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胆战心惊到了府里,许惜溪战战兢兢的看着屋里众人,踟蹰半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宴会上旁的人没看出,但那字迹我们还是清楚的。”许裕和看着许惜溪眼神复杂。
许惜溪闻言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我把千字文也忘记了,因为是诗会所以在旁的地方抄了一首来,但也只会这一首。”
许惜溪说的诚恳但许裕和却还是摇头道:“溪溪和她兄姐的书都是我和她母亲一一擢选的,并没有写这首诗词的书,况且离魂怔的症状虽多,但你这样的却是此间第一例。”
称呼都已经变了……
许惜溪自知现在众人都已认定她不是原主,多说也无意,于是很干脆的闭了嘴。
一阵沉默过后,许惜雅才温声道:“她是妹妹。”
众人闻言具是疑惑的看着许惜雅,只有许惜雅刚刚还低着的头此刻却坚定的看着几人道:“她是许惜溪,就是我许惜雅的妹妹。”
一时间无人应声,半响后许裕和才略显疲惫的开口道:“今日且先如此吧,都先下去歇着吧。”
直到许裕和扶着云书竹的背影消失在许惜溪的视线后,许惜溪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几步便被人拦住了。
“你真的不是我妹妹?”少年红着眼盯着许惜溪,虽是问询语气却是笃定的。
看着少年的样子许惜溪实在无法再开口撒谎,于是只能低着头沉默。
少年像是懂了什么,只咬着牙问道:“那我妹妹去哪了?”
许惜溪依旧沉默。
“我问你呢!你在这,那我妹妹去哪了?!”
眼见少年就要上手,许惜雅赶忙将人拉在身后:“哥,不是她的错。”
少年看着两人半响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甩手走了。
许惜溪回房间的时候全程都只是低着头,到了屋里更是倒头就睡,不过睡不睡的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二天,无事发生。
第三天,依旧无事发生。
这样清闲的日子一连过了两周,除了许惜雅偶尔来院子里看过几回外,许家其他人都没再来过院子,不过好在骠骑将军一向治军严明,后宅也安生,既没有恶主也没有刁仆,只有偶尔几个嘴碎的会在私底下说上一两回,不过许惜溪倒也不在意,刚好乐的清闲。
两周的时间足够许惜溪学很多字了,毕竟在这个毫无根基的封建王朝,多一门手艺也能多增加一分活命的本事,就算到时没有骠骑将军府的庇佑,自己也能勉强活一活,大不了当个小妾外室之类的,没爱情没底线总比没命强。
直到这种时候许惜溪才能由衷的感慨自己过去的命运,好在过去自己的人生就过的不顺,不然现在这种情况非得崩溃不可。
不过明明过去经历那么多,现在居然还能为了这没认识多久的亲人就把自己搭进去,也真是……太酷啦!
自己果然是世界的瑰宝,人间的赞歌!
许惜溪躺在躺椅上翘着脚在阳光下讴歌自己,忽然觉得这日子其实也没那么心酸,而且真要说起来,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的日子何止是没那么心酸,简直是自己过去世界人人追求的美好生活嘛!
“溪溪,你怎么又这样坐着,叫外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许惜雅笑吟吟的走近,随后又皱了皱眉,不过许惜溪已经眼尖的发现许惜雅身后跟着的侍女手上提着的东西了。
这不就是网上土豪闺蜜包养我的现实版吗?更美好了!
许惜溪立刻从椅子上坐起来,缠着许惜雅道:“好姐姐,你又给我带什么了?”
许惜雅闻言,立刻献宝似的从侍女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木制的鸭子。
鸭子活灵活现的,被许惜雅放在桌上轻轻往后一摁随后便哒哒哒的走了起来,灵动可爱极了,不过这对于许惜溪来说却并不稀奇,明知是惯性的作用许惜溪却还是配合的笑着鼓掌道:“哇,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木头也会走路吗?”
许惜雅闻言才颇有些骄傲的对着许惜溪道:“夫子说:劝登马力,马力既竭,辀尤能一取焉。就是说马拉车的时候,马已停止用力了,但车还能前进一段路程,这个鸭子也是这样的,因为里面放了就算松了力也能让鸭子走路的机关。”
许惜溪第一次看见许惜雅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一脸姨母笑,反倒是许惜雅反应过来后略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脸。
等到许惜雅走后,许惜溪又开始看起书架上的书,这里虽然文字不同,但书却有很多相似之处,因着自己心智成熟,了解起来也快的多,在加上九年义务教育和高考还没两年的加持,虽说还不能融会贯通,但至少不会是文盲了。
之后的日子过的很快,许家人也似乎已经习惯了不再往这边的院子走动,开始还觉得时间能抹平一切的许惜雅也开始变得焦虑,越来越频繁的往院子里来,而除去许惜雅之外,许惜溪这里再没有第二个客。
于是许惜溪也开始频繁的看见许惜雅满面愁容的看着自己,虽然想了很多办法去逗她,却还是让许惜雅提不起兴致。
虽然知道许惜雅为什么事发愁,但许惜溪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毕竟她是真的很难和家人相处,尤其是和家人破冰,比让鱼上树摘葡萄都难。
桃花落后许久,连荷花都已经在荷叶里探出头来,许家才再一次接到了宫里的邀请。
宫中请柬上甚至还着重邀请了许家二小姐,于是许惜溪也只能又一次赴宴,坐在马车上气氛依旧很低迷,不过许惜溪倒是比在场的众人都要习惯现在的氛围。
比起这尴尬的氛围,这次的宴席才是让许惜溪抓狂的元凶。
上次的宴席还让人心有余悸,这次的宴席就又来了,来到这里大半年的时间,算上这次也就出了两次门,还都是为了赴宴,不过其实细想来,现在又没什么电子设备,位分高的人也不能随便出门逛街,不把人都聚起来聊聊八卦确实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干。
就在许惜溪神游的功夫,马车已经到了皇城门口,这次不等许裕和伸手去接,许惜溪就已经趁着没人经过从马车的另一边跳了下去,虽然是四脚着地,但许惜溪起的快啊,起来立刻掸了掸手上的土就和没事人似的绕到了几人身边。
众人一脸复杂的看着许惜溪,但到底没说什么。
宴席同上次一样,许裕和与一对儿女起身去和人打招呼,许惜溪依旧坐在位置上,不过有所不同的是手边不再有剥好的荔枝,而云书竹的目光也始终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片刻后云书竹似乎像是忍受不了什么一样,起身去找了其他贵夫人。
许惜溪咂咂嘴,感受到四下目光后只得悻悻起身往无人处走,也因为低着头没再往周围瞧,所以错过了许家几人的目光和要迈过来的步子。
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许惜溪没再往有高灌木的地方走,也因为这次办的是赏荷宴,池塘周围也都围满了人。
不过皇家不愧是权力中心,几乎弄来了市面上所有早开的荷花,很多品种看上去就不是北方的品种,此刻却被人强行挪到京中,也没人去管它是不是适应,就像上次宴会上的荔枝一样,明明不是吃荔枝的时候却偏偏要连树拔来只为让个别权贵享用,也没人问问它是不是愿意就算付出生命也要挤进上流社会,从没人问他们的感受,就好像只要是被权贵吃或是赏玩就是它们的荣幸一样。
靠!
许惜溪想的出神,却还没忘留意四周,果不其然,宴会就是宴会,果然是人多口杂是非多,才没走多远就遇上霸凌事件了。
看着远处一群贵公子模样打扮的人围着一个人不停的谩骂,虽然那人很可怜,但许惜溪却已经准备开溜,没办法,虽然她是人类之光,但她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手电筒罢了,还是穿越到古代马上要没电的手电筒,算起来都还没把柴火好使,救不了,救不了,自求多福吧小老弟。
不过不等许惜溪溜,就听到那群人中不知是谁大喝一声:“祁平秋!凭你也配和我叫板?!”
被打的男孩却仍艰难出声:“内监也是爹娘所生,他没犯错就不该被罚。”
“他没犯错?他连本公子的名讳都能叫错,他这是蔑视本公子,一个阉人也敢蔑视本公子,本公子没杀了他都算本公子大度,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逞英雄,不过区区太常寺少卿家不受宠的嫡子罢了!”说话的人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补上两脚。
许惜溪站在一边脑袋却嗡的一声。
串起来了,一切都串起来了,宋凌云,乾吕国七皇子,原书中男主,性格桀骜,受帝王宠爱,与太子针锋相对最终继承大统,祁平秋,太常寺少卿与原配所出的嫡子,原书中男二,父亲娶继室后在家中处境艰难,后驻守边关,一生未归,还有反派丞相嫡女,李燕……
所以这里竟然真的是书里,而自己只是书中有姓无名的骠骑将军,许将军的女儿……
ps:劝登马力,马力既竭,辀尤能一取焉。就是说马拉车的时候,马已停止用力了,但车还能前进一段路程。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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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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