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拿到钱，笑意浮上眉眼，乐呵呵回去给云蓉把脉。
陈兴一时之间生出了羡慕之感，默默叹了口气，他也想要银票。
看来别的事都不是什么，讨好云蓉才是正事，这样主子才会给他涨俸禄。
他其它事做得再好，也没见主子给他额外的赏赐。秦砚是有钱，但只在云蓉的事上大方呀。
陈太医仔仔细细瞧了几遍，用身家性命向秦砚再三强调云蓉身体没有别的问题，才被准许离开。
云蓉望着陈太医仓皇逃离的背影，眼前浮现出他铁青着脸不断保证的画面，忍不住笑了出来，“秦砚，我就来个癸水，你都快把人家吓死了。”
“阿蓉别乱说，”
听到这话，秦砚眉头微微一蹙，偏眸，朝陈兴问道，“我很吓人吗？”
陈兴哪里想到这事能扯到他身上，嘴角抽搐几下，在心里拟好措辞便说了出来：“主子对别人是凶狠了些，但主子对公主却是连语气都不敢重几分，生怕吓到公主你呢。”
云蓉尴尬的笑了笑，没料到会打趣回自己身上。虽然是实话，但从别人嘴中说出来，她还是有几分别扭。
男人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度，显然很满意陈兴的这番话。
要是别的男子被下人安上一个惧内的名声，恐怕早就生气了。秦砚呢，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惧内，而且只怕云蓉一个人。
秦砚动了动唇，爽快道：“这个月给你涨俸禄，退下吧。”
他怎么看不出陈兴的意图，方才他给陈太医银钱时，陈兴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就差把“见钱眼开”几个字写脸上。
陈兴见这么轻易就拿到了想要的，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挠了下头离开了。
云蓉此刻脸色好多了，视线下垂，他的大手还覆在她肚子上，一下一下轻轻揉着，吩咐道：“我好了，你歇一会吧。我也想睡一会。”
说完，似觉得不妥，她是不是该给他一点奖励？
云蓉在他脸上轻啄一下，“咻”的一下快速钻回被窝，没再管身后的男子。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秦砚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修长的手反复摩挲着她方才亲过的地方，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他好想把她按住亲一亲。
云蓉似乎想到什么，小心翼翼调整了睡姿，平躺在榻上，不敢乱动。
秦砚瞧见这一幕似笑非笑，她平日睡觉随心所欲，只有来了葵水才会收敛些。
云蓉闭着眼在旁边睡觉，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灼人的视线始终没移开，云蓉藏在被窝的手不自觉握紧，眼睛悄悄张开一条缝偷看身边人。
映入眼帘的是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然后是那张俊美的脸，视线接着往上，他那双狭长的凤眸同样也在瞅着她。
意识到行为被抓包，她慌忙挪开视线。
秦砚勾了勾唇，刻意放缓语速，话里满是玩味：“阿蓉怎的连偷看别人都如此明目张胆呢？”
云蓉瞪了他一眼，不假思索道：“跟你学的。”
秦砚轻轻捏了下女孩的脸，语气颇为无奈：“阿蓉怎么总喜欢冤枉我呢，我才不会这样，我都是偷偷的。”
见他不承认，云蓉立即反驳：“骗人，你平时……”
剩下未出口的话被秦砚突如其来的动作咽了回去。
他俯下身用手蒙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呢喃，嗓音藏着若有若无的笑：“那现在阿蓉是不是就看不见了？”
二人间的距离顷刻拉近，云蓉想推开他，但又怕动作幅度太大，只能放弃任他摆布。
在心里默默道，等月事一过，她要狠狠调戏回去。
见他没有将手拿开的意思，云蓉假装痛苦地“嘶”了一声，温柔的声音飘进耳畔：
“阿蓉肚子是不是又痛了？”
感受到肚子上那温热的触感，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揉着。
云蓉愣了片刻，竟出于私心地点了点头，她喜欢被秦砚服侍以及关心的感觉。
秦砚动作轻柔又缓慢，仿佛无形中有根羽毛抓挠着她的心。
他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清香，不会过于浓烈，总是让她感到安心。好像只有每次他同她亲近这股香味才会出现，真神奇。
自从和秦砚睡在一块之后，她的睡眠质量改善不少，梦魇的情况都很少出现了。
云蓉眼皮越来越沉，本想问“你身上用的是什么熏香，我好喜欢”，还没说出口便陷入了黑暗中。
男人就在床边静静守着女孩，少女睡颜恬静又安详，眉黛青颦，耳侧是她绵长的呼吸声。
这一幕让他喉结微微滚动，心跳越来越快，不受控制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他怎么会瞧不出来云蓉是假装肚子痛，他喜欢陪她演。
就这样看着她睡觉，他就觉得好满足。
云蓉醒来的时候秦砚还是在看着她，不会他就这么在床边待到她醒着吧。
“阿蓉饿不饿？”
男人好听的声音传入耳朵，她乖巧点了点头，秦砚朝外面下人吩咐上膳。
少女坐在一旁吃饭，秦砚就负责给她夹菜看着她吃，仿佛这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
云蓉侧过头询问：“你怎么不吃？”
男人视线锁定在她身上没移动分毫，回道：“阿蓉吃完我再吃。”
云蓉发现秦砚特别喜欢看她，每时每刻好似永远都看不够。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她。
她心想，有这么好看吗。虽然她有时候也喜欢偷偷瞧他，但远没有他这么上瘾。
云蓉把饭吃完，秦砚才开始动筷子，这回轮到云蓉死死盯着他了。
她支撑着下巴望着他，唇边漾起一抹坏笑，她也要试试一直盯着别人是什么感觉。
男人神色自若吃着饭，黑眸含着笑意，忍不住打趣一句：“阿蓉喜欢看，那就看个够。”
他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什么变态一样，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
云蓉剜了他一眼，嘴硬道：“少自作多情，我才没看你。”
秦砚眼神浸满无辜，轻叹一声，改了口：“说错了，是我在看阿蓉。”
每次拌嘴，他总是妥协的一方，显得每次都是她在欺负他。
云蓉不禁感叹，这个男人好生心计，让她享受这种欺负他的感觉，最后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
可她太没出息了，就是吃秦砚这套。
秦砚叫来下人收拾完桌子，便走了出去。云蓉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又觉得不会。
稍刻，秦砚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她脚边，轻声开口：“阿蓉把体内寒气去掉，明日便不会痛了。”
云蓉听话地把鞋袜褪下，露出一双娇嫩的玉足，放入水中的一刻，舒适与惬意从足尖传来。
她记得以前秦砚也是这样，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每次她来癸水，他给她揉揉肚子，泡泡脚还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他还不准她乱吃东西，生怕自己不听话，还天天盯着她。等她月事一过，又带她把京城的美食挨个吃遍。
想到这些云蓉嘴角不自觉上扬，眼里溢出笑意。
秦砚不用猜就知道云蓉心里想的是什么，明知故问道：“阿蓉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云蓉笑了一下，脱口而出：“我突然想起你以…”
话说一半才瞬间意识过来，她好像是不是骗他自己没恢复记忆来着…
秦砚笑意加深，故作疑惑的目光落在前方女郎身上，静静等着她把谎圆回来。
云蓉眨了眨眼，思考片刻接着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呀？”
秦砚懒得拆穿，顺着这话，装作不知情回她：“是呀，对待阿蓉我都是亲自服侍。”
阿蓉喜欢这么玩，那他不得好好配合。
云蓉心生疑惑，秦砚这家伙什么时候如此好骗了。
可能是他变蠢了吧。
想到这，云蓉笑了出来。
说话的空隙，水也差不多凉了，女孩扫视四周一圈都没瞧见擦脚布。
秦砚不知从哪里拿了过来，蹲下身子耐心替她耐心擦拭着脚上水渍。
她脚踝纤细，肌肤光滑细腻，刚刚被热水浸泡过的小脚粉嫩，悄悄撩在人心上，让他止不住咽了咽口水。
秦砚替女子穿好袜子，把她双腿放进被窝便端起地上那盆水走了出去。
本是下人的事，他却甘之如饴。
云蓉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怎么觉得他在慢慢取代杏儿的位置呢。
从描眉开始，一点一点把姑姑的事抢走自己来服侍她，如今他倒是成了她的仆人。
算了不想了，她视线锁定在梳妆台旁。
云蓉正低头专心翻找着什么，秦砚故意没进来，躲在门外想知道她在找什么。
云蓉刚找到针线，秦砚也恰好走了进来，看清她手中的东西，神色冷了几分。
“阿蓉，我不是说了晚上光线不好，会伤眼睛吗？”
秦砚冷冽的声音响起，她抬头就撞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隐隐透着不悦。
她有时候觉得他比姑姑还要烦，什么事都喜欢管，极为不愿的“嗯”应了一声。
秦砚在她旁边坐下，拿过她手中针线，哄道：“阿蓉实在无聊，不如看着我绣可好？”
他不想让云蓉绣，一是怕她扎到手，二是晚上光线不好伤眼睛，三是想讨阿蓉欢心。
他不准云蓉绣，却没说自己不行。
云蓉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他一个大男人干姑娘家的针线活。
随即又很快冷静下来，生出了玩闹的心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绣呢。
云蓉在一旁教他，他就乖巧听着去做。
不过两人也是半斤八两，一个是会绣但技艺不精，一个是第一次尝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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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亲自服侍阿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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