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惜溪支着脑袋瞎想的时候,身边却不知不觉的走近了一个人。
“……下次这种事记得来找我,不要自己逞英雄。”
许惜溪愣了一瞬,随后转身正瞧见许惜毅十分别扭的低着头跟自己讲话。
不过等反应过来后许惜溪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响见人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不肯走,许惜溪只能先点头应下。
等许惜毅走后祁平秋才从不远处过来。
许惜溪扭头看着祁平秋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是对自己身处的世界感到疑惑,一反面是对祁平秋和自己的困境感到无奈。
不论是穿书还是做梦,这里总归是封建王朝,自己也是很难再回去,但凡自己晚来那么几年,或者等原主和男二都长大了,此刻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晚来几年,原主怕是都降解了,自己岂不是连重活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唉……
许惜溪深深叹了一口气,祁平秋却立刻焦急道:“抱歉,我还是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许惜溪闻言则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玩了一天累了,想睡觉了。”
祁平秋这才又松弛下来,站在水边搓着手道:“抱歉啊。”
“打住,你这一会儿功夫道了三回歉了,你要真想感谢我不如答应我以后追不到的人趁早放弃,省的看的人心塞。”
祁平秋努力理解了一下许惜溪的意思后才道:“这个恐怕不能答应你,毕竟要看追的对象是谁,如果是敌国细作,我身为乾吕子民自当为国效力。”
看着眼前半大的男孩一脸的大义凛然,许惜溪忍不住问道:“祁公子今年多大了?”
“刚过舞勺之年。”
小男神才刚十三岁啊。
半响没听见祁平秋出声,许惜溪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不问我?”
“男子不可随意问女子芳龄。”
看着脸上稚嫩还未退去却一本正经的祁平秋,许惜溪忍不住笑着逗他道:“我今年七岁,我比你小,你今后可要让着我。”
祁平秋闻言却只是郑重点头道:“我记得了。”
啧,小男神就是小男神,幼崽期也好可爱。
许惜溪忍住作恶的手,刚要再说,祁平秋就被一个满脸不耐烦的丫鬟拽住了胳膊。
许惜溪想都没想就伸手拽住了丫鬟:“你干什么?”
见许惜溪又和人争执起来,许惜雅立刻走近撑腰,丫鬟见来人是骠骑将军府的大小姐,立刻便换了一副嘴脸道:“老爷让奴婢叫少爷回去。”
许惜溪闻言只得先看向祁平秋,见人点头后才缓缓时将手放开。
回程的马车上又是一路无言,许惜溪倒是没太在乎,只是低着头准备将书里的剧情捋一下,却发现自己除了能想起原书中女主叫叶疏寒,国子监祭酒的庶女外几乎想不起什么建设性的剧情。
其实主要还是原书原本就是一本虐恋文,大都是在讲男女主的爱情故事,即便他们骠骑将军府显贵在原书里也是路人的存在,要说配角还会有些戏份,那对于他们就基本一笔带过了。
许惜溪一时间也有些无奈,虽然是穿书,但似乎没有能预感自己结局的金手指呢。
“回去能和我们细说下你的来历吗?”许裕和终于还是开口道。
许惜溪愣了下却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虽然如今自己已经暴露了自己不是原主的事,但过去发生过的事已经无法改变,这次要是再开口还是得想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许家在原书中虽然着墨不多,但也恰恰证明了他们是坚定的亲皇派,因此并没有成为男主的盟友,也没有与男主敌对,而自己原本生活的世界早已经没有皇帝和皇室的存在,如果直接说出口,之后事情的发展方向更是无法预料的。
众人刚回府,许裕和就屏退了侍从,只留了几个亲信在四下把守,而几人的谈话连那几名亲信都无法听见。
“刚刚见你路上还有顾虑,我们不会逼你说对你而言太过为难的事,但还请你能对我们尽量坦诚,因为我们只想知道我们的女儿好不好。”许裕和看着下首的许惜溪恳切道。
许惜溪看着几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无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你们说吧。”
不等许裕和出口,云书竹便先出声道:“我想知道我女儿还活着吗?”
许惜溪一猜就知道第一个会是这个问题,只能看着几人希冀的眼神缓缓摇了摇头,见几人眼里的悲伤又赶忙补充道:“老实说,我不知道。”
“我和你们心里想的或许还是有一定差异的,我不是这里的人,或者说我也不是什么鬼怪神仙,我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来到这里也并非我的本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夫治疗嗯……许惜溪的时候应该说过她救不活了,我想她那个时候就已经走了。”
听着云书竹呜咽的声音响起,许惜溪还是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
许惜溪话落,云书竹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几人都是满脸震惊的望着她似乎想要个确切的答案出来,许惜溪只得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也是死了之后来到这里的,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咽气的感觉。”
当然,这种被花生米卡死的死因自己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许惜溪暗暗发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女儿可能还活着?”许裕和眼里隐隐泛起泪光。
许惜溪点头,虽然自己也不清楚,但对于还活着的人而言,与其告诉他们斯人已逝,还不如告诉他们,过世的人会在另一个更好的世界活着,况且这么离奇的事都被自己碰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我猜大概率是这样。”
看着几人眼里露出光来,来连日都没什么笑意的云书竹面上也带笑,许惜溪才又欣慰的笑了笑。
“还没问你的名字?”许惜雅看着眼前与众人说开的新妹妹,小心问道。
“许惜溪,我叫许惜溪。”许惜溪看着几人郑重介绍道,听得几人又是一愣。
半响还是许惜溪笑着道:“所以我想,这可能就是缘分,我们都叫许惜溪,同音同字,这个许惜溪活着,那个许惜溪没理由不活着,不然岂不是少一个许惜溪。”
众人听罢对于自家溪溪还活着的可能性又增强了一分。
“溪溪?我能这样叫你吗?”云书竹轻轻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痕后才小心开口。
“当然。”
“溪溪,我不知道我问的会不会冒犯到你,但我想知道你在哪里的生活,还有我觉得你虽然和我女儿名字一样,但我觉得你的年纪应该并不只有六岁。”云书竹的话让众人立刻回神,细想起各种关键。
看着眼前明显只有三十多岁的夫妻俩,许惜溪很无耻的扯谎了。
“我今年算起来比大哥还要大三岁。”许惜溪话音刚落,一旁的许溪毅和许惜雅就已经满脸打击,只有云书竹和许裕和两人满脸焦急道。
云书竹更是着急道:“十七?那可如何是好?我家溪溪如今才七岁,过去岂不是马上就要婚配了?你父母如何,可有官职,可是皇亲?”
一串连珠炮似的问话打的许惜溪措手不及,许惜溪只能将人打断道:“我家只是普通百姓,但十六还在上学的年纪不会这么快婚配的。”
“你……你是男子?”许裕和艰难开口,眼神更是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许惜溪见几人的眼神越来越复杂,立刻开口打断众人幻想:“我是女子,从出生就是女子!”
许裕和闻言却更疑惑了:“既然如此,男子十六的确有还在学堂的,可女子……”
许惜溪这才知道自己并没有表述清楚,于是又开口补充道:“我们那里和这里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我们那里女子同男子一样是能上学堂的,能参加科举,能为官,能做生意,能当兵,可以进潜火队灭火,也能做铺头,甚至可以去当仵作。”
许惜溪一口气说了许多,但众人已然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只有许溪毅艰难开口道:“那你?”
许惜溪愣了下才道:“自然还是学生,我说的这些都要到了十八岁才能选择,毕竟十八岁以前还只是孩子,需要父母养着,不过我们那里,像许将军和云夫人这样岁数的还被父母养着宠着的也不在少数。”
“那你如今学到什么地方了?我们家女儿……”云书竹没再往下说,但众人都知道,七岁和十六岁之间还是有差距,再加上如今认知的差距……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来之前已经考过了我们那里最大的一场科举,现在溪溪只要去上两年学就可以毕业了,我朋友都会帮溪溪的。”
但其实对于马上就要大学毕业的人来说,如果这孩子真的去了的话,届时不论是她的兼职还是毕业证怕是都要黄了……
许裕和闻言却惊喜道:“小小年纪就考过科举了,后生可畏啊,那你岂不是那里数一数二的人才。”
许惜溪闻言却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道:“与这里的科举还是有些差距的,我们那里考上的人每年都有几百万……”
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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