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只知道眼下边境百姓的安危要重过一个贵女择婿。”太子朗声道,将高度又拔高到一个新高度。
听到太子如此说后周围无不是肯定的声音,许裕和左看右看心下焦急却又一时间辩驳不出个一二来。
“既如此那便让我去吧。”
听到宋元瑶出声许惜溪微微叹了口气。
“难不成他们东丽觉得本公主还没有区区贵女尊贵?”
五公主的话让在场众人愣在当场,而被皇后派来照顾公主的侍女此刻已经快昏过去了。
“来人啊……”
眼见兄妹两人又开始对峙,许惜溪忽然笑道。
“都别吵了,东丽既然这么费尽心机的要见我们许家人那还是我去吧,不然我们的太子殿下到时该对东丽交不了差了。”
这次许惜溪的话就像是戳中了太子的肺管子,太子顿时脸色大变。
“你什么意思?”
许惜溪挑眉已经懒得再装,当即便瞧着上首的太子懒散道:“殿下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
两人对峙着周围空气安静异常,到底还是许惜溪先破冰道:“开个玩笑,太子殿下自然圣德仁厚,不过为了方便,干脆我去和亲时把七皇子,啊,不对,是把宋凌云一起流放了,也少个流程,免得到时夜长梦多啊殿下。”
太子眼皮跳了跳,越听越觉得怎么选都不对,可又想不通如今京城都在他的掌控中究竟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下了朝后太子直直朝东宫方向去,却在半路被薛家人拦了下来。
“殿下。”
薛家众人行礼,太子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意,随即又立刻伸手将薛家老太爷扶了起来。
“薛大人快请起,有什么话不若之后找个机会咱们再慢慢谈。”
太子话落老人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因为脚步虚浮被身旁的少年扶住了。
“殿下知道老夫想说什么。”老人家略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隐隐有光在闪。
太子心下一沉,当即屏退左右道:“薛大人,本宫说了,稍后再议。”
“殿下!殿下如今所做之事不容稍后也无法再议,殿下如此有违祖训,实为不忠不义!若想众人信服烦请殿下请出陛下,若无陛下旨意,文武百官便不该越过陛下听殿下的!”
话落老人家便在孙辈的搀扶下缓缓跪了下去,登时薛家众人也纷纷跪地,呼呼啦啦跪了一地后即便远处的宫人听不到什么也知道薛家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太子额角青筋直跳,却也只能先忍着,咬牙道:“大人们都先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只是薛家人却好像听不懂一样没有丝毫动作,这次开口的不再是老太爷,而是薛语芙的父亲,如今薛家的话事人。
“殿下如今所作所为,恕我薛家难以从命,若是殿下执意如此那我薛家也只能将殿下与我薛家的亲事作罢,届时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看着薛家人各个视死如归的模样,半点没有要退后的举动,太子忽的笑了。
“退婚?你们薛家当我天家皇室是什么小门户吗?还说什么取消婚约,你们当我堂堂太子,未来的皇帝是你们薛家入赘的女婿不成?”
太子眼底寒意尽显,手中忽的拿出怀里贴身的匕首,一刀插进了薛大人的肩膀,薛大人的痛呼声很快让远处的宫人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也让薛家众人神色各异。
“殿下这是要杀人封口不成?”
老太爷颤颤巍巍的扶住儿子,而刚刚扶着人的年轻人立刻上前用身体挡在太子和自家人中间,眼底寒光乍现,恨意滔天。
只是被扎伤的薛大人却伸手将儿子往后拽了拽。
“殿下要杀自然是谁都拦不住的,但即便今日被殿下凌迟于殿前,臣也坚持自己的原则,君子死节,倒也称得上一句生荣死哀。”
双方的对峙下太子终于还是败在了天下读书人的怒火中,只是将薛家众人先软禁了起来,于是许惜溪便也因此瞧见了眼前的一幕。
“你们什么情况。”
看着在自家会客厅的几人许惜溪诧异道。
“你哥的仇你究竟还报不报!”赵妍红着眼眶看着许惜溪起身道。
许惜溪皱着眉看向几人才道:“所以你们现在来找我是有想法了?”
而比起赵妍,剩下两人却像是生面。
年纪小的那个俨然更急切一些,许惜溪话音刚落便带着哭腔道:“家人都被东宫的人抓起来了,姐姐和祖母她们也被软禁了,我是,我是……”
许惜溪直到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时才终于想起来她是谁。
“薛语嫣?”
女孩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认出了自己,想起之前在家时对眼前这位的冒犯,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刚想道歉便听那人已经开口了。
“但这位姑娘恕我眼拙没有认出来,我猜你是五公主的人?”
来人明显惊讶了下后才点了点头道:“奴婢正是公主的人,公主让我来告诉郡主,这件事万万不能答应,会丧命的。”
许惜溪闻言却只是笑着道:“替我谢谢你们公主,不过这事只能我来。”
小丫鬟闻言却是急道:“为什么?公主说她会帮您。”
许惜溪只是摇头道:“这事你们公主也同样无能为力,我要是不去,去的就是我的至亲,我也见不得她们去送死,你只回去帮我谢谢你们公主就好。”
小丫鬟只看着许惜溪咬了咬牙才点头离开。
这次轮到许惜溪先看着另外两人呢开口道:“所以二位,我连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你们的计划里还有我能帮忙的余地吗?”
一阵沉默过后许惜溪让白山送走了两人,自己则叫了人来派人去看着两人。
红梅道:“主子不如将两人绑了,等事情结束后再放,也省的还要浪费人去保护。”
许惜溪有些好笑的看了红梅一眼,红梅自知自己话有些多,只立刻抿唇闭嘴了,许惜溪却解释道:“小红梅啊,人有时候有些事是一定要自己去做的,小到今日吃什么,大到今日还活不活,自己的人生总该自己去做选择,而其他人与其指点别人的人生,不如先过好自己的日子。”
红梅只认真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许惜溪倒也不介意,只是等,终于,床板后动了动。
……
看着眼前脸色发白的祁平秋,许惜溪还是红了眼眶。
祁平秋却笑了。
“又得你来救我了。”
许惜溪哽了下才道:“我可救你太多次了。”
祁平秋笑道:“是啊,只是我无以为报,能不能以身相许呐?”
许惜溪看着他眼眶还是红的,祁平秋却先讨饶道:“同你说笑的,别放在心上,我身上原本真的没伤,你的人那伤口画的惟妙惟肖一直没露馅,我身上这些伤都是宋凌白泄愤时打的,他身子骨不好,打两下就累了。”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之后抓到他把他扒光了吊在菜市场雇人天天抽他。”
祁平秋笑了笑轻咳两声道:“好。”
吃吃喝喝摆了一桌,许惜溪和祁平秋吃了些东西差不多吃好后才道:“过些日子,你要和我一起出去一趟。”
“劫狱?”
“结婚。”
祁平秋心口猛地一沉,随即遍体生寒,不论怎样想这结婚的对象都不会是他们二人。
“谁?”
祁平秋嗓音有些干涩。
“我和东丽某个人吧。”
“某个?”
许惜溪点了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们许家杀了东丽太多人,眼下他们想报复,应该不会给我找个什么金龟婿吧。”
静默许久后祁平秋才冷静道:“我眼下该做些什么?”
“陪嫁。”
……
“他若是流放那我便陪着他流放,他若是熬不住那我便陪着他一起死。”
许惜溪站在人群里略感唏嘘的看着男女主深情对视,互诉衷肠由衷尊敬,不过这宋凌白心眼是真多,还真把她的提议果断拒绝了。
感受到宋凌白的目光许惜溪立刻一脸的悲痛,随后极为夸张的冲进了队伍。
“殿下!臣女真是舍不得您啊,殿下!”
许惜溪刚喊出声一旁的官员便立刻道:“还请安平郡主守些规矩,谨言慎行,他已不是皇子了。”
“那是什么?”许惜溪明知故问。
那官员立刻端了范儿道:“不过一庶人。”
许惜溪闻言像是恍然大悟道:“啊,这样啊。”
“没事,是熟人就行。”
许惜溪闹得荒唐,叶疏寒便很自然的接到了白山递过去的纸团。
马车渐远,但周围百姓的议论声却还窸窸窣窣响个不停,宋凌白面色不虞却也不好在如今引起众怒,刚要甩袖离开,许惜溪却开口将人叫住了。
“殿下,既然人已经送走了就先把我的人送回来吧。”
宋凌白眉头突突跳的厉害,阴郁的看着许惜溪没有出声。
周围众人都噤若寒蝉只有许惜溪像是看不懂脸色一般还在说。
“殿下莫不是喜事将近连这事都忘了?”
宋凌白恶狠狠的瞪过来,许惜溪这次也没再笑,同样冷冷的对视回去。
“是我忘了,当今陛下病着,太子又痛失兄弟,此刻说喜的确为时过早。”
看着宋凌白又要开口,许惜溪当即提高音量打断道。
“还请太子殿下将人放了,毕竟臣女出嫁的日子可是一刻都耽误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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