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顺势靠进他怀里,后背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只要你在我身边,”
苏晚的声音轻软如风,带着说不尽的依恋,“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陆远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头滚烫,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他粗糙的指尖抚过她细腻的脸颊:“晚晚,我陆远川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
苏晚扑哧一笑,故意板起脸:“陆团长现在说起情话来,倒是越来越顺口了。”
她压下心头的悸动,晃了晃手中的软尺,“不过现在,请配合一下裁缝的工作好吗?”
“遵命,夫人。” 陆远川立即立正站好,一副标准军姿模样,眼神却带着笑意锁着她。
却在她抬手量尺寸时,突然低头偷了一个吻。
“别闹!” 苏晚红着脸轻捶他胸口,“量错了尺寸,穿起来不合身可别怪我。”
陆远川眼中漾着温柔的笑意:“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
他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轻轻握住苏晚的手,声音低沉了几分:“不过晚晚,我更期待你上次说要给我做的那件家常便服。”
他指的是她画图样时,特意设计得更为紧身显身材的那件。
苏晚的耳尖悄悄泛起粉色:“陆远川!你,你正经点!”
她想起自己画图时随口说的话,没想到他记在心里还特意提出来,羞意更甚。
“我很正经啊,” 他故作正经地抿唇,眼底却藏着促狭,“就是你画图样时说的,更居家的款式。”
他故意强调了“居家”二字。
苏晚红着脸给陆远川量完尺寸,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好了,老陆同志,快去忙你的吧。”
她故意板起小脸,指了指院子,“孩子们在院子玩呢,你那梳妆台得抓紧了,不许磨洋工。”
陆远川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故作严肃的小模样,眼底漾开温柔又纵容的笑意。
他利落地抬手敬了个礼:“是,夫人!保证完成任务!”
转身回到院子时,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能让雷厉风行的陆团长心甘情愿被‘指挥’,还乐在其中的,也就只有她了。
他拿起工具,目光落在那个精心打磨的半成品上,干劲十足,盘算着还差哪些工序。
晨光下,那个半成品的梳妆台已经初具雏形,只差最后的打磨和上漆了。
他仔细端详着,想象着它完成后摆在屋里的样子,尤其是中间那个预留的镜框位置。
临走前,他回头问道:“晚晚,你那儿有没有大些的镜子?”
他指着梳妆台中间空出的长方形位置比划了一下,“梳妆台这里得嵌块合适的镜子。”
苏晚从空间里取出一面试衣镜,镜面光可鉴人:“只有这个了,可以吗?”
她看着那面大镜子,有点担心尺寸不合适。
“正好。”
陆远川接过镜子,手指在边缘比画了一下,“我把它裁开,给梳妆台装上。”
他估算着尺寸,觉得裁开一部分应该刚好能嵌进去。
院子里很快响起锯木头的沙沙声。
苏晚坐在窗边,展开从供销社新买的军绿色棉布,指尖轻轻抚过布面,拿起画粉仔细描线。
剪刀沿着线条游走,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苏晚仔细地裁剪着军绿色的棉布,打算给陆远川做一套得体的常服。
她想着他穿上新衣挺拔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弯起。
一件挺括的军绿色衬衣配黑色直筒裤,再搭一件类似后世的简约圆领T恤。
苏晚想着,布料还有多余的可以再做一条休闲裤,换着穿。
针线在布料间穿梭,她的思绪却飘到了更私密的衣物上。
手中这块棉布质地柔软亲肤,让她立刻联想到了贴身穿着的舒适性。
想到还要给他做贴身的衣物,苏晚的脸颊悄然升温。
她悄悄抬眼望向窗外,想确认一下他的位置,陆远川正专注地打磨着梳妆台的边缘。
她慌忙低头,指尖却不小心被针尖扎了一下。
“嘶!”
她轻呼一声,按压住流血的手指,却听见院子里传来陆远川关切地询问:“晚晚?怎么了?”
他显然一直留意着屋里的动静。
“没、没事!” 她慌乱地应道。
缝纫机的哒哒声重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节奏。
果然如陆远川所说,不到中午,那个别致的梳妆台就已经完工了。
他将最后一点木蜡油涂抹均匀,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晚晚,来看看。”
陆远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和不易察觉的小小自豪。
苏晚闻声而来,当看到院中那件作品时,都惊讶住了。
阳光下,原木色的台面,简约流畅的线条、错落有致的多层抽屉、恰到好处的弧形转角……
这完全不是她想象中这个年代常见的笨重样式,而是真正贴合她现代审美、甚至超越了她图纸预期的精致艺术品!
“太喜欢了!”她转身,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感动,“老陆,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十倍!”
三个孩子也被吸引过来。卫国:“哇!好漂亮呀!妈妈以后可以在这里梳辫子了!”
保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声对陆睿说:“哥,爸做的这个,比咱以前在城里百货公司见过的还好看!”
陆睿用力点头,拉开一个抽屉,又轻轻推回去,满脸新奇:“爸,这抽屉好滑溜!”
陆远川看着妻儿围着梳妆台欢喜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为犒劳陆远川的用心,苏晚决定中午包一顿特别的饺子。
她想起前世陆远川常念叨的饺子情结。
那时她不解其意,如今才明白,那是他对母亲味道的思念。
这次,她想试着复刻那份记忆中的温暖。
厨房里,苏晚取出绞好的半肥瘦猪肉,加入炒香的香菇丁。
和好的白面团在一旁醒着,白菜切碎后用盐腌出水分。
调馅时,她特意多放了些香油,这是她记忆中陆远川描述过的“母亲的味道”的关键之一,香气顿时盈满整个灶间。
正当她准备擀皮时,陆远川卷着袖子走了进来。
他显然闻到了熟悉的馅料香气,眼神微动。
“我来。” 他自然地接过擀面杖,修长的手指翻飞间,一张张圆润均匀的饺子皮如雪花般铺开。
这动作娴熟得仿佛刻在骨子里。
苏晚望着他娴熟的动作,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
这个男人总是能给她惊喜。
“老陆同志,你擀的皮真好。”
苏晚捏起一张饺子皮,薄厚均匀的圆皮在指尖轻转。
陆远川手上的擀面杖在案板上轻快地滚动,“在炊事班那会儿练的。”
他手腕一抖,又一张完美的圆皮飞落到苏晚手边,“每年除夕,全连百十号人围着面板,擀面杖敲得跟战鼓似的。”
回忆让他嘴角带着一丝怀念的笑意。
苏晚扑哧一笑,问:“那会儿想家吗?”
她问得轻柔,带着探询。
擀面杖在空中顿了顿,陆远川的目光落在她包饺子的手上,那香油混合着香菇猪肉的熟悉气味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勾起了更深层的记忆。
他低声道:“现在不就是在家么。”
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了什么美梦,却蕴含着沉甸甸的幸福和归属感。
陆远川忽然用擀面杖尾端轻轻点了点苏晚的手背,目光落在她捏出的精巧褶子上,带着欣赏:“你包的褶子,比我们炊事班长漂亮多了。”
“贫嘴。” 苏晚耳尖微红,却把下一个饺子捏成了精巧的麦穗形状,像是在无声地回应他的夸奖。
不一会儿,案板上就堆起小山似的饺子皮。
苏晚刚包了几个,陆睿和保国就探头进来:“妈,我们也能帮忙吗?”
孩子们被热闹的气氛吸引,也想参与进来。
“好啊。” 苏晚笑着分给他们面团,又转头对眼巴巴的卫国和安安说:“你们两个去院子里玩跳房子,包好了叫你们。”
她耐心地分配任务。
卫国虽然噘着嘴,还是乖乖拉着妹妹出去了。
陆远川擀皮的节奏,苏晚捏褶的巧劲,两个孩子认真的模样,构成了一幅温馨的家常画卷。
考虑到家里几个大男人饭量都不小,苏晚特意多包了许多饺子。
灶台上的大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她拿着笊篱,一锅接一锅地下着饺子。
“开饭啦!” 苏晚将最后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白瓷盘里圆鼓鼓的饺子还冒着袅袅热气。
陆远川早已摆好了醋碟,细心地在每个碟边都放了一小撮香菜末。
卫国和安安踮着脚趴在高脚凳上,两双乌溜溜的眼睛随着饺子盘转动。
“慢些吃,小心烫着。”
苏晚用竹筷将饺子分成小块,吹凉了才放进孩子们碗里。
卫国急不可耐地咬下半只,烫得直吐舌头也不肯松口:“呼呼!好香!好好吃!”
陆远川夹起一个饺子,薄皮破开的瞬间,浓郁的汤汁流出来,那混合着香油、香菇和猪肉的独特香味猛地冲入鼻腔,熟悉到让他心脏骤然一紧。
“好吃吗?” 苏晚轻声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陆远川将整个饺子送入口中,慢慢咀嚼着,香菇的醇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这味道,与他深埋心底、近乎褪色的母亲的手艺惊人地重合了。
他低声道,声音有些发涩,眼角微微泛红,却带着温暖的笑意:“是娘的味道。”
他望着碗中圆润的饺子,这熟悉的味道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忽然想起昏迷时未能见到最后一面的双亲,想起母亲在灶台前忙碌包饺子的背影,想起父亲期盼他回家的眼神,心头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酸楚。
“怎么了?”
苏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看到他微红的眼眶和瞬间深沉下来的神情,立刻放下筷子,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没什么,”
他回握住妻子柔软的手,汲取着她传递过来的温暖和力量,“就是突然想起了爹娘。”
声音带着压抑的思念和遗憾。
苏晚会意,握住他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等清明,我们带着孩子们去看爹娘。”
“好。” 陆远川点点头。
他看着围坐在桌前的孩子们,看着身边温柔的妻子,心里那份尖锐的遗憾似乎也被这满室的温暖、食物的香气和亲人的陪伴渐渐抚平、熨帖。
逝者已矣,而生者如斯,这份传承下来的家的温暖,就是最好的告慰。
苏晚和陆远川笑着看陆睿、保国、卫国和安安叽叽喳喳地比着谁吃得多。
碗中温热的饺子,妻儿围坐的笑语,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暖意……
那份尖锐的、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刺痛的遗憾,终于被眼前这热气腾腾的烟火人间,温柔地包裹、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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