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说，如果我知道的，我一定好好好说的。”
乔文满是真诚，程斌扫了一眼：“我的问题就是，在特殊时期，是不是你替他们说过话？”
乔文点头，这个没有什么，当时是徐主任设计难为胡厂长还有张秀姨妈他们。
她就替他们说了话，他们的难处也解开了，并没有什么复杂不能为人说的事情。
“是的，这个事情很简单，不过就是栽赃和陷害而已，我替他们说话也是正常的，当时我还不知道害死我父母的也有胡厂长的份。”
“是这样。”程斌摸了摸不知道何时长出来的扎手的胡子：
“那你说，秦家如果真的那个时候就知道赵文是他们的女儿。
为什么不趁那个时候找回来自己的女儿，反而是又过了这么多年才要找回来自己的女儿呢？”
乔文也点头：
“我听说过，这个秦家位高权重，在特殊时期也没有受到一点点的影响，要找人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想了想乔文又说：“不过在特殊时期，赵文大姐落水，很长一段时间脑子都不怎么好，这也是这几年才好起来。”
“这就是了。”程斌看了看乔文：
“我们还得去见见赵文，她这段日子都在秦家，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可以问问。”
“问有什么用呢？”乔文并不赞同：“如果要认自己的女儿，不早不晚正在这个时候，程斌，我想到的事情，难道你想不到吗？”
“你是说？”
乔文看了看周围：“没事，你自己好好想想，秦家之前是做什么的，现在又是做什么的，你比我清楚多了。”
程斌难得露出一点笑：“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一点，没想到你被人连续算计，还能有空去调查清楚，不简单。”
乔文摇头：“我其实并不清楚，不过是懂了动脑子而已。”
乔文指了指脑袋：“我已经不疼了，我要回去了，展销会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后天我就要回去了，至于港城，你和程芷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等一下，乔文——”程斌拦在她面前：“你不想进一步看看秦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家？”乔文起身穿好鞋子，又看了看程斌，笑了：“秦家和你们程家说没有什么关系我都不信——”
抬头对上程斌的眼睛：“那是你们的事情，牵扯进去的人不是我。
我不过就是一个好好做衣服的小裁缝只想带着身边人过好日子，你现在拉我去泥潭？”
一把拽住程斌的衣领：“你姑姑给的东西我都还给你了，看没看过你心里清楚的很，不要装。”
她拽住程斌领子的手被程斌握住：“乔文，现在不只是我还有你的服装厂，也是他们想要的东西，你和我必须一起努力。”
他的眼里都是真诚，乔文笑了，推开他：“程斌，与人谈判需要筹码，你有吗？”
“乔文，从你心软和我订婚开始，你就已经进了他们的视线，你躲不开的，你是程家的儿媳，我姑姑重视你，我也——”说到这里，程斌停顿了一下，耳尖浮起红晕。
不过乔文一点也没有留意到。
这句话让他现在无比后悔，这都什么事，本来他就是个安安心心的小裁缝，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为什么要蹚浑水？
真是被自己蠢哭。
“我需要时间想想，等展销会结束，我自然会给你一个答案。”
说完，她起身就走，被程斌扶住：“你今天就不要去展销会了，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你和我现在去看看胡厂长，我看着赵大姐的精神状态还可以，我们一起去问问她。”
乔文拨掉程斌的手：“你自己去问，我没有什么兴趣，她和胡厂长明明能早早告诉我真相，可是什么都不说，这是现在瞒不住了才往外说，我心里接受不了，还有——”
她特意放重了语气：“我不习惯别人替我做决定。”
程斌举起双手往后退了几步，妥协：“那你想怎么样？”
乔文没有回答他，离开了医院，回到了住处，找到刘凤姝：“凤姝，明天展销结束，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乔文姐，当然可以回去，你来找我，是想我为你们订票吗？”
乔文摇头，这件事其实和刘凤姝说不上，有些事还是必须要和厂长商量一下。
“对了乔文姐，全静出来了，听警察同志说她配合的不错，沪市那边也说这件事就这样解决——”刘凤姝叹了口气：
“不过怎么说也没有影响到人家莫经理，全静说那个教唆她的女孩子一直没有找到。”
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件事情就是莫丹妮搞出来的事情，可是一点证据都挨不上人家。
这口气只能吞下去。
“这都没有什么要紧了，我想问问，昨天我们的销售成绩怎么样？”
说到这个，刘凤姝的眼睛亮了一下：“你们这里面有个胡慧，我看这个孩子就很好，事情做的妥当。”
刘凤姝双手一拍：“昨天她是真的厉害，我们的翻译对于你们的专业词汇并不是所有都知道，这个孩子竟然直接翻译了出来，是不是你教他们的？”
“是他们要我教教他们。”乔文心里也惊喜，不知道这些孩子是什么时候学的，能学以致用着实不错。
“乔文姐，你今天就不要过去了，好好休息，我看他们都可以独当一面，姐，你就放心。”
点头，微笑，乔文语气温柔：“好，我放心，我去休息了。”
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第二天。
今天就是展销会的最后一天，乔文伸个懒腰，拉开窗帘。
“真实美好的一天。”羊城这边的天气比并州湿润许多，经常下雨，难见晴天。
可是今天就是一个大晴天，碧空如洗，让人赏心悦目。
“乔主任，你起来了吗？”
听见有人在门口，乔文走过去打开门：“胡慧、叶淘，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
“主任，我们过来是和你说好消息的，我们昨天有成交了一个单子，这个单子是靠着我们自己拿到的，是一个一千件的大单。”
露出满意的笑容：“好的，你们都是有实力的姑娘，我相信你们。”
让开半个身子：“你们还有什么好消息，进来说。”
“还有就是，昨天你不在，伍厂长打过来电话——”
胡慧有些吞吐，乔文到了两杯水给他们：“说了什么，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的，伍厂长说，棉纺厂和我们的合同，他们现在说不能继续供货了。”
这就是来卡他们的脖子。
这就是说，不管他们拿回去多少外汇单子，做不出来衣服，他们服装厂一样完蛋。
乔文皱眉，秦家这是一定要搞垮服装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只是对胡厂长不满，那么现在胡厂长已经没有任何权利。
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了，今天你们还是一样做好销售的事情，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去。”
胡慧点头：“主任，伍厂长要你给他打一个电话。”
“好，你们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去吃饭。”
乔文一行人一起去展销会，因为是最后一天，这里的人走了不少。
“你们在这里看着摊位，我去给厂长打个电话。”乔文专门看了眼莫丹妮他们的摊位，发现他们已经走了。
打长途电话需要去邮电局，乔文找到了邮局，拨通厂里的电话。
“伍厂长，我是乔文——”
“乔文，你终于来电话了，我听你昨天生病了？”电话那头伍厂长的声音十分疲惫。
“我没事，我听胡慧说厂里遇见困难了。”
乔文声音比较低，伍厂长那边直接叹口气：“棉纺厂现在生意可好了，很多服装厂都到他那边进布料。”
伍厂长的声音里隐隐含着怒气：“现在和我们说什么已经是老客户了，让我们体谅他们，说现在的原材料什么的都不好找，给我们的布料就不能按照约定会的日期发货了。”
“那你就告诉他，让他们退钱。”乔文呼出一口气：“棉纺厂多了，不用非要他厂里的。”
“小乔，你不要说这样的气话，如果我们从别的棉纺厂进货，不说质量怎么样，就说时间和距离，我们也等不起。”
“厂长，据我所知，并州市并不是只有这一个棉纺厂，我们可以从别的棉纺厂进货。”
乔文和伍厂长说了其余几家的棉纺厂的情况。
“所以说，并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还有，我是看在之前我们的纺织车间的工人被分配到那边才去那边订货的，现在他们毁约，那我们并不是别无选择。”
伍厂长声音里的怒气散了：“那就好，那我就去和他们商量取消合同的事情。”
“你先和他们商量着，我们明天就出发了，最晚周末之前也能到了。”
“好好好，我先按照你说的做，看她们如何反应。”
伍厂长声音恢复镇定：“等你回来，我请你去吃烤全羊。”
“厂长，大夏天的吃羊肉会流鼻血。”乔文打趣了一句才挂了电话。
她还没回到展销会就被程芷拦住：“乔文，程斌要我来找你去医院，说赵大姐现在神志清楚，你想知道的事情她都会告诉你。”
“好，我这就去。”把摊子托付给胡慧和叶淘，赶去医院。
“小文，你来了。”
“大姐，我来了，你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嘛？”
乔文进来，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胡厂长，又说：“除了你们是害死我爸妈的事情，还有什么想告诉我？”
“小乔，那件事是我们的错，不过，老胡他也不是故意想害死人的，不过就是被服厂的那块地，那块地的秘密，我现在也能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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