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乔文现在没有时间看柳晨,手上依旧忙碌,倒是有心情和她说几句。
“你早上来的时候,能看出来,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比较差的,而且我看到了你口罩边缘露出来地方还红着呢。”
柳晨递过来一个凉毛巾:“不行你再敷一会。”
眼泪飙出眼眶,乔文死死咬住嘴唇。
等着情绪过去之后才说:“谢谢你。”
“嗨,和我说这个干嘛。”柳晨说了一句,摸了把毛巾:“我再去洗洗,对了,你中午怎么吃饭?”
她指了指自己的商店:“我那边有炉子,你一会过来,我给你煮面条。”
“好,我一会过去。”
乔文把自己脑海里的拼色做出来,柳晨已经过来喊了好几次。
过去吃饭的时候,乔文才把口罩拿下来,柳晨就惊呼:“谁打的,是不是程斌?”
她直接撸了袖子:“没有你,他就死在新疆了,哪里还有命回来,你等着,我这就让张任收拾他。”
拉住柳晨,乔文强压住心里的委屈:“不是他。”
“那是谁?”柳晨被乔文拉着坐下,好一会才说:“昨晚,那刁雪琪跳河之前骂你,打你的不会是刁瑶妹?”
乔文不说话,算是默认。
柳晨立刻站起来:“不行,我得去问问她,她有什么资格打你,当初要不是你,劝说秀姨把工作岗位让给她,她现在坐办公室的工作应该是徐燕的。”
柳晨直接气的踢了一脚桌子:“这个刁瑶妹,她可真不是个东西啊,你对他们一家掏心掏肺,她跑过去打你?”
柳晨是一个不管别人怎么说一直和乔文最好的朋友,此刻就有点愤愤不平,碰了碰乔文的胳膊:
“你怎么不说话,你要把这件事都告诉我,我才好帮你去讨回公道啊?
她那口子是秀姨的儿子,我家那口子还是秀姨最喜欢的侄子呢,谁比不过谁啊?”
“你就不要添乱了,听说那丫头溺水,好像有点危险——”
柳晨挥了挥手:“你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阻止乔文说话之后,她伸手摸了摸乔文的脸蛋:
“哎呦,这巴掌大的小脸被打成这个样子,你也真能行,还说不计较,要是我,不让她和她妹妹都变成猪头,我就不算赢。”
说完这句,柳晨才说:“她昨天跳的河,说起可笑。
哪里算条河,不过就是个臭水沟罢了,那里面的水不要说淹死那么大一个姑娘。
就是个五六岁的娃,站起身都淹不死。”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乔文把一根面条咽下去问:“真的是这样?”
“那还有假,你一会要是不做活了我带你过去看看。”柳晨又给乔文夹了一筷子面条:“要我说,就是刁瑶妹趁机欺负你,不知道是不是你平时得罪了她。”
乔文摇头:“我除了拒绝了刁雪琪提前转正,没有得罪过她。”
柳晨冷哼一声:“你这就是得罪她了,不知道她这是忍了多久才等到这个机会找你的事情。你看着吧,这个人可不会消停。”
乔文端着饭碗,她可没想到,自己穿过来这么久,一直真心真意对人,还是被人算计了。
刁瑶妹这个人在,她和徐家的关系就永远不可能和之前一样好。
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和徐家划清界限呢?
可是秀姨的意思也很明白,他们和瑶妹是不一样的。
可是到底怎么办,徐老师和张秀姨对她的帮助也不像是假的。
在这里吃着饭,突然有个人走进来:“买烟。”
乔文立刻把口罩带上,还是被人认了出来:“这不是乔主任?”
听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乔文抬起头来,发现是之前在厂里维修电线的工人。
乔文把饭碗放在一边:“你怎么在这里?”
“乔主任,该说不说,你们厂里的电线可真是走的乱七八糟,可不是我说,你们这样很容易着火的。”
“现在改好了吗?”乔文只关心结果。
“乔主任,我们给你改好了,不过这个东西镶嵌在墙里,我们布线的时候看见的,刚在在厂里找你你不在,我就装起来了,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这个东西给你。”
一个银镯子递过来,接过来的瞬间,乔文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头疼。
“给你烟,咦——”柳晨一把扶着乔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不怎么能听火灾的事情,上次我们一说她就头疼的厉害。”
乔文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画面,画面里面不是她。
是原主的记忆吗?
坐在小凳子上,休息了好一会,头疼才缓解。
“师傅,我想问问,现在如果找的话,是不是能找到纵火的人?”
“乔主任,我们不能确定,而且你们这里失火的年头已经长了,基本上就算有什么证据都没了,而且,我们只能看出来有人改动了电线,并不能说明改动的人就是纵火的人。”
“好的,谢谢你同志。”
乔文看了看手里的银镯子,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片段,一个男握着一个孩子的手把这个银镯子待在一个女子的手上。
等她回过神来,商店里又直剩下她和柳晨。
“你现在是怀疑,之前被服厂的火灾是人为的?”
“哪有怀疑,我现在无凭无据的怀疑什么?”乔文摇摇头,把镯子递给柳晨:“我只是觉得这个镯子很熟悉,你看看?”
“还别说,这个镯子看着很眼熟。”柳晨回忆了一下:“这个镯子看着很眼熟啊,好像秀姨有一个。”
把镯子还给乔文:“你要不要我去问问?”
秀姨?
有可能知道点什么,她当时是安保科的主任,厂里的安全和保卫都是她管。
那火灾,秀姨妈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好,你去问问她,有时间了我也去问问。”
把镯子放在口袋里,乔文起身:“我回去做衣服,你这边一会孩子上学了,买东西的人多。”
乔文整理了下口罩:“你就不用过来照顾我了,你看你这里也挺忙的,你赶紧坐下,我给你泡茶。”
直接被柳晨推出门:“泡什么茶,你快去做衣服,你先把他们的衣服做出来,再给我做几身好看的衣服,比给我泡茶更好。”
乔文回到裁缝铺,坐在裁缝机前面。
乔文在心里默念:我在你的身体里待着,自然是要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说。
可是除了头继续疼,什么信号都无。
叹了口气,乔文继续做衣服。
这一做衣服,就到了下午黄昏时刻。
有人进来:“请问,这里可以做衣服吗?”
“可以,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一抬头,乔文就对上了也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乔文,又见面了。”
“莫丹妮,你对我了解的挺多。”乔文从缝纫机前面的站起来:“你来这里有事吗?”
“我来没有别的意思,我想问问你,你和你老公吵架了?”
乔文挑了下眉毛:“我的私生活你也关心吗?”
“我不想关心你的私生活,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被打了,今天都没脸去上班,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在服装厂里继续做你的主任了。”
她递过来一张名片:“乔文,我们厂欢迎你。”
“莫丹妮,你可能不怎么了解我,我就算离开了被服厂,这个裁缝店也能养活我。”
莫丹妮笑了:“乔文,你要是只有这点野心,你当初,就不会想着办法进了被服厂,也不会想在里面出色表现。”
她的笑容里面全是自得:“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想着靠自己出人头地,可是这个世界,光靠自己是不行的,乔文,如果你想出人头地,我可以帮你。”
“代价是什么?”乔文冷笑了一下:“你说的这么动听,觉得了解我,觉得我和你一样,那我想问问你,你凭什么觉得我和你一样?”
莫丹妮脸上的微笑不变:“乔文,你有没有想过,你不过就是一个裁缝,是这个生产线上的最后一个环节,如果没有人给你提供布料,你就算是神手,也不可能做出来好看的衣服。”
她轻轻地叹口气:“我是看你有才华,菜这样过来帮你,不然,你就等着你的被服厂和你一起倒闭。”
乔文干脆不看她,做回缝纫机前面,继续做衣服。
莫丹妮靠着门框站了一会:“怎么说,把么被服厂也死过人,不吉利对吧?”
抬起眼睛看着对方:“你怎么知道的?”
“要不我怎么会不让外资给你们投资呢?”
莫丹妮笑的越发嚣张:“乔文,你知道那次火灾死的是谁,不会连自己爸妈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莫丹妮,你到底想说什么?”
乔文的耐心逐渐耗尽:“死的是我爸妈,你想说什么?”
“乔文,你没了爸妈这么久,你就没想过,他们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秘密?”
她的笑容带着可耻的得意:“你们家是普通的工人家庭,怎么会和程家有婚约呢?”
她看着乔文:“有没有想过,你和程斌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一个石油大学的教授,为什么要娶你一个小裁缝?”
“你想说,我爸妈可能知道点程家的秘密,这个秘密让乔家和程家有了婚约,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了我爸妈死了。”
乔文对上莫丹妮的眼睛:“如果我没说错,你想表达的就是这个,那么,我想问问你,你现在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莫丹妮长呼了一口气,微笑:
“把你知道的程家的秘密说出来,或者拿出来,我现在就可以让外资投资给你,给你全换了新的缝纫机,扶植你做厂长,怎么样?”
“我不知道什么程家的秘密。”埋下头继续剪裁,乔文心里十分紧张。
不知道莫丹妮身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批人,他们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那你给我说实话,程斌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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