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事,正好宗淼又来找裴照怜出去玩儿了,他便一同去了。
街上热闹非凡,裴照怜正被宗淼拽着看街边捏糖人的,忽觉袖口被人轻轻碰了下。
他回头,见是个穿着青衫的青年,眉眼清秀,额角沁着层薄汗,正是原书主角受江岑。
“阿怜?”江岑像是没想到会撞见他,手里还攥着本线装书,“方才在书铺瞧你走得急,玉佩掉了竟也不知。”
裴照怜一摸腰间,果然空着——那是楼霜觉给的墨玉。
他眼睛一亮,忙笑着拱手:“多谢江岑哥哥,我竟半点没察觉。”
江岑把玉佩递还给他,指尖不小心擦过他掌心,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低声道:“举手之劳。”说着便要转身,却被裴照怜叫住。
“哎等等,”裴照怜见他额角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看着怪热的,干脆从袖中摸出块绣着小兔子的帕子递过去,“天怪热的,擦擦汗吧。”
江岑愣住了,看着那方绣得憨态可掬的帕子,又看看裴照怜笑得弯弯的眼睛,迟疑着没接。
裴照怜干脆塞他手里,自己还浑然不觉地又笑了笑:“拿着吧,不值什么钱,洗干净还我就是。”
他笑的坦荡,阳光洒在他张扬的眉眼上,竟晃得江岑一时忘了言语。
“你也来买书?”裴照怜没注意他的怔忡,指着他手里的书随口问,“这本经书我大哥也爱看,就是字儿太多,我看着头疼。”
江岑这才回过神,把帕子捏在手里,微微笑道:“阿怜向来不喜这些。”
裴照怜刚要回话,忽然瞥见街角二楼上立着道玄色身影,那双眼隔着人群看过来,冷得像淬了冰。
裴照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赶紧对江岑摆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了啊江公子!帕子不用还了!”
说完拽着还在研究糖人的宗淼就走,脚步快得像被狗撵,压根没瞧见身后江岑望着他背影,手里攥着那方绣兔子的帕子,愣了好半晌。
二楼,楼霜觉指尖捏着茶杯,指节泛白,杯沿被他按出道浅痕。
身旁展昭大气不敢出,只听王爷淡淡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展昭,去,把裴世子‘请’回府。”
经此一事,裴照怜有些心虚。
以至于到了晚上他看到在自己卧房旁鬼鬼祟祟的展昭都十分乖巧的让其‘带走’。
展昭将裴照怜一捞,直接就往怀王府去。
一路上飞檐走壁的,裴照怜啧啧称奇。
到了王府,展昭把裴照怜丢在一间房门口就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
裴照怜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里面烛火闪烁,异常安静。
他慢慢往里走,喊了声怀王殿下,没人理。
刚准备再喊一声,身后突然覆上一个温热的胸膛,一双手捂住了裴照怜的嘴。
他顿时瞪大眼睛,手脚扑腾了两下。
一只手按住裴照怜的腰,另一只手缓缓向下,握住他的手腕。
伴随着声音响起,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窈窈不用怕。”
裴照怜顿时就不动了,想转过身,却被禁锢住。
刚想开口,身后便再次传来声音,“为何总是这般不乖?总喜欢到处沾花惹草,不如将你锁起来可好?”
裴照怜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系统在脑海里疯狂刷屏:【警告!请宿主立刻安抚任务对象!否则可能触发不良后果!】
“不良后果是会被真的锁起来吗?!”裴照怜在心里疯狂咆哮。
脸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从楼霜觉怀里挣扎出来,“怀王殿下您说笑了,我哪有到处沾花惹草啊,就是……就是今日在街上碰见江公子,多说了两句话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往外挪,肩膀刚动了一下,就被楼霜觉更紧地箍住。
怀王府的卧房布置得极简,深青色的帐幔垂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冽的龙涎香,此刻却因为两人贴得太近,染上了几分暧昧的热气。
楼霜觉的下巴抵在裴照怜颈窝,呼吸带着温热的触感洒在皮肤上,让裴照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多说了两句话?”楼霜觉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本王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对着他笑了七次,还亲手递了帕子给他擦汗,裴照怜,你倒是大方。”
裴照怜:“……”他怎么连笑了几次都数着?这人是有强迫症吗?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白天的情景,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江岑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衫,站在太阳底下跟他说话,额角沁出了些薄汗,他看对方斯斯文文的样子,顺手就把自己揣在袖袋里的帕子递过去了。
现在想来,那帕子还是他早上出门前特意挑的,绣着只傻气的小兔子,此刻估计正躺在江岑手里。
“那不是看他热得难受嘛,”裴照怜试图解释,语气带着点讨好,“再说了,江公子是个文人,看着就弱不禁风的,我这不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嘛。”
“人道主义关怀?”楼霜觉挑了挑眉,显然没听过这个词,却也没追问,只是收紧了手臂,让两人贴得更近,“那本王现在也有些热,你怎么不来关怀关怀?”
裴照怜:“……”这怎么关怀?给他递冰袋吗?还是给他扇扇子?
他正琢磨着,忽然感觉楼霜觉的手顺着他的腰侧慢慢往上移,指尖偶尔划过衣料下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裴照怜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按住他的手:“殿下!男女授受不亲,哦不,男男授受也得有分寸啊!”
楼霜觉低笑一声,笑声震得胸腔微微发颤,也传到了裴照怜的身上。
“在本王的卧房里,跟本王讲分寸?”他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着裴照怜,那双眼睛漆黑深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裴照怜,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带到这儿来的?”
“是展昭……啊不,是殿下你的人,”裴照怜故意装可怜,“不过殿下,你这招也太突然了,我还以为是被绑架了呢,差点就喊救命了。”
“哦?那你怎么没喊?”楼霜觉挑眉。
“因为我认出展昭了啊!”裴照怜理直气壮,“上次在宫宴上见过一面,他站在您身后,那气势,一看就十分厉害。再说了,能让展昭出手抓人的,除了您还有谁啊?”
他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心。
楼霜觉听到这话,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眼神却依旧没什么温度:“看来你记性还不算太差。”
他松开一只手,伸手捏了捏裴照怜的脸颊,“既然记得,就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裴照怜的脸被捏得有点变形,说话都含糊不清:“我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就是跟江公子聊了聊最近新开的那家书坊,他说里面有几本孤本,我还想找机会去看看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完全没注意到楼霜觉的眼神又沉了几分。
“书坊?”楼霜觉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很喜欢看书?”
裴照怜点头如捣蒜:“喜欢啊!尤其是话本,特别有意思。”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自己的攻略任务,连忙补充道,“不过我觉得,殿下您见多识广,肯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这话拍得不算太假,裴照怜是真的对古代的朝堂斗争挺好奇的,毕竟以前看的那些古装剧里,天天都在上演各种宫斗权谋,他还挺想知道现实中是不是也那样。
楼霜觉果然被他这话逗笑了,捏着他脸颊的手也松了些:“怎么?现在知道拍本王的马屁了?早上在街上跟江岑相谈甚欢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本王?”
裴照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醋味都快溢出来了。
他连忙解释:“那不是因为没见到您嘛!要是见到您了,我肯定跟您聊啊,谁有空理别人啊。”
楼霜觉显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松开了他。
裴照怜刚松了口气,以为终于能自由了,结果下一秒就被楼霜觉打横抱了起来。
“啊!殿下你干什么!”裴照怜吓得搂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既然你这么想跟本王聊天,那就在这儿多待一会儿,”楼霜觉抱着他走向内室的软榻,语气平淡,“本王正好也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裴照怜:“……”他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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