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刘小妹和刘安带着买回来的一些烤食上楼，悄声问守在门口的红叶。
红叶摇摇头道：“还在聊着呢！”
刘小妹将耳朵贴在门上，没听见任何争吵声，只好一起守着。
“我当下也在试图讨好你，你感觉到了吧！若是让你感到冒犯，可能还需要你告诉我如何收敛。”
“可是，我不想！”卫琅的面色终于还是缓和不少，但他的态度依旧决绝。
任何失控的行为，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都应该及时制止。
“无妨，是我死缠烂打！你没办法！”刘自止顺着上去。
“对阿猫阿狗的喜爱！”卫琅挑明。
“你若是这样认为，阿猫阿狗可是会随时抛弃我，而我会一直守着。”
可恶！这人果真油嘴滑舌！卫琅内心有一瞬动摇。
“回来吧！”刘自止静静注视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望着眼中盛满了他的身影的眸子，卫琅保持缄默。
“那我只好找过去！”
说着便起了身，在卫琅紧盯的目光中，踏着鼓点，一步步向他靠近。
最终在距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下。
卫琅内心情绪一时无比复杂：“他随时会出走！”
眼前的人儿是如此生动，心中就像是被挠了一下，瞬间产生一股冲动……
不肯低头也没关系，刘自止自己搬着梯子上去：“我去找。”
只见卫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整个空间仿佛被填满色彩，刹那间春暖花开。
刘自止呆呆地望着，视线一瞬也不想移开。
“回神？”卫琅羞恼得说道。
“好。”刘自止面容正经地回答。
惹得卫琅又是刮了一眼。
在危机解除之后，刘小妹他们也进入雅间内。
这时的刘自止已经回到最初的位置。
但二人的心境已有所不同。
“卫琅，你居然在这里！”
几人用过饭，刚刚走出翠丝阁。
一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红衣小哥儿看到卫琅时，健步走过来。
这时才注意一旁的刘自止等人，匆匆行了个礼。
气愤地指责道：“我来得可真是巧，没想到你还骗亲！”
“不关你的事！”卫琅看到他之后，瞬间释放冷气。
“你骗亲，就关我的事！”
“这位小哥儿，我与卫哥儿是正儿八经的媒妁之言，不存在骗亲一说。”
刘自止义正言辞的解释道，不能让事情蒙上一层灰色。
“还说不是骗，要不然你这样的哪会看中他！”孙尔兰可是眼见为实。
“你虽比不上荣哥哥，也是仪表堂堂！”
刘小妹本来想着张口痛骂这个口吐污言的哥儿，结果愣是被弄得没了声响。
“在下孙博，家哥儿出言不逊，实在抱歉！”
一名衣着华丽的翩翩公子，徐徐而来，他腰间佩戴着的金玉之物，也随之轻轻移动。
“在下刘自止，贵哥儿天真烂漫，本是无妨。”
他接着又说道：“但人大多愚昧，擅生是非。今日若草草了事，恐怕不妥。不知贵哥儿何出此言，其中定当存有误会。”
“才没有误会，他分明……”未等孙尔兰将话说完，便被他哥孙博打断。
几人被请到孙博他们的朗月阁。
卫琅也将和秦穆荣相看一事简略口述出来。
原来两人相看正值寒冬腊月。本就天寒地冻，这日秦公子不知为何骑着一匹高马。
两人当时聊的也不投机，双方并未看中。
不料回去的时候秦公子刚一上马，便打滑被摔了一跤，结果导致小腿骨折。
这亲事没有相成，还有可能瘸腿，虽说不影响仕途，但内心也是膈应。
“他受伤确是由我造成！”
“弱不禁风，还小肚鸡肠，哪里配得上琅哥哥！”刘小妹打抱不平地说道。
“才不是呢，荣哥哥才不会说他坏话！我都是听小榴说的！”孙尔兰反驳道。
刘自止并不关心小榴是谁，则是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清楚，希望小哥儿以后不要妄言。”
“知道了！我可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孙尔兰在他哥的目光威胁下，还是认真跟卫琅道了歉。
送卫琅回去之后，刘小妹还是有几分不甘。
“二哥，事情就这么过去？”
“话本看多了！”难道需要他冲冠一怒为红颜，想多了！
刘小妹气得只好整个“你行”的表情。
刘自止回到自己的书房，留下刘小妹独自面对众人围堵。
“给，好甜！”
“谢谢小姑！”瑛哥儿从她姑手中接过一把樱桃，高兴地道谢。
“别说挺甜，就是肉疼！”刘母吃了一个，又被小妹塞了一把。
“老二，这边如何？”
“热脸贴冷屁股呗！”刘小妹顺嘴说道。
“咱方才瞧着老二的脸色挺好，这亲事莫不成还能出现变故？”
刘大嫂拿着樱桃的手也是一顿。
“娘，你想什么呢！小嫂子这叫面冷心软！”接着将拉着卫琅逛商铺这段说了出来。
“他分明冷淡，仍然愿意依着我！”
“你个死丫头，打趣起你娘来了！”刘母气得要当场打人。
“瑛哥儿，快拦住！你奶奶吃人啦！”
瑛哥儿一听，真的上去拦在他奶奶面前。
“行了，我不打！”
刘母无语说道，挥挥手，赶着瑛哥儿让开。
“家里一个个瞧着没一个机灵的，真让人发愁！”
刘大嫂在边上没有说话，内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教一教瑛哥儿。
接着又听刘母说道：“之前我瞧着琅哥儿也不是个热络人，如今看着不难相处，何该多磨磨老二！”
别说刘母，刘大嫂也是松了口气。
虽说她是长嫂，在刘母这也有十载情谊，但架不住未来二弟妹出身比她高。
大家都在一个院，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喜讲话，不闹妖，多好！
“我之前算是白教了！”卫夫人在听完红叶叙述后，恨铁不成钢的对卫琅说道。
“别看刘二今儿对你百依百顺，你摆着张臭脸，他也愿意当心肝捧着，但男人薄情起来也当真无情。”
“两口子哪个不是相互低头。一旦他不如意，我怕你到那时心里有了落差，受不住！凭你这执拗的性子，往后日子还怎么过？”
卫夫人这心里不是滋味，盼他立起来，又怕他强硬不讨喜。
“阿娘，孩儿明白不能指望夫君的宠爱过日子。”在卫夫人多次耳提面命下，这些他都明白。
只是如今对于如意郎君，内心却有几分期盼。
“老爷！”方嬷嬷见卫老爷过来，不慌不忙地行礼。
他摆了摆手，坐到卫夫人左侧。
“你们娘俩在说什么呢？”见卫琅一脸严肃地坐在一边，问道。
“还不是今儿相亲的事情。”
卫夫人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听说一直冷着脸。若是不情愿，倒是说呀！我这个做娘的，还能推他入火坑不成？”
“刘家那个？”卫夫人之前跟他商量过，卫老爷也觉得还成，“还算不错。”
“琅哥儿，若是不乐意就算了！你们娘俩也别在文人中找了，咱就瞧着几个小将极好！”
“没有不乐意！”卫琅不想爹娘误会。
“你看，你家的好哥儿！这是乐意的态度，我是管不住了！”卫夫子的火气蹭蹭上冒。
“琅哥儿，咱瞧着也没毛病！你这是对他期望高了！”卫老爷连连安慰，省得她发飙，自己受罪。
“怎么就生一群讨债鬼？外面都说我是母老虎，卫全你扪心自问，哪次在外人面前不是给你留有脸面。”
“是是是！”卫老爷还能怎么办，赶紧点头。
“大姐儿受夫君敬重，日子尚不好过。他这连个好脸色也没有，我这是怕别人对他不好！”
“阿娘，孩儿不怕，孩儿还有武艺在身。”
卫琅不想让卫夫人担心，他也不是离开人便不能独活，大不了到时一拍两散。
“欣娘你放心，若是将来哥婿敢对琅哥儿不好，咱直接打断他的腿。”卫老爷眸中冷色一闪。
“现今说这些有何用！大姐儿家也没见你杀上门去！我再想想！”卫夫人话是这么说，内心是打定主意在嫁妆上下功夫。
并不是说给卫琅多陪送嫁妆，而是将部分嫁妆折现换算成田产。
又不是高嫁，为了门面加妆。毕竟嫁妆也是有数的，就是大姐儿这里也过不去。
何况她生养5个孩子，其中两个儿子还都未成亲。
待卫琅和卫老爷走后，卫夫人让方嬷嬷将给卫琅准备的嫁妆清单拿过来。
“夫人，这是要干什么？”方嬷嬷将清单递给她。
“嬷嬷，你也知道，琅哥儿这门亲事，当初盘算着他家也不是什么穷酸人家，关系简单，又有文书在，日子不难过。”
“哪想他平日也算知理，竟这般示不得弱，也不知是福是祸。”
方嬷嬷见卫夫人关心则乱，忙道：“夫人一片柔肠，哥儿岂会不知。您多教教，哥儿必定就学会了。”
“不好说。多亏之前置办了个房产，他日后倒也有个去处。将这些华而不实的换了，再多置办些田产，攒些银子傍身。”
方嬷嬷知道卫夫人是用心良苦，还是道：“夫人，庄子可不好找啊！”
“小点也成，明日你去牙行，多留意几分！”
她倒是想陪送城内房产，奈何官府不允许。
这日待刘父他们出去之后，刘母想起墙外的槐花树，生出些心思。
“二小子，许久没见你了！”
隔壁四合院的李大娘在自家门口处，见刘自止他们搬着梯子，好奇地望过来。
她家男人在工部任职，官职比刘父高上一级。
“大娘！我也是休沐才有空。”
“还是读书要紧，不像我家这个成日里不务正业！”
“大娘，你可不能埋汰陆哥，他就差把钱庄搬您宅门口呢！”
听到刘小妹这话，李大娘这脸上的笑容那是怎么都藏不住。
大齐朝鼓励经商，商人儿子也能参加科举考试。陆小子在科举上不成，但经商却有一套。
多存些银子，日后孙子也能顺畅不少。
“舒姐儿，你们这是干什么？”
“弄槐花哩。”
这时刘母和张婆子也拿着镰刀和藤筐出来。
“他大娘，你们旁边不是也有几棵，再不吃就老了！”
“钩了几回，老李他们几个不爱吃。”李大娘抱怨道。
“日子才好过几日，爷几个想大鱼大肉那还了得。整日嫌饭不好吃，前些日弄榆钱饭也不吃。”
刘自止嘴角一抽，李大娘做饭确实难吃。
很多人家也像她一样省吃俭用，少油少盐是一回事，厨艺差却是另一回事。
在她家吃过一次饭后，每次她热情邀请，他则是能避则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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