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芳和钱栋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张老板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吗?”
张老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来凑热闹的。不过,我听说这次比赛的奖品是一盆稀有的菊花,名叫‘金玉满堂’,很是珍贵赵世芳对孙家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感,在她心里,总觉得娘家的侄子赵三才是真正亲近的人。赵三一口一个姑姑叫得亲热,还时不时地去钱家串门,这让她觉得特别暖心。里里外外都是自家人,哪能便宜了外人呢?赵世芳心里暗自埋怨着那个已经去世的孙义梁,越想越气,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这时,她听见母亲赵母在一旁说话,不由得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小细眼,边哭边道:“可是娘,我真的喜欢他啊!”她第一眼见到李羽时就喜欢上了他。他与二哥赵大常在一起,那么温文尔雅,还白净白净的。想着想着,她越哭越厉害。
赵母心疼地细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道:“好了,芳儿,你那么喜欢他,那娘帮你好了!”赵世芳见赵母如此,立时停了哭声,抬头问道:“娘,怎么帮?”赵母思索片刻,说道:“这事简单,你二哥现下不就在孙府!”赵世芳恍然大悟,对啊,她怎么忘了还有她二哥赵大呢。赵大本就是赵家的人,还是她二哥,哪有不向着她的道理。再说赵大与李羽行影不离的,这事还不是小菜一碟。想着,赵世芳不由得笑了起来。赵母见女儿也不哭了,只傻笑,不由得用手指点了下赵世芳的脑袋,吩咐道:“小翠,去请二少爷来一下!”“是,夫人!”在外面候着的小翠听着屋内的声音,不由得转身走了。
赵大此时正把玩着手里的玉把件,这是店里新来的货,掌柜的拿来给他瞧瞧,想着过几日就是赵母的生辰,他得送件好东西才是。小翠走进来,恭敬地说道:“二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赵大不由得冷哼一声:“真是一对蠢货!”小翠低下头,不敢言语。赵大接着说道:“回去告诉她们,就说我有事,不在府内!你继续盯着那对母女,必要时我会告诉你怎么做!”“是,二少爷!”说着,小翠转身离开。赵大把玩着手里的东西,感受着它带来的触摸感。这东西当真是好,上等的玉料,还这么大一块,若不是西域来的,大周朝还真没有此等好东西。虽说送人有点可惜,不过过不了多久,也许会加倍地回来!想着,赵大不由得对着窗外的梧桐树笑了起来。
梧桐树下落凤凰,也不知这话是谁说的,道是当地的人很是相信,但凡有女人的有家都会在庭院内种上几株。这梧桐树长得也高大,在这秋日里,正是于树下闲聊的好时机。这不,赵府赵母的生辰,就在这一片金黄的梧桐及满院的菊花中,开始了。
当地民风开放,男女可同席而坐,可同屋而食。是以,赵府的花园内,聚满了人与菊花。菊花仿佛知道今日有人来看它们一般,都开得比往日更加艳丽。然而,人们却心思各异地聚着,毕竟来这里的人大都不是简单人物。
“臣妾参见钱夫人!”“臣女拜见钱夫人!”“下官参见钱夫人!”“草民参见钱夫人!”一声声传着,因着赵世芳现在的身份,她今日一早就被赵母给叫了起来,随着赵母与郑氏接见府外来的宾客。赵世芳一一应着,让丫鬟们该赏的赏,该谢礼的谢礼,大家一一相欢。尤其是钱响,坐在赵世芳的怀里,笑看着众人,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看得大家直笑。
倒是赵母板着一张脸,因着赵世芳昨天晚上着了凉,今日没来。她还想多结交一些达官贵人,好为赵家和她的儿子谋划一下。可是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地恭维着赵世芳,心里就犯着酸,应了下景,找了个借口回后院去了。
赵世芳并不在意,想着这几日赵母她们似乎并不像之前那样缠着李羽了。李羽这几日可是很高兴,倒也不在意她们,而是一一与来请安的人应着。赵大看着这人来人往,不由得嘴边有着笑。见着赵母那满脸的黑色,不由得心里笑了下。那日赵母让他前去,他借口没去,赵母生了很大的气,居然去了他的居所等他,待见得他便是一顿的骂。赵大对赵母的态度早已习惯,不由得任着她骂,待赵母骂累了,赵大不由得一句:“你认为你儿子还可以活多久?”赵大这没来由的一句让赵母很是错愕,她不由得细看了这个从八岁起就被养在她名下的孩子。
这孩子自入了她的屋子就很少说话,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等他大了出了府,自创一份事业,她更了解的不多。但他这话什么意思,不由得叫道:“祺儿的病和你有关系?”赵母突然恍然大悟,她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不由得上前捶打着赵大:“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扫把星,我的祺儿定是你害的!”赵大不由得将赵母的双手抓住,笑着道:“赵夫人,这话你可别乱说,大哥自小就身体不好,谁知道是不是因着某些人坏事做多了,遭了老天的报应!”赵大恨恨地瞪着赵母,赵母突然愣了。这双眼睛怎么那么熟悉,突然,她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怎么会,怎么会,他当时那么小,怎么会!
赵母不由得双手发颤,哆嗦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母边说边想将手从赵大的手里抽出来,眼神四处飘散。果然,做恶人,也得有天分。可是赵大却握得那样紧,双眼放光,吓得赵母将头扭向一边。“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孙家日子也快到头了,赵氏的寿辰一过,你就带着你的丑女儿给我滚回赵府。不要在这碍我的事,否则你儿子死了,我看谁还会照应你!”赵母哆嗦着,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倒是那句让她们滚回去她听到了。不由得心里很是不甘,但看着赵大那阴狠的眼神,不由得直点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其实,现在的赵家,早已外强中空。因着赵大也没什么作为,但却好面子,早些年还与李家对着干,现下与赵家来往的人已没有太多。大家对赵李两家的事都心知肚明,但碍于钱家的面子,大家都表面上打着功夫,实际上都不与赵家来往,是以赵家越来越空。
赵祺现年已有二十六,但却一直没成亲。因着赵家的名声,赵母的为人,再加上赵祺那身体,指不定哪日就去见了阎王,是以哪家的好姑娘会送去。这一般的赵大还看不上,是以这亲事就一年拖一年。以前赵家还打过要让赵世芳嫁给赵祺的打算,但后来因着赵世芳看上了钱栋,这事不了了之。
现下赵母此次,除了想将赵世芳的侄女送进孙家外,再就是想借着赵氏的寿辰,给自己的儿子相一门亲事。可现下看着眼前的赵大,赵母突的心生害怕起来。赵祺的身体她是知道的,自打十岁那年起,也不知为何就害了病,这一病就是到现在。
而另一边,钱家。钱栋坐在书房中,手里拿着一本账本,眉头紧锁。他最近在扩张钱家的生意,但是遇到了不少阻碍。王老板的酒楼一直在挑衅他们,而新来的刘老板更是企图打压钱家的酒楼。
“老爷,您别太累了,喝口茶吧。”钱栋的妻子李氏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温柔地说道。钱栋抬起头,看着李氏,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谢谢你,夫人。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李氏笑了笑,坐在钱栋身边。
钱栋叹了口气,说道:“最近这生意上的事真是让人头疼。王老板一直找我们的麻烦,刘老板又虎视眈眈,想要打压我们。我得想个办法才行。”李氏轻轻拍了拍钱栋的手,安慰道:“老爷,您别太着急。生意上的事急不得,咱们慢慢想办法。说不定过段时间,情况就会好转了。”
钱栋点了点头,说道:“夫人说得是。只是这王老板和刘老板都不是好对付的,我得小心应对。对了,最近赵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李氏想了想,说道:“听说赵母最近在忙着给她儿子相亲,还想着把赵世芳的侄女送进孙家。不过,我看这赵家也是外强中干,没什么。那庭院中,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赵世芳与钱栋双双跪在青石板上,膝盖被坚硬的石板硌得生疼,可他们却丝毫不敢挪动分毫。而一旁的李青娥则是惊得花容失色,一双杏眼瞪得溜圆,直直盯着眼前这对男女,眼神中既有惊讶,又似乎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怎么……怎么会是你?还有你,你是谁?”一个略显苍老却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说话的是钱老爷子,钱栋的父亲。他方才无意间撞见这一幕,心中惊疑不定,又不知儿子与这陌生女子究竟是何关系,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赵世芳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知钱老爷子到底听到了多少,又猜到了什么。只见钱老爷子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随时都会倾盆而下。那紧皱的眉头,如刀刻一般,透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钱栋跪在地上,赶忙解释道:“爹,这名妇人误入咱们这院子,我看她可怜,正打算送她出去,哪知道就被您撞见了。”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试图用这苍白的解释来平息钱老爷子的怒火。
钱老爷子却不吃这一套,打断他的话,指着赵世芳道:“你,我记得,你不是钱响媳妇的堂妹吗?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在众人的心上。
赵世芳看着跪在周围的几人里,居然有李青娥,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不知所措。
李青娥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上前一步,尖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咱们钱家的院子里,是谁将你带来的!”说着,眼角余光瞥见远远跑来,却在不远处就跪下的赵三和一个小厮,心中更是得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赵三吓得腿都软了,这才在不远处就跪了下来。他浑身颤抖着,头也不敢抬,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来更大的麻烦。而那名小厮却向着钱栋说道:“公子,刚才赵三兄弟说要上茅房,小的这才带着他前去的。并不知晓这院子里有人!”他满脸焦急,试图为钱栋开脱。
“胡说八道,我只是见这名女子迷路而已,想着将她送出去罢了!”钱栋急得额头冒汗,大声辩解道。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
而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钱响却上前道:“钱栋,你就别再狡辩了,刚才你们说的那些话,爹和我们,都听到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闹剧。
“你们居然跟踪我!”钱栋立时将矛头转了过去,瞪着钱响道,“大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不过是想着我犯了错,好让爹把家产都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王老板的那些勾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钱响身上。
钱栋还要再说些什么,钱老爷子立时怒喝道:“都给我闭嘴!”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庭院中回荡,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钱老爷子铁青着脸看着跪在面前的钱栋,道:“都到了此时,却还不知悔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仿佛在看一个不争气的孩子。
看着钱老爷子的脸色,钱栋正要再说些什么,但听得一阵女子的声音,“小姐,小姐!”那声音带着焦急与担忧,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突然,赵三向着赵世芳的方向爬过来,李青娥却喝道:“大胆!”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威严。
但赵三却并没有理会李青娥的话,而是向着赵世芳的方向爬去。因为赵世芳她昏倒了,面色苍白的厉害,淡蓝色的衣裙上的血色越来越深。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树叶。
赵世芳心里暗道:来的可真是时候,看来是要生了。她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江倒海。那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只能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夏日里,本就闷热得厉害,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让人冷汗直流。呼的,狂风大起,飞沙走石。院子里的老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家丁们慌乱奔走,有的忙着收拾东西,有的则在一旁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好奇。而一旁的钱老爷子却气得直喘粗气,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因着钱老爷子已然气得回房去了,各房的人也相继离开,那些家丁便也做做样子。却也相继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但却看着庭院的一角,钱老爷子阴着脸,小厮的手上抱着个大肚子的女人,还有同样面色震惊的几位妇人,其中的一位李氏,面上却是沉思的样子。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八卦,是任何一个时代,人们都不会放弃的本能。人们小声地说着,却看着钱栋那阴沉的脸。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猜测,仿佛在探寻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钱栋的院子里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李氏站在窗前,看着旁边的侧室内,丫鬟们进进出出,一盆盆的血水被拿出来,又一盆盆的清水被端进去。那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欲呕。
“使劲啊,夫人,您使劲啊!”产婆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充满了焦急与鼓励。
“啊!啊!”赵世芳的惨叫声不断传来,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头出来了,头出来了!”产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嗷~”赵世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一阵阵的声音传过,突然一声啼哭传了出来!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是生命的赞歌。
“生了!生了!”丫鬟们欢呼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隆~”第一声惊雷过后,便是一阵阵强有力的雷电而来,狂风大作,骤雨而至,将人们困在了各自的屋子里。那狂风呼啸着,仿佛是命运的怒吼;那骤雨倾盆而下,仿佛是生活的洗礼。
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胖妇人,抱着个襁褓中的孩子走了出来,来到钱老爷子的面前,跪下身子,道:“启禀老爷,夫人生了位小公子,母子平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与喜悦。
钱老爷子铁青着脸,看着跪在面前的钱栋。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仿佛钱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而身后的李青娥却道:“老爷,弟妹生了位小公子啊。这可真好,对了,这孩子,身体可好?”她的声音轻柔而甜美,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青娥看着面色铁青的钱老爷子,还有跪在下面的钱栋,他似乎也听到了那孩子的哭叫声音,但却依然低着头。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夫人放心,虽然产妇身体虚弱,但好在这孩子是足月的。嗓门洪亮,身体好的不得了!”产婆的声音再次传来,充满了自信与喜悦。
听着产婆的话,李青娥却是看了眼钱老爷子,见其面色更是黑的如同外面的乌云密布,再看向那孩子,只见他却露出一个笑脸,不由得心中暗恨,面上却还是说道:“老爷,你看,这孩子冲咱们笑呢。哟,小宝贝,可真乖!”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与不甘,但很快又被虚伪的慈爱所掩盖。
说着,李青娥不由得用手指触摸着那孩子的面庞。小孩子刚生出来,小嘴一张一合的,却是将李青娥的手指含在了嘴里。那柔软的小嘴,让李青娥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又被她心中的算计所取代。
可能孩子饿了,发现怎么也吸不出来什么,不由得小脸一皱,“嗷~”孩子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那哭声充满了委屈与不满,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饥饿。
李青娥看着钱老爷子的眼色道:“孩子,怕是饿了吧!”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仿佛在安慰着一个受伤的孩子。
“李氏,你下去喂喂这孩子吧!”钱老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下达赵世芳的病情日渐沉重,如今已是连床都下不来了。她整日昏昏沉沉,面色愈发苍白,仿佛一朵逐渐凋零的花朵。赵府上下人心惶惶,四处寻访名医,却都收效甚微。那些名贵药材,仿佛石沉大海,丝毫不见起色。而钱栋,这位赵府的二爷,却在这时渐渐掌握了府中的大权。他行事沉稳,这些年在外经商,为赵府积累了丰厚的家底。如今,赵府上下的一切开支,皆出自他手,就连赵世芳身上佩戴的首饰,也是钱栋珠宝行里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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