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内昏黄的光将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向日葵照的更加明亮,姜黄色的花瓣像在闪着光。
花瓣靠在陈白昶的手臂,依偎在他的怀里,安静的等待着顾宁相的回应。
顾宁相呆呆的愣在原地,许久才迟缓的将花接过,轻轻的搂在怀里,动作愈发用力,到最后竟是将花死死的扣在臂弯里,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的稻草。
“我也想,感受更多的你,然后感受世界。”
顾宁相启唇,盯着陈白昶继续开口说道,“我会强烈的依赖着你,如同你的附属品。我焦虑不安,难过,烦躁,我无法集中注意力,但我永远不会回头。”
他上前一步,将头枕在陈白昶肩膀,额头与陈白昶颈间的皮肤相贴,向前倾斜着将全身的重量压在陈白昶身上,连同精神的重量也一同让陈白昶承受,执拗的等待着陈白昶的抚摸。
陈白昶也如他所愿下意识就抬起手臂将顾宁相拥在怀里,一只手不断的抚摸着他的脊背,像是在安慰他不用担心。
陈白昶说:“我会尽我所能的让你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陈白昶痴痴的望向楼梯间一个阴暗的角落,紧盯着黑暗,凝视着什么。
“我会保护你,往前走,一直的往前。”
陈白昶有些机械的还在重复这些类似的话,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抬起手抚摸顾宁相柔软的发顶,如同触碰一件易碎品,沉醉而小心翼翼。
眷恋生在他们两个身上。
昏黄的灯泡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老旧的小区住户并不多,楼道里很多漆黑的角落都积满了灰尘,一切都宣誓着古老,连同誓言也古老,在为这对年轻人奏响厚重的钟鸣。
这天之后,陈白昶像是变了个人。
确切的说,是沈鹤唳觉得他像变了个人。
热情的像是不计前嫌,也不在乎顾宁相曾经受过的伤一般。
搞得沈鹤唳一度以为陈白昶分手了,甚至还出言问他是不是想借自己的手报复顾宁相出轨。
对此,陈白昶饶是再“热情”,也忍不住出现了裂痕,微笑道,“你他娘再瞎掰一次顾宁相出轨,我就真的要现在就和你鱼死网破了。”
除此以外,林烛也收到了陈白昶提交辞职报告的消息。
林烛惊讶,“搞什么啊,和我一起在这混下去不好吗?”
陈白昶:“好啊,好得很,除了工资太低以外没别的毛病。”
林烛嘟了嘟嘴,不甘心道,“这不是已经比一开始好了很多了吗?人嘛,总得知足常乐。”
陈白昶笑了笑,看向林烛,又像是透过林烛看到了其他人,道,“是啊,人确实得知足常乐,但不是现在。”
林烛白了一眼陈白昶,“行了行了,知道你有上进心了,”说罢又瞥了一眼陈白昶,怪腔怪调表情夸张的打趣道,“你要养你的大宝贝嘛,我都懂得——”
陈白昶已经和顾宁相正式在一起,但闻言却还是有些不自然,偏了偏眸子,微笑道,“确实差不太多。”
林烛见陈白昶罕见的没有怼回来,还有些稀奇,笑着说,“还真被我说中啦?咋了,你要攒彩礼?”
陈白昶高深莫测一笑,“那可不是。”
林烛鄙视,“只谈恋爱不结婚?渣男,我报警了。”
陈白昶一边整理对接文件一边对林烛模棱两可的解释道,“是比攒彩礼更重要的事情,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林烛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滚啊,我不问了还不行吗,我只求你别把我当你们的play,OK?”
陈白昶笑得乐不可支,倚在工位上笑得身子都有些发颤,眼里却尽是柔和,像是有些舍不得现在的光景。
林烛见陈白昶乐得如此开心,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嘟嘟囔囔的打开电脑工作着。
可惜日子一晃而过,陈白昶还是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个初入社会时吃尽苦头的牛马之地,换到了一个离家更远,工作更加繁琐的新型社畜之家。
这些天里,陈白昶除了刚刚接手工作时能清闲几天,其余的时候,都在奔走。
除了原先要负责的翻译谈判,同时还要负责整个项目的对接和监管,确保整个队伍的万无一失。
自然,工资也比以前翻了将近一倍。
陈白昶垂了垂眸,知道这还不够。
这些日子里,他也与沈鹤唳热切而又熟络的联系着,上到工作上的烦心事,下到生活上的抱怨和喜悦,除了顾宁相以外,就只会分享给沈鹤唳。
沈鹤唳再次有些迷茫了,在系统界面打字的手都有些迟疑,疑惑的问道,“你要想杀了顾宁相我不介意的,需要我帮你吗?”
陈白昶咬了咬牙,“我说了顾宁相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沈鹤唳回答道,“你不杀他,又对我这般热切,你想杀我?”
陈白昶手上动作一僵,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凝固,呼吸一窒,直愣愣的盯着屏幕。
半晌,才笑起来,却不正面回答,与沈鹤唳绕了个弯子说道,“你猜忌心这么重,怎么,想杀你的人很多?”
沈鹤唳在家伸了伸腿,悠闲再倚靠在沙发上,半个身子都陷进去,半闭着眼睛回答道,“不少,至少我的奴隶们都想杀我。”
陈白昶勾了勾唇,意义不明的说道,“是吗。”
自他们在医院分别以后,便再也没有见面。检查的结果沈鹤唳没说,陈白昶也出了奇的没有问,仿佛那两天的接触全然都忘掉,包括夜幕降临时二人暗有所指的对话,也一同消失在了那暮色间。
从那天以后,陈白昶也再没劝过沈鹤唳向善,饶是沈鹤唳怎么刻意的提醒对方,自己身边有数个奴隶,陈白昶通通充耳不闻,继续谈论着其他种种的事情,像是已经放弃。
沈鹤唳如今又再次提起奴隶这一字眼,想看陈白昶是何反应,却见陈白昶果然如同前面几次一样,他的反应就是没什么反应。
沈鹤唳抿了抿唇,不免觉得有些无聊,同时也有些不确定的想着,陈白昶究竟是放下芥蒂,还是真的如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那般,想要杀了自己为顾宁相扫清障碍。
沈鹤唳垂下眸子深思,他自认陈白昶不像是个极端的人,为顾宁相报仇而杀人这种想法太过于天方夜谭,毕竟疯批如自己,也没有真正的闹出过人命。
同时也有一个恶趣味的想法在心底升起,“不如就杀了顾宁相,看看陈白昶的反应不就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了吗?”
沈鹤唳眯着眼睛沉溺在他自己的幻想里,却见陈白昶给他发了一个新消息。
“如果你爸爸妈妈同时掉火里面了,你手上就一盆水,你往谁身上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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