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新晋魔尊的宫殿中,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争执。
魔尊帝天与灵界一战后失踪,下落不明,魔界人心浮动,魔尊之位再度引人注目。
魔界的一批魔君聚集在一起,想要重新商定魔宫的归属,却被魔尊帝天的忠实信徒蚩黎魔君拦住了,有些魔君直接嘲讽起来。
一些人说话还算客气,直言自己只看实力,另一些人说话就难听了,他们觉得帝天被围攻后生死不知,就算不死也境界大跌了,不可能再成为魔尊了。
带着半张面具的蚩黎魔君,只露出一个冷冽的下颌,冷眼看着周围心思各异的人。
“尊上还没传来消息,你们就要反了吗?你们就不怕尊上回来治你们的罪?”
一位魔君道:“魔界不可一日无主,帝天之前是魔尊,我们自然敬他,可帝天现在生死不知,难道魔界要一直等他吗?”
另一位附和道:“就是,魔界实力为尊,帝天既然不在,就该让有能者上位。”
又一位道:“如果帝天归来,仍然强大,我们自然封他为尊。”
有人则不屑道:“蚩黎,你是帝天最忠实的狗,我们可不是,我们只看谁的拳头大。”
旁边围观不嫌事大的妖娆男人摇着羽扇、神情悠闲:
“呵,我劝你们都收敛点,我们这位新魔尊可不是简单的人,你们现在这么闹,到时候小心死得难看。”
有人嘲讽道:“得了吧,九尾魔君,不过是和帝天睡过罢了,你又能有多忠心呢?”
妖娆男人挑了对方一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碎嘴呢?再碎嘴,弄死你哦~”
男人看着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妖娆男人一眼,眼里划过忌惮,敢怒不敢言。
“好了,大家别吵了,蚩黎魔君,你也是知道魔界的规矩的,帝天魔尊不知何时才会回来,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们今日来了这么多人,不可能无功而返,新任魔尊我们凭本事争,但魔宫我们今天是进定了。”
蚩黎手中现出魔刀,斩钉截铁道:“有我在,你们今天进不去。”
他又看了看旁边看戏的和摇摆不定的魔君道:“若魔宫被他们闯进去了,等尊上回来,你们知道下场的。”
众魔君想到冷酷无情的帝天魔尊,心肝抖了抖,本来摇摆不定的心也不敢摇摆了。
得罪这些魔君,还有活路,得罪魔尊帝天,就真的是找死了。
帝天一天不死,他们就不敢得罪他。
所以他们一脸不愿地站在了蚩黎旁边,与想闯魔宫的魔君对峙着。
“愚蠢!帝天都已经不是魔尊了,你们还帮他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在哪儿的帝天还会奖励你们吗?不可救药!”有人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还打不打?”见情况陷入僵局,有人悄悄地问。
“哼,今天暂且如此,现在只有我们这些人,等之后来的人更多,到时候除了蚩黎这条疯狗,谁还会拦啊?”
“那我们撤?”
“走!今天我记住你们了!一帮窝囊废!”
正当所有人转身准备离去时,他们齐齐僵住了。
因为一道修长的身影就在他们身后缓缓出现。
“帝……帝天!”有人惊恐。
“尊上!”有人惊喜。
黑袍男人冷冷抬眼,声音幽幽,听不出多少怒火,却让人胆寒:
“这就要走了?怎么不打了?”
“尊……尊上……尊上饶命啊!”
胆小的直接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如丧考妣。
机灵的已经换上笑脸,高兴得仿佛老来得子:
“尊上,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们没有您,真是六神无主,这不,我们到魔宫一直打听您回没回来呢?”
然而无论众魔君说什么,看了一场好戏的魔尊只是轻轻一笑:
“本尊看起来很好戏弄?”
面对压迫感十足的魔尊,众人面如土色,狄小天的好友面板上他们的好感度疯狂变换。
一会儿变绿,一会儿变红,有些人更绿,有些人更红。
“本尊给你们个机会,过了本尊的问心剑,往事本尊一概不纠。过不了……那就去死!”
听了男人冷酷的话,有些人面露喜色,有些人忧心忡忡。
他们早听闻魔尊的剑有问心的能力,若对他对他心无歹意,万剑穿过,不损分毫;若对他心怀歹意,万剑灭顶,顷刻被削成肉泥。
这自然让他们有喜有忧,有人知道自己必定过不了问心剑,眼中闪过狠厉,转身往后冲去。
“哼!”众人只听得男人一声冷哼,整片区域忽然被巨大的黑红色圆形光影笼罩,在光影中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束缚和迟钝。
下一秒,风云变色,千万黑色剑影凭空出现在半空中,雷霆般落下。
一时间,令人牙酸的剑器破空声响彻整片空间,伴随着魔君们的惨叫声。
有魔君撑开护盾,准备逃出这篇区域,就被一道黑红光芒从半空中斩落,正是魔尊手执黑红魔剑随手一划。
一时间,人影逃窜,惊恐地呼喊和求饶声杂乱不堪,但没有人能够逃出剑雨的范围。
曾有过不轨心思但见到魔尊归来后迅速认怂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剑雨就会往身上砸。
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多忠心,万一心思它自己跑偏了,胆敢对魔尊扬蹄怎么办?
他们怕脑子有自己的想法,最好是什么也不想,一步也不动。
片刻后,剑雨停了,站着的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损伤,躺着的也没有人还是完整的。
“啪叽”,有人见满地惨象,两腿一软,爬都爬不起来。
“哒哒”的脚步声走近,那人抬头一看,差点晕死过去,绝世大魔头就站在头顶看他。
“这么胆小,是怎么成为魔君的?”男人像是见到了有趣的玩物打量着他。
他恨不得自己当场晕死过去,他不是胆小,他只是还想活啊!为什么自己要腿软啊啊啊!
“呵……”魔尊嗤笑一声,踏着满地的血,跨过尸体,朝紧盯着自己的蚩黎魔君走去。
“尊上!”犹如银狼般冷峻的魔君见到了自己的主人,低下了头。
魔尊在他面前停住,目光沉沉,只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蚩黎。”
“臣在。”
“跟本尊走。”
“是。”
看到魔尊和蚩黎魔君双双离去,没有将眼神留给任何一个人后,妖娆男人不甘心地喊了一声:“尊上!”
魔尊转头,蚩黎也转头看他。
“九尾,”魔尊的眼里带着深意,“近期就别来魔宫了。”
妖娆男人脸色刷地白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尊上,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
魔尊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就让他僵在原地。
那双幽深的眼眸,如渊如海,似在讥笑又似在嘲弄,在这双眼睛下,仿佛没有任何秘密。
妖娆男人再也不能开口,只能呆呆望着魔尊和蚩黎魔君离去。
魔尊离开后,不停削弱自己存在感的魔君们才渐渐动起来。
有下人前来清理垃圾,打扫战场,修复千疮百孔的地砖。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好像之前魔宫的暗流涌动一瞬间都消失了。
蚩黎安静地跟着魔尊走着,心乱如麻。
尊上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尊上的伤势有没有恢复?
为什么总感觉尊上变了?
虽然尊上的手段还是如此凌冽,气息还是如此迫人,可是尊上的笑不一样了。
当尊上将眼投向自己时,那种变化尤其明显。
幽深的眸子依旧让人想避开,可是他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蚩黎努力回忆刚才男人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与记忆里的主上有什么不同。
他对比来对比去,又觉得没有哪里不同。
直觉却大声不停地发出警报:尊上变了!
蚩黎是如此的困惑,以至于他跟着身前的人走到了魔尊的寝宫都没有意识到,当他意识到不对时,他已经来不及退出了。
因为尊上已经转过头来,正对着他。
“尊上……”蚩黎低眉,避开男人居高临下的眼神。
如此近的距离,让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远离。
一只修长洁白的手出现在视野里,下颌被蓦然抬起,蚩黎甚至来不及收起脸上的错愕。
“尊上!”这次的声音不再平静,隐隐有些颤抖,不知是畏惧还是别的。
冰凉的手指顺着面具的边沿滑动直到耳边,蚩黎紧张得浑身紧绷,下一秒脸上一轻,脸上的面具被那只手揭了下来,拿在手里。
蚩黎咬着牙,克制着身体的颤抖,长长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昭示着主人的不平静。
被看到了!
被尊上看到了!
这丑陋的、如恶鬼般的脸!
浑身仿佛被寒冰冻住,一股寒意冷得他的心直颤。
蚩黎无力地痛恨着自己,为什么要以这副丑陋的面貌面对这个人?
男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那目光是如此清晰,直接,他被这道目光钉在原地,连颤抖也不能了。
“尊……尊上……”颤抖的嘴唇哆嗦出一个脆弱的哀求。
蚩黎想要逃离,却仿佛失了所有力气。
只有对自己的痛恨在心中回荡。
为什么?为什么?
直到冰凉的手指落到他痛恨至极的脸上,陌生的触感拉回他的思绪,
“哭什么?”他听到心中至高至尊的神轻叹,带着幻梦般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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