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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崇禧,初冬

2020年冬,楚芸在奶奶的死亡通知单上,颤巍巍签下字。好在自己攒了些钱,交给火化场,换来一小盒子骨灰。

正好,冬至到了。

奶奶此前给她说过,冬至这天夜晚最漫长,神啊鬼啊都会借此机会出来游历人间,看千秋万象,判世间不公。楚芸记得真切,趁着零点将至,便捧着奶奶的骨灰,撒进大海。

至此,这世上唯一一个待她好的人,化作海水,永远离开了。

楚芸把骨灰盒搁置在岸边,纵身一跃,同过往做了场随意的告别。父亲的殴打,哥哥的虐待,奶奶趁夜色将她从所谓的“未婚夫”家里偷出来,送她坐上省城的汽车......一切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海水像流沙一样将她湮没,楚芸没有挣扎,任凭冰冷透过肌肤直捣骨髓,任凭彻骨的寒意醉了心神。可黑暗里,上空好似有道白光直直冲入水中,像神仙一样化作人形,一点点向她靠近,将她缠裹。楚芸没力气睁开眼,都说人濒死的时候会瞧见走马灯,原来也是骗人的。世人的确惯会撒谎。

可楚芸有些庆幸,自己人生的走马灯看起来,一定比周身海水还要冷;起码如今这神仙一样的东西将她包裹住,好温暖.

......

再次醒来,楚芸躺在一方池塘边儿上,身上却是干燥。

“我.....没死成?”

楚芸揉了揉脑袋站起身,朝着热闹一些的地方走。可这里的人好奇怪,穿着奇装异服,说话也文绉绉;建筑也好奇怪,出了牌匾上写着“某某茶楼”、“某某酒馆”的,基本都只有一层而已。像是北京的四合院。

楚芸拉住一个大娘,问她现在是什么时间,大娘说:“约摸寅时了。”

楚芸摇摇头:“我是问,什么年代?”

大妈忖了忖,贴在楚芸耳朵上说:“崇禧,二十三年。”

楚芸又纳闷:“崇禧?高中课本没学过吧......”

拿着糖葫芦的孩童将她俩团团围住,一边拍手一边大叫:“疯子遇见傻子喽——疯子遇见傻子喽——”

大娘很好心,从腰间拿了一包粽子糖分给他们,笑盈盈说:“这世道乱,回家去吧。”

楚芸正疑惑,大娘张开手掌,掌心里还躺着颗粽子糖,楚芸缓缓抬眸,对上满脸斑驳,慈祥的嘴巴一张一合,沙哑而温柔:“吃吧孩子,别怕,跟大娘回家去?”

“嗯。”楚芸亮着眼睛点点头,

“应当......真的穿越了吧。”她想。

......

自此,她接受了穿越的事实,打算安安稳稳活在崇禧,她认了大娘作母亲,又同大娘说,她叫宋初蕴。

宋初蕴很是机灵,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在崇禧做小画师可谓如鱼得水;但大娘染了病,两年里宋初蕴拼命攒钱,寻遍奉元城里所有名医,凑齐了所有药材,唯独缺一味玉蝉。

崇禧二十五年,初冬。

天刚刚挤出点亮光,奉元城的空气里弥漫着水雾,混着些烧柴火味儿。宋初蕴耷拉着脑袋,悻悻从回春堂里走出来,霎时被白雾拢住;瘦弱纤薄,白葱似的手捏紧衣领子,远远看上去像天仙下凡。

忽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忙着发愣的宋初蕴躲闪不及被撞到一边,许多委屈夹在一起,攒着膝盖哭了起来。

“你这小娘子好瞎的眼睛,这么大的马车不知道躲开吗?”

“松儿,怎么回事?”马车里的人并未掀帘子看一眼,只动了动薄唇,清冷淡漠溢出齿间。

“回小姐,有个没长眼的姑娘碰瓷。”

唐清歌从马车里缓缓挪下来,睨着眼睛看向地上哭地直不起腰的人,

“好了,哭什么。”她撩起一半眼皮,“不就是要些银子吗?我给你就是。”

说罢,她朝松儿扬了扬下巴示意拿银子;转身便要回车里去。

宋初蕴扶着膝盖站起来,朝唐清歌的背影大喊,“谁稀罕你的钱?”

唐清歌转身时,对上一双隐隐包着泪,可怜而倔强的眼;脸上附着毒疮千沟万壑,像烂树皮一样盖住少女的细嫩肌理;和近乎精雕细琢的脸格格不入。

“天杀的……我好不容易才攒到买玉蝉的钱,一个什么神经病的王公子订好了,随随便便就把我打发走了。”宋初蕴一通脾气发得莫名其妙,松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行了,别哭了。”

唐清歌还未见过谁哭得如此委屈,平白有些心软,拿出手帕抬手准备擦掉宋初蕴的眼泪,却被宋初蕴使劲一档,帕子随手飞了出去,

“小姑娘,我只是好意。”唐清歌说话时语气没有半点波澜,“天儿冷,要不要跟我回家去?你要的玉蝉或许我府上有。”

听到唐清歌说家里有玉蝉,宋初蕴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随便揩了一把眼泪,欣然问道,

“当真吗?”

“当真。”

宋初蕴随唐清歌上了马车,与她面对面坐着。方才忙着生气没仔细看,抬眼时恰好对上唐清歌一对浅褐色眸子,连着蝉翼一般的睫毛也尽收眼底——眉眼比她的嗓音还要清冷些;

“看什么?”唐清歌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宋初蕴“唔”了一声,慌乱应道,“没什么。”

眼神躲避间,宋初蕴目光沿着鼻梁和朱唇,落到唐清歌捏着扇子的手上;纤细修长,细若无骨,随意握着扇柄半松不紧,玉笋错落出撩拨人心的弧度。

宋初蕴抿抿嘴,心里打起小鼓点,“不愧是大户人家的手啊.....太好看了吧。”

马车在唐府门前停稳,宋初蕴学着唐清歌的模样慢慢挪下来,终是不大乘过马车,刚一探出脑袋马车晃晃悠悠又吓得她缩了回去。

“抓着我。”唐清歌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抓住。

宋初蕴抓住她,一个箭步却直直从马车上跳下来,而后整个人都扑在唐清歌身上。

“没事吧小姐!”

松儿急步上前,拿出个手帕一下一下擦着唐清歌身上被宋初蕴沾染过的地方。

“无妨。进去吧。”

唐清歌接过手帕走在前头,松儿摆摆手示意宋初蕴跟上。

不愧是高门大户的府邸,屋檐下头挂着一块匾额,题字“楚园·唐府”,气派极了。

大门槛和宋初蕴小腿肚子一般高,跨进去更是别有洞天。白墙黛瓦,正中央一方鱼塘,周围白梅玉竹错落有致;池塘后头的似是会客厅,四角飞檐高高翘起,正中题字曰“收云堂”;左右两条游廊,墙上列着一排图案各不相同的明瓦窗;游廊尽头是个月洞门,顺着朝里望去,山林、楼台、水池、花木...漏而不尽若隐若现。

南方的建筑?可奉元明明在北方。这唐府真奇怪。宋初蕴疑窦爬上眉梢,却未做理会。

唐清歌只引她进了收云堂坐下,松儿倒了两盏热茶让宋初蕴先暖暖身子。

宋初蕴两手接过热茶却没空喝,忙问,“刚才说你家有玉蝉,真的吗?”

唐清歌一手捏着茶盏一手攀着衣袖,气定神闲抿了一口对松儿说道,

“松儿,去取玉蝉来。”

唐府姑娘真是讲究,装玉蝉的匣子看上去比药材本身还要金贵些。

“姑娘请看,这可是你要的玉蝉?”

宋初蕴见到玉蝉眼睛都亮了,盯着唐清歌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

此时唐清歌也终于看清这人的模样,一身素净白衣,外头随意套了个御寒的毛坎肩,估摸着不过二十出头;

头发乱糟糟随意飘在额前,左脸的毒疮千沟万壑,像是一滩被踩到不成样子的烂泥糊在脸上,难看极了;

个头比唐清歌矮一些,抬眼看她时眸子是极亮的,却总似藏着一汪池水;不笑的时候憋了道不尽的委屈;笑起来眉眼弯弯,唇边浅浅陷下去两个梨涡,可却是扯得那毒疮越发吓人。

“这玉蝉可以送你,不过你得与我做场交易?”

“?”

“与我成婚。”

宋初蕴心想,这唐姑娘看上去漠然清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模样,怎么提了个这样疯癫的要求?与她成婚?

宋初蕴脑子里快速浮现一遍看过的狗血电视剧和小说:这人该不会是高门大户里的什么纨绔小姐,平日没事做就爱上街寻些漂亮姑娘回家养着?剧本照进现实?

可她宋初蕴如今并不漂亮,脸上的毒疮吓人难看得很,常因此叫别人拒她千里之外。宋初蕴心里害怕,正打算转头就跑,唐清歌又说,

“你放心,时间不长,一月为期。”唐清歌将“一月为期”的咬字稍稍加重了些,说话间掀起眼皮看了看宋初蕴,“一月之后,我自会写和离书予你,那时天大地大便任你去。一纸婚约换你的玉蝉,姑娘意下如何?”

原来是这样,那我误会她了。

宋初蕴蹙眉细细品味其中用意,唐清歌以为她心里犹豫,

“姑娘不着急,回去好好想想。你若愿意,三日之内来府找我;若是......”

“我愿意。”

宋初蕴率先启唇打断唐清歌的话。

“要签字画押吗?万一我赖账怎么办?”

“我押的是物,姑娘押的是情,我自然不亏。姑娘若想签字画押也行。松儿,取笔墨来。”

唐清歌俯身倚在案几上写字,一手提笔一手攀着衣袖,稍稍露出衣下的纤细手腕,落笔间腕中肌腱微微显露,发丝顺着脊背稍稍滑落,美得像是一幅画;

“一纸婚约,一月为期,事成后付玉蝉。执笔立誓,唐清歌。”笔下不似闺阁小字,多了分遒劲大气。写完,唐清歌将纸笔递出,纸上复多了个名字,宋初蕴。

“宋。初。蕴。”唐清歌捧着印上誓言的纸,一字一顿,眼底涌出一股难辨真假的笑意,“如此,甚好。宋姑娘晓得回家的路吗?要不我让松儿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认路。”

“那请宋姑娘回去好好梳洗一番,明日便来我府上住着吧。宋姑娘,合作愉快。”

这样轻易就把自己的情抵押出去了。宋初蕴离开唐府很久,一个人在奉元城大街上踱步,方才手里握着笔的触感久久不散,脑子里依然嗡嗡作响。

她不晓得自己如今作为崇禧年的宋初蕴,“情”字到底值个几斤几两。

不过这个字若真能换来玉蝉治好阿娘,也算是值得。

......

“娘!我回来了。”

宋初蕴刚跨进门,便迎上来一条大黑狗,在宋初蕴脚边欢欢儿地蹭。

那狗是老朋友了。听娘亲说,几年前晚饭时候窜进来,看它可怜丢了块肉,竟从此赖着不走了。她娘亲说这畜生有灵,知道自己给自己谋生路,便留着养,还取了个名字叫长安——她说拼尽全力活着的生灵,都值得长安。

小姑娘手快,三两下盛好饭菜端上来,还给长安添了饭盆。夜幕降临,月色下坐着一对母女一条狗,远远看去真是幸福。

“娘,那玉蝉我就快拿到手了。这次是个长工,我可能得住到她们府上去,不能每天回来。不过也不远,出门转过三条街角的唐府就是了,我闲下来就回来看娘。我不在的时候您自己保重。”

女人放下筷子两手叉起来撑在桌子上,宋初蕴以为阿娘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吩咐,也随即放下筷子端端坐着凑近耳朵听,

“初蕴啊,娘的病再怎么治也就这样了,”

见阿娘原是又要阻止她帮自己治病,便又拿起筷子低头默默扒拉饭吃,

“听着初蕴,你日日出去作画不容易。赚了银子就给自己攒起来当嫁妆,花在我这么一个大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身上,实在不值当。”

“哎呀好了娘,别说了。”宋初蕴终是听不下去,放下筷子一把揽住阿娘的胳膊,“我们相逢是缘分,我再恶毒也不能自己攒嫁妆不顾您死活。您就安安生生在家养着,一切有我呢。您不用担心。”

吃过饭,宋初蕴着手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去唐府。唐家是个什么存在,唐清歌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一无所知,不过往日也不是没接过住需要住到人家府里当长工,一月为期而已,应当没什么危险。

况且她宋初蕴一没钱二没势,唐清歌从她身上也图不来别的什么。.

一个现代人同古代人的爱情是什么模样?是罗曼蒂克的虚幻同中有千千结的纸短情长;是玫瑰刺破胸膛一瞬同青天契阔的爱恨绵长。

还有:玉蝉是我编的,勿深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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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崇禧,初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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