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妞。”
“姐姐？”
秋水荷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人影，她拍拍额头，一定是她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教堂钟声响起，夕阳斜照在行人身上，绝妙的光影交错，秋水荷迅速拿起笔，她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中笔刷快速划过纸张，勾勒出眼前之景象，人群的某一秒与身后高耸尖锐的大教堂被一同定格在画中。
片刻后，秋水荷满意拿起作品与建筑作比对，突然注意到画中一个白色纱裙的女子，温婉的对画外的她笑着，黑曜石般的双眸似乎要将人吸入无尽的黑洞。
秋水荷歪头不解，她不记得她还画了某个人的正面图。还将五官勾勒的如此清晰，再怎么样，速写的五官也不会精致到这种程度，是自己无意识画下的吗？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见到穿相同衣服的女子，再一低头，画中女子也不见了。
“小妞妞……”她又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眼前的世界突然扭曲，莫奈色的油彩揉碎了整个天空，就连秋水荷的手臂也变成硬质铅笔绘出的线条。
“姐姐！”
秋水荷满头大汗惊醒那一刻，只觉得浑身力气被抽走，一瞬间没了骨头似得瘫倒在床上。
第几瓶了？
拔掉氧气吸入器，秋水荷捂着脑袋坐起来，床对面挂的钟表显示时间已经走到凌晨两点二十。
脑袋胀的发痛，谁啊，在病房里吃小混沌，有没有考虑过病人的感受。
病床前的小桌桌上放了一份混沌，香味隔着餐盒都能闻到，秋水荷馋的咽口水，但是……
秋水荷艰难拿下吊水瓶。
但是她要先上个厕所。
双脚刚沾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闯进视线，下一秒手中的瓶子就不见了：“乌夜梦？”
“要去哪。”
“唔！”秋水荷忽然捂住胸口，身体摇摇欲坠，然后头“啪！”地歪在了乌夜梦肩膀。
乌夜梦扶住她：“怎么了，需要叫护士吗？”
然后她就看到，秋水荷眼泪汪汪，精致小巧的脸从自己胸膛中抬起头来，紧接着……双手对着自己比了个心：“你真是个好人，还愿意来医院照顾我，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冰块了。”
乌夜梦表情凝固了一瞬，又将人推回去，冷冰冰道：“既然你醒了，把医药费结一下，三千。”
才三千，秋水荷随便买件衣服都不止三千。
她摸出手机，想给乌夜梦多转几个零以示诚意，突然想到，以她现在的身份，三千块她还真刷不出来。
乌夜梦微微附身，就那么双手环臂的看着她。
秋水荷汗流浃背，紧急召唤系统出来挨骂：“系统，既然我的身份是你设定的，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牛一点的身份？三千块都拿不出来还想要乌夜梦签约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很像诈骗。”
系统：“不好意思亲，书中小世界也叫平行空间，依旧遵循能量守恒呢。”
所以她的设定是无父无母无亲朋，存款四位数，社会边缘化的透明人，就为了不占用小世界资源？
倒也说的过去，可是她现在怎么办？三千块难到一个好汉。
“啊……”秋水荷感受到了一丝窘迫，“我身上没有现金，等出院了一定给你。”
乌夜梦亮出收款码：“没关系，直接扫给我，我不用现金。”
你没关系，可是我有关系，妹。
秋水荷噎住了：“是这样，如果我说，我家破产了，你会信吗？”
乌夜梦默默无语：“……”
“如果你肯和我签约的话，等你火了我肯定十倍，哦不，是百倍的还你钱的。”
乌夜梦眼神看傻子似的：“算了，当我倒霉。”
说着就要离开。
秋水荷尔康手：“等等！不要走！”
乌夜梦不耐烦回头，黑眸中满是杀气，她是真的开始觉得烦了，吓得秋水荷一哆嗦：“嗯……我是想说，都已经这么晚了，女孩子家家在大街上也不安全，要不你就在这呆着，明天再走？”
“法治社会，与其担心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找到下一个目标，不管你有什么把戏，我不奉陪。”
什么目标，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讹人的吧？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秋水荷弯腰，把脸凑她脸前，十分认真的解释：“你看看我，我年轻又貌美，有颜值有身段，能下厨房会做饭，坑蒙拐骗的事我不干。”
脱口而出的rap显然让她的形象更加油嘴滑舌了，就连说出这话的本尊也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
眼见乌夜梦快要忍无可忍，秋水荷立刻拿出撒手锏——卖惨！
“呜呜，我自小体弱多病，父母走的早，如今缠绵病榻，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你走吧，我这就跟护士说将我的针拔了，不要耽误我明天上班赚钱，好还你的医药费……”
乌夜梦伸手捂住她的嘴：“我答应你。”
“呜呜？”（什么？）
“我会和你签约的。”
惊喜来的太突然，秋水荷瞪大眼睛握住她的手：“呜呜呜？”（真的吗？）
“嗯。”
yes！大成功！
陷入兴奋之中的秋水荷显然没发现眼前人幽暗的目光。
“既然都这么说了，可不要反悔，来签合同吧。”
她迫不及待拿出系统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指着签字空白处，眼睛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就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就可以啦。”
“别犹豫了，机不可失，快点签下你的名字，与我共创辉煌吧！”
秋水荷瓷白的皮肤上呈现一抹兴奋的坨红，眼睛亮的让人不敢直视，乌夜梦白天受伤的手动了动，对合同内容看也没有看一眼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叮~恭喜您完成任务：成为乌夜梦经纪人。您的奖励已解锁，请注意查收！”
一个礼包出现，秋水荷点了一下，弹出几组数字组合。
什么意思？
“您的十个营销号已到账，以下分别是账号和密码，请及时查收，小心泄露。”
十个？不是八百营销号吗？系统你耍我？
“营销号数量会根据您完成任务的进度来分批解锁，最高可得八百营销号哦~”
不是姐们，你跟我在这并夕夕呢，一刀给我从八百砍到十？
——
凌晨三点的街道，一点声音都没有，偶尔有加班族也是匆匆赶路，连呼吸声都是轻的，生怕惊扰了周遭邻居的好梦。
医生说住院观察几天，秋水荷却是觉得没什么大事，老毛病了，只是发作时看起来吓人，其实只要按时吃饭基本上不会犯病的。
正式解锁系统后，她得到了十个营销账号，账号需要用电脑激活，她的电脑在公司办公室。
正好天亮以后去公司辞职，顺便拿回电脑。
“你回家吧。”
秋水荷没有打算跟着乌夜梦上楼这一点让乌夜梦小小的意外了一下，但也没有说什么，秋水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再缠着她才是情理之中，于是她点了点头就消失在单元楼下。
等乌夜梦家的灯光亮起，秋水荷才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快要消失在拐角时，突然回头，她仔细观察了周围。
身后空无一人。
好啦，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就算是小说，跟踪别人也是犯法的，何况自己一穷二白，能被劫点什么，最多劫个色。
秋水荷安慰自己……完全安慰不了！
“嘭！”“啪！”
秋水荷活动下发麻的手腕，满意的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二人，还好回来的时候在路边捡到的棍子没扔，否则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打过两个壮汉。
十分钟前。
秋水荷离开乌夜梦家后走了一段路，那种被人偷偷摸摸注视的感觉就消失了，这让她更加相信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不是空穴来风，如果尾随的人不是冲自己，那么就有可能是冲着乌夜梦去的。
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佐证也只有自己的第六感，但是！她的第六感强的可怕，几乎没有出错的时候。
于是她就从后面饶了路又回到原点，果然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蹲在绿化那里，其中一个人还拿着望远镜在那偷窥。
这还等什么，刚刚还被当拐杖用的棍子瞬间变成凶器，趁两个变态不注意，上去就是一闷棍，另一个人还拿着望远镜看，还没反应过来同伴发生了什么事，也挨了一棍子。
秋水荷雨露均沾，一人一巴掌：“死变态，半夜尾随女生，今天遇见我算你们倒霉，等着吃牢饭吧。”
派出所。
“这么巧，又是你，小姑娘。”
帽子叔叔抬起眼皮看了秋水荷一眼，觉得她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昨天刚来过的加夜班的姑娘吗。
“今天也加班？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天天加班到凌晨。”
他随口一问，秋水荷也随口回答：“不是正经工作，已经打算辞职了。”
“咳咳！咳咳！”帽子叔叔冷不丁呛了一下，指指被带进去做笔录的二人，问：“今天是怎么了？”
“他们跟踪我，被我发现了。还鬼鬼祟祟蹲在别人楼下。”
“人是你揍的？”“嗯。”
他打量一眼秋水荷好像立刻就会昏过去似的孱弱的样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随后又补了句：“但以后还是不要鲁莽行事，遇到这种事不要自己解决，要及时报警。”
“嗯嗯，”秋水荷乖巧点头，“我这不是把人给你们送来了嘛。你们可要好好治他的罪。”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快回去吧。”
秋水荷看一眼表，快四点了，九点上班的话，还剩五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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