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所有人的印有“宫规”二字手册的封面上都出现了一行字。
“第一万零一条,学宫内所有女子不得以任何方式进入男子浴堂。”
从早饭起,所有人都在议论这条新规,去讲堂路上都在窃窃私语,猜测那个女学生这么大胆去偷看男子洗澡,不知道是哪个人倒霉被偷看了,不知是否是学宫五大美男中的一位……
花柳瞄了一眼,说这话的是高两级的“乎”字辈。
古代的孩子就是早熟,也是,他们大多十三四岁就开始议亲,早的,女孩一过及笄,十五六岁就已成婚了。这也应该是学宫外舍只有五学年的原因。
花柳叹了口气,拿出宫规手册和修行守则。今天好巧不巧,第一堂课是律法课。
从早晨到现在,花柳一直没怎么说话,杨昭昭一直在偷看花柳,花柳心中一惊。
一旁的杨昭昭再次偷看花柳时,与花柳对视了。
她扭扭捏捏地说:“花柳,谢谢你昨天的点心啊,那个……我半夜起来吃点心喝水的时候,看见你书桌上有东西,就过去看了一眼,不小心洒了点水上去,你的地图就花了……”
花柳暗松了口气,虚惊一场,还以为她知道昨晚误入男澡堂的人是自己呢。
“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杨昭昭瞅着花柳:“不然我们两把地图换一下吧,我去和木先生说。”学生的书籍上都有自己的名字,年底结束课程或离开学宫时都要上交,杨昭昭以为花柳是在为这事生气。她不知道的是花柳早晨看见书桌最上面宫规上的那行字后,完全没心思顾及其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地图糊了。
花柳轻松地笑道:“不用,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若以后要用,我便和你借来用。”
杨昭昭看着花柳不似作态,立刻便开心了起来:“那就好,我以为你生气了呢。”
“怎么可能,姐姐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那当然,花柳你最好了……哎,你不是比我小吗?”
“夫子来了。”有学生说了句。
杨昭昭回头看去,回身,戳了一下花柳,花柳抬头一看,哟,这位若说自己擅长剑术,怕是没人敢不信。
刀疤脸,身高八尺,魁梧壮硕,走路带风,嗓门也挺大:“各位,姚夫子今日有事,无法来上课,今日律法课由我暂代。”
他顿了顿:“我姓劳,也是执法堂的执法,大家叫我劳夫子或者劳执法都可以,下面这堂课,先自己看宫规手册,建议大家背下来,若有不明白的,可来询问我。”
花柳感觉他说背下来的时候加重了语气,想了想,打算看几遍,就算不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但大概内容还是要有印象的。
其实背东西花柳最不擅长,她是典型理科生,上学的时候最差的是英文和政治,还有语文中的古文。她可以看完一遍历史课本后,从头到尾复述一遍,却无法一个字不差地背下来一篇古文,她看得懂,就是背不下来。所以花柳放弃完全背下来这条路,只要她可以用自己的话复述便可以了。
通过花家那段时间的恶补,她现在已经完全习惯这里的文字了,阅读几乎没有什么障碍,不懂的字和词就标出来,打算回去问木先生,顺便打听一下藏书阁。
律法课结束后,便是占卜,下午是符箓。
今日只有三节课,大家高兴的情绪在上完占卜课后便烟消云散了,符箓课后更是一片哀嚎。
只要是学生都逃不开两个字—作业。
占卜,大部分人之前没有接触过,基础知识那是海量的,所有的人都要从五行生克补起,作业自然少不了。
符箓,下堂课前要交上自己画的符。
花柳看着自己的鬼画符,心想,这个懒是逃不掉了。
关于占卜,花柳虽然没有实操,但她大学时好奇算命这一行,大致了解过子平八字、梅花易数、奇门遁甲这类术数。
每个新生都要根据自己所擅长的来确定去哪一个院校,花柳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么她就要决定展露出自己想要展现的特长。
在上占卜课前,花柳是考虑过占卜的,因为冷门,危险系数低,熬过开头,后面课业会轻松很多,不用像炼器炼丹一样不断研究,也不用像术法那般耀眼、竞争激烈,更不用像器术那般打打杀杀。
上完之后她立刻放弃了。因夫子让她们联系射覆,也就是猜物的时候,她便反应过来,占卜才是那个只有零和一百的学课,也是最快能知道自己有没有天赋的课程。
在耶律晴连续五次猜中身后框里的物品后,花柳严重怀疑她莫不是家传神婆体质。
花柳其实五次也猜中了四次,但她故意说错了两次。她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占卜或许才是那个最危险的行业,另外就是,她不完全是用算的,她可以根据周围环境和不同人的反应推算。
框子就那么大,体积范围有了,她进讲堂比大部分人早一些,看见了一些她感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就多看了几眼,根据声音,时间间隔,以及周围人表情,她能猜个七七八八。就像她当时所想一样,算命多多少少带点心理学专业的东西。
回到静心斋,她先去雅舍请教了木先生一些生僻字和词语,和她预料的一样,木先生不仅人美,还博学多才。她毫不吝啬地将各种赞美抛给木先生,木先生笑而不语地看着她。她接着说了地图的事,问能换吗。木先生表示可以,让她把之前那张拿过来。接着她便问起了藏书阁……
回寝室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件事,之前她的打算是在学宫低调地苟着找回家的办法。可木先生告诉她,去藏书阁是有限制的,级别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权限,主要怕的是级别不够的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后走火入魔之类的事件。
关于级别,花柳是知道的,术法书上有介绍,学宫之内都要去通关,一共十级,一级是最难的,能通过的寥寥无几。不是说一届学生能通过的寥寥无几,而是指目前是整个修行界没几个人能通过。
四级以下,随时都可以去报考,报考的下个月监院会安排统一考试。
如果现在去报考会不会太扎眼了,一个刚入学两天的新生就去报考,木先生也不肯透露考试范围,只知道是笔试。花柳转念一想,自己肯定考不过,就当刷题了,下个月继续报考,直到考过为止。
回到寝舍后,她拉起正在画符的杨昭昭去带她练习瞬移,她不想再走路了,太耗时间。
杨昭昭坐在椅子上不肯起来,表示太难了,自己肯定学不会。
“不难,昨天我都试过好几次了,都成功了。”浴池那次也算是成功了。
杨昭昭歪头看着她,猛地站起来,笔头指着她鼻尖。
“昨天那个瞬移到男浴偷看师兄洗澡的人不会是你吧?”
杨昭昭这第六感也没谁了,射覆她猜中几个来着?好像是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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