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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地火浮屠(二十七)

126

秋池那边心力交瘁,谢袄这边也强不到哪里去。

被暴力丢出老远的谢袄正在爬火山。

爬吧,一爬一个不吱声。

“火焰在往一个地方汇聚,这么大的动静,是师兄弄出来的吗?”谢袄一边感知地火流动的方向,一边用问心湖水打湿细布,包裹住裸露的肌肤。

火焰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谢袄每走一步,脚心便传来灼伤的痛感。谢袄的灵力总量比不得谢骄等人,为了保持体力,她不得不走走停停,稍作歇息。

渴到极致,谢袄咽下一小口问心湖水解渴,她看着一望无际的火海,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侧,顿感孤独。

“我似乎,不习惯一个人了。”

谢袄呢喃。

谢骄,两位师傅,简繁华,秋池,严范姐弟……不知不觉间,谢袄已经认识了很多人。

时光荏苒,她不在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她和从前不同了……是吗?

身边人来人散时,谢袄从未深究她的真心,此刻孤身一人,反倒给了她理清思绪的机会。

我在乎的到底是谁?

有个不愿深想的难题一直盘踞在谢袄心间,她无法拔除它,只能任由它放肆生长。

哥哥,师兄,她在乎的是哪一个?

谢袄无法逃避,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哥哥,抛弃了她,让她沦为货物,她的师兄,拯救了她,让她再次拥有为人的机会。

二者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但谢袄偏偏无法下定论。

谢袄觉得自己可笑,都到了这个地步,她的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吗?他将她舍弃,她却还想着他……人心,真是团难以琢磨的血肉。

谢袄感知到了谢骄留下的痕迹,那是他和她定下的暗号,只有他们两人知晓。谢骄对谢袄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那是种可贵的品质,谢骄将它向谢袄倾斜。

谢骄对谢袄的好毋庸置疑,他总能察觉到谢袄的情绪变化,适时让谢袄开心起来。谢袄知道,谢骄不是心思细腻的人,没有感知天赋的他,想要捕捉到情绪的流向,唯有用心。

谢骄一直在看着谢袄,他观察她。因为在他心里,她很重要。

*

谢骄跟谢袄谈心时,提过一个概念,叫“无条件的爱”。

这种爱单向,不求回报。想要达成它,需要倾注人本身意志坚定,不会轻易动摇。

谢骄提到这个概念时,和谢袄谈论的是“母亲”。

谢骄说,他没有母亲。

他说,书上说,母亲的爱是不求回报的。

他说,我不信,可我又希望这种爱存在。

谢骄有时候拿捏不准谈话的分寸,他总会在谢袄面前,展露他的脆弱。

最初,由于救命之恩,谢袄半自愿半强迫自己理解谢骄,哪怕他说的话在她眼里是天真的,“愚蠢”的,她也去接受。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谢袄难以控制她情感的转变,她一边“顺从”谢骄,一边心想,他怎么这么幼稚。

无条件的东西从不存在,万事万物都有价码,谢骄看着聪明,怎么连这种道理都不明白。

有一段时间,谢袄会觉得谢骄“很可笑”,这种无法控制的恶意产生时,谢袄觉得她很可怕。那时候谢袄十三岁?她的身体在发育,来了月事。在一个疼痛的晚上,她对谢骄,对她的救命恩人产生了恶念。

谢袄感到一阵胆寒,对自己。

她痛苦的发现,她早就失去了善良,骨子里也并不顺从。她对外展露的真实,不过是另一重的虚假。

或许,她从未感谢过谢骄。她以救命恩人标榜谢骄,不过是为了把她“绑”在谢骄身上罢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报答你。怎么报答呢?当然是跟在你身边了。

可她跟着谢骄,谢骄有获得什么好处吗?

自和谢骄相遇起,除了最初的换血,谢袄什么都没为谢骄做。

她跟在谢骄身边,唯一获利的只有她自己。

那是一个难眠的晚上,谢袄横竖睡不着,穿衣出门,正巧遇上了同样睡不着的谢骄。

谢骄:好巧。

那是修行开始的第三年,他们该很熟悉,但谢袄清楚,她对谢骄的心远不像之后那么亲近。

许是谢袄的脸色太难看,坐在秋千上的谢骄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默默走开了。

谢袄以为他回去睡了,也没管他,自己坐上了秋千,开始晃荡。

谢袄没晃一会,谢骄又回来了,他用火钳夹着一只土罐,手里拿着碗筷。谢骄围着石桌转了一圈,将土罐,碗筷放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谢袄。

谢袄当时肯定不会说:你有事吗?

她还是很礼貌的:师兄,你饿了?

谢骄:嗯……不饿。

谢袄:那师兄这是?

你吃。

谢骄语速很慢:你该补补。

谢袄来月事的事没告诉谢骄,也没告诉两位师傅。谢袄回忆木车上的姐姐是如何教她的,自己去山下处理好了一切。

谢袄行事迅速,她自信谢骄他们不会知道。

可看着谢骄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谢袄又不确定了。

她喊住谢骄:师兄,这是你煲的?

谢骄点头:我出的力,师傅出的钱。

谢袄:怎么想着煲汤?

他们的伙食不算差,但也没细致到煲汤的程度。

谢骄还是那句话:给你补补。

谢袄皮笑肉不笑:我又没受伤,补什么?

谢骄支支吾吾不说话。真难为他,一个从不让人话落空的人,竟然被谢袄盯得不敢说话。

谢袄没有那么多顾虑,她不是深闺淑女,不怕他人目光。

她问谢骄:你怎么知道我来月事了?

谢骄尴尬起来:我……不知道啊。

谢袄:那你特殊照顾我?

煲汤的事,怎么叫特殊照顾。

谢骄开始辩解,他反驳别人的样子很有趣。

谢袄不跟他周旋,还是问:你怎么知道?

谢骄见她坚定,说:我看见的。

谢袄盯着她。

谢骄忙道:别误会,我没偷偷跟着你。我说的看见,是看见你这两天洗衣服特别勤,我们最近在学符咒,衣服不常脏,你洗的这么勤快,肯定有原因。

至于什么原因,结合师妹你的年龄……不难猜到。

谢袄对谢骄服气了,他居然会注意她洗衣服的次数。

谢袄心情微妙:师兄,你这么注意我?

谢骄:会很奇怪吗?

谢袄:嗯……有点怪?我以为我藏的很好呢,结果师兄早知道了。

谢骄:我也不是每天跟着你啦!我会发现,也是因为这几天师妹你的情绪波动比较大。我本来以为是学习压力比较大,但后面发现不是……

谢骄解释的样子,挺傻气的。

谢袄一边惊讶,一边好奇:你买东西,师傅给钱,师傅他们也知道了?

谢骄:!

他解释:不,师傅他们不知道。师傅给我钱,是看我买的乌鸡不错,让我再多买两只回来炖汤,跟师妹你没关系。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师傅他们的,这是师妹你的**啊。

看谢骄的样子,要不是谢袄直言,他八成会装不知道。

看着眼前软烂入味的汤,以及给她盛汤的谢骄,谢袄一时无话可说,她察觉她不是个好人,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再不好,也不能烂掉,她得确定她想怎么对谢骄。

如果是单纯的利用,那谢袄得到的东西已经足够了,她可以保持原状,稀里糊涂和谢骄把日子过下去。

但要是其中夹杂一份真心,谢袄对谢骄有那么一丝丝真感情……她就该做出改变,像谢骄那样,把目光试着放在他身上。

无条件的东西从不存在,万事万物都有价码。谢袄信奉这一原则,那她也该清楚谢骄给出的注视价值几何。

谢袄喝下一口汤,嗯,味道一般,和她想的一样。

可谢骄愿意为她花心思这件事,价值远超鸡汤本身。谢袄可以不喜欢鸡汤的味道,但她不能视这份心意如无物。

谢袄想,她还是期待他人的关心与爱的。

她无法理解谢骄所说的“无条件的爱”,但她可以还给谢骄“有条件的爱”。

或许她给谢骄的永远无法与谢骄给她的持平,但谢袄不觉得羞愧,因为她不是谢骄,谢骄能付出十,是因为他有十,谢袄付出一,是因为她只有一。

谢袄想明白了,继续直白说话:师兄,若我对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会失望吗?

谢骄:欸?欸?失望?为什么?

谢骄迷惑:师妹你本来就没有义务要对我好啊。

谢袄:那你说无条件的爱?

谢骄:欸?欸?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谢骄震惊,慌乱,解释:师妹,你别误会,我当时提这个没有别的意思,我当时就是感性,文艺了一把,我没想用这一套要求你,我就是……脑抽,我当时脑子不清醒,我、我……

谢骄说不下去了。

谢袄:所以,你就是说说?没有当真?

谢骄语气虚弱:欸…欸……怎么说呢,也不是没有当真,只是,只是……无条件的爱这种概念,听起来……会很傻吧。

谢袄不是故意的,她下意识接话:你也知道呀。

然后,谢袄收获了脸红的谢骄一枚。

谢骄捂着脸,嘟嚷:也不必这么诚实吧。

但真的很有意思啊。

谢骄露出的羞怯、尴尬、动摇,都让谢袄离他更近了些。谢袄看着恨不得原地消失的谢骄,忽的笑了,大概是她的心态变了吧。

她想理解谢骄,想向谢骄敞开心门,所以谢骄在她面前展露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谢骄很可爱。

谢袄这么想,也这么说:师兄,你有时候挺可爱的。

谢骄:……是吗?我在你眼里是可爱型的?

谢袄: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你可爱?

谢骄:欸…这样吗……

谢袄:嗯。

那,就可爱吧。

谢骄看起来很难认同,但为了让谢袄高兴,他还是接下了可爱的评价。

*

再回想起那一夜,谢袄还是觉得,作为师兄的谢骄真的很可爱,他很笨拙,也不通人情,但他愿意为了重要的人去学习,去进步——这样的谢骄,想通了的谢袄很难拒绝他,更不用提舍弃他。

他已经在谢袄心里了。

所以李四屠隐晦告知她谢骄命不久矣时,谢袄选择为谢骄争一条生路,她希望谢骄活下去。十年、二十年,对他、对她而言都太短了。

谢袄想,至少要活到寿终正寝的岁数吧。她还想着等谢骄老了,在他耳边念叨他年轻时的糗事呢。

“哥哥,已经死了。”

但师兄,还活着。

“我该忘记他了。”

问心湖水的问心效果还是那么好,谢袄又咽了一口去热。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答案——活者为大。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的纠葛,等我下了黄泉在理论吧,”谢袄向前迈步,呢喃道,“二打一,会不会有些过分呢。”

谢袄走在龟裂的土地上,一步一脚印。缠绕肌肤的银白细布像一尾游动的鱼,在黑红的烟尘间摇曳出一抹亮色。

*

苏家祖宅,祠堂

简繁华准头极佳,血色擦过苏家某位祖宗的牌位,落在其后的花雕木上。厚重的古木被一箭钉穿,离得最近的苏弦锦能听见箭尾震颤的恐怖力道。

“简大少爷的箭术,名不虚传。”

老祖宗被亵渎,苏弦锦就差没拍手称快。简繁华的性格或许和他合不来,但他的做事风格苏弦锦还是欣赏的。

多利索啊。

“师弟,动手前要不先说一声?”

脸颊被狠狠擦伤的谢骄抹了把脸,一手的血。

“族中秘制的血箭可储存大量气血,气血内往往储存着灵力,此箭平日多用来引煞、聚邪,苏公子所说的两个条件,可用此箭代替,”简繁华放下拉弓的手,朝谢骄道,“血箭需人血作引方能发挥效用,情况紧急,师兄见谅。”

谢骄一只手按着伤口,半张脸隐在暗处。

箭气尖锐,殷红的血珠止不住往外冒。苏弦锦听见血液滴落的声音,他想,一定很疼。

谢骄将血止住,白净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他不在意地擦去痕迹,“事急从权,师弟不必自责。”

谢骄看向血箭的落处,“血箭已出,苏公子不妨看看血气是否足够,能否开启阵法。”

苏弦锦晃了晃念珠,“待我查看。”

少年走的每一步都很轻,他的余光在谢骄和简繁华身上游走,和他们保持着可进可退的距离。

三人仿若心有灵犀般维持着默契,扎根在安全的距离里。

苏弦锦靠近血箭,只见其气血逼人,煞气非常。苏弦锦见过的珍品不知凡几,但像这样阵法精巧的细箭却头一次见,比起武器,它更像一件工艺品。

苏弦锦不禁好奇,“简大少爷,此箭辅以几种秘法?可有用生时金?”

生时金是一种长在荒山的特殊矿物,虽是矿石,却如植物一般生长,因其产量稀少,又是锻造灵器的不二之选,向来是各大世家门派争抢的资源。

简繁华:“七种。没用。”

苏弦锦更好奇了,麻烦的事被人做完了,他现在心情颇好,也有耐心继续追问,“那就奇了。莫非简家找到了其他矿源,其产出的矿物比生时金还要好?”

苏弦锦有耐心,简繁华没有,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简繁华走近了两步,“苏公子,请快些。”

“好,我马上开启灵阵,”询问不成,苏弦锦做投降状,从烛架上取了根蜡烛,向牌位们道,“祖先们,晚辈所做皆受现任苏家家主令,诸位若是在地下有什么不满,大可找现任家主,与他夜谈。”

“晚辈年幼,礼数粗疏,还望各位祖先见谅。”

苏弦锦说完场面话,将燃着的蜡烛朝牌位们一丢。

一根不够,他还多丢了几根。

火光四起,苏弦锦适时退了几步,看着燃烧极快的牌位感叹。

“不愧是祖先牌位。”

燃的就是快。

简繁华看着苏弦锦火烧祠堂,感想只有一个,“烧光它们,能开启灵阵?”

苏弦锦惊讶地看向简繁华,“怎么会,哪有那么容易?”

简繁华:“……”

他少有的无语,“那你烧它做什么?”

苏弦锦想了想,“清台面?阵法在牌位后的花雕木上,有牌位挡着,我不好发挥。”

简繁华:“……”

他默默离苏弦锦远了几寸。

苏弦锦好笑道:“你是不赞同我,还是嫌弃我?”

简繁华不说话。

“我当你嫌弃我了。”

苏弦锦一道灵力扫开燃烧的牌位,轻盈地跳上了供桌,他不忘回头嘱咐简繁华,“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别告诉其他灵师。烧祖先牌位这件事,能接受的灵师太少了。”

“多一个灵师知道,我就得多灭一个口,”苏弦锦叹道,“那太麻烦我了。”

简繁华:“……”

简繁华感到一阵疲惫,“苏公子,快些罢。”

简繁华和苏弦锦或许没发现,他们在某这方面,其实是一类人。作为世家默认继承人的他们,哪怕性格迥异,有一点却是一样的——

他们都很自傲,都不肯放低身段迎合别人。于他们而言,世上只有顺着他们的,和将会顺着他们的两类人。

所以苏弦锦想在简繁华身上寻求认同感,是一件打一开始就不可能完成的事。简繁华才不会顺着苏弦锦的意,做除他魔障的好心人。

对将来会是自己对手的苏弦锦,简繁华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苏弦锦好奇:“简大少爷在面对你师兄他们时,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如此不通人情,谁能受得了他。

简繁华微笑:“师兄他们不一样。”

用眼睛追逐猎物的猎人,向来能分辨目标的动向。简繁华虽不善言辞,但当个好猎手用的又不是嘴,猎手猎取猎物,靠的是用心。

而谢骄他们,值得简繁华费心思。

苏弦锦心里“嘶”了一声,感到一阵肉麻。

师兄他们不一样,这种娇羞的话他妹妹都不会说。

苏弦锦失去了和简繁华交流的欲I望,区别对待到这个地步,饶是苏弦锦,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能让对他好奇的人铩羽而归,也算简繁华的实力吧。

苏弦锦心想简繁华是个没品的家伙,用血箭的箭尾割破手掌,血液沿着箭身流向花雕木,苏弦锦输送灵力,开启阵法。

以血箭为中心,大量血液向外扩散,犹如蜘蛛结网般,结成一个旋转的八卦重影图。

苏弦锦默念心法口诀,一口冰棺从血图中缓缓现身,向外自动推出。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骄向冰棺走去,简繁华紧随其后。

“是个人?”

简繁华在最后,还是能看见冰棺里模糊的影子。

苏弦锦补充:“一个女人。”

简繁华看着一旁烧成炭的牌位,“你的祖先?”

苏弦锦态度自然,“简大少爷若是好奇,可以把人叫醒问问。”

谢骄离冰棺很近了,他和苏弦锦隔了几步远,盯着冰棺里的女人,“叫不醒的,她的魂灵不在其中。”

苏弦锦见谢骄似认识这女人般,不动声色地看了简繁华一眼,简繁华没有回应他,苏弦锦只能继续道,“没有魂灵,只存肉身,所求为何?”

谢骄不顾冰棺的极寒,将手放在了冰上,“她是被有意藏起来的。”

简繁华:“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骄轻笑:“一位神,藏起了她。”

“她的死亡,掀起了一场神战。

陨落的神恐惧,若她再度转生,是否会让一切更糟。

陨落的神无力,祂已失去了身形,要不了几百年,祂将彻底消失,若她再度转世,又有谁能阻止悲剧。

神战的大错已然铸成,祂们已经付出了陨落的代价。可人类呢,无辜的人类又将何去何从?

为了让悲剧不再重演,陨落的神封印了她,祂换来信仰祂的灵师,赐予灵师两枚种子。

陨落的神说,这两枚种子可以终结地火。

陨落的神希望,信仰祂的灵师能善用祂最后的力量。

但神没想到,祂的信徒背叛了祂,他们带着种子逃离了苏杭,逃离了地火。

愤怒的神将追责。陨落的神叹息,这是祂的错,若祂早早发现那人的阴谋,一切尚可挽回。

陨落的神不怪祂的信徒,蝼蚁尚且偷生,祂的信徒想求生,不过是人之本能。

陨落的神蛰伏,祂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信徒后人再回苏杭的机会。

种子扎根,必将发芽。

陨落的神相信,祂终将结束这一切,斩断旧日的恩怨。”

谢骄一边说,冰棺一边开裂。

一切发生的太快,简繁华和苏弦锦都沉浸在谢骄的话里,汲取这庞大的信息量,等他们反应过来,冰棺已经破碎,黑色的雾气从“谢骄”身上钻出,向冰棺内的女子冲去。

简繁华拿箭冲向“谢骄”,苏弦锦也甩出了念珠。

几步的距离,在此刻显得很遥远。

在简繁华想不顾一切加速时,他看到了一道金光在“谢骄”的左眼亮起,黑色的雾气在那一瞬被固定住。

“谢骄”看向了简繁华,他的眼神让简繁华熟悉,他说的话让简繁华踌躇。

“谢骄”说,“繁华,动手吧。”

一瞬间,简繁华想了很多。

这是谢骄的身体吗?他是被人操控了吗?这一箭捅下去,他会有事吗?

太多思绪在简繁华脑中闪现。

“谢骄”轻叹,“繁华,再不动手,他就要夺舍成功了。”

“到时候,一切就晚了。”

简繁华没时间去想谁会被夺舍成功了,他看着“谢骄”,他看着他的师兄,动手了。

长箭在他的巨力下,狠狠贯穿了“谢骄”的脖子。

只是一瞬,做完这一切的简繁华却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狠狠地喘着气。

被箭夺取生机的“谢骄”半张脸染着血,本该痛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分外惊悚。

“谢骄”温柔地看着简繁华,“繁华,你做的很好。不要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简繁华颤声,“师兄……”

“谢骄”:“这具身体是替身术炼制的傀儡,失去生机后很快就会消失。繁华,保护好自己,还有冰棺里的女子,带着她找到我,她是破局的关键。”

“谢骄”摸了摸简繁华的脸,他的身体开始分解,黑色雾气消失无踪,“别担心,你家里的事……不是……你母亲……”

“谢骄”的身体彻底消散了。

简繁华看见了漫天的金光。

金光散去,停止的事物恢复正常。

苏弦锦见“谢骄”不见了,只有简繁华右手染血,呆呆地站在那里。

苏弦锦收回半空中的念珠,在简繁华眼前晃了晃,“简大少爷,你怎么了?”

简繁华喘着气,他用左手捂住脸,“带上这个女子,找到占星雨他们,我们要立刻去见我师兄。”

苏弦锦:“这么急?”

“谢骄”消失不见,足以可见在祠堂出现的他一开始就是个假货。虽然不知道简繁华怎样处置的他,但人都消失了,苏弦锦也不好深究。

简繁华:“嗯,我很急。”

“行,”苏弦锦丢出一个储物灵器,“好歹是我的祖先,还是得好好收着的。”

简繁华见此,没有异议。

若苏弦锦想跑,他大不了把人捉回来就是了。

剧情不是很复杂,但写出来挺多的。

大概还有几万字吧,这个副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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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地火浮屠(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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