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然眼见着陶安陵离开院子,身边也没有了仆从在场后,他立刻收起脸上可怜的表情,又恢复到之前面无表情的样子。
陶安然想着之前的谈话,心中腹诽跟陶安陵说话真是考验演技。为了不暴露自己换了个芯子,引起别人的注意,自己真是付出了很多啊。还好当了多年的社畜,谁还没两副面孔呢。
不过,说到镇北王,陶安然不由叹了口气。镇北王萧景瑜,虽然是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但也是《宫谋远虑》中的最大反派。男主建功立业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俗话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成为反派。不是缺爱,就是经历过太多社会的毒打。而萧景瑜就是从小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
萧景瑜,先皇后之子,中宫嫡子,原本太子之位那是板上钉钉。但因为从小被人伺候服用相克食物,日积月累后体内毒素过多,压迫神经,导致性情日益偏执暴虐。刚好在尔虞我诈的宫中生活,只能静心凝神,日益忍耐。
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终于在一次宫宴之中,萧景瑜受到刺激,当场发病。他手执利剑,当场斩杀宫中侍从十几人,更是差点伤了皇帝。最后被拿下也多半是力竭所致。
经过此事,不管皇帝是有多疼爱自己的嫡子,也不可能将太子之位传与萧景瑜了。而且也是因此才让皇帝知晓,萧景瑜已经中毒多年,药石无医,恐怕活不到而立之年。如今只能一步步慢慢调理身体,尽量减少痛苦。
皇帝听闻消息,心中大痛。对于萧景瑜在宫宴上杀伤多人的事情,本来应该从重处理的也变成轻拿轻放。大臣们多收到消息,神色不一,但统一地没有多说什么。但后来对于频繁发病的萧景瑜,皇帝只好让他远离京城去西北镇守边关。更多的是希望他的杀性用在对的地方,不用太压抑痛苦。
后来镇北王的名头响彻朝野,西北军更是虎狼之师。萧景瑜的杀性释放了出来,整个人发病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但京城中仍流传中镇北王杀人魔头的名声,致使无数名门哥儿,大家闺秀闻风而逃。
萧景瑜虽然被判定活不到三十岁,但依然有野心与其他王子争夺皇位。因为他是嫡子,皇位自然应该是他的,其他人没有资格跟他争夺。这是他的骄傲。因此,几番较量之下,萧景瑜竟然占据了优势。
在书中最后的夺嫡之战时,是梁王利用西北军在对外作战时,来了个里应外合,前后夹击。虽然最后军队惨胜,但萧景瑜却是在大战中中了冷箭,中毒而亡。也是因此,梁王才能安稳登基,顺利登上皇位。
陶安然啧啧两声,可惜了萧景瑜不是主角。不过想到曾经见到的萧景瑜的脸和身材,陶安然有些怀念。没错,他就是馋人家身子。
陶安然暗搓搓地想着:等成亲了之后,进行夫夫义务应该不过分吧。这样应该不会突兀引起别人注意吧。没办法,素了二十多年,一朝开荤,有点情不自禁。
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明天就是陶安然成亲的日子了。过了接近半个月没有网络没有夜生活的陶安然,感觉人生已经得到了升华。他过着日出而起日落而休的生活,感觉自己那日夜颠倒的生物钟已经完全被调整过来了。
这些天里,陶安然的便宜老爹和府里的一些姨娘都来过这紫兰小院。陶府的当家女主人早逝,早些年后宅上的事情都有姨娘掌管。后来等陶安陵长大了,便设计掌管在自己手中。这些年倒是一直平安无事。不过陶安然还是保持着自己谨小慎微的人设与他们周旋。好在如今的他是板上钉钉的王妃,没人会来触霉头,顶多也都是一些羡慕妒忌可怜的酸话罢了。
除了陶府的主人户部尚书陶礼永带着一分对儿子的关切九分对权势的关怀来温言对陶安然说了几句外,其他人也都好言好语地说了一些吉祥话放下礼物就走了。陶安然面上对这些人一一应对,心中早就把他们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了。
其中陶安陵也再来过几次,可每次陶安然都拿那些镇北王让人闻风丧胆的传闻当借口来求安慰。陶安然摆出弱不经风可怜兮兮的样子,让陶安陵的计划说不出口。不过陶安然知道,搪塞了陶安陵几次,估计他也有些怀疑了。今天就是陶安然呆在陶府的最后一天了,为了让自己能安心做个探子,陶安陵一定还会再来的。
此时陶安然看着铜镜里倒映出的身影,感觉现在的自己真是年轻健康又帅气,高兴地去操场跑个八百米那是没问题的。他身着红色礼服,头戴发冠,正由宫廷的嬷嬷进行最后的检查。因为时间仓促,礼服虽然是按照陶安然尺寸做的,但没有经过上身试穿,此次若是发现一些问题,可以当场进行修改。
红色礼服上用金线绣满了连理枝,根根缠绕,彼此不分。这象征着夫夫之间不分你我,同心同德。这同样也是对新婚夫夫的祝福。而陶安然看到这件礼服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奢华尊贵大气,就是不知道这些金丝能卖多少钱。
而发冠更是讲究,以白玉塑形,上面嵌满了珍珠和宝石。其中最中间的是颗鸽蛋大小的东海黑珍珠,旁边则是众星点缀般的镶嵌了各色小珍珠和宝石。发冠戴上头顶的时候,陶安然的脖子不自觉地往下压了压。感受着头顶的重量,陶安然一点都不嫌弃,反而美美地想着,这就是欲戴宝冠,先承其重吧。
周围的嬷嬷与仆从一个个说着吉祥话,陶安然心里那叫一个爽啊!没有人不喜欢别人赞美自己,尤其是你身穿华服头顶千金的时候,那种快乐是双倍的!!!
陶安陵走进紫兰小院时,见到的就是如众星捧月般的陶安然。他第一次觉得以往看起来平平淡淡的陶安然在锦衣华服的衬托下,竟然也有了几分姿色。
尤其是看到宫廷监造局的嬷嬷亲自来为陶安然试衣时,他感受到了皇家的重视,或者说是皇帝对镇北王的重视,对陶安然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但用宫廷监造局来办理这场婚事,也算逾矩了。宫廷监造局只负责皇宫里的一些采办,镇北王早就出宫建府了,按理说这场婚事该是镇北王府里的人操办才是。
皇帝还是太重视镇北王了,不过这份重视在他心里也只是泛起一点涟漪。镇北王再怎么疯癫,也是皇家的王爷,皇帝的儿子。而且估计皇帝对镇北王有点亏欠弥补的心理,这样想着让宫廷监造局来操办一切也就不算什么了。而恰恰是这些亏欠弥补的做法,反而让人知道皇帝的打算。皇位定是与镇北王无缘。
陶安然可不知道陶安陵一瞬间想到了那么多。他看到陶安陵依旧穿着一套月白衣裳,衬得整个人跟朵白莲花似地走进来,连忙收起快要咧到耳后的嘴角,恢复成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安然,在试礼服呢?那我来的真不巧。不过这一身锦衣华服你穿得真好看。宫里的手艺就是比外面的要精致。"陶安陵人未到语先至。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陶安陵明显是来与陶安然说说话的,那些嬷嬷也不会故意地杵在那。更何况还是尚书府名满京城的大公子。刚好礼服也试好了,其他的只有一些小问题,刚好需要修改一下。
于是领头的徐嬷嬷说:"禀告王妃,既然礼服已经试好了。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就识礼知趣地退了下去。
眨眼间,房间里的人鱼贯而出。陶安陵对自己的侍从青竹和房里的青禾都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门外守候。陶安然对自己的侍从青禾也退了下去表示地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他早已知晓这个青禾也是陶安陵的人。
陶安然多次搪塞了陶安陵,但陶安陵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看现在这架势,接下来应该就是正题了,陶安然打起精神,心里想着应对之法。
陶安然之所以之前一直搪塞着,没有挑破事情明面拒绝,也是因为想要保持猥琐发育的心态。更是因为如果当面拒绝了,恐怕与之前陶安然的人设不符,引来麻烦。
但如今,他马上就要嫁到镇北王府了。之后更是准备离开京城到西北去。到时候身边没有熟悉的人,他慢慢改变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所以到了这个地步,陶安然思考自己还需要忍耐吗?他要不要挑破陶安陵的算计,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想要自己为他卖命真是想得美。
更甚者,恐吓陶安陵,告诉他自己知道他的计划。更知道在宫廷里给自己和镇北王下药的人就是他。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破坏自家哥儿清白的人。
陶安然想着陶安陵在这些情况下的样子,到时恐怕会脸色大变,风轻云淡的样子也保持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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