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顾晏洲,掌柜的吓得差点做地上去,磕完头哪里还敢说些其他的,唯有乖乖配合。
云知夏用一次性银针,在掌柜的指尖上轻轻扎了一下,用微量采血管采了些指尖血。
顾晏洲看到云知夏手中拿着自己没见过的工具,眯了眯眼睛:“此物是何物?竟然是透明的。”
掌柜的灰溜溜跑出去了,云知夏是示意顾晏洲坐过来,才拿起一个新的微量采血管道:”你说这个?这叫采血管,是我自制的。”
其实这是云知夏从解剖室空间拿的,但这么现代的东西,跟他们这些古人解释不清,索性就说是自己做的,反正这里没人知道。
云知夏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王爷,麻烦您将手伸出来吧。”
顾晏洲挑眉:“我也要?”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乖乖将自己的手指送进了云知夏的手里。
“当然,这里每个男性都采样了,就你没有,这不就等于告诉人家你可能就是那个恶凶手恶人吗?”
云知夏麻利的给顾晏洲的手指消毒,然后用一次性的银针快准狠的在顾晏洲手指上扎了一下,取血,完成,
云知夏用干净的棉花按住顾晏洲的手指,使劲压了压,才又接着道:“有了这些样本,我就有办法将他们跟死者身上的东西作对比,有嫌疑的咱们就抓,没嫌疑的,比如像王爷你这样的,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
顾晏洲一直盯着云知夏按在自己手指上的手看,她的手白皙细腻,一看就没做过什么粗活,怎么会做仵作呢?
她的手好小,好像一握就能将她紧紧攥在手心里。
“王爷?”
“嗯。”顾晏洲瞬间回神,见云知夏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转身去整理样本了。
“你那个手指自己压一会儿。”
顾晏洲心脏狂跳,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滋滋冒血的手指,想到刚才那双白皙的软手曾经按在那里,血冒的更多了。
云知夏整理好东西,回头看了他一眼,见那一小块儿棉花都被他的血染红了,急忙又拿了块新的:“你的凝血功能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按了半天还在冒血?”
顾晏洲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云知夏为自己忙碌。
最后云知夏没办法,给他抹了点止血的药膏,这才不止住了。
云知夏吓个半死,顾晏洲若是有个什么疑难杂症,以古代的医疗手段,说不准能不能治好。幸好止住了。
两人正收拾着,丁一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王爷,云仵作。”
凤眸从抹了药膏的手指上离开,顾晏洲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如何?”
丁一跪在地上,低头道:“属下无能,去晚了一步,您说的那个山洞已经被人捣毁,属下们只找到这些残片。”
说着,丁一将一个布袋呈上,云知夏打开一看,只闻气味,便知是那个血罐的残片,罐底和罐壁上海残留着好些黑色干涸的血块。
云知夏脑内灵光一闪,是她疏忽了,那罐子里的血液有新有旧,根本不是同一时间灌进去的。她只取了较新的那一部分,却忽略了已经沉淀在罐底的那些陈旧血液。
云知夏在丁一的肩膀上拍了一把:“丁侍卫,谢谢你!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云知夏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面前的主仆二人作何反应。
至于其他的什么阴谋诡计,就交给该管的人去管吧,她只负责查案。
云知夏来到临时停尸房,唤出小助,将取得的样本连同血罐残片全部交给她拿去化验。
之后,她再一次来到尸体旁,开始对死者进行二次尸检。
死者身上没有外伤,连被人抓握的手指印都没有,说明她死前毫无挣扎。
死者妆容精致,梳的事妇人髻,头上没有首饰,但是耳朵上却戴着两只纯金雕花耳环。
这对耳环的纯度一定很高,深埋在地底这么长时间还依然颜色不变,金光闪闪。不用说普通百姓,就是一般的商贾之家也不会奢侈到用纯金打造耳环的。
可见死者家境很优渥。
可她身上的衣服就没这么幸运了,经过泥土微生物和硫磺的侵蚀,她的已经破败不堪,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和样式。
“等一下!”
云知夏拿出镊子从破败的布料里理出了一根细细的丝线,“是金线,还有一点红色的布丝。”
纯金首饰,金线,红色衣服,难道死者穿的是婚服?
云知夏看向死者的双脚,那是一双锦履,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并没有被腐蚀。
云知夏小心的将死者的鞋子脱了下来,发现死者并没有穿袜子,而死者的脚底心却被刻了字——“煞”!
云知夏有些头疼,她好像在哪看到过这个“煞”字,
她努力回想着原书的内容,“煞”字在原书中好像只出现了一次,那次也只是一笔带过。
原文怎么说的来着,大反派顾晏洲突然抓了姓陶的一家平民百姓,并将陶家九族三代全部处决,从此他的残暴之名传遍大周,引起民愤。
云知夏记得男主得知这件事之后,对女主说了一句话——“血煞阵破了,我们得另想法子。”
是血煞阵!
“血煞阵?”
顾晏洲眉头微调,并不放在心上:“我说过,我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云知夏对顾晏洲迷之自信十分的样子十分无语:“没说让你信,我自己也不信。我听闻这血煞阵要用六个枉死之人和六只不同牲畜的血为祭,再将枉死之人的尸体埋在特定的位置,只要保证留尸身不腐,血煞阵就能起效。传闻被血煞阵诅咒之人,将不得好死。”
这些都是她对原书内容的模糊记忆,怪只怪原书中这段都是在走剧情,根本没有感情线,她也只是粗略看过,跟多细节都忽略了。
顾晏洲并没有把“不得好死”四个字放在心上,他在乎的是有人因此而死。
“六个枉死之人?”顾晏洲很敏锐的抓住了重点:“你有办法知道那血罐里放了几人的血?”
云知夏点点头:“对,每个人的血液气味都不一样,我能闻出来。”
云知夏编的,她是用现代高科技检测出来的。
“就是说……”
“就是说至少有六个无辜的人遇害了。”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丁一现在也不躲在暗处了,每日都站在顾晏洲身边听从吩咐。
他听到两人默契的对话,觉得后背发凉。
“那其他五个人的尸体呢?”顾晏洲问。
迄今为止,他们也只找出来一具尸体,其他五具呢?
云知夏指了指脚下,道:“下面。”
顾晏洲盯着云知夏的手指,眼神猛人变得凌厉起来:“丁一,沿着之前的大坑和鼠洞,继续往下挖。”
丁一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立刻领命出去了。
“另外,还有三件事要向王爷禀报。”
云知夏以下属的身份对顾晏洲道:“第一,今日采集的样本中,并没有检测出侵犯死者的疑凶,我们需得扩大取样范围,周围的村子乃至镇子上的男性,都要接受取样比对。”
顾晏洲只沉思了一会儿,便点点头道:“准了,人手不够,让那些酒囊饭袋给你调,本王倒要看看谁敢敷衍。”
得到准许,云知夏开始说第二件事:“掌柜的虽不是疑凶,但他和死者应该是熟识,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
顾晏洲危险地眯起眼睛:“血缘关系?”
云知夏点头道:“对,根据我的判断,掌柜的应该是死者的父亲。不过找出其他五具尸体之前,我们不易打草惊蛇,先找人把他看住即可。”
顾晏洲点点头,一个手势,便有人暗中去安排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呢?”
这案子越来越复杂,即使面对云知夏的时候,顾晏洲还是没办法舒展眉头,他现在只希望云知夏的第三件事情不是跟死人有关。
“第三件就是,在山洞里拿出来的人皮上,出现了王爷你的血迹。”
“什么?”顾晏洲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的血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面?”
云知夏摇摇头:“民女也不知道,但观察血迹的形态,至少是一年前的陈年血。王爷这两年可曾受过什么伤,可曾流过血?”
顾晏洲思索了片刻,眼神突然一闪。
他将云知夏拉到近前,几乎与她面贴这面。
云知夏不知道顾晏洲发什么疯,挣扎着想离开些,却被顾晏洲抱得更紧了。
“别动。”顾晏洲警告她:“我怀疑我的暗卫里有叛徒,演给他们看。”
云知夏果然停止了挣扎,学着顾晏洲的样子贴着他耳朵道:“你们这种人物的暗卫不都是自己亲自挑选培养的,怎么会有叛徒?”
顾晏洲耳尖慢慢变红,耳朵动了动,忙侧开了头。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去年在外边新选拔了一批,丁一调教的,我去年遇刺受伤就是他们护卫的。”
云知夏点点头,如果顾晏洲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确实是这批护卫有问题。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其他尸体。”
两人正说着,丁一灰头土脸、满身大汗地跑了进来:“启禀王爷,在发现尸体的地底下,又发现了一具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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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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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鼠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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