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的办事效率意外的高效,只半天的时间就将府里的人治了个七七八八,不等晚饭端上桌人牙子就已经到府里来领人了。
下首被处置的众人有的叫着再也不敢,有的却直喊冤枉,许惜溪闻言却是头也不抬的叫人将众人的身契拿来,随后便叫人将人全部领走。
府中余下的人具是恭敬的跪伏在地上不出声,许惜溪满意的点头后便直接让红梅做了府里的管家,随后便顶着嬷嬷的唠叨到饭厅吃饭去了。
这位新郡主府里的风声自然也传入了京中众人的耳中,但对于这位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郡主来说,要是不闹出些动静来似乎才算是不正常。
果然,新郡主的风没刮两天就听说七皇子殿下要毁约的消息。
许惜溪坐在榻上吃着玉柳递过来剥了皮的葡萄后才缓缓叹了口气。
“小姐怎么叹气了?”
许惜溪抬了抬受伤的小腿幽幽道:“出不去,想去酒楼和祁平秋他们喝茶吃瓜子了。”
玉柳顿了下道:“小姐如今是郡主,一言一行都是规矩,原来府中两位公子还能打着找大公子的旗号来找小姐玩,如今小姐独自立府自是不好再来。”
许惜溪闻言又是一阵叹气。
“但小姐可以和我们一起喝茶吃瓜子呀。”
许惜溪闻言眼睛登时一亮,随即便叫了红梅去安排人进府里唱曲儿,玉柳欲言又止后到底也没再多说什么,不过许惜溪在家中摆台子的事很快便被传了个遍。
“这安平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皇后听着下面人上报的消息忍不住皱眉不满道。
太子坐在下首倒是端的一派气定神闲,闻言也只是挑眉笑着道:“挺有意思的。”
皇后忍不住瞥了一眼太子后道:“有意思,是和男子暧昧不清有意思还是救了老七有意思。”
太子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暗芒,随后又很快消失:“毕竟是我乾吕国第一个被封郡主的朝臣之女,自然有意思。”
“我提前告诫过你,像这种不检点的女人你玩玩就好,要我说还是许家大女儿好,乖巧、贤惠,比起她那个不识好歹的妹妹好拿捏多了,实在不成你先将姐姐娶了,再纳妹妹做妾不也一样。”皇后喝着茶用余光瞥着自家儿子的表情。
“儿臣听母后的。”
“早知道他们娘俩说话这么有意思我还请什么戏班子,直接叫他们来我跟前说多好。”许惜溪斜倚在榻上冷哼道。
下首站着的人不敢回答,只是默默低着头站着,许久平复了下心情后才又笑道:“让他们作吧,只要不危害到府里随他们折腾去。”
闻言下首站着的人这才立刻应声,随后又说了些在许惜溪看来无关紧要事后便离开了。
许惜溪看着窗外的月光对着自己的腿深深叹了口气后才又躺了下去。
黑夜渐长,眼看着冬日要到,许惜溪正在屋里和几人围着榻商量着冬日里的活动,却不成想府门前来了不速之客。
“不是,七皇子殿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你瞧我这腿,我……”
宋凌云闻言却只是扫了许惜溪一眼后便打断道:“可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了,如今我与薛家悔婚,薛家要我给个交代,父皇母后都叫我弃了疏寒,连叶家也将疏寒往外推,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宋凌云说的恳切,怀里搂着的人看上去像是受过什么刑般面色惨白的靠在男人怀里,许惜溪心里无语至极,面上却还耐着性子认真劝道。
“殿下,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这事的确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你都说了陛下也要你将人弃了,你现下让我将人护着岂不是叫我同陛下作对?”
宋凌云愣了下随后又立刻道:“事情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父皇不过是想叫我娶了薛家女,你就是帮我给疏寒找了个住处罢了。”
见眼前人油盐不进,许惜溪忍不住回怼道:“既然只是个住处殿下何不带人去殿下自己的庄子住,放在我府上说到底还是叫我庇护她不是吗?”
宋凌云当即厉声道:“我原以为你和旁人不同,没想到你也是这种趋利避害的小人,亏我还想着你既然喜欢我,到时便将你娶去府中做贵妾,如今看来怕是没这个必要了。”
许惜溪闻言再忍不住,当即便气笑了:“那小人麻烦高贵的殿下挪挪脚,另寻个住处吧。”
兄弟两个一个赛一个的脑残,做妾做妾,我一个妾怎么够你们两个分的,要我看不如你们两个给我做妾,或者咱们三个互相做妾好了。
好在激将法对宋凌云十分受用,见宋凌云扛着人就要出去,许惜溪高兴到恨不得用断腿蹦起来送送两人,只是没成想门口的黄雀来的比螳螂走的还快。
于是许惜溪就见,刚刚还一副大气凌然的要离开的人此刻已经扛着人往后院方向走了。
与薛家人对上许惜溪是真的无比的尴尬,毕竟薛家是出了名的清流世家,书香门第的自然是看不上他们家一介武夫,在加上她自己又名声在外……
看着薛家众人面上露出的不悦神色,许惜溪内心深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从坐辇上往下挪,正打算去行礼,却被一旁薛家的侍女扶住了身子。
许惜溪愣了下随后看向一旁的薛家人,见薛家除了站在最前面的薛家老太爷扭过脸,其余的人都只是沉默着点头示意她不用动。
看看,多好的人,都这样了还给帮凶留情面,真不愧书香世家的风骨,如今碰上这宋凌云到还真是秀才遇上兵了。
许惜溪仍旧是在轿辇上最大限度的施了礼后才道:“他二位刚到我府上,算时间也快走了。”
薛家众人闻言愣了一瞬,还没答话就听许惜溪又道:“来人,将七皇子殿下和贵客请出来。”
直到宋凌云搀着人从院子里走出时,薛家人才又一脸冷漠的望过去。
“殿下,您如此行径可有想过我薛家女儿的处境?”老太爷身边一中年男子怒声道。
宋凌云闻言却只是沉默,片刻后才道:“我知道如此对薛家姑娘清誉有损,可薛家姑娘背后还有薛家,疏寒她……”
宋凌云没再说下去,可看着叶疏寒身上的伤在场众人谁又会听不懂宋凌云的言下之意。
许惜溪坐在一边心中忍不住冷笑,但却没说什么,毕竟自己是真的不想再掺和进去,只是宋凌云却似乎并没有想要放过她。
见薛家不出声,宋凌云便将矛头直指许惜溪:“从前以为你是个洒脱豪爽的性子,没成想也同旁人一样怕事。”
听着宋凌云的谴责许惜溪当即气笑了,坐在辇上淡声道:“殿下就是如此和自己的救命恩人说话的是吗?”
宋凌云闻言顿时一噎,随后便听许惜溪继续冷哼着道:“殿下这话说的,似乎我不帮忙,薛家不同意便是我们不依不饶一般,错的难道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叶家,和不拒绝的殿下吗?”
“大胆!”宋凌云怒道,许惜溪像是早就知道眼前人会发作一般,只是徐徐从坐辇上下来,跪在地上。
“起来!”宋凌云又叫道。
许惜溪也不犟,听人发话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一只脚仍然抬着,被一旁的白雨扶着才堪堪站稳。
现在倒想起自己的深情人设了,真是无语,想像拿捏薛家一样拿捏她,怕不是人在梦里还没醒。
一时间四下无言,最终还是叶疏寒先打破沉默道:“此事因我而出,各位也不必再为难,我即刻归家想来嫡母应该不会太过为难。”
看着叶疏寒苍白的面色,谁也不好张嘴去应声,到底还是叶疏寒先往前迈了一步,宋凌云立刻追了一步上前将人扶住,许惜溪见状思索了下到底还是开口道:“殿下可先给叶家承诺个妾室的位置。”
两人闻言步子都是一顿,这次许惜溪没再听到宋凌云说出什么激怒众人的话,只是顿了片刻后便离开了。
正主都走了,薛家自然也是不好再留,小辈们躬身行礼,许惜溪也还礼后才目送着众人离开。
男女主的故事又有了新进展,于是作为故事背景板的郡主府也立刻登上了京城热搜,许家终于还是安奈不住,急匆匆的往郡主府赶去,还顺便带上了最近一直守在将军府的祁平秋和梁潇。
“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还习惯吗?”云书竹满眼心疼的拉着许惜溪的手,许惜溪却只是笑着道。
“母亲不必担心,不过是换个地方吃吃喝喝没什么不习惯的,就是前些天来了人闹了点,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众人听罢则是松了一口气。
“独自在外还是要小心些,之前听说府里遣散了些人,需要爹再找些合适的人来吗?”许裕和看着许惜溪颇有些忧心道。
“不用了爹,这府里也用不上那么多人,人多了反倒嘴杂。”
许裕和点头也没再多劝,又留了众人吃了晚饭后许惜溪才叫人将众人送回去,只是在父母上车后却悄声的对着剩下的几人道。
“我这府东边有个角门,往后你们要是找我从角门进不用通报。”许惜溪对着几人眨眼道。
见几人点头又打算说什么,许裕和先探头出来:“你们几个小家伙在那想什么坏主意呢?”
许惜溪闻言撇了撇嘴,将人送上了车才又用口型说着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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