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狮子没得到足够的信息前,只需要配合好谷崟就行,可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以后,却不敢和谷崟配合,至少不敢明面上和谷崟有任何交集,免得互相拖累,但又不得不承担起配合的重任,伤脑筋啊。
继续看着羽落,血狮子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谷崟派遣羽落来接应的目的到底为何,按照这些思路猜测,只怕不会只是告诉自己这些信息这么简单,但中间还是想不明白。
就这么静静的,一直停顿在羽落身后思考着这些问题,直到夜幕降临,血狮子才依旧有些想不明白的回了二楼的小房间,躺在床上,一夜无眠,两夜无眠,直到身体实在熬不下去,才缓缓的睡去。
当行驶到第三四天的时候,血狮子隐隐感觉到一些思绪,正不断在自己脑海里交织,只要找到一个线头,就能理清谷崟派遣羽落的真正目的,就能知道谷崟真正需要自己配合的地方,羽落,羽落?目前也只有羽落这个最具体的线索。
想了想,血狮子重新走向了船头,看着依旧在打坐的羽落,当然,也早就按照一日三餐的时间吩咐了下手给他送餐。
进入了新的海域,天气阴沉了下来,重重的将海水压向了两艘船体,让船体上下起伏和左右摇晃起来,对于出海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血狮子一步一步的走向船头,凝望着大海,重新回头看着羽落,突然,一个大胆而似乎接近真相的头绪立刻出现在脑海。
越是盯着羽落,越是感觉自己才算大概了解了谷崟的意图,花了足足三天的时间啊。
感受到了血狮子直直的盯着自己,眼神颇为凌厉,羽落睁开了双眼,正瞧见血狮子看着自己,时而表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有些惊喜,又时而表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满脸的震惊和疑惑。
被一个中年老男人这么盯着来回上下的打量,想到去陆地听说的一些男人之间的特殊癖好,羽落心中一个冷颤,全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连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但保持了距离,有些好奇的开口询问,“血狮子,怎么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哎呀,小兄弟,你想哪儿去了,都是大老爷们,怎会干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见羽落走到自己的身边,但保持一定的距离,并有些怪异的打量自己,血狮子才知道被误会了,不免有些尴尬的立刻解释起来。
“怎么了,感受到压力了?”羽落心中也瞬间舒畅下来,开口问道。
“是啊,小兄弟,不是压力,是泰山压顶的重担啊,我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不仅仅是合众船运,就连我们,甚至南军都将万劫不复。”
望着虽然平静但暗流涌动的海面,血狮子有些感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担压身,自羽落告诉他真相以后,血狮子直到现在,连续几天,都没有从这种压力之下缓过神来。
这不是像上战场一样,只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就可以不要命的冲锋陷阵,这里需要自己不要命,更需要自己的命体现得有价值。
“我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从你的表情,从谷崟他们的表现中,我能感受到你们面临的局势和压力,你们不是怕西洋各国的联合队伍,而是怕他们各自所代表的国家吧,或者说你也不怕,只是怕谷崟身后的合众和你身后的南军被牵扯进去。”
“小兄弟虽是局外人,但却不像局外人呢。”感受到羽落的云淡风轻,血狮子虽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但心中更是确信谷崟给自己难题的答案。
“西洋各国自鸦片战争以来,早已将我们华夏视作了他们的屠宰场,在我们的土地横征暴敛,不断从我们这里榨取利益,甚至相互之间起了冲突却在我们的土地点燃战火,让我华夏纷争不止、生灵涂炭。华夏至今不能统一,他们可以说是始作俑者,我们其中一个目标,就是有朝一日将他们赶出华夏!”
“但是实力不允许啊,南军还在发展,还在积蓄力量,不然也不会和北军对峙这么久。即便南军侥幸统一了华夏,眼下形势,还得取得他们的支持,不然他们武装干涉或者经济制裁,我们根本无法壮大,南海以北被他们的军舰封锁,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
“是啊,从认识的一个人身上,也感受到了和你一样的无力感,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屈服的力量,可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大概能理解这种感受,尤其是在塘沽港遇见的那名归国游子,更是对血狮子的无奈有了更深的理解。
“我们每个不愿被奴役的华夏人,都在为这个国家,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大多数都不会在历史中留下任何痕迹,包括我,此时的我们,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也必须去这么做,不能让我们的子孙后代还活在这群太上皇的裙子底下,我们得站起来啊。”
“血狮子,你想让我怎么做,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做到。”虽然对血狮子的感慨有些共情,也知道这番话肯定另有所指,羽落径直的问道,他不喜欢陆地上的人都这么拐弯抹角,但他尽量会去理解他们,去尊重他们。
毕竟自己不属于陆地,上面的事情,自己不会参与,也不能参与,这是规矩,是自己这类人的使命,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
“小兄弟,我或许知道谷崟为何想让我这么做了,你虽然是华夏人,也会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但也只是力所能及,你不属于我们,也不属于西洋各国,你有你的原则。”
“可以这么理解,但我不明白你说谷崟想让我做什么?为何你刚刚会说我是局内人呢”听着血狮子的话,这下子轮到羽落有些不明所以。
“你和谷小姐关系不错吧?”血狮子没有回答,而是转而问道。
“和你问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羽落更加疑惑。
“应该是不错,而且应该很不错,我不知道谷小姐在你心中分量如何,但你在谷小姐心中分量不轻。”血狮子自问自答。
“?”羽落一脸懵逼。
“如果关系一般,他不会将这个重任交给你,当然,你的能力是重要依仗。”
“嗯?关系还可以吧,她算是我到津门认识相处时间最多的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
“是的,只是朋友,我是道士,四海为家,还能有什么想法。”羽落有些莫名其妙。
“小兄弟,合众和我们南军的身家性命可就是全寄托在你身上了,还请帮我们一把,不为民族大义,不为国仇家恨,只为谷小姐,只为我血狮子海岛团。”猛地,血狮子直接当着所有船员的面,径直半跪着在羽落的面前。
“大哥。”
“大哥。”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不远处的船员们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血狮子得了什么失心疯,竟然对着一个毛头小子下跪,而看到血狮子一只手示意不要上前的时候,船员们更是惊掉了下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纷纷猜测眼前小道士的身份。
“血狮子,快起来,我都不知道你在说啥,搞得我莫名其妙。”从血狮子的话中,虽然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又被算计了,但一时之间又想不通到底哪里被算计了。
“小兄弟,谷小姐哪是派你来接应我们,他是让我们听你的安排,让你带领我们,给合众船运和我们找一条生路啊。”血狮子也是干脆的人,大概理清了前因后果,也顾不得自己的年龄和所谓南军的身份,有些郑重的向羽落求助。
从自己和羽落相处的这几日来看,他心中可能会有国家大义,但对他自己的目标却有着更坚定的执着,有一种超然和洒脱,各有各的职责和使命,血狮子明白,所以他不想威逼他,相信谷崟也这么尝试过,但他也有弱点,谷崟没找到,自己找到了。
“?何出此言呢?”羽落更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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