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郑圳就听到后面传来两道破空音,他身子迅速向一侧躲去,刚刚站稳便觉脖上一凉,他一左一右被架上了刀,顿时动弹不得。
刀刃隐隐透露着寒光,是开过刃的,嗯,瞧着还淬了毒。来者身着黑色劲装,蒙面不语,这是萧翎的暗卫,明段抱着孩子慢慢上前。
“将军着什么急呢?今日时候尚早不妨去练武场叙叙旧?兄弟几个可是想将军想得紧啊。”明段弯腰请郑圳移步练武场。
郑圳咽了口口水,看了眼身侧虎视眈眈的暗卫只能认命向练武场走去。
没人会留意尚在襁褓中的萧允硕,此时他很是震惊,随后又是抑制不住地欢喜!
这个世界真的有武功,还是飞檐走壁那种。
没有男人能忍受武功盖世的诱惑,萧允硕更甚。
正在思考的萧允硕没有注意到自己换了一个更加宽厚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迅速笼罩住他,让他不自觉放松下来,直到略微粗糙的大手捏上他的脸蛋,“教你第一条,喜怒不形于色!”
萧允硕一惊,呆呆地望向抱着他的男人,萧翎眼里平静无波,像是幽深的大海令人看不清,就好像是平常聊天一般随口提起的一句话。
是…是起疑心了吗?萧允硕捉摸不透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老夫人担心萧允硕早产病弱的谎言被戳破,第二天特意将萧翎请到正辉堂,“这孩子还小怕是不能喝药,日后我便命人熬了药送到前院让乳娘饮下化作乳汁喂给阿硕,等日后可以食用肉糜的时候,再佐以药材混入其中!”
萧翎无所谓,不过是点子吃食,至于旁的也不在意,“母亲安排便是!”
闻言,萧允硕和老夫人俱是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担心早产病弱的戏码会被人拆穿,如今能搪塞过去最好。
萧翎带着萧允硕回到前院还没坐下,永安侯便派人来说是想孙子了。萧允硕正在打哈欠,萧翎命人将他带下去休息。
“去三房寻萧允澜去,听闻最近读书甚为用功,正好考核一番。”看着有些为难的小厮,萧翎大手一挥直接点名萧允澜。
书房内老侯爷看着面前身子不停打颤,磕磕巴巴背着《弟子经》的萧允澜,语气不禁加重三分道,“身子站直了好好背!”
武将子弟怎能如此怯懦,还没干什么呢,便吓得说不出话来,日后上了战场难不成还要被吓晕了过去?
最后的结果是继二房的萧允庭后又一个小郎君哭着从永安侯的书房离开。得益于前面两位长兄的言传身教,从此永安侯的书房就成了永安侯府允字辈最怕的地方。
老夫人得知后命人将一盘葡萄送到前院,眼里满是凉薄的笑意,“人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葡萄我吃着不错,去给侯爷和世子送去。”
永安侯府,就像一个戏台子,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出一出的戏真是精彩!“锦年你再去库房里挑点小玩意儿送到三房!”
她从不会在这种细微之处留人把柄!
晚间永安侯一回房便被老夫人堵了个正着,“侯爷可是忘记自己答应过什么了?您在外戍守边关多年,两个小郎君没见过你,怕你再正常不过,你何必将孩子吓哭呢,再这样下去只怕几个孩子都要不亲近您了!”
永安侯忍不住辩解道,“胡说!阿奴不是没哭吗?见到我还笑呢!”
老夫人:…
提到萧允硕,老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拉着永安侯坐下,认真道,“侯爷,阿硕体弱,太医那里束手无策,我听闻护国寺住持最擅医术调养一道,但如今其正在游历四方,行踪不定,我想拜托侯爷帮忙寻一寻。”
“护国寺住持…”永安侯摸着胡子的手慢慢停下来,点头应道,“明日我就派人去寻!”他也疼爱这个孙子。
萧允硕一觉醒来便看到不远处正在看书的亲爹,等了老半天也不见看他一眼,只有奶嬷嬷在哄他,随后萧允硕直接提气,蓄气,酝酿,哭!
一顿操作行云流水!
作为他最大的靠山,这几天他一直在想怎么才能促进父子二人的感情,抓牢靠山,增进父子感情第一条:互动!
可是萧翎性子是真的冷,没办法只能他自己承担起所有,唉,这年头小孩也不容易啊!
果然哭声一起,萧翎注意力便被吸引过来。一旁侍奉的奶娘立马抱起他轻声哄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不哭不闹的小郎君今日格外躁动不安,原本稍微一哄便好今日却是不行,奶娘检查了一下襁褓里面发现是干的,又开始喂奶但是无论如何萧允硕也不吃,只一味地哭闹。
萧翎走上前冷眼看着襁褓里不算健硕的孩子没一会便哭得涨红了脸,过了很久才开口道,“给我吧!”
那奶娘显然也是没辙,孩子脸色已经隐隐有发紫的趋势,见萧翎开口立马便将孩子交给萧翎,急忙就要出去请太医。
萧允硕为了让他爹有成就感,被他爹抱在怀里后,为此还特意多哭了些时候,等他爹哄他了一小段时间后才开始慢慢止了哭声。
奶娘见状大喜,恭维道,“果然是父子天性,世子一抱小郎君便不哭了,真真是父子情深。”
萧允硕看着萧翎慢慢舒展的眉眼心里默默为奶娘鼓掌,立马给面子地抓住萧翎一根手指咯咯咯地一通乱笑。孩子刚刚哭过,睫羽上还湿漉漉挂着水珠,脸颊微红,笑起来煞是可爱。
萧翎见其不哭便伸手要奶娘将孩子抱走,刚一松手萧允硕便瘪嘴又哭了起来。
奶娘犹豫许久才壮着胆子小声道,“可能是因为世子身上的气息让小郎君感到熟悉,下意识依赖才会如此。”
闻言,萧翎低头看了眼萧允硕,小小的孩子依偎在他怀里,小小的身子软趴趴的一团。
刚才哭红的鼻尖一点一点耸动,细微的抽噎声像一个瘦弱的猫崽子。他素来认为自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现在却对这个孩子却狠不下心来,“罢了,既然如此便留下吧!”
萧翎抱着萧允硕坐下,将孩子安置在腿上,盯着孩子看了片刻,萧翎缓缓抬手轻轻地慢慢地拍在襁褓上,孩子手里扯着他腰间佩戴的玉佩玩得很开心。
见孩子不再哭闹萧翎便一手哄着孩子一手持书,想到孩子,他特意读出声来,书声琅琅,迎迎于耳。
屋内,一大一小,一个读书一个听书。
锦年端着一盘葡萄候在门外没有打扰,一盘葡萄哪里能比得过世子与小郎君的相处,心里想着一会回去将此事禀报给老夫人,让她老人家开心开心。
就在萧允硕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到明段的声音。
“主子,皇帝准备班师回朝了!”
班师回朝?萧允硕下意识竖起耳朵来听,萧翎好笑地看着怀中孩子古灵精怪的样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肉不算多,但是胜在手感尚佳,让他忍不住又多捏了两下。
“按照原本计划,继续!”
萧允硕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不禁有些失望。一双大手还在自己脸上作怪,萧允硕气得伸手去抓,他抓这边萧翎便去捏那边。
一来一去,萧翎没有受伤,倒是萧允硕自己在脸上抓出来好几道血痕。
晚上萧翎就被永安侯和老夫人轮番说教,因为这一脸的血痕,老夫人特意让萧允硕搬来后院住几天,美其名曰“养伤”。
许言栀这几天更是日日去正辉堂请安,一去便是一整天,直到用过晚膳才回碧落斋。
“我年纪大了,孩子夜间闹腾,栀娘你将孩子抱回碧落斋吧,受累些帮我看顾一下。”这天就在许言栀起身告退时,老夫人突然叫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许言栀不知所措,刚想行礼谢恩,老夫人摆手,“好了,好了,咱们娘俩不讲究这些虚礼,回去吧。”
南津关
“报!!”一名身穿黑甲的将领,疾步躬身进入帐内,抱拳禀报道“将军,粮草已运至南津关外,两位监军现下正候在帐外。”
萧翱闻言,瞬间起身,抚掌大笑“快,让几位将军来我帐内议事!”兄长果然神机妙算,哈哈哈,真是天助我萧家!
萧翱喜不自胜,有了这匹粮草,他手底下的兵马最起码能扩一倍有余,彻底将南津关握在手里。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喧嚣的声音,闻声望去,只见两个文官打扮的人,颇为狼狈地闯进帐内,二人双眼布满红血丝,抬手指向萧翱,手指止不住地轻颤,显然是愤怒到极致。
一看到萧翱瞬间便激动得上前理论,“萧翱你好大的胆子!我等乃朝廷命官,奉皇命押运粮草,你竟敢半路拦截?难道你就不怕我等上奏弹劾你永安侯府大逆不道吗?”
“啧啧!”萧翱啧啧两声,目露不屑,上下打量这两位监军,嗯,不认识,应该是王家提拔起来的亲信,思索后更是肆意。
“皇命?皇上现在可在邺城?你奉的哪门子皇命?”萧翱不屑道。
一旁的副官,双手抱胸,面露不屑笑道,“依属下看哪里是什么皇命,应该奉王家的命才对嘛!”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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