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裴照怜和楼霜觉换上黑衣,悄悄跟着胖男人一行人。月光下,一艘艘小船从渔村出发,满载着私盐向远方驶去。
“他们要去哪儿?”裴照怜小声问。
“跟着就知道了。”楼霜觉目不转睛地盯着船队。
船队在一处隐蔽的港湾靠岸,胖男人和手下开始卸货。裴照怜惊讶地发现,接应的人居然是几个盐商打扮的人。
“刘爷辛苦了。”为首的盐商满脸堆笑,“这次的货成色如何?”
“放心,都是上好的海盐。”胖男人得意洋洋,“有了这批货,咱们能赚不少。”
盐商点点头:“上头交代了,这批货要尽快送到京城。听说安王殿下最近手头有点紧...”
裴照怜和楼霜觉对视一眼,其实裴照怜知道幕后主使,但还是故作惊讶。
楼霜觉扫了他一眼,直接拆穿,“窈窈不是早就知道么?”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暗处窜出,直奔裴照怜而来。
裴照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楼霜觉拦腰躲开。
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擦着裴照怜的耳边飞过,钉在一棵树上。
“有刺客!”胖男人大喊。
楼霜觉迅速拔剑,刺向刺客面门。
裴照怜则趁乱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心跳如鼓。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好奇,竟引来了杀身之祸。
“窈窈,快走!”楼霜觉一边抵挡刺客的攻击,一边大喊。
裴照怜却摇摇头:“我不走!”他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堆干柴。他灵机一动,掏出火折子点燃柴堆。
“着火了!”有人惊呼。
火势迅速蔓延,众人乱作一团。裴照怜趁机跑到楼霜觉身边,拽着他就跑:“殿下,快走!”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树林,身后传来胖男人气急败坏的喊声:“别让他们跑了!”
楼霜觉拉着裴照怜躲进一个山洞,气喘吁吁。裴照怜这才发现,楼霜觉的手臂被匕首划伤,鲜血直流。
“你受伤了!”裴照怜惊呼,连忙撕下自己的衣角为楼霜觉包扎。
“没事,小伤。”楼霜觉不在意地说,“倒是你,刚才为什么不跑?”
裴照怜一边包扎一边说:“我要是跑了,谁来救你?再说...”他抬头对楼霜觉轻松一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查案吗?”
楼霜觉看着裴照怜认真的样子,心中一动。他别过脸去,轻声说:“以后别这么莽撞了。”
裴照怜眨眨眼:“知道了,殿下。”
山洞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楼霜觉迅速吹灭了火折子,黑暗中,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屏住呼吸。
脚步声在洞口停了下来,裴照怜感觉到楼霜觉的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将他护在怀里。呼吸可闻,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奇怪,明明看到他们往这边跑了。”一个声音说。
“算了,天快亮了,先回去吧。”另一个声音说。
脚步声渐渐远去,楼霜觉松开裴照怜,站起身:“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裴照怜却突然抓住楼霜觉的手:“等等,殿下。”他从袖中掏出那本在密室找到的账本,“我想我知道怎么破案了。”
三日后,楼霜觉带着一队人马包围了扬州盐商的老巢。裴照怜换上世子华服,站在楼霜觉身边,神色自若。
“裴世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带人包围我的盐仓。”盐商首领冷笑着说。
裴照怜却不慌不忙地掏出账本:“王老爷,您看这是什么?”
王老爷脸色大变:“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自然是从您的密室里拿的。”裴照怜得意地说,“这里面详细记录了您如何勾结官府,私发盐引,贩卖私盐。还有...”他故意拖长声音,“您与安王殿下的往来账目。”
王老爷额头冷汗直冒,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楼霜觉上前一步,冷冷地说:“将一切都完整交代了,本王可饶你不死。”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安王。
“怀王,你好大的胆子!”太子怒道,“竟敢私自查办盐案,你眼里还有没有本王?”
楼霜觉面不改色:“臣只是奉旨查案。”
安王冷笑:“奉旨?谁的旨?当今皇上卧病在床,一切事务由本王主持。本王说你是假传圣旨,你就是假传圣旨!”
裴照怜见状,急忙站出来:“安王殿下,这盐案牵连甚广,还请您明察秋毫。”
安王瞪着裴照怜:“裴世子也在?你也敢多嘴?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裴照怜却不卑不亢地说:“安王殿下,您可知道为什么渔民们宁可冒险贩卖私盐也不愿买官盐吗?”他拿出一本账册,“因为官盐价格是私盐的三倍,而官盐的质量...”他故意打开一袋官盐,“还不如私盐。”
安王脸色铁青:“放肆!你这是在指责朝廷的盐政吗?”
裴照怜深吸一口气:“不敢。只是微臣听说,从前实行盐铁官营,虽然充实了国库,却也加重了百姓负担。后来又举行盐铁会议,听取民间声音,才调整了政策。”
安王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怒吼:“来人,把这两个大胆狂徒给本太子拿下!”
裴照怜猜测故事背景与历史因相差不远,没想到被他赌对了,这书中内容与历史确实重合。
就在这时,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帝在几位大臣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父皇!”安王脸色大变,连忙跪下,“您不是...…”
皇帝冷哼一声:“朕是病了,但还没死。怀王,把你查到的都说出来。”
楼霜觉将账本呈给皇帝:“启禀陛下,臣与裴世子在查案过程中发现,扬州盐商与安王勾结,私发盐引,贩卖私盐,从中牟利。这些账本就是证据。”
皇帝翻开账本,越看脸色越阴沉:“安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安王虽额头冷汗直冒,却也是留了一手:“此事与儿臣无关,儿臣也在暗中查这件事,如今已查出了些许眉目。”
裴照怜忍不住小声嘀咕:“我就知道,这也能被圆过去……”
楼霜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安王向侍卫使了个眼色,“将人带过来。”
顿时,阵阵惨叫传来,两名侍卫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了出来。
“陛下……陛下,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男人不断磕头,直至血肉模糊。
安王立马挥手吩咐侍卫,“带走,别脏了父皇的眼。”
裴照怜冷嗤一声,“怕脏了眼还带上来干嘛,假惺惺的。”
楼霜觉听到身边人的嘀咕,没忍住笑了一声,安王像是听到了一般,恶狠狠地转过头来瞪了他们一眼。
裴照怜立刻往楼霜觉身后躲了躲,楼霜觉被他的动作取悦,嘴角上扬,根本不把安王放在眼里。
安王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气呼呼的走了。
盐案告破,安王管教下属不力被禁足,相关官员和盐商受到严惩。
楼霜觉因破案有功,赏千金食禄。裴照怜则因协助查案,被皇帝嘉奖。
*
“窈窈,你现在可是红人了呀!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兄弟。”酒楼里宗淼“阿谀奉承”的说道。
案子告破后,永平侯府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裴照怜他大哥二哥还有宗淼一定要给他庆祝一番。
裴照怜吃的肚皮滚圆,脸上都多了几分气色。
裴玉珩不断往他碗里夹菜,“多吃些,这两天奔波都累坏了吧,看这脸都小了一圈儿。”
裴子规手里抛着一枚钱币,“窈窈可真厉害,哥哥之前还担心你体力跟不上呢。”
裴照怜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吃饭吧,吃饭吧!”
裴玉珩放下筷子,正色道,“不过窈窈,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万一要是出什么事叫我们该当如何?”
裴照怜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想说不用担心,有怀王殿下保护我。
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乖巧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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