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谌拭雪目睹了这一切,强忍着泪水转身逃跑。
可一个十岁孩童哪里比得了修炼二十年的成年人,没跑出藏书阁就被简德裕截住了。
简德裕的掌风从耳畔擦过,谌拭雪堪堪躲过一击,缠斗下来,谌拭雪处于下风。
只是刚才藏书阁中草草的几眼,简德裕便已学会忘情诀中的功法,只见他双目血红,周身运转的灵气也并非正常的月白色,而是嗜血的红。
糟糕!这是入魔的征兆。
谌拭雪早已负伤,此刻被魔气震出几米外,吐出一口血,不省人事。
后一日,逍遥宫易主,前宫主谌无妄练功走火入魔灰飞烟灭,由简德裕简长老继任宫主,带领逍遥宫继续发展壮大。
谌无妄其子谌拭雪妄图击杀长老,取而代之,其心可诛。
大殿门口,简德裕拂了拂袖,正颜厉色道:“逍遥宫逆徒,孤煞之命,无缘六亲,实乃不详。”
他咳了一声继续道:“念在昔日谌宫主的情分上,饶你一命。”
〝挑断他的手筋,废了功法,抽去灵根,扔到山下吧。”
不再多看匍匐在地上的谌拭雪一眼,冷哼一声离去。
凤涿光大骇,所以谌拭雪费尽心思进出藏书阁,并不是贪图忘情诀,而是要毁掉忘情诀!
报告宿主,剧情已解锁完毕,正在自动修复剧情中,请宿主注意。
翌日,谌拭雪提着赤霞剑,站在宫门口,衣角风声猎猎。
手上没了镣铐,只有衣服还是昨日那身。
谌拭雪挥起手臂,赤霞剑出鞘,剑鸣铮铮,一刀劈开了殿门。
衣衫虽乱,可谌拭雪如脚下生风,手腕转动剑柄,刀光剑影间那人已然毙命,一刀割喉。
而他们在谌拭雪身上留下的伤口就如蚂蚁啃噬般不痛不痒。
大殿里满地的尸体,目之所及,皆是鲜血。
“凤涿光在那,先杀了凤涿光!”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句。
众人的目光聚焦到柱子后的凤涿光,一人带头向她击去,凤涿光微愣一瞬,迎上去夺过那人手里的剑,使出招式,刀刀见血却又不致命。
凤涿光掠过众人站在谌拭雪身后。
他缓缓转过身,对上了凤涿光的眼睛,嘴巴张了张,最终说道:“他们都该死。”
的确,谌拭雪杀的都是当年参与谌氏一案的长老,利欲熏心,与简德裕狼狈为奸,就连尸体都泛着血红的煞气,可见入魔之深。
凤涿光的脸色不见难过,不见高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谌拭雪低头从她身侧走过,带起一阵腥腻的风。
“你没有滥杀无辜,谌拭雪,你很好。”凤涿光轻快的声音,如一只黄鹂鸟般响起。
转头她蓦然扬起的笑容映入眼帘。
煞风景的来了,简德裕从殿后的偏门大步走来:“谌拭雪,没想到你还敢回来。不过没关系,你的结局会和你父亲一样!”
简德裕跨过地上的尸体,在谌拭雪面前站定:“你很像他,一样的天真良善。”
“那是最无用的东西。”
“谁说的!”一剑直朝简德裕面门而来。
没有刺中简德裕,凤涿光运起灵力再次腾空而起,旋身挥出一片月白色的光幕,随后打出一道道剑招,快得只见残影,掀起阵阵狂风。
简德裕嘴角渗血,后退了几步。
他闭上双眼,双手掐诀,随后几只瞳孔猩红的凶兽凭空出现在大殿内。
简德裕一声令下,凶兽变得与原来庞大了几倍,朝着谌拭雪与凤涿光而去。
交手之间,二人只觉得无比熟悉,才反应过来,山河镜与桃庄案幕后之人都是一人!
——简德裕!
谌拭雪将灵气汇入赤霞剑,口中念咒,双手合十慢慢分开,半空中出现无数把长剑,光茫四起,排山倒海地袭去。
魔兽化为点点煞气归于简德裕体内。
忘情诀中的功法大多为不仁之道,以此达到快速提升功力,现谌拭雪与凤涿光二人合力,修为不俗,也无法一招将简德裕毙命。
几只魔兽是由简德裕心头精血幻化而来,击败了魔兽无疑是对简德裕的重重一击。
紧接着谌拭雪反转手腕,剑气如虹,凤涿光从一旁协助,打得简德裕节节败退,倒地不起。
谌拭雪伸出手,忘情诀从简德裕胸口飞至他手中。
他晃了晃书册:“谁说良善无用。”
“今日就是良善之人来了解你的性命,你该为十年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凤涿光道。
谌拭雪与凤涿光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将忘情诀抛到空中,凝聚全身的力量,挥出最凌厉一剑,一招将忘情诀斩了个粉碎。
书页的碎屑化为灰烬消散于天地之间,不再留存一丝一毫。
“你,你!”简德裕撑着身子往后爬。
“轮到你了。”
谌拭雪逼近,一剑封喉。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世界已安全。
凤涿光扔了剑躺在地上,长长地舒了口气,不过等等,系统!系统!什么意思?那我呢?谌拭雪he了,那我……会消失吗?
系统的机械音留给凤涿光的最后一句话是——
人生如梦,何尝不知你就是主角呢?
凤涿光闭上眼,懒得思考。
简修仁带着一女子赶来,女子正是杨知微。
听到脚步声,凤涿光也不想挪动身子,依然躺尸,交给谌拭雪吧!
谌拭雪迈出一步,并没有起剑。
“是你?”
“是你?”
谌拭雪先开口道:“是你在山河镜救了我,杨知微,我不会杀你。”
杨知微摇了摇头,奇怪道:”我没有救你,我只是将你带到了竹屋,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抱歉,我爹和长老犯下滔天大罪,我已经全部知晓了,他们的确罪有应得。”简修仁上前挡在杨知微身前,“我简修仁并非善恶不分之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连累无辜之人。”
“赤霞剑为我重塑灵根,必定有人救了我。”
谌拭雪侧身,追着杨知微问道。
闻言凤涿光一个鲤鱼打挺,大胆地给了谌拭雪一个暴栗。
“忘恩负义谌拭雪,救了你的当然是我啊!”
谌拭雪破天荒地没有与凤涿光斗嘴,愣愣地看着凤涿光,目光落到她头上,是花神树那日他买的蝴蝶珠花。
凤涿光红了红耳朵,收起嚣张的模样,扭过头道:”看什么看?这珠花难道不是给我的?难道你要送的另有其人?”
“没有。”
“就是送给你的。”
谌拭雪忽然想起,小溪边她穿着嫁衣结起他与她的两束青丝,想起在幽闭谷她揪着他的衣领青涩地描摹他的唇,想起五色的烟花下她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所以,凤涿光,你是谁?”
“涿光之山,嚣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凤涿光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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