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能走路了。
我高兴地拉着他轧马路,轧公园,轧山轧水轧沙滩。情人节那天,他像是偷偷摸摸在搞什么小动作。我没有揭穿他。
我们去能看到漂亮夜景的高档餐厅吃了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回家的时候,他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
我像等着看好戏一样盯着他的侧脸偷笑。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屋满眼,鲜艳欲滴的玫瑰花海。
“啪——”曹清拿起门口的彩带礼花放了个响炮,然后匆匆从门后面拿出一大捧玫瑰花递给我,说:“然然,我爱你。”
虽然这个设计挺老套,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我还是没出息地感动得要命。
这个场景,这个发展,他的下一句话是什么,我感觉自己能猜个**不离十。
万万没想到的是,曹清的下一句话,和我预想的根本不一样。他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对我说:“然然,你愿意和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吗?”
什么玩意儿?
我像是美梦被戳碎的失眠患者一样气急败坏。
什么叫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曹清,你给我说清楚!咱俩都结了三次婚了,你现在跟我说,我们之前连交往都不算?!”
我的反应像是把曹清吓懵了。他那副傻了眼的样子让我更来气了。
“没交往你是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怎么,咱之前开的手动挡算是我占你便宜吗?!”
我这话把曹清说的是面红耳赤羞不自胜。他连忙摆摆手说:“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抬眼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你要是想结婚,咱们随时都可以结婚。但是……你不想——呃……验验货嘛?”
他越说声音越小。我寻思,他这话说的是——?
“我现在,可以当你‘完整’的男朋友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说“完整”的时候,双手还像自我介绍一样往下面一带。
哦,我懂了。“你就是想找个理由和我睡觉。”
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没否认。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说:“难道你不想吗?”
想想想,我怎么不想。可是我在体验过系统拉灯的电子养胃后,又经历了长时间无欲无求的病患陪床时期,现在内心早就练成了一尊大佛。就算现在跟我说“放饭啦,开闸啦,出狱啦~~”我好像也没什么实感。
“问过医生了吗?”我问曹清。
“医生说可以。”他笑得溜溜的甜。
“那来吧。”我向他招了招手。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竟然和系统里情人节那天的摆设一样,是满床的玫瑰花瓣和满屋子的红色心形气球。
身边的人依旧是羞涩地眨眼看着我。我无奈一笑。看来我家的大宝贝儿就喜欢这种风格。
“然然,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曹清在进屋前突然问我。
什么事,我答。
“一会儿……能不能关着灯……”
啊?现在就要讨论那啥的偏好了吗?我正纳闷,忽然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心里无端地揪了一下。
其实他身上的伤疤,我早在他住院的时候就都看遍了。之后住在一起,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也不止见过一两次了。但今天是不一样的,今天是我们重要的日子。他毕竟还是会介意。我轻轻地抱住他,在他耳边说:
“嗯,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
……
咳咳,就是这样。
第一次嘛,就是以探索和学习为主喽。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你要听细节?
没有细节。
哎呀,我家那位害羞,不让我说。
你非要问,那我只能说,他的那个还挺——唔唔唔——“曹清你捂我嘴干嘛?”
“……”
“我夸你呐!”
“……”
“我夸你都不行?”
“…………”
“好好好,不说不说。乖——不生气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不说就是了。”
你看,不是我不说,他真不让我说。
散了吧散了吧。
自从开过荤,曹清故态重演,成天缠着我要跟我睡觉。睡觉就睡觉嘛,我又不是不愿意。可这和练习接吻又不一样。亲嘴亲多了最多就是嘴酸。睡觉睡太频繁,万一把身体弄坏了可怎么办?他的身体才刚恢复。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小心谨慎一点总没错吧。
我劝曹清先缓一缓,别连着来。没想到他反应大到让人无法理解。
干嘛呀,又不是以后再也不做了,不就是让他歇两天吗?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曹清成天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吧唧的,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了。我看他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就来气。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上来就跟他说:
“你跟我谈就是为了睡觉是吧?不让睡觉就不过了是吧?!”
结果他还挺委屈:“明明是你不想过了吧?”
这是什么屁话。
“你是不是觉得跟我睡觉没意思,又不好明说,就先借口拖几天,等时间久了,再和我顺理成章谈分手?”
我气得脑袋都冒白光了:“你他妈哪只眼看出我觉得没意思了。都是男的,我爽不爽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也毫不退让:
“我看你也就感觉一般吧。”他还挺理直气壮,“小说里不是写真爽到会怎么怎么样然后那什么会那啥吗?”
我的祖宗哟,真是服了。“小说里写的都是假的呀,夸张手法。你怎么能信这个呢?”
“我查过了,生物学上是可以实现的。”
天呐,他都查了些什么呀?
咱不是刚上小学吗?两位数运算还没学明白,你干嘛非要去做奥数题呀?
他还来劲了,委屈巴巴地又说:
“万一你觉得我技术差,网上发个帖子问‘男朋友不行要不要分手’,网友肯定都是劝分的。有可能你本来不想分,被劝多了脑子一热就跟我分了。”
他说什么呢,他怎么戏这么多。
……
……
……
不对啊,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忽然,我想起我在系统里曾经搜过“老公不行要不要离婚”的词条。
茅塞顿开。
我满肚子的怒气当场撒光,原地化成了一团笑意。
我抿着嘴,憋着笑,故意拉着脸问他:
“你查我手机是吧?”
“你不也一样。”他还嘴硬。
“还说呢,”我倒是想起来了,”你那次是故意把手机给我看的吧?”
我说的是魏涟发“谁的屁股比较翘”的那次。
“对呀,你不是都知道了。”
“所以是你让魏涟掐点发的短信?”
“魏涟不愿意配合,是我拿俩号自己发的。”
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谁的屁股比较翘”的话题也是他自己想的吗?
网上搜的。曹清气恼地解释完,又对我惨无人道的嘲笑表现出强烈的抗议。
我左哄右哄,好说歹说,终于让他相信了我没有嫌他技术差到要分手。
我以为这场闹剧终于消停了,结果第二天,我就接到了曹清医生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向我陈述了一下曹清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说:“如果没有其他不适,房事方面不必太过谨慎。”
我挂了电话就咬牙切齿地问曹清:“你把这事跟医生说?!”
“人家就是管这个的。你听了心里不踏实一点吗?”曹清振振有词。
“行,你厉害。”我像是准备干架一样,把外衣往地上一摔,撸起袖子挑衅地指着他的鼻子说,“来,你不是想要小说里那种的吗?咱们现在就来,看谁玩得过谁,谁怂谁是狗!”
我大话说得溜,但在一连串曹清不让说的行为之后,我像个仿佛身体被掏空的老汉,气喘吁吁地看着曹清在那儿一脸美滋滋的傻笑。
“臭流氓!”
我气得拿起枕头抽他,“你就是个臭流氓!”结果我越骂他笑得越欢。我气不过,又拿拖鞋扔他,拿脚踹他。根据我的脚感来判断,我应该是把他踹疼了,但他也不恼,一脸笑嘻嘻地凑过来说:“下次……下次都听你的。”
我信你个鬼!
终于折腾累了,我和他像我在系统里无数次企盼过的那样,紧紧地依偎着彼此,交换着零星的话语,一起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曹清清……”我叫他。
“嗯?”
“你怎么会觉得,我想和你分手呢?”我不解地问他。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我怎么会因为这种理由,就要离开他。
“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的语气认真又显得有点一根筋。
“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委屈自己忍着,那我心里更难受。”
我的大宝贝儿怎么这么可爱。我轻轻笑了笑,问道:
“那你现在放心点了吗?”
“不能放心。”他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事就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会想要一个不思进取的伴侣的。”
好吧,对象这么上进,那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应该是有保障了吧。
曹清的上进还体现在,没多久之后,他就开始“染上”了健身。
这次他为了让我放心,提前把医嘱摆在了我的面前。
行吧行吧,他愿意练就让他练去吧。
结果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休息日,我精神抖擞地准备去做点正经事,然后看见他一手撩着上衣,一手拿着手机,手机里还放着一张大胸肌的网图。他低头和手机图片里的大胸肌比了比,一脸纯洁无瑕地问我:
“然然,你看这种是不是和系统里的那个“魏栩”更像一点?这种和我的,你觉得哪一种更好?”
大白天的,他这是在干什么呀?
这种场面我哪儿顶得住啊。我连忙捂住眼睛,满口嫌弃地说:“快把衣服穿好!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他发现我脸红了,笑着蹭到我跟前,故意贴着我问:
“快告诉我,你觉得哪种更好?”
我的脑袋被某些废料填满,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的好你的好,你的最好——”
他低下头想亲我,结果我们被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气氛。那好像是个工作上的电话,电话里的人管他叫“曹总”。
在他的身体彻底康复之后,他回家里的公司上班了。当时听见别人喊他“曹总”,我还故意逗他说:
“哟,你还真是‘总’啊?”
这是让我谈到真总裁了?
他连连摆手,说不算不算。“受伤之前我才刚回家帮忙没多久,要说也就是个‘实习’总裁。”
我都差点忘了,他是个家里有矿的少爷。他还反驳我,说那就是他爸妈白手做起来的一个小公司。“当初我爸妈忙事业,都没时间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公司,对我来说更像是个‘受宠的弟弟’。”
结果现在长大了还要继续给“受宠的弟弟”打工,他跟我声情并茂地描述,说他这个牛马大哥当得有多么多么惨,多么多么可怜。我听这话越说越离谱,一副狐疑的样子斜眼问他:
“你这个‘受宠的弟弟’给你爆金币吗?”
他抿着嘴一笑:“你闭眼花,管够。”
我就知道。这个气死人的大忽悠,卖惨卖得是一等一的溜。
拜这个能爆很多金币的“弟弟”所赐,曹清在傍晚和周末有时也会接到工作的安排。我有点遗憾地推开他,无精打采地说:“赶紧忙你的去吧。”离开之前,他在我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说:“别忘了,晚上咱妈叫咱回家吃饭。”
然仔以后每天吃大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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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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