他。
泰格德早上一来，参加公关会议时，就跟他打过招呼，这家伙就是同样的表情和同坐，起初以为他在针对自己。
后来听说罗伊话少，便没放在心上。
只是当时泰格德以为罗伊是因为不熟，或者还有些拘谨，万万没想到是真的话少到私底下也是这副样子，如果不是跟他参加过车迷见面会，还以为他是哑巴。
“你的话一直这么少吗？”
罗伊：“还行。”
没话了。
泰格德本来也不了解他，加上这人有说一句话就能把嗑唠死的本事，人凭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其他话题。
不得已，他挥挥手：“先去休息吧，今天肯定很忙。”
罗伊：“好的。”
·
不管罗伊的话多还是话少，工作还要继续。
媒体日结束，李森屿回到酒店，洗漱完毕，一边做简单的训练，一边给罗伊发消息：F1车手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等了一会，李森屿也没收到消息，想着大概这人在忙。
就没再管，该干嘛干嘛。
训练结束，李森屿上床时已经十点多了。
他刷着“四个轮子而已”，就收到罗伊的回复：还好。
接着又跟了一条：有点忙。
李森屿作为“过来人”，回他：没事，这很正常，熟悉就好了，下周便能得心应手了。
罗伊：嗯。
李森屿：不过，有一点还是要说一下，那些记者的无理要求，你可以拒绝的。
罗伊：好。
担心他觉得自己仗着比他参加场次多，又说教的嫌疑，又补了句：你别多想，我不是要干涉你的做法，也没想指导你，就是提醒一下，但具体怎么做，还是你自己舒服就好，至于别人说的那些，不用理会。
罗伊：没有。
没有？
李森屿虽然能理解罗伊说话，但有时候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准备问一句的时候，对方撤回了这条“没有”的消息，又发来一条。
罗伊：没多想。
李森屿：那，期待明天的第一场练习赛，/猫猫加油。
“罗伊，你这是在笑？”
意大利站是罗伊成为正式车手的第一个媒体日，劳伦索自然要在，只是当他把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时，无意中瞥见捧着手机的罗伊嘴角竟然在悄悄上扬。
这比看见鬼都诡异。
这么多年，他看见罗伊发自内心的笑容屈指可数，刚才那个笑就算一次。
罗伊抬头的同时，把手机锁屏：“有吗？”
笑容又没了。
劳伦索其实本来就不敢相信，这会他问，就不敢确定了。
要换做其他的事情，劳伦索肯定相信自己，但这是罗伊，他忽然不敢确定了。
但还是说：“有，你自己都没发现？”
罗伊靠向车窗：“我眯会。”
所问非所答。
劳伦索也不是不让人笑，只是觉得奇怪，罕见，不至于他要睡觉了还拦着不让：“睡吧，忙一天了。”
·
翌日，意大利大奖赛第一次练习赛。
经过一天的媒体日，车迷们已经开始期待罗伊的比赛了。
[卧槽，没人告诉我罗伊这么帅啊，我想转粉籍了。]
[媒体是不是有点过了，罗伊也就代打过几次吧，都没上过正赛，不至于吹上天。]
[当初罗伊要不是因为埃尔森他爸是车队老板，被压一头，现在估计跟约翰争冠呢。]
[这真没毛病，罗伊这人挺强的，我挺看好的。]
[不过就我的经验来看，各方越期待，越不是好事。]
[就罗伊这个宠辱不惊的性格，能成大事的，当初约翰就是。]
[就是，话这么少，装什么，真有意思。]
[以为神秘就能让大家相信实力了吗？搞笑，是骡子是马上赛道溜溜才知道。]
[不过话说，大家难道忘了，他开的是英爵的车，不算太差，也没那么好，不是KN31也不是P2000，不至于神话吧。]
神不神话谁也不知道，尽管网上大肆讨论，但终究还是要看比赛。
距离一练开始还有10分钟，已经坐进赛车的罗伊正跟比赛工程师交流，萨蒙问他：“紧张吗？”
“不，”罗伊回答。
他等这一刻很久了，甚至无数次设想过这一天到来。
可真的实现梦想，坐进驾舱，摸着F1赛车的方向盘，穿着合身的防火服，却没有想象那么激动。
也许早就过了会激动的年纪。
罗伊很平静，像参加了无数场比赛的老车手。
这种状态很好，不骄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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